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挑了挑眉,便跟着小厮返了回去。
从金铺进去之后,便是一条长长的小径,皆玉白色玉石铺就而成,翠绿色的栏杆透着一丝幽亮,同样是暴发户,但是并不在同一个档次,小七抿唇点了点头,好吧,他承认他是暴发得有点低俗了。
一声轻盈悦耳的琴声,像是山间清泉滴落玉盘,时而气势磅礴,时而幽怨凄婉,“这是谁啊,弹得还真不错。”
小厮嘴角抽了抽,京城人都说只闻琴声,便知此人,这人打扮得这副模样,没听过是正常的,“是绝世三曲的后人,誉满京城的琴师樱琉璃。”
“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姑娘家的名字,这老板还挺会享受的。
“大爷,拐个弯就到了。”
小厮的话音刚落,琴声突地停止,小七加快了些速度,到的时候,正好见到一个露出胸口黑毛的男人捧着琴快速离去,嘴角抽了抽,怪不得刚才那小厮的表情在说他没见识,他需要对这样的人才有见识么?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个男子背对他而坐,小厮拱手轻声说道,“老板。”
男子起身,转头看着小七,小七只觉得鼻腔一热,很猥琐的开场白,鼻血横流,而目全非。什么叫玉树临风,飘逸出尘,俊美绝伦,丰神如玉?你只需要看眼前这个男人,身材修长而挺拔,淡淡一笑,气质如幽兰,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让人一眼就觉得他很神秘。
男子递来一张手巾,“大爷你没事吧?”
小七胡乱的摆了摆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居然看到美男就流鼻血,要知道,身边的美男无数,个个不相上下,也不至于惨成这样啊。接过手巾便往鼻子上一捂,抬眼看着美男,“你找我什么事?”
“在下想出双倍价钱将此钗收回,不知大爷你可否行个方便?”
“为什么?”
“家父做了几十年的首饰,件件都要求完美无暇,唯独这两支钗,成了家父临终之前的遗憾。”男子示意小七坐下,挥手摒退小厮,替小七倒了杯茶,“这支钗名叫双戏鸳鸯,应该以祥云配荷花托,在下还知道另一支钗名叫戏水鸳鸯则在先皇后的手里,而当时家父的手艺尚未成熟,荷花托需要很高强的技术方能雕成,家父不想失去这单生意,就私自改成了荷叶,与先皇后那支一模一样。”
小七微微一愣,“不都是鸳鸯?”
“戏水鸳鸯多指夫妻,而双戏鸳鸯则多指好友、手足。”
“手足?”小七突然拍桌子而起,“美人多谢你的提醒,改天我请客吃饭再联络联络感情。”说完,小七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
“百里垣。”
百里垣抬眉,冷冷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七,小七一征,朝着他咧嘴一笑,“世子。”
“你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日,可是有答案了?”
“没错,我敢保证你娘的死绝对和宫里的人无关。”说完,小七便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摆在百里垣的面前,“我查过先皇的手扎,还有宫里老宫人的口供,还有你娘的身世,所有的事都有证的据。
你娘其实才是真正的公主,而先皇则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当年先皇的娘生下公主,怕失去皇帝的宠爱而失去皇后之位,便找人在外面买了一个孩子回宫,以狸猫换公主,而知道这件事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
先皇和你娘自然知道这层关系,所以,先皇经常会关心你娘,甚至,还亲自赐婚给你爹,而且我很肯定,先皇与你娘之间的关系更甚亲兄妹,你娘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并没有怨天尤人,还很珍惜先皇送给她的钗,可见,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百里垣一挑眉,“编得很新鲜。”
小七见他连看也不看自己辛苦两天跑回来的证据,眉头一皱,“如果你不相信,可随我一起去趟宁安镇,你娘出事的地方,我已经调查清楚,你大可前去求证。答案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快些说那个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
“兰峻王。人,本世子已经告诉你了,其它的就要你自己去查了。还有,或是本世子在宁安所查到的事证实你话中欺骗,你一定会死得很惨。”百里垣说完就要起身,看他的样子,神情急迫,小七伸手一拦,“你去哪儿?”
“宁安镇。”
“不行,等你从宁安镇这一来一回都好几天了,我师兄他们怎么办?”
百里垣挑眉,“好说,你将那个女人带来给本世子,本世子可立刻进宫向太子求情。”
小七紧紧的抿着唇,“没商量?”
“你有何资格跟本太子讲条件?”
突然,小七眼神一冷,伸手将百里垣揽过,破云仗迅速的从身后挥出,是夜,天色已经黑尽,永南王府的下人已经差不多都睡下了,一把带着龙吟虎啸的剑声划破夜空的静谧,百里垣不屑的抬眸,绕过小七飞身提剑而去。
小七眼神从最开始的冷冽,再到最后的征愣,百里垣并非像他展现给永南王的柔顺他早就已经接受了,可是,他不能接受一个有如此武功造诣的人,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被自己给强了。
百里垣与剑几乎合二为一,剑使得行云流水,整个人都像是被包围在剑气之中,他眼前的黑衣人左手持刀,使起来动作极慢,可是威力惊人。百里垣周身布满杀气,与眼睛里迸发出的恨意,几乎让小七以为这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23。再强你数次
两人眨眼之间已过数十招,百里垣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他的眼神仍然一如既往的狠戾,可是,却招招败了下风,小七提棍飞身而上,犹如从天而降的秃鹰,黑衣人像是很随意的向着百里垣踢去,百里垣身子一退,小七正好与他撞了个正着。
他将百里垣往身后一拉,挑眉扫向黑衣人,轻声说道,“休息一下,这种粗活让我来。”
十招之后,小七终于明白为什么百里垣的眼里会冒出杀气了,至少他是这么理解的,棍子明明打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偏偏就像是毫无感觉似的,而他自己也感觉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所有的力度在瞬间消失。
黑衣人突然退后几步,阴森森的笑道,“没想到,你到是找了一个尚且见得人的帮手,下次空了再来找你。”说完,黑衣人眨眼便消失在小七面前。
百里垣将剑柱在地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小七忙冲了上去,百里垣气若游丝的说了句,“瑶仙池。”便晕了过去。
水雾弥漫,有个赤一裸佳人浮于水中央,小七拍了拍手,他将百里垣抛入水里之前还很体贴的替他脱光了衣服、裤子。然后,他便坐在温泉池旁边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皮已经很沉重,不停的打着呵欠,百里垣才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看着小七,虚弱的抬了抬手。
小七忙以一个粗鲁的动作跳到水中,将百里垣拖到岸边。
只觉得手里的手往下一沉,将他紧紧的扣住,百里垣整个身子将他紧紧的抵在温泉池边,完了上当了,虽然答案已经在同一时间浮现,可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百里垣已经封了他的穴道。
“你居然骗我,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把你从那背过来费了多大的劲么?”
“不是你一直都在骗本世子么?”说完,百里垣一把将小七的衣服扯下,露出一圈缠得松垮垮的白布,为了掩饰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又为了不破坏身体的自然发育,他就象征性的绑了一圈白布,但是力度与内衣一致,精英卫的衣服本就有些松垮,要不是谁伸手来摸,肯定不会发现另有乾坤。
“你……”小七瞪着百里垣,“你想看就明说,我很介意谁主动研究我的身体。”
“这得多亏刚才那一撞,软软的,大小适中,还行。”说完,眼睛便在小七的身子上来回看了五次,还很遗憾的撇了撇嘴。
百里垣的话让小七直想吐血再昏过去了事,居然没看出他是一个这么卑鄙阴险的人。“是,那天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说我偷了你的贞操,那我呢,我不也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处么?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是不是觉得吃了大亏?我要不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啊?你明明就会武功,居然还那么容易就让我得手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贼喊抓贼,够卑鄙。”
“如果不是因为本世子身中奇毒,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么?”百里垣重重的咳了几声,眼神有冷的看着小七,“而给本世子下毒的人,若是你猜到是谁,本世子或许可以饶你一条贱命。”
小七的脸色与眼神顿时冷了几十度,只见他身子轻轻一晃,膝盖抵上百里垣的下腹,“是不是很奇怪?解穴这么点功夫,对你大爷我来说,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百里垣,我是贱命,你是贵命,那又如何?最终还是你在我的身下俯首称臣,我让你上则上,让你下则下,什么叫贵贱?”
他的嘴角略带着嘲讽,轻轻的扬了扬唇,“你经常会说我没资格跟你讲条件,那是因为我素质好,觉得我强了你,有点内疚在让着你,不过你实在是太过份了,太欠调教了,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在大爷我没有玩腻你之前,你最好是安分守己的呆着,否则,我还可以强你数次,用哪种姿势都可以,只要我愿意。”他的声音缓慢、邪恶,眼神妖娆而妩媚。
他的呼吸在百里垣的耳垂边上轻轻扫过,小七的上半身因为之前百里垣的举动,已经几乎是不着寸缕了,现在他这么贴近,身体的曲线百里垣的身体轻而易举的就能感觉得到,吐气如幽谷之兰,带着诱人的梨花香,百里垣本来应该怒火冲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却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异样。
百里垣紧紧的抿着下唇,将头转向一边,冷声说道,“当天也是因为你中了毒,本世子受了伤,若是这里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成为你当日下手的目标。”
“所以说老天对我还是挺眷顾的,让我遇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只不过,你吃完了猪肉该不会去问猪你死之前疼不疼吧?大爷我为了你的事,日夜奔波,真当我是吃饱了撑的啊?一句你说你是清白的,就害我现在变成了通缉犯,我有没有怪过你半句?告诉你,这就叫负责。”
小七抬着下巴看着百里垣,鄙视的哼了一声。
百里垣冷冷的看着他,小七与他紧紧对视,百里垣被温泉上升的水气蒸得脸色微红,肌肤显得晶莹透明,长长的睫毛上面有着细细密密的水珠,更显得他的眸子清澈干净,双唇粉粉润润的,小七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行动大于意识,直接亲了上去。
小七的手扶着百里垣的头,在他的唇上轻轻的舔了一下,眯眼一笑,妖娆而妩媚,香舌长躯直入,将百里垣的惊讶与抗拒悉数接纳入唇中,直到亲到有些喘不上气来,小七睁开眼睛看着百里垣,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性感的迷离,可瞬间又换成冷漠与厌恶。
小七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是一个固执的孩子,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大方得体,“美人,你刚才说谁给你下毒的来着?害我男人犹如断我财路,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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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恐怕你还没那个本事。”百里垣嘲讽一扬唇。
“喂,还忘了提醒你,进了宝爷我的门,最好是懂点规矩,否则,你可能会很辛苦的身心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哎,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可能会于心不忍。”小七扭曲着五官,阴森森的说道。
“先皇。”
百里垣轻轻吐出的两个字,将小七吓得一征,“以你娘和先皇的关系,先皇应该不会这样对你……莫非,他是担心将来有一天你知道你娘的身份,会对太子不利,所以,他提前走了这步棋?”
百里垣只是嘲讽的扬了扬唇。
小七紧紧的盯着百里垣,粉唇紧紧的抿着,“好说,等我哪天去把太子强了,替你报仇解恨。”
“你还真是水性扬花。”
“自古多情空余恨。”小七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让北辰流轩在十年前就入了大爷我的法眼?想着他将来要是当了皇帝,就要被一群饥渴的女人争抢,几下就有可能压榨干净,为了不让他活得像个性奴,爷我慈悲为怀,就好心收了他吧。”
实不相瞒,起因并非十年前,而是因为那天晚上偶然得见的威猛小金钢,心怀歪念,万分不舍。
百里垣双唇紧抿,恨恨的看着小七。
“你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每过几个月下腹就会绞痛欲断,而且在那几天之内武功尽失。在这半年多来,本世子已经遇到过几次刺客,个个武功诡异高强,能够活动今天,已属幸事,要不是我师父多次相救,恐怕我得去地底下问先皇要解药了。我师父已经离开京城,去找解药。”百里垣苦涩一笑,“这些年来,为了不让爹因为娘和先皇的事恨娘,我孝顺、听话,可是,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
百里垣突然低沉的语气与话题,小七心里微微一痛,他出这么多事,该不会是连永南王都不知道吧?想想应该是的,以永南王趾高气昂的性格,怕是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其实,百里垣是个很可怜的男人。
*
有了百里垣的证词,小七终于光明正大的回到宫中,众师兄们一起参见太子时,小七冷冷的站着,扫了一眼在旁边双手环于胸前,一脸看好戏的百里垣,身边的梅若古赶紧拉着小七,小七将手一甩,嘲讽一笑,“太子可知道我大师兄因为受到严刑拷打,到现在为止,已经足足三天高烧不退?身上多处重伤深可见骨?”
北辰流轩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看着小七。
“先皇曾经说过,我们精英卫直接听命于太子,没想到,区区一个禁卫军首领也可以严刑毒打我大师兄,这笔帐,请问我们应该找谁算去?”
梅若古吓得不轻,忙低声斥道,“七弟,不可对太子无礼。太子殿下,七弟自小便与大师兄感情好,他也是因为太过担心大师兄的身体,才会顶撞太子。”
北辰流轩正要说话,却听外面宫人匆忙跑了进来,“太子殿下,犯人带到。”
北辰流轩挥了挥手,梅若古赶紧将一脸愤怒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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