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炫彩就对阿莲道:“本宫算是看明白了,她这是打算把烂摊子扔给本宫自己跑路啊!你带她去吧!”
“是!”阿莲便上前引着玉烟往外走,忍冬和薛梅看了地上的石榴一眼,就都跟了上去。
出了前厅,往后走。一路上,玉烟就只听到叹气声了,忍不住道:“忍冬,你都叹了不下十声了,石榴的身世就这么令你感慨吗?”
阿莲就笑了,道:“她感慨的不是这个,应该是觉得那个石榴太好命了。妄图毒害夫人,本该千刀万剐的,夫人却以德报怨,居然送给了她个小姐做。”
忍冬连连点头,道:“莲姨说的极是!奴婢就是想不明白了,那样的人,主子待她,何必这么仁慈?”
玉烟微微一笑,道:“谁说我这是仁慈?”听阿莲这话,对石榴在宫宴上下毒一事,应是已经了解了。也是了!两府挨着并不远,元炫彩又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然很多事就跑不出她的掌握了。
薛梅道:“属下也没看明白!”
玉烟道:“我自小读了很多的书,在很多的故事里,继母可都是很坏的。莲姨见多识广,觉得那石夫人会是个宽厚仁慈的主儿吗?”
幼时的童话里,无论是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可都是在继母的刻薄中成长的。
阿莲脚步一停,旋即笑了,道:“玉夫人果然高明!”
忍冬还是愣愣,道:“什么意思?奴婢还是不懂!”
玉烟拍拍她的肩头,道:“傻丫头!有后娘就有后爹呀!你当刚才石尘那一巴掌是发自内心想打的吗?那是做戏呀!”
阿莲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玉夫人的眼睛!”
玉烟道:“玉烟相信莲姨看得更透彻,那么殿下此时在那里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阿莲道:“毕竟是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还是人家的家务事,殿下那边也是懒得管了。”
忍冬道:“刚才虽没有全部披露,但奴婢也是听出了大概。若真要翻出当年之事,恐怕都是石夫人一手捣的鬼呢!”
玉烟看看薛梅,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薛梅道:“表面看来的确是!”
阿莲道:“玉夫人愿意为我等解惑吗?”
玉烟耸耸肩,道:“我只是对虚假的表演不感兴趣而已。说白了,石尘应该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虽不知道石榴是不是从小就在昭县县城长大,即便不是,昭县总共就那么大。想要找个
人,有那么难吗?关键是想不想找了。”
忍冬顿悟道:“主子的意思是,石夫人压根儿就没有派人去找过?”
玉烟道:“何止!此事她若不作为,也得有人允许啊!”
薛梅道:“也就是说,石副将对一切是知情的。”
忍冬道:“不对吧?看石副将刚才的震怒,摆明了他是被蒙在鼓里的。”
玉烟道:“他若不表现出蒙在鼓里,这场戏如何收场?让将军割了他的职,发回原籍,你觉得他会甘心吗?”
忍冬猛的捂住了嘴巴,道:“装的?”
玉烟道:“是啊!唯有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的夫人身上,他才能继续维持自己的高大形象啊!”
本质上就是一个陈世美,却非要硬装好男人,当真是可恶至极。让玉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爹,同样的抛妻弃女,同样的让人憎恨。
忍冬就咧嘴笑了,道:“有一个自私虚伪的爹,有一个后娘,看来丹若的处境,并不比那千娇阁好多少呢!”
玉烟叹气,道:“毕竟姐妹相处一场,你这样子幸灾乐祸,好吗?”
忍冬嘻嘻笑,道:“她也配!奴婢诅咒所有想要害主子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阿莲就笑出声,道:“玉夫人不能太贪心,忠心的下属,一个就足够了。”
玉烟笑笑,道:“是啊!如果她的诅咒能应验的话,当真可以抵上千军万马了。”
此言一出,连一向冷脸的薛梅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冬就红了脸,低头吐了吐舌头。
一处雅致的院落,门前的迎春早已凋落,只剩下郁郁葱葱的绿。阿莲送到门口就转身走了。
玉烟就吩咐忍冬拿了那画纸走了进去。
最先冲出来的事元朔月,一下子抱住了玉烟,道:“玉姐姐,你可是来看我了!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了没?我想去看你,姑母不让,说是去了只是给你添乱。我哪有那么差!”
“月儿!”伴随着这个声音,花香就出现在了门口。一身素衣,头上还是带着出家人的帽子,双手合十,道声:“阿弥陀佛!”
玉烟还礼道:“师太,这是不准备还俗了吗?”
花香道:“贫尼已经习惯了清修,对于俗事已经不能适应了。”
玉烟道:“长伴青灯古佛,就真能获得内心的平静了吗?”
白菊道:“主子,赶紧请玉夫人进来吧!外面风大!”
春风秋雨则留在了院子里,其他人就进了主屋。玉烟不觉蹙眉,需要这般慎重吗?
白菊奉茶,看看玉烟身后的忍冬和薛梅,道:“玉夫人身边的这两个总是不离身吗?”
玉烟了然,道:“薛梅忍冬,去花园里看看,收集些花粉。我那百花粉得赶快集齐了才行。”
“是!”忍冬和薛梅就赶紧退了出去。
花香道:“朔月,去陪你姑母说说话吧!”
元朔月一跺脚,道:“我才刚见到玉姐姐!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玉烟道:“你的婚事!想听吗?”
元朔月就红了一张俏脸,道:“谁要听啊!”然后扭身就跑了出去。
白菊笑笑,道:“还是玉夫人有办法啊!”
花香拿起玉烟带来的画纸,仔细看了一遍,道:“这月亮终于圆了。”
玉烟呷一口茶,道:“这真的是月亮吗?”
花香抬头,两眼放光的看着玉烟,道:“如果这不是月亮,又会是什么呢?”
玉烟微微一笑,道:“师太说那是月亮,那就是月亮吧!敢问师太,月亮圆了,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花香道:“代表了人也该团圆了。”
玉烟道:“师太说不过问俗事,却终归是放不下的吧!”
“阿弥陀佛!”花香因被戳中心事就面露惭色,“很多事,其实都是身不由己的!玉夫人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
玉烟道:“玉烟初见师太是在凌岱山的每心庵中,所谓‘每心’,可以是‘悔’,也可以是‘没心’,师太是哪一种?”
花香道:“贫尼法号‘无心’!”
玉烟笑道:“玉烟是一名大夫,从大夫的眼光来看,人若无心,是断不能活的。”
花香道:“玉夫人活的这般通透,不累吗?”
玉烟道:“师太本也是通透之人,却硬要这般糊涂,不累吗?”
花香道:“累!可又能如何?”
玉烟道:“玉烟并不想打扰师太的静修,实在是有事不明,师太当年被下旨赐死,可知是谁人陷害?”
花香道:“贫尼不知!”
玉烟道:“那么师太被人从圣旨下救出,可知又是何人所为?”
花香道:“贫尼不知!”
玉烟起身,道:“看来倒是玉烟错了,师太原
来一直都是糊涂的呀!玉烟告辞!”
“玉夫人留步!”白菊急急的道,“我家主子一直都是慢性情的呀!”
玉烟道:“那么,白姑姑,你能否告诉玉烟,现在宫中的皇后和桃妃已经形成了两虎争斗之势,你们希望谁赢?”
“这------”白菊就看向花香,回答不出来。
花香叹一口气,道:“贫尼以为,玉夫人今日前来,是想知道这月亮之事。”
玉烟道:“不管它是月亮,还是太阳,玉烟都已经猜到了画这画的人的用意了,就不需要师太讲解了。”
花香道:“那么,对于作画之人呢?玉夫人是否也知道他是谁了?”
玉烟道:“是!玉烟已经猜到了。能画出只有前朝公主能看懂的图,此人必定是与前朝有关的了。而且,这关系还很密切,不然不会知道皇室的秘密。从谦德王府对他囚禁多年来看,此人身上最有价值的,应该是知道前朝宝藏的秘密。”
花香道:“玉夫人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么贫尼无话可说了。”
玉烟道:“师太不是无话可说,师太只是不想说罢了。”
白菊道:“玉夫人想多了,我家主子若是有玉夫人这般聪明,当初也就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了。”
玉烟道:“好吧!就当师太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吧!玉烟要好心的提醒师太一下,当今皇上对香妃的心还没有死,当年爱的有多深,那么现在对于陷害之人的恨就有多深。”
花香手中的佛珠就猛的落地,讶异的看着玉烟,道:“你的意思是------”
玉烟道:“不管当初的陷害是不是当今皇后,皇上反正已经把仇恨记在她身上了。所以,皇后若是就此倒了,不知当年的香妃会不会开心。”
花香就“啊”的出声。
叶心非中文科班出身,还要上班,同时兼顾家庭。写的不好,各位看官将就着看吧!写文不易,且写且珍惜!怪医群:188623296敲门砖,书中任一人物名。
☆、第197章 玉成
玉烟走到门口,回头,道:“听闻现在柳烟身上的定情玉佩就是当年香妃给沈廷钧的,若是哪天需要辨认真假,还望师太能记得当初的那块玉佩长什么样儿。”
“一定!”花香说着,弯腰捡拾地上的佛珠。
白菊就将玉烟送了出去,回来时,却发现,本来落地时还是成串的珠子,此刻却散落满地。惊呼一声,道:“主子,这是------篁”
花香道:“佛祖惩罚我六根不净吧!你说,那个丫头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吗?”
白菊道:“主子应该知道,从每心庵初次相遇开始,若是没有她,咱们的命怕是早就没了吧!更别说,朔月小主子的命,也是她救下的呢!”
花香叹了口气,道:“确实是这个理,只是当年之事,你我完全是当局者迷啊!万没想到,皇上会为我记仇啊!”
白菊也跟着叹气,能够牵动女人心思的,也就只有男人了。
玉烟走进花园,就见忍冬正在那里做热锅上的蚂蚁状,薛梅则抱臂站在一边。“我的花粉呢?”玉烟问。
忍冬就奔了过来,道:“这么快就谈完了?径”
玉烟道:“我若不早点儿出来,还不知道你们在偷懒呢!”
忍冬就撅了嘴巴,道:“这可是护国殿下的花园,若是不经她同意就随意收集花粉,降罪下来怎么办?”
玉烟道:“沈廷钧个高,让他顶着就是!”
“什么事需要本宫同意啊?”元炫彩就同元朔月一起走了来。
玉烟就福了福身子,道:“玉烟想要收集春天的百花粉,让这丫头去殿下的园子采,她就推说不敢轻举妄动呢!”
心里暗道,这元炫彩果然有一套,故意不去听她的那句,却点出来忍冬那句。
元炫彩道:“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是老虎呢!花嘛,你若不采,它也不会一直开下去,过不了几天也是凋谢的。”
“是!”玉烟赶紧低头,做乖巧的小媳妇状。
元炫彩道:“玉烟,你是如何知道那父女俩的关系的?”
玉烟道:“年前,玉烟曾误打误撞的到了那石家,第一次见那石夫人,她就一脸的防备,开口第一句话就问玉烟是不是姓石。待后来见到石尘,眼前就不觉浮现出了石榴的样子。然后,传家宝一出现,所有的猜测就都得到了印证。”
元炫彩就叹气,道:“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玄妙啊!”
玉烟道:“是啊!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殿下若无其他的吩咐,玉烟就告辞了。”
元炫彩道:“钧儿将议婚之事拖延了三天,明天就到期限了。你可有话说?”说着抬脚往前走。众人都赶紧跟上。
元朔月道:“既然都拖延了三天了,何不再多拖些时候。表哥最近那么忙,这个时候议婚不是给他添乱吗?”
“你懂什么!”元炫彩冷目一扫,元朔月就吐吐舌头,赶紧缩到玉烟的身后。
玉烟道:“殿下说得极是!”话一出口,元朔月就在后面掐她的胳膊,她哪会不懂得小妮子的心思。只是,既定的事实,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下去,对谁都是消耗。
元炫彩道:“对于钧儿的抗拒,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玉烟道:“孩子在父母面前都是撒娇的,但若是在能管住他的人面前,就不从也得从了。”
“哦?”元炫彩就饶有兴趣的看她一眼,“说说看!”
玉烟道:“这婚约本就是御赐的,所以,要议婚,这牵头的人最好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元炫彩道:“你是说皇上?”
玉烟道:“殿下应该比谁都清楚,咱家王爷迄今为止也就那么一个能镇住他的。除了皇上,恐怕他谁的帐都不会买吧?”
元炫彩若有所思,道:“那倒也是!你这般劳心劳神的献计献谋,看来,是真的想玉成此事了。”
玉烟道:“凡是有利于王爷的,玉烟一向都是很积极的。对了,殿下,太后她老人家是最愿意看到这桩婚约完满的人,所以,这议婚怎么能少了她老人家呢?”
阿莲从旁道:“这玉夫人思虑,还真是周到啊!”
元炫彩道:“是啊!可她思虑越是周到,本宫这心里反而越不踏实呢!”
玉烟道:“有皇上和太后在,殿下害怕玉烟翻天不成?”
元炫彩道:“就你这性子,仗着钧儿给你顶着,还不敢翻天吗?”
玉烟讪笑,道:“殿下太抬举玉烟了。”
元炫彩道:“那本宫就再抬举你一次,倒是说说看,这议婚的地点选在哪里比较好啊?总不能为了这点儿小事,跑上金銮殿吧?”
玉烟放眼望去,道:“其实,殿下这花园是极好的。为何不请皇上和太后来赏花呢?”
“这个主意不错!”阿莲附和,“若是将此事整到宫里去,那么个肃穆的地方,好好
tang的喜事就会变得压抑了呢!”
玉烟就掐了抱着她胳膊的元朔月一下,后者龇牙咧嘴,但很快反应过来,道:“就是!莲姨说的很对呢!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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