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多多哭喊着跑向池边。
“别过来!”言菲羽冷冷横了多多一眼,摸出一把绣花针,射向池边假山后的灌木丛。
行踪暴露,那个杀手现在往东逃窜。言菲羽看了眼吓得不敢动,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的多多。放弃追杀杀手,纵身跃进水池,救出青芜。
“小春,去叫大夫。”言菲羽扶着青芜往屋子走去。
青芜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温婉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言菲羽,你这次太过分了!”南宫律怒气冲天地走过来,“青芜怀有身孕,你竟然把她推进池里!”
青芜忙解释道:“三少爷,您误会了,事情……”“青芜,你不必替言菲羽隐瞒。”南宫律冷着脸说,“我亲眼看到她把你撞进水池里。”
“三少爷……”青芜想解释,却再次被言菲羽打断。言菲羽将青芜扶给一边的丫环:“扶她去换衣服。”
“菲羽……”三少爷易怒,菲羽又不喜欢解释,如果她不解开这误会的话,他们又该吵架了。
“你只要关心自己的肚子就够了。”言菲羽对青芜说完,不咸不淡地看向扶着青芜的丫环。那丫环猛的胆颤,鸵鸟一般缩着脖子躲到青芜身后。
青芜无奈,只好和丫环先回房换衣服。
南宫律盯着言菲羽,语气不善地命令道:“其他人全部退下。”
言菲羽淡淡地睨着南宫律,他不会又想胡搅蛮缠了吧。
南宫律依然是怒容满面:“多谢你救了青芜,我的人已经去追捕那个杀手。”
风波再起2
“……”言菲羽无语地看着南宫律的怒容,怒火冲天的臭脸和充满诚意的道谢,有够怪异。算了,没兴趣知道他在想什么,言菲羽转身欲离开。
南宫律保持着怒容道:“王府现在已经人心惶惶,如果大家知道有杀手,王府会更慌乱。我会派侍卫暗中保护你,如果没什么事不要随意离开绿清苑。”
言菲羽停下脚步,斜眸看向南宫律:“你觉得刚才的杀手是谁派来的?”
南宫律身上杀气尽显:“皇帝一派。”
言菲羽冷笑道:“我不需要保护,如果你有那么多吃饱了没事干的手下,还不如让他们寸、步、不、离、守着王府的其他女人。”
“你……”
“别忘了,”言菲羽冷冷堵住南宫律想说的话,“最毒、妇人心。”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言菲羽冷冷转身。南宫律不可能想不到陈玉买凶的可能性,他既然在排斥这个事实,她又何必多说。
“言菲羽。”南宫律瞬移到言菲羽面前,“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南王府的夫人们跟少爷们一样,又蠢又狠。”言菲羽抬起黑眸冷冷看了南宫律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南宫律最终还是没抓到那个想杀青芜的杀手,但派了许多人暗中保护青芜。那个杀手不仅能在那么短时间里发现小青蛇有异,又能躲过南宫律的追捕,本事绝对不低。但那么多人暗中守着,他也不敢轻易出手。
十月初三。言菲羽在后院练剑,青芜过来拜访。
言菲羽收起木剑,问她:“有什么事?”为了不让多多被王府的人欺负,青芜一直都和多多在一起,这次独自来见她,一定是有事。
“菲羽。”青芜温婉笑道,“二少爷昨天从玥龙茶商那儿买了些大红袍,我带了些过来。”
言菲羽淡淡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青芜捋了捋鬓脚发丝,温婉道:“我确实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外头有些冷,我们到房里边煮茶边说吧。”
言菲羽扫了眼藏在树丛中的暗卫,还有某个角落睁大了乌溜溜眼睛的小青蛇,将木剑丢给小春,才对青芜说道:“嗯。”
到了言菲羽的房间,言菲羽到里屋换衣服,青芜则在外间暖榻上煮茶。言菲羽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青芜正握着茶杯发呆,看到她时,才回过神来,温婉笑道:“茶煮好了。”说着给言菲羽的茶杯沏上满满一杯茶。
言菲羽坐在青芜的对面,淡淡问道:“说吧。”
“抱歉,为了救我,害你被三少爷误会。”青芜神情温婉,眉间却萦绕着一缕愁绪。
“不用道歉,这不关你的事。”言菲羽伸手碰了碰茶杯。
青芜有些急切道:“其实三少爷是个很好的人,而且我看得出来三少爷是有把你放在心里的,你们只要好好相处,一定会幸福的。”
“你不用自责,南宫律并没有误会我要杀你。”言菲羽淡淡地勾起嘴角:“至于他好不好,跟我无关。”
风波再起3
青芜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抿了抿嘴,没说出来。她想劝言菲羽接受南宫律,但又觉得自己的身份说这些逾矩了。
言菲羽的指尖触碰着发烫的茶杯,不冷不热道:“你最该担心的人是自己。人善被人欺,你应该知道想杀你的人是谁。”
青芜微微愣了一下,双手轻轻揉搓着茶杯,轻声道:“如果我是那位夫人,我也会恨破坏我婚姻的人。”
“负罪感。”言菲羽冷冷说道,“本来你和南宫彻可以幸福,你的负罪感只会让三个人都不幸罢了。”
青芜捧着茶杯呷了口茶,淡淡苦笑道:“我并不善良。从前我都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当成二少爷的妻子,不去想二少夫人,回到王府对我来说就像是做了五年的美梦被打碎了。惶恐过后才有了负罪感,太自私了。”
“如果你的处境和陈玉互换,她会趾高气扬的嘲讽你。如果我和你的处境互换,我会直接杀掉陈玉。”言菲羽淡淡道,“你不是自私,是懦弱。”
青芜浅笑道:“菲羽安慰人的方式真是特别。”
“我说的是事实。”言菲羽端起茶杯刚要喝茶,青芜脸色突然大变,猛然喷出一口黑血!
中毒!“小春!”言菲羽打开门吼道,“快去请大夫!”
已经人心惶惶的南王府,顿时炸开锅。
言菲羽的房门外,言菲羽冷着脸坐在石椅上,南宫彻焦急地走来走去,第一批大夫完全束手无策,太子派了五个太医过来,那五个太医也已经进去了一个时辰,一墙之隔,却没任何消息传出来。
“二哥。”南宫律风尘仆仆走进绿清苑,“听说太子派了太医过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南宫彻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现在只有满满的担忧焦急:“太医还在里面。”
南宫律径直走向言菲羽,虽没有怒气,但焦虑之下,语气完全谈不上和善:“怎么回事?青芜怎么会在你房里中毒?”
“这还用说,绝对跟她脱不了关系。”徐夫人和齐芳陈玉走进了绿清苑,徐夫人又带着哭腔道,“可怜青芜,自小勤勤恳恳无微不至地照顾二少爷,终于得了好报怀了南王府长孙,却被人嫉妒下毒,菲羽,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南宫律冷怒瞪了徐夫人一眼:“别乱说,不可能是言菲羽。”
徐夫人愣住了,都忘记了擦‘眼泪’。南宫律怎么会替言菲羽说话?!她这么说确实是要勾起南宫律的怒气,但是是对言菲羽发怒,而不是对她们发怒啊!正常情况下,南宫律不应该是第一反应先怪言菲羽的吗?!
“三弟你别护着自家媳妇!”大少夫人齐芳厉声道,“刚才大夫也说了,是茶里有毒,青芜和言菲羽一起饮茶,为何青芜中毒了,言菲羽却安然无恙?”
“别吵了,不是菲羽。”南宫彻烦躁地打断他们,“是茶叶里有毒,那包大红袍是我送给青芜的。”
“她有可能趁青芜晕死过去之后把毒散在茶叶里。”二少夫人陈玉用看凶手的眼神看着言菲羽,“青芜中的是逄毒,听说言菲羽嫁给三弟前服毒自尽用的毒也是逄毒。”
一直淡淡地坐在石椅上的言菲羽冷冷笑道:“看来二少夫人比我更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风波再起4
“二少爷。”一个家丁急急忙忙跑进来,“已经全部检查了。存在茶阁里的大红袍全部无毒,送到各个店面的大红袍也没有任何毒药。”
家丁刚说完,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白胡子御医匆匆走出来道:“丫环,热水,水盆,越多越好。”候在院子里的下人们不等南宫彻和南宫律下令,便急急照太医的吩咐去找丫环和热水水盆了。
南宫彻抓住太医的领子,急切问道:“太医,青芜怎么样了?”
“逄毒见血封喉,就算是武功高强的壮汉都无生还可能。”太医说完,南宫彻的脸顿时一片死灰,太医才又说道,“但青芜姑娘腹中胎儿吸去了大半毒素,青芜姑娘还有救,但是胎儿却……”南宫彻脸上顿时又出现光辉:“只要能救青芜就好,只要能救青芜就好。”
太医拿出一张纸道:“照着这方子去抓药,要尽快。”
南宫律拿过太医手上的药方,急急的便要去抓药,言菲羽却站起来,拉住了南宫律的袖子,冷冷道:“让小春去。”
齐芳尖着声音道:“还说跟言菲羽无关,看,她又想在太医的药上动手脚了。”
言菲羽淡漠地看着南宫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军靴。”
南宫律一惊,他听到青芜中毒后匆匆换衣服回府,太着急,穿错了鞋。什么事情都不怕被别人知道,唯独那件事!南宫律皱着眉看向言菲羽,言菲羽已经一脸淡淡地坐回石椅,似乎对他为什么会穿着军靴完全不感兴趣。
“少爷,还是我去吧。”茗叶依旧是眯 眯着眼,“应该不会有人敢说少爷和少夫人同流合污想害死青芜姑娘腹中胎儿吧。”
南宫律和南宫彻同时扫了徐夫人她们一眼,吓得她们都缩起了脖子。
南宫彻抽出南宫律手中的药方,拿给茗叶:“茗叶,快去抓药。”
这时,一群丫环没人端着一盆热水鱼贯而入,太医急急说道:“快点进去。”
不到半个小时,一盆盆热水端出来时都变成了一盆盆血水。不停换热水的丫环们脸色发白,徐夫人她们看到血水后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而南宫彻更是,面如死灰。照这样下去,就算控制了毒性,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又过了一个小时,刚才那白胡子太医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二世子,老朽们已经尽力,虽然阻止了毒素蔓延到心脏,但流产失血过多,恐怕……”
言菲羽站起来淡淡地说:“用我的血。”
“这……”太医为难地说,“三世子妃,以血补血不一定会成功。怪医丘冉曾经用以血补血之术救了玥龙皇帝之后,各国军队都看中了这以血补血之术,因为战场上士兵多死于失血过多。但各国军医多次尝试之后得出的结果却是只有少数人补血之后能存活并康复,超过一半的人却死得更快啊!”
“立刻死和几个时辰之后死,有什么差别?”她是O型血,只要青芜不是稀有血型,她的血就能救她。
“这……”太医为难地看向南宫彻,“还得由二世子决定。”
南宫彻看到言菲羽脸上的坚定,一咬牙,道:“多谢弟妹。”
风波再起5
院子里焦躁得坐立不安的人又多了一个。
一个小时之后,五个太医都走了出来。南宫彻立即迎了上去,可看到太医们个个脸色凝重时,南宫彻却放慢了脚步。南宫律急切问道:“太医,她们怎么样了?”
“老朽们无能。”中间最矮的太医道,“青芜姑娘虽然无性命之忧,但老朽们倾尽全力也无法让她醒过来。”
南宫律问道:“那菲羽呢?!”
“我没事。”言菲羽从房里走出来,神情淡漠,没有一点虚弱。但,苍白的唇和缓慢的步伐,却暴露了她的逞强。
“老朽有一事想请问世子妃。”矮太医面上庄重,眼里却闪过一丝诡诈,“为何世子妃的血能消去青芜姑娘体内大半毒素?”
言菲羽淡漠道:“我不是大夫,又怎么知道。”这个身体也中过逄毒,应该产生了抗体。但她没兴趣跟太医讲这些。
南宫彻有些激动问道:“太医的意思是,青芜的毒已经解了?!那为何青芜醒不过来?!”
“这只怪老朽们学艺不精。”矮太医愧疚地说,“这世上能救醒青芜姑娘的,恐怕只有怪医丘冉了。”
南宫彻脸上已经一片死灰,喃喃道:“怪医丘冉,二不医:不医求医之人,不医凤栖之人。”
言菲羽斜睨着南宫彻,冷冷鄙夷:“这样就放弃了,你对青芜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南宫彻跌坐在石椅上,叹气道:“若是能用我的命换青芜的命,我不会犹豫,只怕是怪医也看不上我这条命。”
“二世子不要太绝望……只要按照药方每日喂青芜姑娘吃药,青芜姑娘可以撑一年……也许过些日子青芜姑娘就自己醒了过来。”白胡子太医有些尴尬地说,“老朽们就先回宫了,之后老朽们每十天都会来为青芜姑娘诊查,若青芜姑娘身上有任何异样,只要差人到太医院说一声,老朽们一定立刻赶来。”
南宫彻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言菲羽冷冷睨了南宫彻一眼,斜眸对小春说:“我们回之前的房子。”说着迈开了步子。
“是。”小春站在言菲羽身后,伸手想扶言菲羽,但又不敢扶。
南宫律走到了言菲羽前面,背对着言菲羽,微微蹲下身说:“我背你。”
“不用。”只不过抽了点血,这种程度也要人扶,别说别人,她都会看不起自己。
“别废话。”南宫律不耐烦地说,“上来。”
言菲羽淡漠低眸看了南宫律一眼,往旁边走了一步,继续往前走。
“你这女人。”南宫律微微蹙了蹙没,站起身,直接横抱起言菲羽,“王府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你别也病倒了。”
【文】言菲羽冷冷盯着南宫律,嘴角勾起:“会倒下的不是我。”
【人】南宫律皱着眉低头看着言菲羽:“你说什么?”
【书】言菲羽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驾。”
【屋】“……你!”她竟然把他当马使!南宫律压住火气,“看在你这么虚弱,不跟你见识。”
风波再起6
到了房间,言菲羽一句‘累了’,把南宫律打发走。
南宫律一走,言菲羽却靠着枕头淡淡问一边的小春:“怪医的二不医是怎么回事。”
小春担忧地说:“少夫人,你刚才给了青芜那么多血,还是先休息……”小春被言菲羽冷冷斜睨,吓得关切的声音都弱了下去,赶紧回答言菲羽的问题,“怪医丘冉原本住在凤栖和玥龙交界的翼然谷,那时规定就只有一条【不医求医之人】,虽然怪医是这样规定,但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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