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苻岩见到蔚然狼狈的样子眉头皱得很紧,可又听到她说了一堆话,这才舒展开眉目,他对林漪织道:“一场好戏。”
本来林漪织额头青筋鼓起来好几根,现在被赵苻岩这么一说也看出点端倪,不过她则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蔚然没多做停留,捂着脸哭嚎着跑了,赵苻岩抬脚跟了上去,林漪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向岚的屋子,也没多做停留。
作者有话要说:注:演茶那一段是摘选自百度百科【茶艺】普洱茶茶艺,中国茶艺博大精深,还和佛理占很大关系,文盲给跪了。
更新晚了一个小时,但是补上了就对了。
哦呵呵,好戏一场。
☆、48孔雀翎
四十六、孔雀翎
蔚然恍然察觉她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只是悲催的是连个像样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别的穿越女美男事业一大把,而她至今穷竭一身。早先说要去夜郎安家乐业,结果作死跑到西域;好巧不巧;一大群熟人也都扎堆凑西域,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暗恋她呢,其实个个心怀不轨。
都当她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心里一直有算盘;只是不想戳破而已。
她发誓,等脸上的痂掉了她就启程离开,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快活的度过剩下的半年时间,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间会替她忘记。
来往的行人或是商队见到蔚然的脸都忍不住侧目起来,小小惊吓后便是满眼的嫌弃和鄙夷或者同情,蔚然早已习惯这些异样的眼光。她明白男人都是在乎表皮的非理性生物,两千年都没能得到很好的进化,何况是遥远的古代。
她面无表情的用面纱蒙住脸,前方几步有马商,她用怀里的一铢钱借了匹马,策着马朝姑墨城外三十里的石翟驶去。
蔚然找到荆和的时候他一人正在小河边洗纱布,纱布上都是血,蔚然看着眼睛有点发晕。
从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荆和像是受惊的兔子,夸张的尖叫了一声。见是蔚然,他才捶着胸口压惊:“我对这里不熟,姑娘问路的话,前面有座村子,你可以去村口问热孜大叔,他懂汉话。”
蔚然提起裙子在他身边蹲下:“咳咳,那什么,向岚说两个月后会娶我做越太子妃。”
荆和手上的纱布‘啪嗒’掉在鹅卵石上,蔚然恍若未闻捧脸发春道:“啧啧,一个超级高帅富向我求婚,教我一个女吊丝如何拒绝啊。”
荆和无声的将纱布捡起来淡淡道:“所以,你答应了。”
蔚然煞有介事的点头,荆和继续清淘他的纱布,见他没任何反应有点好奇,歪着头看着默不作声的他问:“你怎么不说话?”
荆和垂着眼,忽的冷声道:“我要说什么?我该说什么?或是,你想让我说什么?”
蔚然怔住:“你不是生气了吧?”
荆和疏离的笑道:“哪敢啊,太子妃娘娘。”
蔚然嗅了嗅鼻子:“啧啧,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你吃醋啦?”荆和斜眼看着她。
“你果然是在暗恋我!”蔚然指着他斩钉截铁的说。
荆和将一堆洗净的纱布装盆冷淡道:“是,我暗恋你,我暗恋你全家行了吧。”
他端起木盆起身离开,蔚然追在后面喊道:“你这是怎么了?”
荆和闭目吐了口浊气,转身对蔚然严肃道:“蔚然,愚蠢并没什么,但是也请有个度,别用你的无知去伤害在乎你的人,这样会显得你很可恶。”
蔚然愣了一瞬,堆着笑歉意道:“看来我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头了,不好意思啊。”
荆和听她这么一说,面上松懈下来,回过神儿来狰狞着脸咬牙切齿骂道:“蔚然,你去死吧!”
“我死了你一定会难过,我怎么舍得让我们家的小荆和难过呢?”蔚然乐颠颠的凑上去,荆和端着盆子嫌弃的抬脚踹她,“滚蛋,别靠近我!”
…
石翟村附近常年有沙匪作乱,据村民说,这土匪窝子大概有上百人之多,昨天盛桂清便和众将士商议如何端掉这个叫做天龙寨的土匪窝。昨夜找人探了地形,在几经周密的部署,今晚盛桂清便带领了二十名名为天狼队的精兵夜袭天龙寨。
懒散粗鲁的土匪敌不过训练有素的杞国精兵,天狼队气势如虹,盛桂清一口气将寨主给拿下。本以为是唱凯歌之时,未料到盛桂清却被天龙寨的二当家背后一袭,长枪从背后刺入,鲜血直涌,盛桂清向后踉跄了两步,倏地喷出一口血来,寨主见状反手粗鲁的压制住盛桂清。
“都给大爷住手!”眨眼间局势扭转,盛桂清等人立刻处于下风,天狼队的战友不敢轻举妄动,很快他们均被卸了刀枪剑羽。
此时盛桂清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奈何身负重伤被人束缚,无法施展出来。盛桂清心里恨得很,恨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心不在焉,恨自己一世英名竟被这等人给毁了,恨自己连累了自己的血肉兄弟。
下弦月被团团的乌云遮住,夜漆黑,而天龙寨被无数的火把照耀着,亮如白昼。
寨主揉着被盛桂清拧痛的手臂骂骂咧咧的,对上盛桂清清澈却不屈的眼神,火气一大抬起脚把盛桂清踹翻了。遭伏的天狼队二十人一同惊呼:“将军!”
“尔等流寇乱匪休得放肆,你们可知我们是何人?”
“闭嘴!”盛桂清吼道,若是直接报出门路,活着便算了,死了被人拿着当笑话说,他不是给大杞国丢脸了么。他看着那些与他一同征战沙场的血肉兄弟,一个比一个重情义,不能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害了大家,他一定要让大家活着。
“他奶奶的,大爷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在我的地盘上大爷最大!什么东西,敢动大爷我,他妈的不想活了!”寨主狠狠地啐了盛桂清一口,“把大爷的鞭子拿来,大爷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我天龙寨是他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说完,有两个人走来开始扒盛桂清的衣服,他一惊:“你们要做什么?”此间他已经看见有人拿着黑色的铁鞭走到寨主跟前,寨主呲着黄牙面目狰狞道,“叫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等一下!”盛桂清大声喊道,寨主握住鞭子一顿,铜铃般的眼睛瞪着他。
盛桂清道:“偷袭天龙寨是我的主意,我是老大,冤有头找有主,我只求寨主大人能放了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盛桂清话语一出惹得天狼队大声呼道:“将军,不可!”
“多嘴!”盛桂清凌厉的双眼朝他们扫去,所有人都面色焦急,却只能噤声。
寨主火气未泻,见他们在面前呼来喝去,心里甚是不爽:“大爷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用得着你废话么!”话音一落,他便扬起鞭子毫不留情的朝着盛桂清甩下去。
鞭子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他咬牙不让自己叫出来,忍痛扯出一丝笑道:“我们临走前吩咐过,若是天亮前我们还未归,就让人带三千人马前来营救,你们打算以一敌百还是束手就擒,又或者是连夜拔寨逃离?轻重与否,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吧。”
寨主听说三千人马,瞬间被他满是威胁的话语给骇住了,拿鞭子的手有些发颤。
在他身后的二当家见状,连忙俯在他耳边道:“此人完全是虚张声势,大当家的别中了这人的奸计。”寨主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撸着袖子恶狠狠地又抽了盛桂清一鞭子:“敢吓唬大爷我,活腻歪了是吧!来人,把他衣服给大爷脱光了!大爷要剥了他的皮,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什么?”盛桂清一瞬便慌了,奈何身负重伤,被动的他怎能敌得过他们,他越是挣扎后背的伤越痛,温热的血似乎染湿了后背。
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就算是受再大的苦他也有尊严支撑着自己,盛桂清跪在地上满是绝望。脑海闪过很多画面,只是每个画面都不能抹去一个人的存在,一个他恨而不能的一个人。
就在他觉得一切都要完了的时候,左耳右耳同时呼啸一阵急速肃杀的冷风,接着便是两声金属刺进沙袋的闷响,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在他身边撕扯他衣服的两人均被孔雀翎一箭穿心。
趁所有人都在愕然之际,天狼队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绝地反击,以手为刃夺取被抢过去的武器,转瞬间便陷入混战的局面,前来挟持盛桂清来保命的寨主和二当家结果也都落得了一箭穿心的下场。
盛桂清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眼前火光跳跃,刀光剑影,恍然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天龙寨最高的建筑屋顶上站着一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影,他果断地从后背箭盒中抽出三根翎箭,用力拉弓,再对准天龙寨土匪,猛地一松,三根箭羽即刻划破夜空,直接穿透了敌人的心脏。
三箭齐发,百发百中。
土匪们先是缺了主心骨,再是被这恐怖的精准箭法吓傻了,一个个开始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完全乱作一团。天狼队趁机将土匪们一一缉拿,仅仅是半柱香的时间,百十号人被天狼队制服。
此次夜袭天龙寨大获成功,只是被他们护在死角的盛桂清却不见了踪迹,而助他们一臂之力的神秘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
军营里不准住女人,蔚然在荆和的帮助下在附近的石翟村的热孜大叔家借宿了一晚。
睡得较早,醒的也很早,然后论她怎么碾转反侧都是不能寐了。
天空有乌云滚过,夜里的世界时亮时暗。蔚然出了村子,趟过小河,来到军营外围,站岗大哥换了人,瞅见她还以为是附近的村民,挥着手不耐烦道:“走走走,别在这儿滞留,小心把你当反贼当匈奴抓起来。”
蔚然又退到小河边,从怀里摸出一条手帕蹲在河边清洗来打发时间。
不经意的发觉手帕的颜色和夜融为一体,蔚然盯着手帕怔了半晌,她忽然想起来这个好像是赵苻岩的东西,她一直揣着没还给人家,时间久了就以为是自己的了。看着像是把别人的东西纳为己有,其实她只是忘了而已。
找个时间把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吧,她这么对自己说。
抬头望天,乌云滚滚,现在大抵是后半夜,天约莫快亮了,蔚然先回去向热孜大叔家告别,然后牵着马离开了这里。
刚走出十里地,昏暗的天空忽的轰隆一声,噼里啪啦后便是倾盆大雨。本想在路边的草棚子里躲雨,可惜刚要驱马过去,一道强力的闪电劈了下来,瞬间把茅草棚给劈塌了,火苗在雨中迅速蔓延,完全没有要灭的趋势。
蔚然后怕咽了口吐沫,护着直颤心肝,也不敢在做停留,冒雨行驶。
在走出五里地的样子,半路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强行把她拖下马,在泥里打了几个滚后,她的马已经被劫走了,在泥泞的路上只留下一支做工精细扎着孔雀毛的箭。
瓢泼大雨代替了黎明前的黑暗,她捡起地上的翎箭还未来得及端详,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冲破雨夜,她迅速把箭折成两截藏近袖子里。
“蔚然。”一个寡淡的声音响起,透过雨幕,她看见全身湿透的赵苻岩朝她伸出手,“手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至少还有八千五,保佑我能完成榜单。
☆、49你会后悔的
四十七、你会后悔的
天大亮的时候雨才停下来;蔚然洗了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惊天动地的打了个喷嚏;林乔端着一碗热姜汤的手震了三震。蔚然揉了一下鼻子,接过碗一口气灌了下去,顺手捞起被子嘟囔道:“嗯;困了;容我睡会儿。”
被子把她盖的严实,林乔瞧着榻上鼓起的一团,无奈的叹了口气出了屋子。
东边的天空透过云层乍现几缕光线,继而转瞬不见;林乔瞅着这天气暗自猜测还要降雨。搁下碗从厨房出来,拍了拍身上药尘,望着阴沉的天心没由得低落起来,本想去隔壁看看赵苻岩;可刚出门便看见面目冷凝的男子。
林乔愣了半晌才道:“唐公子?”
唐妙冲省去一切字面上的问候,单刀直入:“林姑娘,蔚姑娘可在?”
林乔愣了愣:“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刚睡下。”
唐妙冲这才看着她皱眉问:“她怎么了?”
林乔淡笑道:“无碍,只是有些乏了。”
唐妙冲褐色的眼眸无声的看着她,她摇头又道:“我只知道昨夜她和她哥哥出去后天亮之后才归来,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多问的好。”她没有说赵苻岩是她舅舅。
唐妙冲顿了顿,没感情的说道:“还麻烦林姑娘你去把蔚姑娘叫醒,在下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林乔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嘴角浮现一抹嘲讽且凄冷的笑意。
蔚然正处在深沉的梦境中不能自拔,是林乔将她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拉出来,林乔形色恹恹对她说:“唐公子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现在在外面等你。”
蔚然昨夜没睡好,现在又被怪梦折磨的有些精神萎靡,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木然的穿好衣服。到了门口,林乔叫住她,很贴心的给她塞了一把伞:“瞧这天气八成还有雨,带着以防万一,别再淋着你的伤口了。”
心里暖暖的,蔚然人也清醒了很多,她久违的腼腆一笑道:“乔乔,谢谢你。”林乔又指着她披散的头发,“等一下,我给你简单的挽一个发,瞧你都睡糊涂了。”蔚然立马搬了个凳子背对着林乔乖乖坐下。
墨色的发穿行在林乔素白的手中,不消多时,一个简单的花骨朵的发髻垂在蔚然脑后。
林乔手中捏着两支金属簪子,都是很普通的材质,值不了几个钱,但她却鬼使神差的目测了一下蔚然的脖子,等她回过神儿的时候,金属簪子尖锐的间断离蔚然的脖子只有一厘的距离,只消她一用力,蔚然的脖子就会被这金属刺穿,进而鲜血直流……
她被自己的举动惊了一跳,忙稳住气,将簪子插在发中,顺带向后退了两步才开口说:“好了。”她的声线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蔚然举着铜镜赞道,“乔乔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啊。”
林乔将冰凉的双手背在身后,扯开一抹僵硬的笑道:“唐公子在等你,快去吧。”
“嗯,我先把脸蒙上再出去。”黑色的面纱将她笑弯的嘴角掩住,林乔以为她要走了,却听她背对着她平缓道,“五天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去完成我未完成的旅行。如果还当我是朋友,从现在起为我祈祷吧,祈祷我能活的久一点。”
林乔愣愣的看着她开门离开,最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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