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慢慢在屋里踱起步来,大约一刻钟后,她走到后屏风后面。一个干净普通的浴捅绑匪显然算好了时间里面盛着满满一捅水除却自己吃饭的时间她用手拭了拭水温,不冷不烫,刚就连踱步消食的时间也算在了里她慢慢脱着衣衫:是心思填密至此,还是熟悉她的人?好面
第二百三十八章木府风云
躺在水里,她舒服的轻轻叹息了一声。虽说不觉得热,但洗个澡还是舒服的。
嗯?不热?她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悠闲适意。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该死,为何一早没发现。现在是盛夏季节,在这间看不到窗户的屋子居然不热。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到了长春、昆明、青岛、、、、、、?她脑海里顿时蹦出来不少现代地名。
不,不对。自己第一次醒来后,全身清爽,毫不困倦。这不是乘坐马车长途颠簸后的症状,第二,她拿起自己换下的衣衫使劲闻了闻,没有一点汗味。她认得自己的衣衫,那剌绣、做工、裁剪、以及花纹不是别人能模仿的。
她放下心来,不是离京城很远,不然自己的衣衫肯定满是皱褶与汗臭味,但上面整洁干净、气味清爽。
她慢慢洗起澡来。
洗好换好干净衣衫后,她看了看衣衫用手摸了摸笑了。
颜色淡粉、质地还不错,做工走线也算整齐,上面的花纹是简单清爽的折枝纹。
最重要的,她从衣裙质地与做工看出来了。这是京城百年老字号:锦绣山庄出品的成衣,因为,锦绣山庄出产的成衣所用面料基本上是自产自销,所以,它家的面料与别家的总有那么一点区别,那就是更天然一些,染料用得更淡一些,除此之外,在织的时候在料边用特殊手法织进了自己的字号。别人不知晓,不过,她现在针线班子的领头绣娘便出自锦绣山庄,所以,她一清二楚。更重要的一点,虽说锦绣山庄是百年老字号,却只有京城与河北府有店。所以,她现在更加肯定自己没有离开京城。锦绣山庄就在离林府不远的奶妈街,那里以前盛产优秀的奶妈子,因此得名。
她擦拭着自己微湿的头发。一边想着。
擦得微干后。她拿起小木梳子轻轻梳理起来。
这是一把最普通最常见的木梳,扁形,打磨得非常光滑圆润,握在手里没有一点的剌手的感觉,梳在头上也非常合适一点不剌痛头皮。
她慢慢梳了几十下,放下来,但它是桃木的。桃木僻邪,这是在西大门买的,离林府大约有一柱香的路程,那里有一家人经营着梳子铺子。这是她家最常见最便宜却是卖得最好的梳子。自己就算贵为国公府小姐,拥有牛角梳、黑檀木梳、沉香梳、黄杨木梳子、玉梳、银梳、、、、、、但也有一把这样普通但好用的桃木梳。
梳完头后。她靠在床头天马行空地想着。静、太静了,她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慢慢觉得无聊、沉闷、烦燥。
没有人说话,没有听到平时觉得厌烦的蝉鸣、没有书看、没有字写、没有女红做、、、、、、没有一切。
她站起来烦燥的在狭小的屋子里走着。
自己提出的要求,绑匪全一一满足了,为何就是看书这条、、、、、、难道他们就是要自己在这吓人的寂静与百无聊奈中烦燥不已?
她想了想,抬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何条件?与我家人联系没有。我再说一遍,你们的任何要求,我家人都会答应。请你们明天不要再送白粥包子了,给我送一点好的饭菜,而且我想要一点水果疏菜,普通的就行。然后,我还是想请求你们,给我两本书,谢谢。”
说完后。她靠在床头,心里想着前一世与这一世所有快乐温暖的事情。想着祖母、顾氏、林国公、两个哥哥、两个嫂子,还有刚出世的侄子。更有他,宋砚。他知道自己失踪了吗?时间好像过得很快,自己腹中空空如也的时候,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了,她努力、竭力地想睁大自己的眼睛,但是,她还是快速的跌进了重重的梦乡。
木府内正在收拾箱笼,因为木大人就快到江浙上任了。听门房报大姑奶奶登门,上至木大人下到奴才们都在心里打了一个又一个问号。
木夫人倒是欣喜的快速迎进了自己的爱女。
木大人端座在大厅上首,看着自己抬头挺胸、身着盛装的大女儿:大红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垂在额头的大红宝石照着她白嫩如玉的肌肤,显得雍容华贵。宝光璀璨的赤金镶红宝石的项圈静静伏在胸前,手上的红色鸽子蛋衬得一双柔荑嫩如春笋。
盈盈的笑容中只有从容镇定,再无以前见自己的勉强与小心。
“女儿拜见爹娘,爹娘安!”木惠上前行了一礼,还不待她深拜,一旁站着的一个富态体面的老妈妈已上前恭敬的搀起了她。
木大人皱皱眉,心中暗自不满,自己女儿向自己夫妇二人行大礼也是应该的,一个下人也敢自作主张。但看到那老妈妈体面的打扮与不卑不亢的神情时,他知道这应该是顾氏身边的老妈妈,她的一举一动代表着国公府老夫人,自己只有忍了。
他换了副笑脸,直截了当地问“惠儿在今日回府,可是听说了你妹子的事?心中高兴吧!”
木惠一笑,在下首的椅子坐下,端起丫环奉上的香苕浅浅抿了一口,才轻声道“女儿今日奉太婆婆、婆婆与世子爷之命前来,的确与木兰的事有关。”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怎的不见红姨娘与木兰,将她们唤来吧!”后面一句却是冲关氏身后的老妈妈说的。
老妈妈闻言,也不看木大人眼色,径直应了走出大厅。
木惠则转过头回答母亲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母女俩笑意盈盈、喜气溢面。
木大人脸色沉了沉,却终究没有说话,只在一旁喝茶。
一会儿红姨娘带着木兰匆匆而至,上前分别见礼。
木惠打量了一下木兰: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柔美轻盈,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更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粉绯绯,使她像一瓣初春的桃花一般粉嫩美丽。
她笑笑,温和道“妹妹更漂亮了!”
木兰却像有些诚惶诚恐一般,小心的又行了一个大礼“谢姐姐谬赞,木兰惭愧!林小姐才当得起漂亮二字呢!”
木惠依然温柔的笑着“我家善儿的容貌又岂是漂亮二字能形容的!”语气甚为骄傲。
木兰心中一涩:我家善儿!长姐有多疼爱她那个小姑子啊!她这一辈子也不会用如此亲昵如此骄傲的口气对旁人提及自己吧,她承认,她心里羡慕甚至是嫉妒林知善了。
木大人轻轻咳了一声“好了,你不是说对你妹子有话说吗?”他提醒道。
木惠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轻轻落在稍显紧张的红姨娘与木兰身上“听说,爹爹在满月宴当着一众贵宾的面亲自向公公提亲,要将木兰以贵妾的身份抬进林府?”
木大人做是一回事,但亲生女儿相询时,他还是觉得颇有些不自在,当然,仅仅是不自在而已。
他又清了清嗓子,用他严谨古板的面容对上自己的长女“是的,怎么了?你不同意?”他的语气已有些咄咄逼人。
木惠满不在乎的一笑“爹爹多心了,上面还有太婆婆、公婆作主,怎么也轮不到女儿费心。不过、、、、、、”她慢慢拨了拨茶盖,接着道“打我公公开始,林府的姨娘没一个是善终的,因为听太婆婆说,姨娘与林府的风水相冲。”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显然惊愕的木大人,又轻轻瞟了一眼脸色颇不自在的红姨娘与木兰。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心思不纯的歹毒女。妹妹还没过门,便咒骂自己的妹妹不得善终,你,你这是善妒,犯了七出之罪。”木大人回过神,便暴怒起来,站起来手指都快指到木惠鼻子上了。
“木大人请自重,不可对我家世子夫人如此无礼!”一直站在木惠身旁的顾妈妈上前一步,挡在了木惠身前“我家世子夫人顾念一丝血脉亲情前来示警,你怎么不领情,反而出口相伤。这话可是我家太夫人亲自说的,我家国公爷也只有听从的份。而且临行前我家世子说了,如果世子夫人在木府受了委屈,他可是不依的。”
“你,你个大胆奴才,我在教训我自己的女儿,与你何干,林府的奴才都是这般胆大妄为、目无主子吗?”木大人更气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可是林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林国公府正经八百的主人。还请你自重!明白这一点。”顾妈妈毫不相让,身子都未动一下。
她甚至是有些轻蔑的一笑,继续道“就算是你硬要把木兰小姐送到林府作妾,以后她的生死与富贵与否都与你木府再无半点关系。”
第二百三十九章一棍一枣
此话一出,木兰小姐顿时花容失色,身子一晃倒在了红姨娘怀里。
红姨娘强压惊愕与慌乱,心里飞快的想了想,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恳求的看向木惠,恭敬地说“世子夫人,谢谢您今日前来。我们承您的情了,谢谢您的姐妹情深。看来木兰的八字太轻,进不了林府那种贵气逼人的地方。请转告太夫人与老夫人,是老爷冒昧了。”
木大人见林府一个下人都如此强硬,心中也明日定然是林府太夫人的意思,不仅泄了气,见红姨娘如此说,便顺坡下驴,倒在椅子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木惠看了看容颜惨淡的木兰与强忍泪意的红姨娘,心中不禁一叹。
她上前拉起木兰冰冷的小说,温柔的说“妹妹从小聪慧,人又长得出众。不知道京城多少青年俊杰爱慕之,又何必非要、、、、、、”她看向红姨娘,真诚的说“若是红姨娘信得过我,妹妹的婚事就由我来作主吧,我定与她挑个相貌堂堂、有才有识之士,嫁过去作一个正头娘子。”
红姨娘闻言不由大喜,忙恭敬感激的行礼“如此便多谢世子夫人了,谢谢您!兰儿一定会谨记您这份情的。”木兰小姐也娇羞的说“谢谢姐姐,妹妹以前不懂事,还请您见谅。”
一直作壁上面的关夫人一挥手“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吧!再怎么说木兰与惠儿也是亲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木字。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断没有害自己妹妹的道理。惠儿也出来大半天了。小世子还等着你呢,娘就不留你用饭了,赶紧回去向你太婆婆、婆婆交差吧”!
木惠柔顺的应了,向面色铁青的木大人与面带不舍的关夫人行了礼,还着婆子丫头浩浩荡荡的出了木府。
关夫人看了看颓丧的木大人与感激的红姨娘母女,叹了口气“你们就放心吧!惠儿一向说到做到,她会挽回木兰的名声。再寻一门好亲事的。这次到江浙,我就不去了,红姨娘陪着你去吧,我在京城守老宅子。”说完,再不看她们一眼。一甩手入了内堂。
木大人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
回到房后,红姨娘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女儿叹了口气,轻声道“兰儿,事到如今。你、、、、、、”没等她说完,木兰已笑着拉住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放心吧。娘。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已是奢求了,我没有怨也不恨,对长姐只有佩服与感激。若是真到了林府,那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活活将自己困死在那了。”
她倒了杯水递到红姨娘手中“女儿好歹也是念过几本书的,岂是那般钻牛角尖的人?如今有长姐这个世子夫人亲自出手料理我的亲事,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她抿唇一笑,带了丝狡黠“既是姐姐亲自料理的亲事,以后夫家待我如何,又岂会不掂量掂量姐姐、姐夫的地位。以后呀。姐姐怕是不能将我轻易摔开了,我会一直缠着她的,嘻嘻、、、、、、”。
红姨娘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她饱满的额头,轻嗔道“你这丫头!小心眼就是多。以后对你长姐需得恭敬真心,知道吗?”
木兰用手揉了揉额头,点点头“那是自然的,我们可是亲姐妹,她既然不计前嫌相助于我,我又岂是恩将仇报之人?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待爹爹离京后,我会好好修补与她的关系。”
她突然停住话,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红姨娘,迟疑着开了口“娘啊,我觉得,这次爹上任,您就别再跟去了。弟弟十二岁了,正是学业要紧的时候,对于他的以后,我们可要加紧打算了,毕竟他是个男孩子,这学业、前程最要紧。而且,大哥到了蜀地,姐姐是世子夫人想必也忙得紧,母亲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您是不是、、、、、、?”
红姨娘点点头“正是呢,我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讲,最重要的便是你姐弟二人。夫人与大小姐对我们如此照顾,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放心吧,我会找个机会推了跟老爷去任上的事,留下来一方面侍候夫人,一方面督促你弟弟的学业。”
木兰见自己生母懂得她的意思,甚为高兴,但瞬间又担忧起来“可是若是爹非要您去呢?”
红姨娘扑哧一笑,挥了挥手中的香帕“你以为你娘还是二八佳人,有那么大的魅力。放心吧,说不定你爹早就想好了带谁去,或者到任上再收几房年轻又温柔的姨娘的。”
木兰闻言心中不由一苦,但看自己娘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又慢慢忘掉了那点苦涩。
又是一天过去了,顾氏坐在妆镜前看着自己那张在灯下显得苍白憔悴的脸。
又过去一天了,善儿还没有任何消息,她已经从愤怒到了满心的祈求。只要善儿能平安归来,她不会去想着报复,她会放过那绑匪。如果要她跪下来求他们,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哪怕用整个林府去换,用她的性命去换,只要善儿能平安归来。
她将额头抵在妆台上,低声抽泣起来。
抽泣声压抑、伤痛、无助,还有强烈的思念。林明德站在卧房听了半晌,迟迟不敢抬步迈进房门。他怕,怕自己妻子看见自己时那期盼渴求的眼神渐渐变成伤心绝望。
没有询问、没有指责,但是让他觉得自己无用且憋屈。他慢慢转过身,轻轻向菡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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