出了个漆权玉,出了个四方军团女兵营,将门女子,也有了奋斗目标,何况女子从军不易,要施展抱负更是不易,所以大凡女兵都无比珍惜在四方军团的机会,训练之刻苦,甚至超过了男兵。
聚天下巾帼之勇武,合天下红颜之智慧,女兵营在四方军团没有人敢于小觑,若论武技才华,女兵营有的是人才。到如今,建营不过三年,便有两位女性成为副将,这更加鼓舞了天下女人那颗不甘寂寞的心,所以在四方军团中,女子也算是顶得了半边天的。
也因为这些,四方军团的将领乃至兵勇,都对漆权玉遵从有加,私底下,他甚至成了许多人的偶像,在不少将领的心目中,自己效忠的,不是凤翎皇家,而是漆权玉!
最近一段时间,漆权玉新婚,皇上准假,来军营的时候不多,这次一来,营里的厨子立刻开了小灶,丰丰盛盛的搞了一大桌。
参军副将们俱都挽留,说是军务在身,不能参加婚礼,如今无论如何哥儿几个也要给漆将军补上!
盛情难却之下,漆权玉也不啰嗦,在营里和几位副将喝了一宿的酒,到天明才着人送了回去。
睡了一天,醒过来,晴儿和欢儿来报,说两位小姐还在宫里,也不曾回来。
漆权玉一想,太后也不会把她俩怎么样,让晴儿欢儿放心。
只是又过了一日,两人居然还不回来。漆权玉也有些摸不准了。
按例,就算是去聊天吃茶,也不该过了两日还不回来,就算是两日不回来,也不会不给自己说一声。
这皇家的东西,最是可怕,漆权玉想了半天,觉得没有道理。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进宫去看看了。
及至后宫,只觉得到处安静,问了宫里的丫头,才知道一干人等都在太后的西园玩耍。漆权玉又连忙赶了过去。
只到园门口,往里一望,漆权玉便愣了……
只听得啪一声爆响,“小鸟!”连溪口中高喝,出手如风,将一张麻将拍在桌面上,然后环顾三方,哼哼,打牌这个东西,牌好牌坏在其次,大家就要玩得开心,有句话,在现代流行,那就是有斗没斗,气势要拿够。
上了牌桌,就不要拘泥于什么你是太后她是公主,这个是贵妃那个是昭仪……万一场子扯不够,丫头也要顶上来。
孙太后坐连溪的对面,老实说,孙太后这人真是聪明,麻将这玩意儿,说难也不难,说要完全不懂的人来学多少还是要费点儿时间。(某东对这玩意儿就是怎么也学不会,哪怕身边的同事玩这个都很厉害,估计是智商有点儿问题……)可是孙太后居然一点就通,一说就明。
于是进宫当日晚上便叫了工匠雕刻,连溪就在旁边指挥着。雕了一宿,全手工,纯铁木打造,凤翎第一副皇家麻将就此问世。
连溪一挥手,着工匠再去雕上几幅。而太后便和连溪连彤玩开了……
等孙太后明白了玩法,着丫头去传了几位贵妃来,西园里一摆,这麻将也就圆上了,多了的人就站旁边学,也不怕不好玩,人多还可以买马的嘛。
一时间太后的西园热闹起来,要知道,这后宫里的妃嫔不不比寻常人家的妻妾,妃嫔之间,但凡谁和谁走近些,便怕要被说些闲话,就算是找人喝茶,也得考虑好,找哪个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另外的哪个,否则只怕一帮子女人中,闲话流言什么的,就四起了,后宫里,那是一个风吹草动,便会被无限放大的地方,如果扯上什么拉帮结派,图谋不轨,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便是太后要找人说话,也得注意些。所以说妃嫔无事不登西园,太后无事不召妃嫔。这也是后宫中一大悲哀。
如今倒好,着了大帮人来,也不怕冷落了谁,麻将一摆,会的上,不会的学,没谁冷落谁。当真是后宫沟通感情的好办法。
连溪这个老师指点了这个又指点那个,在西苑那几桌间东串西跳,管你什么太后,管你什么贵妃,管你什么公主,在她面前一应的都是你我她。
开始大家不习惯,言行举止,总是受了些礼仪约束,忘不了上下尊卑,甩个色子开个牌,也得一番太后请,某妃请……
但是玩了一阵,到兴头上,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连溪说:所谓娱乐精神是也。凤姐说,出来玩,要放得开!
于是最初是连溪一个人大呼小叫,到最后成了一帮子女人都在大呼小叫。
连溪说:这就对了嘛,这才叫生活……
于是这两天,一帮子妃嫔热络着,不许漆家两位夫人回府,白天打牌,累了睡觉——反正后宫里别说要住两人,就是住两百人,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太后这两日倒也暗暗注意了连溪连彤二人,只觉得连彤沉稳,连溪灵动,当真如珍儿所言。俱都不是凡人。
后宫的关系这两年还算稳定,毕竟先皇已逝,皇上年幼,争宠这码子时确实少了,但是太后心里可明白得很,妃嫔之间为了各种利益,那是绞尽脑汁,这后宫看似风景宜人,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但是身在其中的哪个不是小心翼翼,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再三思量,似乎,这后宫,布了密密的网,人在其中走,一不小心撞到那张网上,就不知道要被收了去。
孙太后不想这样,可是后宫的那些网是历代妃嫔你争我夺,用着无数的怨气,无数的鲜血织出来的,没有人能够轻易撼动!
孙太后也不行!
曾经无奈入宫,深知深宫凶险,不能抗拒,只能明哲保身,于是不争宠,不树敌,又仗着父亲是左相,倒也无人敢来为难。
十五进宫,十七被封皇后,不为外人所知的是,这么两年,自己见先皇的次数,掰着手指也能数得清。
那时候为了那人,不愿意成为先皇的女人,买通了先皇身边的太监,两年间,竟然不曾被先皇翻过牌,自然也无子嗣,所以孑然一身反倒成了后宫中绝无仅有的有着深厚背景却没有皇子,也没有卷入任何权利纷争的人。
也因为这样,先帝驾崩前,将太子交予自己,也将天下交予了自己,于是自己居然成了太子养母,成了母仪天下的太后……
这算是对皇家的最大讽刺吧。高高在上的皇家,要保住一个太子的性命,先皇到底是动了多少脑筋……
如今太子是保住了。也渐渐开始长大。但是后宫中一干先帝遗孀,依然重复着对于权利的玩弄,而今太子幼小,却居然已经纳了几房妃子,悲哉……
这皇家后宫,金碧辉煌间,多少血泪啊!
几百年的积习,几百年的怨气,每个进宫来的人,身上都背上了无力反驳的枷锁。无人可以撼动。
没想到。一个连溪,居然用一场小游戏,突然就让这沉闷得让人难以呼吸的后宫打开了一扇窗户。每个人,也许在这时候才算是透了口气……
巾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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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
漆权玉走进西园,一帮后宫妃嫔沉浸在麻将中,居然没发现她的到来。放眼望去,一干如花似玉的妃嫔,如今哪里有半点儿淑女的风范……
漆权玉连忙揉了揉眼睛,然后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事实,只是后宫中这喧嚣的场面确实狠狠的震撼了漆权玉一把。
心念电转,漆权玉想,这变化和连溪铁定脱不了干系,不过看如今的场面,自己那份担心倒是完全多余的。姐妹俩没回去,不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把宫里给闹翻了……
信步过去,这才有侍候的丫头发现,连忙行礼:“漆将军!”
吵闹之声继续,太后已经转过头来,看到漆权玉,面色带笑:“漆将军有事?”
“府上一干人等都惦记内人怎么来了宫里就没回,这不,让我来看看嘛。”漆权玉拱手作揖,微笑着给太后施礼。和太后一桌的妃嫔,自然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漆权玉也和她们依次见过礼。
“呵……两日不回,着急了?还是两日不见,想念了?”太后用着调侃的语调开口,目光中有些戏谑。
“着急了……”漆权玉不慌不忙的回答。
周围的麻将声小了下来,连溪和连彤起身,叫了声:“相公……”
漆权玉微笑着和连溪连彤招呼了一声。然后将目光继续放到太后身上。
太后轻轻垂了垂头,然后又抬起来,依然是母仪天下的高贵微笑:“也怪我,这一群人玩起兴了,忘记叫人给你说声,让漆将军着急了。”
漆权玉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紧了紧。太后埋头的瞬间,她目光中的不快已经悄然隐没,但是漆权玉看得明白。这太后眼里的光,便是天下人都看不明白的,漆权玉也看得明白。
“内人系出江湖,向来性子直爽,对于宫廷礼仪知之甚少,权玉这是怕她们不懂宫中礼节,冒犯了太后以及各位娘娘。所以这才不请自来……”漆权玉又给太后以及众妃嫔行了一礼,“冒犯各位,还请原谅。”
太后的目光放在漆权玉的身上有些似笑非笑。末了才开口:“胡说,溪儿和彤儿一来,你看我这西园,多热闹。大家都玩得开心呢。”
“那就好!只是不知娘娘们玩的什么?”漆权玉回了一句。
有妃嫔玩笑着说:“麻将啊,漆夫人教的呢,很有意思,漆将军要不要来两局?”
漆权玉拱手道“各位慢慢玩,权玉只是来找夫人的,无列位召见,又无公事私自来后宫,已经不妥,正要请罪,要是再和大家玩上,那就真的是不成体统了。”
“好吧,两位夫人这也玩了两天了,你们夫妻新婚,召了过来叙话,居然就没放回去,也是我不对,漆将军,这回就让你把人给领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玩……”
漆权玉带着连溪连彤给太后妃嫔们行过礼道过别,然后才出了宫去。
临行前,连溪还挥手给妃嫔们专门道别,口里说着漆权玉听不懂的话:“记得哦,记得给我做平面模特……”
“平面模特是什么东西?”漆权玉呐呐的问了一句,这天下还有什么东西自己也不懂的?好歹,自己也是博览群书了啊。不过想着连溪能搞出什么轰动后宫的麻将,再来个什么平面模特估计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只是依然小声提醒了一下:“在后宫,凡事要小心些……要是有得罪什么人,麻烦不小。”
“权哥哥放心,我们能得罪什么人,至于模特嘛,这是新概念。过一阵你就懂了,我懒得和你解释。”连溪雀跃着,心里可乐呵着呢。要在现代社会,你想找这么一大群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的超级美女模特,那难比登天啊。
如今自己来了一趟后宫,哇,不得了,当真是花团锦簇,好不热闹,自己是看也看不过来,当真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什么的,当真是成群的来……眼花缭乱啊。
碰上这样一群大美女,如果不想方设法拿来用,是违背物尽其用之商业道德的……
试想,以后的杂质封面,每期一款后宫佳丽倾情出境。哇……那该是如何样的火爆?连溪的心里乐开了花,不停的YY着。
等连溪和连彤上了出宫的马车,连彤才伸手过来,给连溪擦了擦唇角“看美女看到流口水了?”连彤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另一只手狠狠捏了连溪的大腿一把。
果然的,人前端庄大方,举止得体,傲然美艳的连彤连大小姐到了背后就是个恶魔。这一捏,可是用了力的。
连溪觉得自己腿上肯定青了一块。
不过连溪一听连彤那话,吻着有些酸味,也不怪她下手太狠,连忙贴了上去:“我的好师傅,我的好姐姐,我的好娘子……纵然有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你这一瓢饮啊,美女再多,也是过眼云烟,在我心里,没有谁能赶得上我家的好娘子……我的忠心,天地可表,你就不要怀疑了。”
“贫嘴!”连彤还是不由得被她逗乐了:“打什么主意呢?”
“当然是后宫佳丽的主意!”连溪顺口就道出了心底的念头,只是这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对,听着怎么就有些别扭。
连彤的手却已经唰一声袭向连溪的耳朵。
连溪见势不妙早有准备,朝侧面一仰,避过连彤的魔爪,然后满眼惊恐的对着连彤:“谋杀亲夫?”
连彤嘿嘿笑着:“怎么舍得……”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扑了过来:“这车里就这么大,我看你往哪里逃!”
连溪往后挪了一下,确实,就这么一挪,已经靠上了车厢,于是连忙献媚的笑起来:“师傅,你老人家误会了,我打她们的主意是想要她们给我做模特,给我赚钱!”
……
连溪的这个说法,倒是真的,不久之后,连彤就再次见识了连溪的不同凡响!
回到漆府的第三天,连溪便着人找了连家布庄京师店的掌柜来议事。这一议,直议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着晴儿送过去的。
连彤也不知道这回连溪要搞什么把戏了。
直到入夜,佟掌柜才匆匆离去,留下的,却是几件连彤见也没见过的衣服。
或者说不叫没见过,在连彤当日那几张拙劣的画上,也算留了些印象。
连溪抱着宝贝般的将几套衣服弄回了房间,然后兴致勃勃的开始分配“这一套,你的!这一套,我的!这一套,咱权哥哥的!”
连彤无限迷茫的将属于自己的那套衣服展开。长裤,用的不是达官贵人惯用的丝质的布料,而是棉质,比平常百姓家用的棉布质地又要好上很多,细腻,但是质感很实在,没有什么花色,浅蓝,浅得有点儿接近白色,裤腰比平常的衬裤要低,开襟在前面,用了一种连彤从未见过的但是很方便的,一拉便可以咬合的金属东西,连溪叫这东西为拉链。裤腰配了腰带,不是惯常的柔软的布制腰带,而是皮质。牛皮。扣合的地方很有特色……
连彤研究了半天,放下,然后展开衣服。
衣服是连溪称之为T恤的东西,依然是棉质。白色为主色调,圆领,袖口和胸口倒是有些花纹图案。很是精致。
不待连彤看个明白,连溪已经不耐烦的伸手夺了连彤手上的衣服,三两下将她的衣服扒了,然后熟练的帮她将这身奇怪的新衣服套上。
连彤还没有反应过来,连溪又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双手麻利的抓着她的衬裤,一把脱了,连彤正待脸红,连溪已经迅速的将那条长裤给连彤套了上来。
给她扣好小腹前的扣子,拉好拉链,系上皮带。
连彤傻傻的站在原处,而连溪退后几步,从上到下的开始打量。然后连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