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他要的不仅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在她没有将心完完整整的交给自己之前,他绝对不会勉强她。
楚钰悻悻的摸摸鼻子,他当然知道这事不可能是凤离绝所为。
穆言见状,幸灾乐祸的看着楚钰,心道,真是活该,也不看看什么时候竟然还开这种玩笑。
云溪看了看早已偏离主题的两人一眼,看着收回脉枕准备开药方的沈太医问道,“可否请沈太医赐教!”
写完药方最后一笔,沈太医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云溪,“王妃请讲!”
“本宫想知道有关蚀骨欢所有的事!”
春yao这东西无非是提升身体的敏感度和让人亢奋起来,但她隐隐有种预感,这种药似乎并不是针对她下的。
因为她相信以凤离绝的骄傲,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而知道他和凤离绝乃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
楚钰和穆言基本可以排除在外,刚刚他俩的吃惊程度显然是毫不知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伪装,但云溪却不认为他们两人的伪装能瞒的过她。
前世在接受残酷的特工训练时,其中有一项就是测谎,可以说只要她细心,没有人能在她面前撒谎。
可以说她拥有比测谎仪理加精确的判断,要想知道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只要另直接盯着他眼睛的转动,人的眼球转动表明他们的大脑在工作。
大部分人,当大脑酝酿一个谎言时,他们眼球的运动方向是右上方。如果是在试图记起确实发生的事情,他们会向左上方看。这种“眼动”是一种反射动作,除非受过严格训练,否则是假装不来的。
何况他们并不具备作案动机和时间。
而除此之外便是远在京城的凤轻歌和雪月山庄的主人凤清猗了,凤轻歌似乎并不看好这和亲,更反对凤离绝与她过从甚密,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而凤清猗却是看起来嫌疑最大的,毕竟在清苑时她与自己所说的那翻话就是在撮合自己与凤离绝,若说是她下药,她不仅有机会也有动机。
然偏偏她却是最不可能之人。
这个世界的记时方法,与云溪前世的记时方法不同,一个时辰相当于那个世界的两个小时。
然而自云溪穿越至今仍是十分不习惯,总是不由自主的将这个世界的时间换算成那个时界的时间。
刚刚她从清苑回离苑时,是延着绿芜带她过去时的路原路返时的,而她发现从离苑到清苑也只有这一条路。
因为雪月山庄的院子,几乎都是临水而建,而且,山庄里的湖虽是人工湖,便却与庄外的湖泊相连,为了庄内安全,在湖底设置了机关,不让任何人通过。
而沿湖两岸所修的院子,都需从湖上所修临水长廊而过,长廊宽不过一丈,四周除了水便没有任何遮掩特,而两间院子之间相距甚远,她可是走了近十五分钟。
而她从回到离院到跳下水被人救上来的时间总共也不到十五分钟,虽然她那时意识不甚清明,但凤清猗在案上命人下水救人的声音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也不过是她落水十分钟之内的事,就算有人在见到自己与凤离绝落水后,前去通知凤清猗,一这来一回的功夫也绝对不只十分钟。
而那时她并未见凤青猗衣着有任何凌乱的状况,可见也不是匆忙间赶过来的,而是有人在她离开清苑不久后便引她向这边而来。
而那个引她来绝院的人绝不会是想让她瞧他们夫妻俩亲热,毕竟他们是明正言顺的夫妻,而而这也正是她的屋子,即便是白日宣淫不合时宜。
但那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凤清猗身为长辈最多责备几句,还是会将这事隐瞒下来。
那人这么大费周章,绝对不会只是如此简单想让他们难堪而已。
云溪不禁眉头越拧越紧,若那人针对的人不是她,那会是谁,为何要在她的院中动手。
而沈太医的话却解开了她反有的迷惑。
沈太医听闻云溪的问题,眉头直接拧成了‘川’字,王妃身为女子,训问春yao之事为免有些轻浮了。
实在不合时宜,但这件事毕竟事关她本身,沈太医虽然不喜,但还是一五一十的道。
“蚀骨欢与一般春yao不同,这种药只对处子之身有效!”
沈太医说着意味深长的在凤离绝和云溪身上扫视一圈才接着道,“这种药虽算不上极品,却颇受青楼楚馆喜爱。
他们常常用此药来对付一些不听话的清倌。但这种药的解法却也相当简单,那便是像王妃那样直接跳进湖中,或是泡个凉水即可。”
“这么说来,下药的人只是想让绝和云溪早日圆房?”
话虽这么说,但连楚钰自己也不相信理由这么简单。
而沈太医投来的鄙视的眼神却让楚钰十分尴尬,他堂堂丞相之尊却被一个小小太医给赤裸裸的鄙视了。
向穆言投去求安慰的目光,哪想到人家却回给他一个活该的眼神。
谁让你说那么白痴,而且毫无见地的话。
沈太医鄙视完楚钰的无知后继续道,“虽然想解这种药不难,但若是在青楼里,老bao自然会做好防范,不让被下药之人接触到凉水了。
而这种药的最恶毒的地方还不止于此,若是中毒者借由凉水解毒还好,若是这个时候阴阳交he,便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这药之所以叫蚀骨欢便是,这约的确能给人带来销魂蚀骨的欢愉,但在此之后……”
沈太医在说到这儿时顿了一下,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停了片刻后才道。
“这种毒便如跗骨之蛆一般终身跟随中毒之人,而那人的身子会慢慢发生改变,自此之后便再也离不开男女之事,也就是说那个中毒的女子会慢慢变成荡妇。
所以青楼中人才喜欢用这种药对付清倌,只要破了身子就不怕她以后不从。”
沈太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将话说完,可见他对这种毒究竟有多痛恨。
话已说的如此明白,在场的人若是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下药的人竟又这么恶毒的东西,自然不是撮合云溪和凤离绝顺利圆房的。
而一直隐忍未发的凤离绝几乎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周身暴发的戾气几乎要席卷整个房间,里面的人无不敢到如置身冰窖的寒冷。
云溪看着凤离绝,也难道他会如此生气,必竟今天那唯一进过他们屋子的人便只有凤月雪,若是那丫头真在这个院子里中招,而恰巧凤离绝此时也在场的话,别人会怎么想?
而在场的人也明白过来,这个人显然要害的人不是云溪,毕竟他与云溪成亲多时,除了她们几个知情的人,便谁也不会想到云溪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不论那人要算计的人是凤月雪还是云溪,他都是已经触了凤离绝的逆鳞,一想到若不是云溪反应的快,等到药效发作,向自己求欢时,自己怎么可能能把持的住,一想到沈太医所说的后果,凤离绝恨不得要将人纠出来挫骨扬灰表情。
他容许云溪对他夜夜求欢,可以说他是求之不得,但他不能容忍他的女人被药物所控。
想到这,凤离绝身上的阴郁气息越来越凝重,整个人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一般恐怖。
便连云溪也没想到他被然会变成这样,青风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扑身凤离绝身边,“不好,是要走火入魔前兆。”
说着青风手指翻飞疾速点向凤离绝周身大穴,然奈何武学造诣上的差距,青风根本近不了凤离绝的身。
云溪见状不仅不慢的从桌上端起半杯她之前喝剩的半杯凉杯,朝着凤离绝兜头泼去。
冰凉的茶水让凤离绝瞬间清醒,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抬眼看向手中还拿着空杯的云溪。
不用怀疑,这个屋中敢朝自己泼茶水的,除了云溪之外不作二人想。也只有这个女人有这个胆了。
凤离绝狠狠瞪了青风一眼,谁让他多事的,若不是他说自己是走火入魔,他用得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泼茶水吗?
青风却十分无辜的低下头,心中不住嘀咕道,泼你茶水的是王妃,你不敢冲她发火便拿我们这些属下出气。
☆、第81章王妃不是一般人
想到这青风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这年头做下属的越来越难做了,还要兼职背黑锅,作出气筒。
云溪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水杯,她从进到这个屋子的时间很短,若说她是在这地方中的毒,她唯一触碰过的东西也只有这桌上的东西而已。
等等!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在哪里中毒的,云溪半眯着眼睛看着手中茶杯片刻,才抬头看向沈太医,问道,“沈太医我能否问一下,身中蚀骨欢的人,多久会毒发?”
沈太医凝眉沉思了片刻后,才认真的看着云溪道,“这个根据药量的大小,一般情况下要一柱香左右才会毒发,最慢那不会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一柱香也就是现代的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而她在屋内所呆的时间绝对没有五分钟,最多不过两三分钟而已。
若这样算起来的话,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回绝院的路中,但那个时候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而且青风一路跟着他,若是真有什么异他也不可能会没发现。
那便只剩下这个地方了,但是……
云溪似是想起了什么,左手托着右肘,右手摩挲着下巴,好半晌才道,“有没有可能有什么方法会让这种毒提前毒发,或推迟毒发呢?”
“推迟毒发,这种事不可能发生,这种毒药因为解药方法简单,所以根本就没有研制过解药,但提前毒发到是有可能,若是中毒者受到刺激就会提前毒发。”
凤离绝半眯着眼看着云溪,这个女人现在是在问案吗?打架、赌博、开赌场、开酒楼、甚至是开青楼,现在还学着捕快问案,除了针线女红,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
而楚钰与穆言同楼是面面相觑,云妃也太神奇了吧,刚刚他们虽然都猜,王妃可能是在这屋子里中毒的,但却忽略的一件事,那便是毒发时间。
若是这毒潜伏的时间比较长,那王妃很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中毒的,那凶手便不可能针对雪儿小姐,很可能有其他目标。
云溪听了沈太医的话,不禁面上一红,若说刺激那不就是……
云溪转动眼珠,不动声色的看向凤离绝包裹在华服下的结实的胸膛,虽然早就看过他只着中裤,裸露上半身模样,但那是还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与前世在海边看到的那些只穿泳裤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最多也不过是身材好一点而已。
而如今光是想想,便情不自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云溪把这此归结于余毒未清的缘故,摇摇头想甩开这些脑中出现的莫明其妙的画面
而就在这时,凤离绝突然抬步上前看着云溪不正常的脸色,一脸担忧的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云溪肩头一颤,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大意,径让人靠近也毫不知情。
收拾好自己的思绪,云溪轻呼出一口浊气,道,“暂时可以锁定是有人把药下在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了。而我从进屋后,只接近地这个桌子和桌上的东西。”
说着抬眸看向沈太医一脸郑重的伸出左手将手中的杯子递到沈太医面前道,“本宫想请沈太医帮本宫查验查验这桌上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沈太医看向云溪这样,再加上她刚刚颇有条理的分析,他从心里也对这个和亲的王妃升起了一些敬意,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能做到这般求真务实的了。
沈太医同样郑重的接过云溪手中的茶杯,嘴角扬起一丝不自然的弧度,似是久未开笑脸,突然做出这种表情,脸上有些僵硬。
但就算不看他的表情,他的眼中也少了刚开始的轻慢,变得慎重起来。
不过一刻钟功夫沈太医便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检查了个遍,而云溪刚刚交给他的杯子,他特意查验了数遍,杯中不可能有毒,而杯沿和其他地方也没有发现。
沈太医一脸歉意的看着云溪摇摇头。似是为没有帮上忙赶到抱歉。
而看到沈太医这般表情,青风不禁狠狠揉揉眼睛,他没有看错吧,这个沈太医脾气执拗的很,便是先皇的颜面他敢改拂,如今他不仅听王妃的命令办事,而且还能在他脸上看到歉意。
王妃还真不简单,连这老顽固也能收复,关键是他一直都在这里,也没发现王妃对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啊?
青风悄悄靠近凤离绝身后,以几不可察的声音问道,“王爷?王妃是怎么办到的?让那老顽固这么听话?”
凤离绝回头淡淡瞥了青风一眼,似是责备他这话有些欠妥当,青风被凤离绝这么一看,心虚的低下头。
是以他没有看到就在他垂头的瞬间,凤离绝骄傲的抬高了下巴一脸的自豪模样。
云溪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却并没有责怪沈太医,反而到是笑着对沈太医道了声‘辛苦了。’
沈太医不禁不愣,这个王妃似乎不一样,他一向不喜欢那些个自以为是的皇室中人,总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而这个王妃却是不一亲,她比那些人都要豁达。
也难怪能得到单纯的雪儿小姐和大长公主的喜爱,而离王似乎也是对她情根深种。
“不辛苦,未能为王妃效力是沈某无能。”但是这动更加让沈太医愧疚。
云溪看着这个敛去一身傲气,也不过是个普通老者的沈太医道,“沈太医严重了,若是歹人并没有将毒下在这上面,沈太医自然是查验不出来。”
听了云溪的话,沈太医不禁脸色好看了很多,心道,王妃不仅豁达还很通透,既然如此他更要帮她把想加害她的歹人找出来。
沈太医紧紧攥着药箱的背带,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
既然检查出使她中毒的不是桌上的东西,那么云溪不得不推翻刚刚的定论,细细回想着还有什么被她遗漏的细节。
只是搜遍了脑中的记忆,在这屋中她却也只接触的这些东西而已。
忽然,云溪眼中一亮,招来听霜耳语一翻,便挥手让他下去,而听霜临走时,却把青风也给拉了出去。
众人不解云溪这是何意,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最后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