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斜炎大怒:“四弟,你竟敢出手伤人!”
“一时失手。”郝连斜弘拿起绣帕擦拭手,依旧是优雅得让人咬牙切齿的笑,“若是太子想拉本公子去见官,随时可以起身出发。”
妹弘得我们。龙斜炎额上青筋直冒,却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郝连斜弘。郝连斜弘却只是优雅地擦完手后,将绣帕随手扔进盂盆。那块绣帕,是龙斜炎的小妾亲手绣的,郝连斜弘知道,当然,龙斜炎也知道。
茗叶
龙斜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帮她脱罪,你别忘了,父王平生最恨的是以权压人,就算父王宠你,也不会包庇你!”
“我家娘子不过打了一方恶霸,何罪之有?”郝连斜弘不紧不慢地笑道,“在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鱼肉百姓,这王肥油胆子还真是不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仗着太子才能横行霸道呢。爱睍莼璩”
龙斜炎怒道:“王瑞是一个平常的良民,你别为了逃脱罪名血口喷人。”
“太子觉得父皇会信本公子还是信你?”郝连斜弘挑眉,看到龙斜炎的神色越来越黑,满意地故意摇头,“哎,差点忘了,父皇既不会相信太子,也不会相信本公子,父皇相信的只有百姓,父皇要是动手查起来,恐怕又有许多人要遭殃了,欺上瞒下的,拍须溜马的,被拍须溜马的,本公子如果在朝廷鸡飞狗跳的时候提出回皇室,不知道父皇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龙斜炎冷哼道:“哼,你别以为你回皇室就能当上太子?满朝文武都是本太子的人,就算父皇在想立你为太子也不可能一意孤行。”龙斜炎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知道,满朝文武确实都是他的人,根本的原因却是郝连斜弘放弃了皇位。若是郝连斜弘回皇室,文武大臣少说也有一半人会转身投向他。
“不知道太子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很不巧的,本公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那么一点钱。”郝连斜弘笑道,“哦对了,还要雇些杀手,要是有人顽固不化,直接杀掉。”
“你!”龙斜炎终于压不住怒火要破口大骂,郝连斜弘却优雅地打断他的话:“本公子现在对皇位没有兴趣,对于谁当皇帝更没兴趣。不过,”郝连斜弘微微扬着唇,眼里的笑意优雅,却让人不寒而栗,“若是太子再做些无聊透顶的事,就别怪本公子出手。看皇弟们一个个才华过人,要想找一个既能担起国家大任又不会来找本公子麻烦的人来顶替太子的位置并不难。”他若回了皇室,朝廷有一半官员都会投向他,到时候要推举一个皇弟跟太子争夺皇位,再用钱财挖挖墙角,轻易就能将这个只不过出生得比较早的猪脑太子拉下去。
龙斜炎冷怒道:“你敢威胁本太子!”
“不是威胁,而是事实。”郝连斜弘不在意的艳丽浅笑,“本公子一向不喜欢兄弟相残,太子再怎么无理取闹本公子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太子自己越了这条线,再多一步便是雷池。”
“哼,越了雷池又如何?”龙斜炎趾高气扬道,“天下第一杀手芷兰宫都已经是本太子的手下,你以为自己能逃得过芷兰宫的追杀?本太子不过是不想在父皇寿辰时闹事,父皇寿辰一过,芷兰宫便会倾巢而出,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龙斜炎被郝连斜弘气得够呛,把自己的底牌掀开。
“可惜了,凭本公子的武功,整个芷兰宫全上都不是本公子的对手。”郝连斜弘依旧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浅笑,“难道太子没听王肥油说起,本公子会武功?”
王瑞确实有说郝连斜弘轻功了得,但能对抗整个芷兰宫?哼,笑话,郝连斜弘这么说只不过在虚张声势,这就说明他的武功也不过是三脚猫!龙斜炎冷笑道:“本太子倒是要看看四弟如何对抗整个芷兰宫!哼,来人,把王瑞扛好,回府!”
郝连斜弘‘贱贱’地笑道:“哟,太子这么快就走了,不送。”
龙斜炎刚出了门,一直神情淡淡没说话的言菲羽突然开口道:“麻袋。”
麻袋……郝连斜弘失笑道:“白虎,还不快去准备麻袋。”
“……”白虎有些无语,犹豫着要不要去取麻袋的时候突然拉肚子,一边的玄武很神奇地只听到两个字‘麻袋’就明白了公子想干嘛。“公子!你不会是真的要揍太子吧!”玄武紧张道,“公子,后天就是皇上寿辰了,如果揍了太子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那就麻烦了!您别忘了现在您已经不是皇子了,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能对太子……公子,公子!”
玄武还没说完,郝连斜弘抱起言菲羽,足尖一点,飞到房梁上,浅笑道:“你放心,本公子会在无人的小巷子里动手,没人会发现。”说着看向白虎,“白虎,快去准备麻袋,本公子会放慢脚步等你,若你敢半路溜走,本公子把你也送给晓莲。”
“……”白虎默默叹了口气,“是,公子。”跟着公子胡闹总比被大小姐恶整来得好,面对大小姐非人的手段还不能还手那才是最可怕的。
郝连斜弘抱着言菲羽优哉游哉地从一个屋顶跃到另一个屋顶,动作轻盈,没发出一丝声响,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路上行人稀少,竟没人发现屋顶上有人飞檐走壁。过了不到三分钟,白虎赶了上来,拿着个麻袋在言菲羽和郝连斜弘身后三米远不紧不慢地跟着。
郝连斜弘的别苑已经属于京城荒地,虽然别苑周围有十几座大宅子,使得别苑方圆五里之内形成一个村落,但五里之外却是人烟稀少的树林,郝连斜弘就是想等太子进树林后动手。可还没出五里的范围,豪华的马车却驶进一条无人的巷子里,而载着王肥油的马车继续往前走。
白虎往前凑了两步小声问道:“公子,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郝连斜弘看了白虎一眼,轻声道:“白虎,你该好好练练轻功了。”
“……”白虎抽了抽嘴角坚定道,“我发誓我一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没露出半分气息!”斜以最牙最。
“所以我们还没被发现。”郝连斜弘低头柔声问言菲羽,“太子看起来是有事要办,今天怕是打不成了。娘子,我们还跟不跟着?”
“跟。”言菲羽淡淡瞟了白虎一眼,“你在这里等着。”
白虎点头道:“是,夫人。”
“原来娘子是想跟为夫单独相处啊。”郝连斜弘笑得跟只猫似的,“娘子早说嘛,那为夫拿到麻袋就把白虎赶回去了。”
言菲羽没好气地白了‘厚脸皮模式’全开的郝连斜弘,淡漠道:“快点走。”
“遵命,娘子。”郝连斜弘笑眯 眯地抱着言菲羽继续尾随着龙斜炎的马车。
龙斜炎的马车在一座不大不小的普通院落外停下,龙斜炎的随从从车上下来,有规律地敲了九下门,大门打开了一条刚好够一个人进出的缝,一个侍从模样的少年探出头来,确认了马车里的人的身份后才把门全开。
言菲羽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茗叶。”
郝连斜弘问道:“娘子认识开门的那少年?”
“南宫律的贴身侍从。”言菲羽眼睛微眯,南宫律应该住在行宫别苑,为什么茗叶会在这里?玥龙太子偷偷摸摸地来这儿,是要跟南宫律见面还是跟……凤栖太子?凤栖太子和凤栖皇帝争权的事情人尽皆知,而且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凤栖太子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玥龙给玥龙皇帝贺寿是为了躲避凤栖皇帝的锋刃,还是另有其他阴谋?又或者,无头无脑无勇无谋的玥龙太子要跟凤栖太子合作?
言菲羽还在疑问之间,龙斜炎已经进了小院,只有他一个人进去,随从全部在门外等着。郝连斜弘抱着言菲羽跃上了更高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小院子内的场景。一看,却大惊,龙斜炎正弓着身子给茗叶行礼!龙斜炎再怎么不济也是堂堂大国太子,就算和凤栖太子也是平起平坐,南宫律见到他更是要行大礼,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小小侍从行礼?!
言菲羽看向郝连斜弘,郝连斜弘眼里也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言菲羽和郝连斜弘面面相觑时,突然有一股骇人的杀气生起,言菲羽微微诧异地看向茗叶,只见他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言菲羽眉头微皱,冷声道:“走。”
郝连斜弘多挪用了一分内力,抱起言菲羽原路返回。那个叫做茗叶的少年,体内的脉轮力不比他低……不,应该比他更高,已经高到无法他无法估算的程度。他是‘雷霆’的容器,世上脉轮力比他高的人没几个,要高到他无法估算的程度,必须是天生就具有极高的脉轮力,并且要修炼几十年才能达到那样的境界,但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绝对不可能有那么高的脉轮力,这,到底是则捏回事?龙斜炎又怎么会对他行礼?龙斜炎知道他的身份?小鱼儿说那少年是南宫律的侍从,如此厉害的少年又怎么会甘于做一个侍从。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雷霆’是灭天玄印的三大神力中最高的。比‘雷霆’更高的力量,那必须是其他两个力量联合,或者是四枚冥军令,又或者是……释天派?!
见儿媳妇
白虎躺在屋顶无聊地数着星星,天青色的天上就五颗星星,在第六颗星星升起时,言菲羽和郝连斜弘回来了。爱睍莼璩“公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最后决定不揍太子了?”白虎站起来,看到郝连斜弘时一惊,“公子,你的脸色……”
“你去准备马车。”言菲羽从郝连斜弘的怀里跃下来时,郝连斜弘顺势双手环住她的肩头,脑袋枕在她的肩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白虎看着自家公子的赖皮样儿,嘴角微抽,真是闪瞎了。刚才白虎还被郝连斜弘苍白的脸色吓一跳,看到郝连斜弘那一脸无赖样儿,那么一丁点担心霎时无影踪。纵身一跃跳下屋顶去找马车,心里却在嘀咕,以后要是再遇到只有公子和言菲羽两个人的情况,一定要躲得远远的。真是奇了怪了,强悍得如同天神一般的公子、就算隐去所有力量也散发着王者光辉的公子、优雅高贵偶尔坏心的公子、运筹帷幄笑看天下的公子……在言菲羽面前怎么就变成了厚着脸皮撒娇的无赖?
“坐下。”明知道郝连斜弘的虚弱有七分是装出来的,言菲羽还是控制着手劲儿扶郝连斜弘坐下,就算她不清楚什么叫做脉轮力,却也看得出来,郝连斜弘刚才已经超额使用内力。苍白的脸色,不是因为施展轻功,而是因为强行压住‘雷霆’的力量。
“娘子,为夫浑身无力了。”郝连斜弘顺势搂着言菲羽的腰,脑袋枕着言菲羽的大腿,脸埋进言菲羽的腹部,刚好能藏起贼兮兮的笑脸。
“……”不好好调理气息倒先想着吃豆腐,言菲羽冷冷道,“手放开。”
“不放。”郝连斜弘双臂一缩,把她圈得更紧了。
言菲羽冷冷道:“数到三,放手。一。”
“不想放。”
“二。”
“人家真的不想放。”郝连斜弘脸皮真的是厚道一定程度了,竟然跟小女生一样撒娇。
言菲羽对他的厚脸皮已经产生了抗体:“三。”
郝连斜弘松手, 转身平躺,可怜兮兮地看着言菲羽:“娘子 ̄ ̄ ̄ ̄”
“闭眼。”
郝连斜弘脸上的委屈一扫而光,眉开眼笑道:“娘子想亲我吗?”
言菲羽不冷不热道:“我想把你踢下去。”他这是在耍宝吗?
郝连斜弘立即闭上了眼。
“……”言菲羽垂眸,淡淡看着郝连斜弘的脸,没有焦距地看着。她讨厌跟别人靠得太近,非常讨厌,但现在郝连斜弘枕着她的腿,她却没有厌恶的情绪,潜意识的,她已经接受他的亲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之前嗜睡的时候一直都窝在他怀里,太过习惯的结果,亦或者是……郝连斜弘睡着了一般,脑袋一动,差点从她腿上滑下去。言菲羽双手捧着他的头,慢慢移正。放手时,郝连斜弘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没有半点睡意。
言菲羽淡漠道:“你在装睡?”
“娘子。”郝连斜弘看着言菲羽的眼睛,凤眸中温柔得要滴出水来,“我想亲你。”
“做……”梦……言菲羽脖子一沉,郝连斜弘搂着她的脖子,迅速地吧唧亲了一下,在言菲羽发火之前立刻放手、躺好、装睡……一气呵成。
言菲羽抿着唇皱眉,为什么她会……不讨厌郝连斜弘的吻?
不远处,白虎看着这看起来很温馨很甜蜜的场景,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是应该别去打扰他们呢?还是应该别去打扰他们?如果这样去打扰他们了,公子绝对会生气,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白虎一琢磨,决定去把停在巷子口的马车驾进来,管他好不好掉头,听到马蹄声后他们就该知道收敛了吧,而且不知者无罪,是马蹄声打扰到他们,又不是他。他只是奉命把马车找来而已。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白虎嘿嘿一笑,从屋顶跳下来去牵马车。
被马车打破气氛,郝连斜弘抱着言菲羽从屋顶跃下时依旧不悦地睨了白虎好几眼。
明明是很好的主意……白虎扯着嘴角傻笑两声:“公子,天色不早了,赶紧上车吧,夫人应该也饿了。”
郝连斜弘脸色立马转变,‘温柔甜美’地对言菲羽笑道:“娘子,好好抱着为夫,要上车了。”
“……”白虎摸了摸又在起舞的鸡皮疙瘩,这还是他家公子吗?难道不是别人假扮的?
别苑周围并没有什么青楼酒坊,这个时候街上安静得只有马蹄声和车轮的轱辘声。郝连斜弘枕着言菲羽的腿,眨巴着眼睛看着闭眼休息的言菲羽,他没再提起刚才在小院子外看到的场景,她也没主动问起。不过,身上除了骄傲自负其他什么都没有的龙斜炎竟然会对茗叶行大礼,先不论他是别国一个身份低微的侍从,在玥龙国,龙斜炎除了在父皇面前会收敛点,就算在皇后面前都是趾高气扬唯我独尊,对待跃龙凤栖之外的小国皇帝,若是那皇帝年纪比他小,他的态度也是不可一世。这样的龙斜炎竟然会对一个十七八岁的侍从行大礼,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若是龙斜炎是有事求那少年才行大礼,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除掉他。龙斜炎为了除掉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芷兰宫,现在又是神秘少年,也不想想这可能会给玥龙国带来的灾难。
“龙斜炎不适合做皇帝。”
郝连斜弘见言菲羽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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