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
云溪的回答掷地有声,干净利落。
凤轻歌不妨竟听到这样的回答,差点没从惊得龙椅上摔了下来,心想离王府这是有多穷啊?
穷得连王妃都养不起了吗?竟然让离王妃自己赚钱,可他怎么听说云溪才刚刚收了京城所有的赌坊!
难不成全输光了?
凤轻歌不禁向凤离绝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凤离绝闻言也不禁嘴角抽搐,虽然他一早就猜到云溪会要钱,但是王妃你还敢再直接点吗?
他没想到的云溪还真的敢说,也对,若不是敢作敢为,她也就不是云溪了。
凤轻歌看着自家皇弟那般心中也有了数,看来他也是不知情的。
如此说来还真是上次自己送的几箱绫罗绸缎和一些补品真是让她心生芥蒂。
记得上次传旨的小太监好像是说她把他赏赐的东西都毁了还说,‘让他以后别拿这点儿东西来寒碜本公主!’这个北尧公主还真是凶悍的可以。
这次更是含不掩藏的直接开口要钱,这是防着自再耍什么花样也不成了。
彪悍、聪明、还很有胆色,真不知北尧送这样一位人物过来究竟意欲何为。
不过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他都相信离绝自有分寸。
只是这离王妃还真是小心眼,自己上次也不过小小的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这么防着他吗?
想到这一点,凤轻歌更是无奈的直摇头失笑。
凤离绝除了刚开始的意外,到不觉得云溪开口要钱有什么不对,与其金银珍宝不好折算,不如直接给现银的方便。
但满朝文武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立马就有人跳出来表示反对意见了。
“启奏皇上,臣认为离王妃相助离王捉拿奸细之事尚有可疑之处,不宜现在赏赐!”
只见文臣一列,一位身着正三品官服,身高不过五尺的中年男子,出了列班手持玉圭向凤轻歌谏言。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没相到竟有七八位文臣如约好一般站出来质疑云溪。
“哦?朕到想听听蔡尚书说说有何可疑之处?”
凤轻歌好笑的看着云溪,这样的场面看她要如何处理。
只可惜,云溪并不为之所动,就似一个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仿佛那些文臣所指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一般。
凤离绝鹰眸微眯,冷冷的瞪向凤轻歌,那眼中暗含着警告。
昨日之事他早已让人回禀了凤轻歌,他比其他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要嘉奖云溪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会却纵容的文臣为难云溪,这算怎么回事?
凤轻歌悻悻的摸摸鼻子,回避凤离绝狠戾的眼神,这事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以说不关他的事,但是有热闹不看也不是他的风格。
再说他也只是很好奇,这种情况下云溪会怎么做,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始作俑者是要蔡尚书,凤离绝要找人算账也应该找蔡尚书才对。
如是想着,便给了凤离绝一个蔡尚书他才是挑事的那个人的眼神。
云溪自始至终将两兄弟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唇角嘲讽的笑意更浓。
这凤轻歌这人可还真不简单,明明是自己想收拾这蔡尚书,却拿自己作伐,引凤离绝出手,真是好谋算。
蔡尚书这伸了出来的头,注定是收不回去了。只怕这蔡尚书今日会做这出头鸟也早在他的算计之中了。
“本王到也想听听本王的王刀有何可疑之处?”凤离绝鹰眸一冷,毫无感情的看着蔡尚书,仿佛如同看死人一般。
“若是蔡尚书拿不出真凭实据,便在这胡天胡地乱说一通,诬蔑本王王妃,那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不等蔡尚书缓口气,凤离绝又出言威胁,更是吓得蔡尚书一头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滴,不多时蔡尚书脚下便汇成一小滩水渍。
蔡尚书心知此翻他已经是把凤离绝得罪死了,只怕再无挽回的余地,要想活命也唯有落实云溪的罪名,或许皇上还会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他一命。
蔡尚书暗中打定主意,这一开口就毫不含乎的往重里说。
“回禀皇上,离王妃一届女流之辈,为何昨日会突然出现在怡红楼之中本就十分可疑,再说也难保北戎的人不会与东异勾结,共谋我南戍。”
凤轻歌虽听着蔡尚书在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盯着云溪。
当蔡尚书暗指她是北戎派过来的奸细,暗中与东异人勾结时,除了她嘴角那一丝一闪而逝的嘲讽外,神情竟没有一丝变化。
像她这般镇静的女子实在罕见,就是一般男儿,若是被人指认为奸细,多少也会喊上几声冤枉,而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上一下。
其实要说凤轻歌没怀疑过云溪那也实在太假了,在初见云溪之时他们便觉得她不似传言的那般懦弱无能,相反的却是十分的无惧无畏,说的难听点就是胆大妄为。
若真是奸细,要不她自己信心十足,要不就是蠢毙了。
最终他们觉得不管是哪个都不必防着她,若她真是有十足的把握,那防着也不用,若是后者,那就更没必要设防了。
☆、第39章彪悍之名
“一派胡言,王妃进了怡红楼就和本王在一起,你说她是奸细,拿出证据来,否则本王可不认你是不是尚书,诬蔑本王的王妃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凤离绝一身煞气四溢,正在爆走的边缘。
单单就这气势就压得蔡尚书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失去了,两条腿抖得和筛子似的。
然云溪却一副事不关己,好好看戏的态度道。
“听他说说又何妨!”
云溪一句话便让凤离绝一身煞气去了一半。
“听娘子的!”
本处在爆发边缘的南戍战神竟然就这么乖乖的走到云溪身边站定,他这宠溺的态度可是让满朝文武跌碎了一地的下巴。
原本对蔡尚书的话还持着怀疑态度的人,不禁也有几分相信起来。
凤离绝是何许人也,就是身为皇帝和兄长的凤轻歌也不能拿他如何,更别让让他听自己的话了。
如今离王妃不过一句话,便能让他改变主意,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王妃用什么药物控制了他们的战神离王,更甚者竟有人暗自怀疑是不是离王妃会什么妖术,用妖术迷惑了凤离绝的心智,才会让他如此。
“那便请离王妃说说昨晚去怡红楼做什么?”
蔡尚书好似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咬着云溪不放,现在在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给离王妃定罪,那才是他唯一的一条活路。
只是他没想过就在他站出来针对云溪时,就把自己送上的绝路,他所谓的活路也不过是浮光掠影,一场虚幻罢了。
做什么?凤轻歌也十分好奇云溪的回答,他相信云溪的回答一定非常有趣!
“蔡大人,若是你夫人去了小倌馆,你说你会去那里做什么?”
云溪一脸揶揄得看着蔡尚书,给出一个你自己去想的答案。
凤离绝嘴角一抽,在怡红楼是她把自己气得半死不承认是来捉奸的,可现在又拿自己作伐,这丫头还真是善于利用身边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人和事!
竟然还把他和蔡尚夫那满朝闻名又肥又丑的夫人比,真是太可恶了。
“噗……”凤轻歌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明明肠子都笑的快打结了,却还要努力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实在是憋得辛苦。
他可是万万没想到云溪给出这么劲爆的答案,你说捉奸就捉奸吧,还偏偏要拿蔡尚书的夫人说事。
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这蔡尚书的夫人非比常人,若真是到了小倌馆只怕就那些小倌伶人的小身子板加起来也不够她来压的。
想想那画面,凤轻歌更是要笑抽了过去,可是朝堂之上又不得不忍着实在是痛苦。
那些文臣还好,而些武官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就算是朝堂之上禁止喧华,不能痛痛快快笑出来,但看那眼睛眉梢的笑意和都快咧到耳根的嘴角,无不召示着他们的心里笑得欢乐,而这下蔡尚书更是没脸见人了。
还有好事者小声议论。
“这王妃也够彪悍的!”说话那人小心的抬头窥了云溪一眼,向旁边的人靠靠尽量压低声音。
这人就是爱八卦,他这话刚一出口便有几人小声附合上来。
“就是啊,敢到青楼捉奸,这胆子也不小!”
“是哦,王爷这次丢脸了!”
“其实这事本来也没什么的,这蔡尚书也太没眼见了,非要把这事捅破,依我看这下离王定是恨死他了。”
“有道理,有道理!”
还有些人庆幸没有上去掺一脚否则只怕也会招来凤离绝记恨。
凤离绝是什么人,以他的本事这大殿之中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那些自认为已经很小声的人,却不知他们的话早已入了他的耳朵。
心中不禁冷笑,这就叫彪悍了,真正彪悍的你们还没见着,到现在本王眼睛上还留着黑眼圈,下巴也还隐隐作痛呢。
也不知谁说女人嘴碎来着,其实这男人碎嘴起来可比女人厉害多了,不信可是听听武将这边都在议论什么,那才叫凤离绝哭笑不得。
只见后排一年轻点的武将抬手捅捅他前面的人,笑道,
“哎,你说这离王妃可真厉害啊!”
“可不是,都说我家婆娘凶,我看到离王妃这里还差一截呢,她也就只敢在家逞逞威风!”前面那人却好似是张终于找到了倾听的人一般,那话好似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骨碌全都倒了出来。
“你家那是母老虎,人家这是母狮子,没法比!”
而站在他前面之人也是不甘心被冷落似的,插上一句。
结果这三人越聊越起劲,只差没头对对围成一个圈,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也是,你们说王妃这么厉害,哪啥的时候他们谁在上面啊!”
“这还用说,当然是王爷了!”
“不对,我看是王妃,王妃可不像是会屈居人下之人!”
“难道王爷像!”
“就是不像才好奇啊,你不好奇?”
“嘿,当然……好奇!”
凤离绝实在听不下去了,鹰眸一瞪,那些人顿时收了声,一个个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头垂首不敢抬头。
凤离绝心情也是十分复杂,本王连房都没洞呢,你们这些兔崽子就盼着本王就下面,是想让本王被人压一辈子不成。
这几人是被凤离绝一眼给震慑了,但不代表就没有好事之人的,比如说龙椅上那位。
“原来王妃是去捉奸的!”凤轻歌一脸揶揄的看着凤离绝,见他一脸胆然完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凤轻歌不禁感叹,他这皇弟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凤轻歌转脸看向蔡尚书脸色一寒,沉声问道,“继然王妃已经说明了她是去捉奸的,蔡尚书可还有什么说的?”
“臣、臣……”蔡尚书早在云溪刚刚意有所指的拿她夫人说事,说明她是去捉奸时就已经是又气又急,心知自己这次是完了。
但还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最终还是咬咬牙道,“回禀皇上,自古便有女子不得参于政事的先例,离王去怡红楼捉拿奸细,离王妃却在此时前去捉奸,险些误了王爷大事,实乃是有罪无功,就算离王妃昨夜有相助之功,也只能算将功补过,这赏赐之事实在无从说起!”
蔡尚书现在只想着如何把刚刚的话圆过来,只能能圆过来,离王也没法当场治他的罪了。
“本王何是说过王妃误了本王大事?蔡尚书莫要在这以己度人,胡乱猜测!”
凤离绝面色阴寒,一朝尚书竟成了满嘴荒唐言的无知小儿。
凤轻歌的脸色也不甚好看,这种无凭无据的话也敢说出口真是丢他南戍的脸。
“本王的王妃有功无过,到是蔡尚书你,一再以莫虚有的罪名污蔑本王的王妃,挑拨我北尧与南戍的邦交,妄图挑起两国战事,实在是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凤离绝一言,众臣无不纷纷对蔡尚书投去怀疑的目光。
“老臣冤枉,老臣一心为我南戍,并无半点私心,还请皇上明察!”
蔡尚书老泪纵横一把鼻泣一把泪的趴伏在地,不断的喊着冤。
就连一向有笑面狐狸的凤轻歌也不禁变了脸色,他的朝堂何时成了菜市场了,容得他这般胡闹。
“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容后交大理寺审查!”
云溪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真当她不知这一切都是凤轻歌拿来试探她的吗?
凤轻歌信凤离绝但并不代表凤离绝信她,凤轻歌就一定会认她,今日让她进宫只怕赏赐不过是个幌子这才是正题。
不过这也无所谓,她云溪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原则,别人信不信她关她何事。
蔡尚书的事处理了,那接下来便是赏赐的事了,凤轻歌原本想说赏赐云溪黄金万两的,可是在看到凤离绝暗含警告的眼神是硬生生的改口成十万两。
这说出口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扎在他的心窝,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在滴血!
十万两黄金啊?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十万两黄金!云溪虽觉得差强人意,但还是勉强收了下来。
在南戍为何随便一个人都敢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站出来指控她是奸细,就因为她无权无势,没有可以倚仗的势力。
就算现在凤轻歌不会轻易动她,那也不过是因为她这北尧和亲公主这身份,一旦有一天北尧被灭或是凤轻歌有意出兵北尧,那她这和亲公主便成了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她不会那么傻到以为一个公主的身份能给她什么依仗,北尧会是她的靠山。
更何况她并非真正的皇女,不过是替公主出嫁的代替品而已,就算她死在南戍北尧最多也就是另选一人嫁过来而已。
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原本初临异临总有点束手束脚。
如今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去发展势力,只要当她足够强大,才能真正的不受人欺凌,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之前的赌坊只是她的第一步,如今有了这十万两黄金和怡红楼,接下来她就要好好规划一下如何发展她的势力了。
要知道这十万两黄金可是占了南戍国库一年收益的近一成,若是让凤轻歌知道这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