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道:“我来问你,花娘的身份是不是让你抬不起头来?”
南红抿一下嘴唇,道:“是!沦落为花娘,对于我来说,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玉烟道:“所以,我就是要让害我之人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沈廷钧最先反应过来,道:“你想将丹若送到花楼?”
玉烟看他一眼,道:“什么送?是卖,好吧?我要将她卖身到花楼,南红就负责去谈价钱吧!谈好了,让于妈妈直接来领人过去就是。”
南红见她不像是在说笑,可能事态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也不在多问什么,道:“好吧!我这就去找于妈妈谈!”
两人目送着南红的背影消失,沈廷钧道:“你就不怕她在那里碰着了云竹,伤了心?”
玉烟道:“云竹不会在千娇阁过夜,定然是发生了别的事。”
沈廷钧就看她一眼,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玉烟道:“如果是你,你会吗?”
沈廷钧撇撇嘴,道:“我和他根本就是两种人!”
玉烟微微一笑,道:“谁说的?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无论是他的流连花丛,还是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都是表象,而你们骨子里都是同一种人。”
沈廷钧惊讶的看着她,道:“哪种?”
玉烟道:“不轻易动情不轻易交出真心的那种人啊!”
两人回头,就看到阿楠还坐在小白的孤坟前,仿佛一幅凝滞的画。
千娇阁的于妈妈于次日一早前来,沈廷钧赖在书房里,玉烟带了柳雪去前厅招待。
于妈妈道:“我对玉夫人一直都是敬佩有加的!所以,今儿个来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贵府中那个叫丹若的丫头我也是远远见过的,模样儿也还算俊俏。”
玉烟道:“那是!到了那千娇阁中,姿色也绝对是上乘。”
于妈妈道:“碍着玉夫人的面子,我当时是出价五百两的。但是南红非给我讲到了一千两,罢了,冲着玉夫人的神技,老身我就认了。”
玉烟道:“一千两是吗?二总管,去库房取一千两银子来。”
“什么?”于妈妈一头雾水,“玉夫人是什么意思?”
玉烟道:“于妈妈对玉烟如此仗义,玉烟自然要厚待于妈妈。这一千两银子是孝敬于妈妈的!”
于妈妈就猛掏自己的耳朵,道:“老身我是不是听错了?”
玉烟微微一笑,道:“于妈妈没听错,银子拿走,人也领走。玉烟就当做了一次赔钱的买卖。”
于妈妈毕竟是与三教九流打惯了交道的人,此刻终于领悟到了什么,道:“玉夫人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
玉烟道:“于妈妈想多了,玉烟哪能吩咐于妈妈啊!玉烟拿出银子,只是感谢于妈妈为玉烟分忧啊!那丫头,玉烟正瞅着没法子处置呢!于妈妈就替我好好招呼她吧!”
于妈妈愣愣的道:“玉夫人希望老身怎么招呼?”
玉烟道:“于妈妈驭人之术高明,调教出来的花娘那个个都是服服帖帖的。所以,对于我这个欺主的恶奴就好好调教一番吧!当然了,这人可不能说是从平祝王府出去的,否则还不丢尽王爷和我的脸?”
于妈妈道:“老身明白了。”
王二取银子回来。
玉烟道:“二总管把人从后门送出去吧!于妈妈会在那里接住的!”
于妈妈就欢天喜地的收了银子,乐颠颠的走了。
王二还想说什么,却终归没说出来,叹了口气走了。
玉烟看看一旁呆愣的柳雪,道:“这眼圈青的,怎么?昨夜没睡好吗?”
柳雪咬一下嘴唇,道:“玉姐姐,这世上真有灵魂吗?”
玉烟起身,往外走,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柳雪紧走几步,扶着她,道:“昨夜我好像听到小白叫了!”
“是吗?”玉烟脚步未停,嘴角却划过一丝浅笑,“我睡的沉,没有听到什么呀!会不会是你太想小白了?按理说,你来的晚,与那小白接触并不是太多啊!”
柳雪道:“小白那么可爱,只要看上几眼就会喜欢的。小白的嚎叫,不止雪儿一个人听到了呢!府里好多人都听到了,今天都在谈呢!最夸张的还是丁香姐
姐,大半夜的抱着被褥跑到我那里,说是跟丹若睡习惯了,一个人睡不着呢!”
“哦!”玉烟的脸上无半点儿惊讶,“跟你睡,她就能睡着了吗?”
柳雪道:“反正雪儿是一夜没睡好!”
远远的丁香踉踉跄跄的疾奔而来。
玉烟朗声道:“夜里有嚎叫,定然是小白冤魂不散啊!可怜的小家伙,这是在催着我给它报仇啊!”
“主子!”丁香扑通跪倒在玉烟面前,“不能把丹若卖去千娇阁啊!她性子那么烈,主子这样子做不等于要她的命嘛!”
玉烟道:“丁香,这已是你第二次为她给我下跪了。上次,你求留她的命,我允了没有?你说过,哪怕生不如死也是认了。怎么?这是想出尔反尔吗?”
丁香道:“可是主子------”
玉烟道:“你这是想得寸进尺吗?欺我心软不成?好!你去跟她说,只要她交待出是谁指使她干的,我就免了她这活罪。”
丁香登时瘫坐在地上,道:“难不成主子这样做,就是想逼她交代?”
玉烟道:“丁香,你不是第一天跟我,我是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用人当用长,打蛇打七寸。我既然知道你们每个人的长处,也自然就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弱点。”
丁香愣愣道:“丹若的弱点是什么?”
玉烟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性子烈啊!我毕竟在那千娇阁住过几天,对于妈妈的手腕还是很佩服的。今晚不让她接客,那么明晚肯定跑不了她。我倒要看看,她是眼睁睁的让男人糟蹋了清白身子,还是跟我招供。”
丁香就打了个冷战,那句“你真是太狠毒了”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就是背叛她的下场吗?丹若一旦进了那千娇阁,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丁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她家主子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浑身的汗毛根根都竖了起来。
玉烟回到东院,直接奔向书房。脚步轻快,觉得沈廷钧不用外出办事,就这么跟她厮守在府中也是蛮好的。
脚步踏进书房,不禁惊叫出声,欢喜道:“老爷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老爷就笑吟吟的起身,道:“刚到!玉烟,这病重的人能到处乱跑吗?”
沈廷钧道:“她这恐怕是最不听话的病人了!”
玉烟撒娇道:“老爷子既然是来探病的,不去找我,怎么先跑来他这里了?”
谢老爷道:“你这说好了去找老夫习字,却迟迟不来。还以为是王爷亲自教授呢!所以,就直奔书房来了。”
玉烟微微一笑,道:“老爷子当玉烟是好糊弄的吗?”这老头应是找沈廷钧有事吧!
谢老爷道:“在府里闲着无事,一来是看看你这丫头是真病还是假病,二来是找王爷下下棋,消磨消磨时光。”
玉烟道:“下棋干吗找他呀?玉烟陪您下就是!”
“你会下棋?”沈廷钧讶异。整天吆五喝六的玩自制扑克牌,却从来没见过她下棋呢!
玉烟道:“阿旺,去湖边亭摆上棋盘。”
笑话,当现代社会的各种特长班是白交钱的吗?那可是真学呀!
坐定,玉烟选白子,谢老爷黑子先下。
棋子离手,落棋无悔。玉烟的每一个棋子都毫不迟疑,干净利落。沈廷钧立在她身后,不觉眼中泛光,唇角含笑。
原来他的小女人还有这样的魅力啊!
第一局,玉烟输,却也只输了一子。
第二局,玉烟赢,却也只赢了一子。
谢老爷就哈哈大笑,道:“玉烟,跟你下棋,实在是无趣呢!”
玉烟道:“难道玉烟的棋下的不好吗?”
谢老爷撸着胡须,摇头叹息,道:“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棋局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下,谁敢说你下的不好?老夫服了!”
沈廷钧也哈哈大笑,道:“先礼后兵,一子之输,一子之赢,玉儿,你还真是伤人啊!”
玉烟就小脸泛红,道:“我哪有!”
谢老爷就敛了笑,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道:“丫头,你眼下的这盘棋想怎样收场啊?”
玉烟道:“老爷子希望玉烟怎样子收场啊?”
谢老爷道:“掌控自己的棋,还要掌控对方的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玉烟,就这个节奏吧!可以让一子,但也不要赢得让对方颜面皆失。”
玉烟笑,道:“老爷子太仁慈了!对待陷害玉烟的人,玉烟的原则从来都是寸土不让。”
王二匆匆的跑来,看看沈廷钧,再看看玉烟,道:“夫人,来了!”
玉烟扬眉,道:“谁来了?”
王二道:“夫人等的人来了!”
玉烟这才看向王二,道:“你知道我在等谁?”
王二道:“属下不知!属下是看到那人
后,才猜到主子是在等他的!”
玉烟就回头冲着沈廷钧眨巴眼睛,道:“沈廷钧,你的这个总管可真是不简单呢!”
沈廷钧道:“他也是你的总管!”
玉烟道:“让他进来吧!”
谢老爷笑道:“看来玉烟等的这东风,总算是来了。”
玉烟抿一下嘴,道:“怎么?老爷子也猜到了玉烟的心思了吗?”
谢老爷道:“吃了这么大的亏,你怎么可能按兵不动。定然是在筹谋着什么,你等的就是一个万事俱备。”
玉烟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知我者老爷子也!我的心性其实并不难捉摸,为何偏要有人来挑战呢?”
沈廷钧正好奇着她等的东风是谁,循着王二跑来的方向瞧去,待看清了跟在他身后的人,心里不禁一动,脱口而出,“鬼奴?”
鬼奴已经来到了玉烟面前,先行礼,道:“主子!”
玉烟起身,看着鬼奴风尘仆仆的样子,料想,他这一路来去,定然是马不停蹄了。“如何?人死了还是活着?”
鬼奴道:“活着!”
玉烟道:“看来霍东明还不算太笨,应是早有准备。”
鬼奴道:“人怎么安排?”
玉烟道:“千娇阁!你回去告诉于妈妈,我托办的事情可得加紧了,以免夜长梦多。”
鬼奴转身就走。
谢老爷起身道:“这眼看着时候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去了。”
玉烟道:“谢曜大考将至,玉烟就不过府前去叨扰了。”
谢老爷看看沈廷钧,道:“老夫来前,他去请安,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玉烟问:“什么话?”
谢老爷道:“你好好的,就是对他春闱的最大支持。”
玉烟道:“麻烦老爷子也给谢曜带一句话,他高中状元才是对玉烟最大的支持。”
沈廷钧就一把握住了玉烟的手,两人将谢老爷送到大门口。
谢老爷的马车刚刚驶离,就看见丁香从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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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暗藏
玉烟道:“六丰楼今儿个歇业,没告诉你吗?”
丁香道:“丁香只是去了桂花楼,买了主子最喜欢的点心!”
玉烟微微笑,道:“你还真是有心啊!我正想着这口呢!”
沈廷钧的手就爬向玉烟的腰,猛的收紧,道:“无论何时,我才是你最大的支持。”
玉烟就抿嘴笑,他对那谢曜至于这般介意吗?
玉烟美美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发现沈廷钧正手支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栩。
“怎么了?”玉烟皱皱鼻子,“我睡觉的样子很难看吗?”
沈廷钧道:“我只是奇怪,明明就要有大事情发生了,你为何还能睡得这么香?”
玉烟道:“亲爱的,是我算计别人,睡不着的该是别人吧?”
沈廷钧道:“你就那么自信鱼儿会上钩吗?”
玉烟道:“我只是相信小白的灵魂会在天上保佑这一切!所以,我养精蓄锐,就是为了要与奸人斗智斗勇。”
沈廷钧道:“就是在今晚吗?”
“嗯!就在今晚!”玉烟挣扎着往上起。
沈廷钧一把将她摁倒,道:“你何以这么肯定?”
玉烟道:“因为我今天吃到了桂花楼的点心。”
沈廷钧皱眉,道:“桂花楼的点心是暗示吗?谁给你的?”
玉烟邪邪的笑,道:“当然是丁香了!”
“她?”沈廷钧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了一张脸,不是现在的丁香的脸,而是当初在昭县,玉烟施展起死回生术时丁香的那张脸。“你从最初就不喜她!”
玉烟在他的腮上轻啄一下,道:“对极了!我说过,有些人的悲剧是性格悲剧,别人是帮不了更是改变不了的。”
沈廷钧就翻身压住她,道:“你想惹火上身吗?”
玉烟俏脸一红,道:“不是现在!等我今晚大捷之后,就犒赏你!”
沈廷钧道:“这话里是有话的吧!”
玉烟笑道:“感觉还算敏锐!”
沈廷钧道:“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玉烟道:“高调出门,去国舅府找云竹,然后到最豪华的酒楼喝酒去!”
沈廷钧道:“最豪华的酒楼吗?俱全楼本来是最豪华的酒楼,现在已经被你整垮了。”
玉烟嘻嘻笑,道:“那就去第二豪华的酒楼吧!”
沈廷钧道:“我可听说,你让于妈妈办事是付出了一千两银子的。你用我办事,想要付出什么?”
玉烟拉下他的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沈廷钧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贪婪的吻着,让两人的呼吸陷入紊乱。
“玉儿------”沈廷钧的唇开始往下游走,“可不可以不是今晚?”
玉烟叹气,道:“不可以!”
沈廷钧就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借以平复身上的渴望,“你这个女人!真是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