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还是睡不着觉,但她不像之前那样日益憔悴了,她的脸蛋带着红晕,眼睛越来越水润,连皮肤都变好了。夏苒知道自己起的变化,也许她已经疯了,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烧了起来,烧化了她的理智,烧热了她的血。
米奇担心的看着托尼,普丽娅从帐蓬里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夏苒背着身,他们俩都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托尼脸上的笑却看得清清楚。
普丽娅拉了拉米奇的胳膊,冲他摇头示意别管,米奇不忍心的看看夏苒的背影,又看了看普丽娅的脸色:“我们真的不过去?”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托尼摆明了跟詹姆斯穿一条裤子,他们甚至还共用一个女人,但米奇的良心让他不忍就这么看着他们“围歼”夏苒。
普丽娅犹疑的咬咬嘴唇,最后摇了摇头:“她现在没事,托尼不会在这里乱来的。”普丽娅见过托尼跟詹姆斯射杀那些去水边喝水的动物,在沙漠里很难得才会碰上这样的好事,他们俩把这个当作一种乐趣,在弄死那些动物之后,还要取乐似的剥掉它们的毛皮,虽然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动物的皮。
这事给普丽娅的印象太深了,她忘不了詹姆斯脸上那种表情,她害怕有一天他们的枪会对着自己人,这不像害怕校园里的恶霸,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本能告诉她别去招惹詹姆斯。
她当然也可怜夏苒,但她决不会让自己跟米奇陷入危险当中,能够保护自己就好,谁让夏苒被詹姆斯看上了呢,就算她倒霉。
夏苒那个笑,就像是开启潘多拉盒子的钥匙,托尼咂着嘴叉着手冲她挑眉,目光滑过她身体的曲线,他这才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夏苒,她比丽贝卡漂亮得多。
得到了就觉得索然无味,丽贝卡要的太多太频繁,两个男人才刚刚能够满足她,她在托尼面前骂过夏苒是个贱货,就因为詹姆斯没有停止打她的主意。
托尼抚弄她的时候叫她宝贝,心里也一样轻视她,能爬上两个男人的床,又怎么会对她有真心,来得太容易的东西,谁也不会珍惜。
詹姆斯也是一样,丽贝卡对他们来说,只是无聊生活中的玩物,他们合拍,怎么玩她,她都很配合,张开了腿叫的样子也曾经让他们很有兴头,可这种兴头,随着时间越来越淡了,他的眼睛跟他的心默契的寻找新目标。
夏苒全身的血液在急速流转,她口干舌燥,身体发热,斗志昂扬,长而卷曲的睫毛迷离了亮得骇人的眼睛,她冲着托尼勾起嘴角露出甜笑,好像食人花伸出沾着毒汁的花蕊,:“你不怕丽贝卡不高兴吗?”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迷迷糊糊带着童音,托尼跟她一样热,但他热的是另一个地方,他不屑的摊摊手:“她缠的可是詹姆斯。”
一直以来女人们缠的都是詹姆斯,他不仅英俊而且多金,出去泡妞的时候只要开着他那辆敞篷车简直无往不利。托尼从中学的时候就跟他呆在一起了,啦啦队长是詹姆斯的,他只有捡剩下的那些队员;夜店女王是他的,他只能找个差不多的。他自己是陪衬,所以只能捡那些个陪衬。
托尼没想到在这贫瘠的地方詹姆斯的脸依旧带给他好处,托尼可不会忘记,丽贝卡是先跟詹姆斯滚了一圈才来勾搭他的,他是吃詹姆斯吃剩下的。
夏苒听见詹姆斯的名字马上低落了,她收起脸上的笑意,快速把碗洗好,甩掉手上的水珠,半是负气半是撒娇的说:“我可没觉得他哪里好。”说着转头往帐蓬那边去。
托尼因为她的话咬着烟头挑起眉毛,夏苒在他们的计划里也是先给詹姆斯的,托尼看她走起路来微微摇摆的腰肢咽口水,他听詹姆斯说过,她还是处女。
多么难得,超过二十岁还没被男人碰过。这可不是他去招惹的,而是她自己凑上来的,没有挑詹姆斯,而是先挑了他。
夏苒一转身就木着一张脸,烧过之后从骨子里泛起冷意来,她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她知道詹姆斯有多么看不起托尼,在他看来托尼连个跟班都算不上。
他跟丽贝卡水边的那场欢爱,夏苒从头听到尾,她缩在灌木丛里,塑料水桶的手柄被她捏的变形。她不是不想走,她不敢。
詹姆斯一开始就知道夏苒在那儿,他故意弄出动静让她过来察看,在知道她看过来的时候动得尤其起劲,丽贝卡大声呻…吟,嘴里污言秽语不停,有了观众让他们更兴奋了。
他们相互称赞对方的身体是多么美妙,再一起贬低托尼,那时候夏苒眼含泪花,捂住耳朵不听,可现在这成了她手里的线,一步步勒死詹姆斯的线,他跟丽贝卡在一起的时候,托尼就是他们嘴里的小丑。
当暴怒和忌妒撞在一起,托尼对詹姆斯的傲慢还能忍耐多久呢?
米奇担心看着夏苒,等她走到帐蓬边他还是问:“你怎么样?”夏苒回过神来,她冲米奇点点头:“我没事。”她是真的没事,她不再害怕了,竟然还隐隐带着亢奋,有一种想要快点了结的期待,等干掉了詹姆斯,托尼不会是他们三个的对手。如果真的没人帮她,她也可以自己完成这件事。
这天夜里异常安静,对面的帐蓬没有声音,夏苒的帐蓬里也没有声音,她依旧睡不着,她已经习惯了最后睡最早起,此刻听见雨声猛然一怔,空气里的冷意跟湿意让她很想出去,让冷雨浇过身体,给她的血降降温。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干了。夏苒轻手轻脚的爬过去拉开拉链钻到外头,沙地全被这场急雨打湿了,枝叶沙沙作响,耳朵里除了雨声就只有风声。
雨丝拍打在她脸上,夏苒张开手拢起水从头顶浇下去,她大口大口把杂着雨水的湿气吸进肺里,仰脸让雨冲刷她的脸颊身体,水滴顺着她脸滑到脖子里去,不一会儿,雨水把她全身都湿透了。
米奇从帐蓬里探出头来,他看着夏苒的神色充满了怜悯,轻声说:“你还好吗?”他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姑娘为什么要淋雨,但他的确对夏苒存着愧疚。米奇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能够伸手帮她一把的,可为了自己的私心却没有这么做。
米奇的愧疚越来越明显,就连普丽娅都感受到了,但她把这点怜惜曲解成了别的意思,她以为米奇对夏苒起了别的心思,也因为这个,她更坚定的说服自己不去帮助夏苒。
夏苒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好像没有听到那样闭着眼睛任雨冲刷自己,雨越下越大,声音盖过了米奇后面的问话。
普丽娅跟着坐起身来,闪电照出夏苒的身影,她张着手迎接雨水,身体颤抖胸膛起伏。普丽娅扯扯米奇的衣服,而他没有立刻回头,还在问夏苒:“你是不是不舒服。”
普丽娅眯起眼睛勾着米奇的脖子把他压到身下。这回她尤其大声,从来没这么放纵过,夏苒站在帐蓬外面眯起眼睛抹去脸上的雨水,听着帐蓬里的声音哧了一声。
过了不久,詹姆斯帐蓬里也开始响起那种声音,好像雨声给他们助了兴似的,夏苒掀开帐蓬的帘子进去,米奇正在紧要关头,普丽娅坐在他身上晃动身体,米奇闷哼一下,普丽娅撑着手安静下来,她扭过头看了夏苒一眼。
夏苒好像没有注意到她似的,拉开卫衣的拉链用毛巾擦干水,缩身进了睡袋里,普丽娅趴在米奇身上不动,响亮的亲了他一口。
雨声越来越轻,又变回最开始的淅淅沥沥,对面帐蓬里丽贝卡的叫声再也掩盖不住,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欢愉,不一会儿就越来越尖利,呻吟里的痛苦盖过了欢乐,一声又一声直冲耳膜。
第一个出声的还是米奇:“她怎么了?”这叫声太不寻常了,米奇皱着眉毛,他们两个会不会折腾的过份了。
夏苒没有出声,普丽娅也没有动,她还伏在米奇身上,趴在他胸膛上拿手指头画着圈圈,等呼吸平缓了才冷哼着开口:“也许她发现了什么新玩法。”
真是个蠢女人,夏苒拿毛巾盖住脸上的不屑,她以为詹姆斯跟托尼得到了自己就会放过她吗?人的欲望只会越来越大。既然得到丽贝卡没能让他们满足,那么得到她,他们也不会满足的。
夏苒没指望米奇跟普丽娅能想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以为夏苒是最后一个,但其实把目标转到普丽娅身上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夏苒抬起手拿毛巾按住眼睛擦干湿意,人都是这样,坏事降临在别人身上就算不会幸灾乐祸,也要暗自庆幸,那么当他们自己也成了秃鹰口里的腐肉呢?
既然他们不信,那就剥下这层皮让他们看,到那个时候她才能真的拥有两个不会左右摇摆的同盟。心口的黑洞越来越大,恐惧催生了它,冷漠滋养了它,现在是它张开花舌吞噬这一切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彻底黑化了
嘛,等她离开这里还会变回兔子滴
不过是灰兔……彻底变白不可能鸟
冷漠有时候比邪恶更具毁灭性
我会告诉乃们情人节有福利么~
哼唧,快来给愫兔几撒花~
求包养的标题要长长长长长,包养我的妹子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哟,最重要滴是有肉吃~~~
推荐好机油的文,坑品良好人软易倒,大家不要大意上吧(分散一下催更滴压力~哦吼吼吼吼)
☆、食物进级成宠物
他们最终还是没吃花石头,不是林薇不想,而贝克已经把它当成了宠物,除了给它起了名字,他还用林薇剩下的那些芦苇给它造了个暖和的窝。
“就算是俘虏,也得给它睡觉的权力。”一开始是窝,再后来是食物。贝克几次想要用刀剖开花石头的壳把它放进锅里煮,可就是没忍心这么干。
林薇眼看着他手起好几回刀就是没落下翻了个白眼,她把花石头从草窝抱到帐蓬里,伸手摸摸它的壳,花石头缩在壳里的小脑袋探出一点点来,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林薇一动不动。
“以后不许给食物取名字!”林薇拿手指头摩挲花石头的小脑袋,板着一张脸面对贝克,贝克笑呵呵的点头。
没吃花石头的结果就是贝克的手上多了很多夹伤,树洞附近有个小水潭,潭边树荫青翠,潭底的石头上爬满了苔藓,看不见水底有些什么,贝克只好把手伸下去一通乱摸,被虾钳夹了好几下,可至少他们有肉吃了。
池塘边长着一片像芦苇一样开着白绒花的长杆植物,林薇用它们打结作成长绳绑在花石头身上,这些芦苇长而柔韧,绷在花石头身上就不怕它跑走了。
这些扁长的草杆给了林薇灵感,他们一直睡在草叶木枝上面,等树洞烧出来,就算没有床也得有张席子,小动物都要拿草做个蒲团呢,更别说是两个人了。
贝克还是不许林薇活动,他像对待不肯好好养病的小孩子那样对待林薇,一看见她从帐蓬里出来活动就张开两只大手把她赶回去。
那片退烧药非常有效,林薇再三强调自己已经好了,贝克就是不信,感冒当然得好好躺在床上,喝鸡汤抹药膏每天被吻一百二十下!呃,好吧,第三样是他编的。
他明明说的像模像样,却还是被林薇一眼识破了,她抿着嘴唇严肃的看他,贝克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最后他们各退一步,贝克不许胡扯,林薇不许工作。
贝克不让她动,林薇又不愿意闲着,就把主意打到芦苇杆上了。时间紧迫能干一点就干一点,想到这个她爬起来去池塘边摘了一大把芦苇,去掉绒毛一样的花冠,剩下来的枝杆轻柔中空,很适合堆起来当作床铺。
林薇没编过席子,但她知道大概的原理,这些东西如果真能编成长块,那一定也能编出箩筐,林薇雄心万丈,这下不仅床铺有了,连储存食物的器具也有了。
贝克以为林薇要用这些芦苇来打扫帐蓬,在石壁下面那个窝里就是,她每天都会用绳子绑起来的枝叶打扫帐蓬,把灰尘扫出去,保持帐蓬的清洁。
林薇掐掉芦花拿起三根芦苇杆绕来绕去研究怎么开头,贝克放下粗木迈步过来,打开水壶猛灌一气,抹抹汗问:“这是干什么?”
“看着就知道了。”林薇在这里一年多都没见过外国人用草席的,但是伊索寓言里又有草席王子的故事,大概东方跟西方存在差异,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草席的用途,只好做完了再给贝克看。
林薇手工不错,再不错头一回编草席也摸不着头绪,她只会编辫子,三股或是四股的麻花辫都难不倒她,正着反着都行。可这三根芦苇却难住了林薇,她琢磨了半天编成了麻花,连不起来不说,根本也不能睡人。
贝克已经干完了最后一轮搅湿泥,就要准备点火,树洞里已经能坐一个人了,他看着林薇拎起那根麻花芦苇皱眉头的样子忍不住伏下来亲她一口。
林薇耳朵通通红,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从那个额头上的吻开始,她好像不怎么排斥贝克碰她了。本来他们每天都贴的很近,睡觉的时候尤其是,她在贝克怀里越来越自然了,拿他的手臂当枕头,拿他的怀抱当暖炉,有一回还被林薇抓到贝克以为她熟睡了偷亲她。
她忍着心跳脸红没有出声假装她已经睡熟了,她想看看贝克后面会有什么举动,如果他敢动别的地方她一定跳起来戳爆他!
可贝克好像只碰碰她的额头鼻尖就满足了,热气乎在她脸上,烫在她的心上。这个色鬼,林薇心里这么骂他,可又止不住的泛出蜜意来。
贝克脸上还是那种傻呵呵的笑,他当然能感觉出林薇对他的态度不同了,他心里那个小人得意的叉腰大笑,她能够接受亲吻,总有一天也能接受那个,成功指日可待。
林薇衣服上头发上都沾着芦花,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的,贝克被她推开了又凑过去,林薇皱着鼻子:“你臭死了!”贝克笑得更高兴了,因为臭不让他靠近,那他不臭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光着抱一下。
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他没想好事,林薇不理他,继续埋头研究草席要怎么编,这些芦苇虽然合适,可它们不是实心的,家里睡的那种草席也没有中空的吧。林薇看着那一捧芦苇发愁,难道要先压实压平了才能编?
贝克点起了火,树洞熏了几天里面剥出来的一面早就焦黑了,还一股糊味,就算烧好了也得透上几天气才行,他已经想好了,多摘点鲜花放在树洞里,林一定会喜欢的。
所幸在剩下的日子里没再下过雨,树洞挖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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