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推开他的手:“我只是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吃。”
贝克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小可怜,他以为他饿着林薇了,他以为他没让他的女人吃饱,贝克放下背包,给了林薇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再去挖更多的陷阱,一定会吃到兔子肉的!”
林薇被他整个搂在怀里,她感觉自己的胸紧紧贴着贝克的的腹肌,这个男人还在用他的手掌拍她的背,热气就在她头顶上一阵一阵的呼在她头发上,林薇忍无可忍,艰难的伸出手推住贝克的胸膛:“我只是试试那东西能不能吃!”在中国有那么多的野菜可以吃,这里肯定也是一样,有花的没花的,她才没饿到去啃草皮!
贝克无辜的眨眨眼睛,他纯洁的望着林薇,摸摸她的脑袋:“你说的都对。”反正他已经抱到怀里了,他的眼神往林薇脖子下面溜,真软啊。
林薇发现了他的眼神,眯起眼睛挑挑眉毛,一只脚刚抬起来想要踹他,就听见大动物踩蹄子的声音,他们俩一同收起了玩笑的心,耳朵辩认出方向转头往密枝间望去。
他们身边正好有一块大石头,贝克刚才就是在这上面冲着狐狸示威的,现在正好当作藏身处,贝克手长脚长,轻轻一攀就上去,林薇几次都不行,贝克拿手托住她的屁股往上一抬,收回来的时候克制着没去揉一把,就是这样还被林薇狠狠瞪了一眼。
贝克耸耸肩,趴在石头上往前看,好几只满身花斑鹿带着一只小小的,毛皮上还没长出白斑的小鹿正围在一起啃树皮。
林薇有些疑惑,她没听说鹿还吃树皮啊,在这个草木茂盛的季节它们为什么不吃草不吃浆果要去啃树皮呢。她正出神,贝克拿手肘顶顶她,一脸惊喜的吐出个字:“盐!”
林薇恍然大悟,马食甜鹿食咸,这两样东西在丛林中难得,所以它们都会吃那些富含这些糖跟盐的植物,难道说那棵树的皮是咸的?
贝克兴奋极了,比发现盐更让他兴奋的是发现这些鹿的踪迹,像林薇看着兔子咽口水一样,他立马想到了挂在炉火上烤的鹿排鹿肉脯跟裹在身上的鹿皮衣。
可惜他没有工具,贝克看着雄鹿头上粗壮有力的角,空手肯定弄不倒它,他必须得有一样趁手的工具了,不知道弓箭怎么样,贝克想到了印地安人的弓箭,如果他赤着上身围着兽皮拿着弓箭,林会不会激动的扑到他怀里来?
既然知道那东西能吃,贝克就不再等了,他跳到石头上大喝出声,鹿群受了惊飞快的往丛林里头跑,那头小鹿看上去刚刚会走路没多久,妈妈都已经跑远了,它还笨拙的踩着蹄子,贝克冲过去挡在它前面,他捏着手里的绳索想要套住它的头。
公鹿已经跑远了,母鹿没见到它的孩子,转身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大而圆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小鹿还不解事,贝克伸手过去,它升出粉嫩的舌头舔舔他的手指,歪着小脑袋友好的看着贝克。
林薇咬着嘴唇在心里挣扎,贝克被它的湿舌头一碰咽了咽口水,本来就不硬的心立马软了,母鹿发出哀求的鸣叫,小鹿听见妈妈的叫声侧过头去看远处的母鹿。
贝克嘴里骂了句脏话,吓得小鹿立在地上不敢动,它黑而圆的眼睛湿漉漉的瞅住贝克,一点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它还是只鹿宝宝呢,贝克觉得自己就像个恶徒,他拿手挡住眼睛不敢去看这头鹿,转头看了眼林薇:“要不然……”
林薇叹了口气,萌物真有杀伤力,她一把推开贝克走到小鹿面前,接过他手里的绳子,暗暗告诉自己这是他们的衣服他们的食物,过冬的必须品。如果有了鹿皮就能做一扇门了,或者做一条毯子。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拉开绳子套索,正要往小鹿头上套,这小家伙看见她的手竟然靠过来拿脑袋蹭蹭她的掌心,软绵绵的耳朵触得林薇直痒痒,它的毛那么细那么软,眼神那么无辜清澈。
林薇一咬牙,把那绳套松开了,她恶狠狠的叉着腰,对贝克说:“下不为例!”他们还没到饿肚子的地步,再说了盐都还没做成,就算杀了这头鹿,肉要怎么才能保存呢。
林薇努力说服自己,贝克悄悄松了口气,他不想冲这样的动物下手,他知道林薇也不想,贝克长手一伸勾住林薇的肩把她揽过来,在她头顶上亲了一口:“这样好了,我们不抓小宝宝。”
绝不能这样下去了,林薇看着小鹿跑向母鹿消失在绿叶间,她咬着手指懊恼,可真要杀了那头鹿她又做不到,它根本连害怕都还不知道呢。
贝克用刀割了一段黑树放在嘴里嚼了嚼,的确有些咸苦味儿,林薇也剥了一片树皮放进跟里含着,这些黑黑焦焦的树皮要怎么做成盐呢。
贝克挠着脑袋:“我听说拿这种木头熏肉,肉能够保持的更久。”他这回没敢说是童话故事里说的,但林薇已经猜到了:“又是你祖母的童话故事?”
贝克说的几个都是真的,林薇好奇的问道:“你祖母的睡前故事到底叫什么?”这个作者可真是个考据党,林薇小时候听的都是安徒生跟格林兄弟,那里面可没有怎么在丛林生活的实用知识。
贝克摊了摊手:“各种各样的小木屋。”他是被迫听的,两个妹妹倒是忠实听众,祖母觉得威尔森家的女孩得知道怎么干农活,事实证明就算她们听了一个系列的小木屋,也依旧是城市女郎,没一个人亲手挤过牛奶添过牧草。
林薇手里提着一捆扎起来的黑木枝,如果不是发现鹿在啃这个,肯定想不到这东西富含盐份,看上去又黑又焦,感觉一点水份都没有。林薇打算煮它,把这种树切成小段放进锅里煮软烧干,然后看看能不能磨成粉。
贝克在想的又是另外一件事,他一路走一路看有没有掉落的长木,一有发现就跑过去拿在手里,两只手握住两头,看看能弯曲到什么样的弧度。
林薇马上明白他想做工具,没有什么比弓箭更古老更有效,她也学着贝克的样子去弯那些树枝,叫人泄气的是,没有一根超过手腕粗的木头是她能弯得动的。
有的树枝很脆,贝克还没用尽全力就脆响一声断成两截,有的树枝很硬,拿在手里纹丝不动,有的木头很重,也不知道质地怎么会那么沉,林薇光用手拿不动,得扛在肩上才行。凭贝克的力气都不能弯动它们,林薇肯定不行。
他们需要那种既有韧性又不沉的木头做成弓,携带方便不易折断。他们把一路上看见的树都试了一遍,最后找到一种相对更轻也更柔韧的树枝,贝克砍了两段带回去,到了晚上他们可以试一试把木头弯出弧度,再系上绳子,看看能不能把箭射出去。
有了目标感觉就有了动力,到目前为止,他们一件事没干完就又生出另一件必须要干的事来,林薇没有时间担心,也没有时间害怕,她充满了能量,好像个一刻不停的陀螺,每时每刻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切成小段的黑皮树放在小锅里加了水慢慢煮,林薇时刻注意着火,她怕把锅子烧穿,他们还没找到可以代替锅子的用具呢。
贝克坐在她身边把砍回来的木头拿在手里试长短,弓箭应该比他的胳膊多半臂长,这样弯出来的弧度才能正好,贝克试着用原来捆帐蓬顶的绳子绑住木头的一头,握住绳子跟木头,把半身的力量都压上去试着弯出个弧度来。
第一次他太重,树枝被他压断了,他差点栽在石头上撞破鼻子,林薇使劲拉了他一把,冲力让他们一起踉跄着往前倒,贝克摔进一堆芦苇里,那是林薇割下来准备编席子用的,林薇则摔在贝克身上。
有芦苇垫在下面并不很痛,贝克一只手搭上林薇的腰,另一只手给她揉额头,林薇捂着鼻子抱怨:“你的骨头也太硬了。”
贝克看她皱着脸的样子好玩极了,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慢慢往下,开了个有颜色的玩笑:“我硬的地方可不止是骨头。”话音刚落贝克的鼻子也痛了起来,林薇不客气的捶了他一下。
锅里的水渐渐烧干,林薇等到只剩下一个锅底的时候把锅放到大石头上,她用勺子去刮锅底的结的那层黑晶,树皮都烧软烧干了,一块块贴着锅底,用力一刮就是一片,林薇刮了一会沾了点尝了尝,咸味有点淡,锅不够大,放不下更多的树枝。
哪怕是这一点点的咸味也够让林薇惊喜的了,他们的薯片只剩两包了,还已经受潮发软,这些黑盐虽然口感跟卖相都不好,但却是他们发现的第一样能够调味的东西,新鲜的食材再好吃,没有盐也不容易下口。
贝克把带回来的树枝都弄断了,他提着刀出门去砍新的回来,林薇恨不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们总算可以放开了吃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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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没能抓到鹿,可这些天的收获也很丰富了,贝克打开木栅栏把背包扔在树桩上时发出一声闷响。林薇拿大叶子垫地上打开背包把食物倾倒出来。
核桃有一些裂开了,有一些还紧紧裹着青衣,林薇把那些没开口的铺在地上晒,刀子被贝克拿去砍柴了,她到溪边找了块尖石头顺着开口的缝隙划开核桃的青皮,再拿圆石头砸开果壳,把果肉剥出来盛在叶片上。
这些果肉外面还包着一层果肉衣,拿手指搓开了才会露出雪白的果肉,林薇没想到野生的核桃会这么肥美,咬一口下去油脂的清香就在嘴里溢开,如果能用盐能炒一炒一定更好吃,可他们没有炒锅。
林薇只剥了几个就停手了,除了锅,他们也没有储存的容器,这些果肉要有石臼才能捣碎,可现在别说石臼了,连锤子都没有。她把青皮衣先剥掉,圆圆的核桃不急着砸开,看着这些小东西琢磨要怎么才能弄出个石臼出来呢?
刀子刮开树皮都已经困难了,更别说石头,林薇记得原始人们会利用石头做各种各样的工具,石斧石磨,他们是怎么把这么硬的东西捏圆搓扁,想什么形状就什么形状的呢?
人类进化的太完全了,什么都利用工具,慢慢把这些手艺都给淘汰了。林薇用手掌撑着脸皱眉思索,丛林里能利用的东西只有木头,除非把树桩完整的烧出洞来,不然到哪里去找箍桶用的铁皮?
贝克抱着一捆木柴回来了,他在裤子上面擦擦手捏了一个果肉塞进嘴里,这东西当然不如超市里卖的可口,但天然食物的香味是那些加工品不能比较的。
林薇“啪”的一声拍掉贝克的手,瞪了他一眼,向着小溪抬抬下巴:“去洗手!脏死了。”手上都是青苔泥土,这样也能吃下去。
贝克呵呵笑,把头凑到林薇面前张大了嘴:“啊……”一付吃不到就不走的样子,林薇被他逗乐了,抓起一把果仁塞进他嘴里。
真香!贝克鼓圆了嘴还在傻乐,一跳一跳的往溪水边去了。
晚餐比午餐多了果仁当作头盘,他们面前用绿叶当碟子摆出来的食物越来越多,虽然滋味还是贫乏,可有盐跟糖来调味已经很让人满足了,两人都份外满足,只要继续努力,慢慢会有更多好吃的。
贝克今天异常兴奋,把盘里锅里剩下的菜全刮进肚子之后很自觉的拿起锅到溪边去洗,连吐的骨头跟碎壳都主动打扫。
他们在丛林里生活的第一个要点就是把吃剩的东西挖个坑埋掉,食物的味道会吸引野兽,好不容易有了固定的居所,如果再来一次熊出没,之前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除了食物的残渣,排泄物也是一样,林薇以前都会特意避开贝克,像今天这样两人分开她其实轻松的多,给猴子松鼠看见,总比被贝克看见要强的多。
贝克一面洗锅一面哼歌,他看见林薇编席子铺芦苇了,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啊,把床铺的软一点,他们才能更尽兴,啊,林肯定一直等着这一天呢。他一定要告诉她,其实他已经等了很久。
贝克难得勤快起来,他除了涮锅打扫园子,还主动跳到溪水里给自己搓了个澡,星星都出来了,这时候洗澡冷得人发抖,可贝克立志要给林一个美好的第一次,任何异味都是不礼貌的。
溪边响起哗哗水声的时候林薇正把树枝盖在球茎坚果上,怕被小动物们偷走,她抬头辩认出贝克的歌声,奇怪的挑挑眉毛,他从吃晚饭开始情绪就异常高涨,林薇学着贝克的样子耸耸肩,反正现在不管他干点什么林薇都不觉得稀奇,时不时的抽风对他来说是正常的生活状态。
贝克一面打冷颤一面用力搓自己的胳肢窝,搓了两下觉得够干净了,还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好像还是有点味道,他顺手拔了一朵开在溪边的花把花辫揉碎了往腋下擦。
最重要的当然是下面,他给自己的小兄弟洗澡的时候越想越荡漾,歌声不由自主的从喉咙口滑出来,兄弟,二十三年来最重要的就是今天晚上,你可是作战八年的老兵了,一定不能给我丢脸!
贝克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背包里还有一包没开封的套套,不知道林薇会不会喜欢草莓冰淇淋味儿,出来露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以他的经验来说,就没有姑娘不喜欢的。
他头发身体擦干,套上衣服鞋子,用手指当梳子把头发往后拢,这样看上去一定像位绅士。绅士怎么能没有花呢,贝克弯腰摘了一捧,大踏步往前,走到栅栏边,他倚在木栅栏上搭住腿,作了个自认帅到无敌的甩发,举手把花献给站在火堆边的林薇。
林薇诧异极了,就算是她也觉得贝克这举动古怪的过了头,她刚想说点什么,贝克倚着的那根树枝发出一声脆响,贝克连人带花摔了进来,蹭了一脸草皮灰。
“你要不要擦点药?我包里有消毒药水。”林薇躺在席子上转身面向贝克,他那一跤可摔得不青,脸上都破了皮,明天一定要把园子里碎石头都清理出去,既然这已经是他们的地方了,就要好好打理。
贝克捂着牙嗯嗯啊啊,就是不肯跟林薇说话,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就像老电影里拍的那样,他是位英俊内敛的绅士,林是娇俏美貌的佳人,他用一支风信子敲打美人的窗,带着微笑柔情的说:“你是否愿意跟我跳个舞。”可他没想到那临时搭起来的栅栏承受不住他一百八十斤的重量。
贝克不吭声还好,他一吭声林薇真以为他摔掉了牙,黑暗里眯着眼睛看不清楚,树洞上那个不规则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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