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朋友!三年的朝夕相处,她竟只当他是普通朋友!失落感排山倒海般涌来,这样,也好……
他终是一笑,独自消受了所有凄苦,只将暖意给她,“婉,既然你不想,你和他的事,我也不再过问,答应过我的事,请你记住。”说完,他已将横抱而起,放到床榻上,为她盖好棉被,“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婉,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他转身而去,脚步那般沉重,那般孤寂,他关门的瞬间,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
她知道,她又一次,深深伤害了,这个她最不该伤害的男人。她不能让他因为她,惹上那个太过危险的男人。
当然记得,曾答应过他,不会爱上江远洌,自是不会,只是,她已如此肮脏,如此低贱,受不起,他真挚纯澈的爱。她更是不能,再对他流露半分的感情,长痛不如短痛,她要斩断他对她的任何念想,他才可能,去找寻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
“蝶儿……”江远洌梦呓中,翻身一搂,却搂个空,睁开惺忪睡眼,强烈光线便刺痛眼眸。
天亮了,有多久没有睡的这样踏实过了?晃神间,他便想起昨夜的事,宁燕飞,那个女人,竟将他自己丢在这里!
枕边,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身上,也似留了她清淡的香气,他竟有些留恋。
那个女人,是谢子言未过门的妻吗,那么,她是不是也和谢子言做过那种事?她现在,是不是在谢子言怀里?
嫉妒骤然来袭,暴雨后的清晨,无比清凉,他却倏然感觉莫名的烦躁。
侧头,他看见床上插着的那把匕首,那个女人,竟然想杀他?!只因,做了对不起谢子言的事,对他,就这样痛恨?
难道忘了,昨晚,明明是她勾/引他?
对!是她招惹他在先,从来都是只有他招惹女人的份儿,任何女人,招惹了他,只要他还没玩够,就别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他凝眸,目光幽冷坚毅。
……
回到王府中,江远冽深沉呆坐,一失神,竟是许久。
已是巳时(现代的上午十点左右),那个女人,竟还没来王府,她,是不是,从此就不再来?
也罢,他王府换个丫鬟又有什么?只是,为何那个丑女人的面容,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再出门,望向丫鬟房间,不见她人,他的心,便也毫无缘由的空荡。回到房中,坐的虽稳,却也是不安。
“扣、扣、扣……”敲门声突然响起,会是那个女人吗?江远冽眼眸一凝,心,竟猛地一颤,“进!”
冬霜轻轻开门,缓缓走了进来,见了她,江远冽,却倏然感到一阵失落。
“什么事?”他懒懒的说,一上午了,总是无精打采。
“王爷,宁初婉以前住的那所院子的主人,我查到了。”冬霜说。
无神的眼眸,瞬间紧眯,此时,他才有些精神,“哦?是谁?”
“是谢子言,王爷。今天上午,他回那间院子取东西了。”
“恩,我知道了。这件事,已有角龙来做,你不用插手了,专心做现在这件事,七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是,王爷。”
冬霜转身瞬间,江远洌眸中却更增阴鸷。
怎会是谢子言?他怎么会和宁初婉扯上关系?原来,就是他袒护着那个女人,在他眼皮底下生活了三年!而他和宁燕飞也是三年前认识,这,仅仅是巧合吗?
手指沉沉的敲着桌子,他突然说,“冬霜,去把蝴蝶叫来。”
“是,王爷。”冬霜微微停步,然后,继续向门外走去。
须臾,一身白衣的妙龄女子便到了江远冽面前,躬身行礼。
“蝴蝶,本王差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王爷,我一直在跟踪她,这两天,她没有跟其他人有过接头举动,我会一直盯着她的。”
“恩,她和谢子言有接触吗?”眼眸一紧,江远冽竟是紧张。
“谢子言经常去找她,不过,很奇怪啊,王爷,谢子言就是到了很晚,也不会在她家过夜。”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蹙眉。
“王爷,我是说,他们不像一对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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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九六、跟踪
九六、跟踪
幽冷眸中,瞬间亮光闪过,心,倏然一颤,江远洌声音转暖,“继续跟踪她,还有,谢子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本王回报。”
“是,王爷。”
“恩,宁燕飞……她现在在哪里?”心颤瞬间,他声音微漾。
“在驿馆,王爷。”
那个女人,回那里干什么?江远洌勾唇,笑容邪肆勾魂。
……
驿馆,昨晚那间房间,宁初婉仔细找寻许久,终于,在床榻一角找到了那枚银戒指,这是妈妈唯一留给她的礼物,她不能丢,把戒指放在口袋里,她便匆匆出了驿馆,多待一时,昨夜画面,便令她感到窒息。
穿过驿馆下那条街道,宁初婉正走间,一个高大身影贴身而过,一瞬间,她感到,口袋被人重重拽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摸向口袋,戒指,竟然不见。
“站住,还我戒指!”宁初婉喊着,向那个高大的人追去。
而,他早已拨开人群,跑进了左边那条小巷。
“还我的东西,还我戒指……”宁初婉喊着,追入那条小巷,街道上,人潮汹涌,却没有一人来管。
那人,竟还在小巷中,跑的不快,倒似刻意等她去追。昨夜寒冷,她染上一场风寒,心情又极差,今天,更是全身无力,奔跑一阵,全身已经满是虚汗,焦急之下,更觉眩晕无力。
而,那人,竟也越跑越慢,始终与她保持着十几步远的距离。转过一条条岔路,视线终于开阔,那人突然加速向一座废弃的染坊跑去,宁初婉也拼命追去。
小巷岔路口,一身白衣的女人蹙眉而站,那个女人,去了哪边?竟然,跟丢了。
宁初婉追进染坊,眼见得那人跑到了那座低矮的房屋里去了,她匆忙赶过去,一把推开那扇门,便见那人背对着他,一身粗布黑衣,一顶草帽压的很低。
这背影,怎么这样熟悉?心,倏然急跳,宁初婉开口,“把戒指还给我。”
他将手伸进口袋,转身,摘下帽子,沧桑面孔,登时映入她眼。
猝然呆住,这张脸……竟然是,她前世的爸爸。
下一刻,宁初婉便扑到他怀中,泪如雨下,“爸爸,你去了哪里?我好想你。”
爸爸?什么意思?宁天成稍稍一愕然,轻轻拍打她发抖的背,“小婉,不哭,不哭。”苍老眼中,已经满是雾气,“爹爹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三年前,他被江远冽的人追杀,坠入山崖,落入冰冷水中,竟被激流冲到岸边,侥幸不死,奔波三年,妻离子散,日子却也悲苦。
“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江远洌要追杀你?”她终于变幻了名称,虽是前生,但,那种父女之间的情,感觉却是这样亲切。三年了,这疑问,对她,一直是未解。
宁天成却轻摇头,“当年,是爹爹不对,唉……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叹息着,他将戒指交到宁初婉手中,“小婉,你娘呢?这些年,她还好吗?”
“爹爹……娘……”泪更汹涌,那些苦楚,那些委屈,此时,全化作了泪水。
“她怎么了?小婉,你为什么要扮成这样?”宁天成苍老《文》的脸上,布满《人》皱纹,若不是骨《书》肉连心,对宁初婉《屋》这样熟悉,她这副模样,他又怎能一眼将她认出?
虽是泪眼朦胧,爸爸挂怀的表情,她还是看的清楚,终是不忍再让他担忧,她颤声,“娘,很好,就是,想你和哥哥。爹爹,我扮成这样,是为了谋生。”
“唉……可惜,我现在处境危险,不能回去看她。小婉,告诉你娘,我还平安,我和你哥哥,三年前就走失了,你见过他吗?”
“爹爹,几天前,我见过哥哥,请你不要担心哥哥。浩远国很危险,你快离开浩远国吧。”但愿,那个男人会以为三年前爸爸就去世了,那样,他也不会再继续追杀爸爸。可,她还是不安,爸爸还活着的消息,会瞒过那个一手遮天的恶魔吗?
“小婉,我这次回来,是要查一件事情,等我查明了这件事,就带你和你娘离开这里。小婉,刚才,有一个人,一直在跟踪你,你知道,是惹上什么人了吗?”宁天成担心的问。
是那个抓走娘的神秘人,还是,江远洌的人?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些年,她从来都活在一双双眼睛之下,于是,她抬头,“爹爹,不要为我担心了,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和娘担心。”
“恩。小婉,爹爹必须走了,我会再找你的,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等我离开后,过一会儿,你再离开这里。”宁天成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眼中,却满是不舍。
三年未见了,今世的爸爸,竟比她印象中的老了这样多,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泪水,便又盈满眼眶,爸爸老了,本该享受安宁的生活了,可,她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离开,去奔波,逃命,那样无助,又那样失落。
宁天成走到染坊大门,回头一瞥,两滴老泪,纵入土中。
待他背影消失在门后,宁初婉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抱头大哭起来。娘、哥哥,你们,可还好?若上苍有知,可否教她,该怎么做?
收好了戒指,宁初婉走出染坊,却不知,另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紧紧盯着她。
……
孤寂街道,她正缓缓行走,身后寒风乍起,后背一痛,她穴道被点,她也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宁姑娘,要你拿的东西,拿到了吗?”沙哑的声音,捉弄般的口吻,令她感到阵阵厌恶。
“拿到了,在我家里。”宁初婉漠然说。
“呵呵……很好,你回家后,把那封信用牛皮纸包好,埋在院外那棵核桃树下,我自会去取。”
“好……那,我娘呢,你也该放过她了吧。”宁初婉淡淡的说。
“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当然不能放过你娘。”沙哑的声音,似嘲讽,又似玩/弄。
宁初婉皱眉,声音颤抖,“你,无耻!我要你,现在就放过我娘!不然,我……”
“不然怎样?”慢条斯理的声音突然将她话语打断,“宁姑娘,我说过,要你完成我的任务,才会放过你娘,而,你完成的,只是任务的一项。冲动是魔鬼,宁姑娘,冷静哦。”
呵……原来,她只是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原来,她能做的,也只是服从,连反对的话,都是那般无力,“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第2卷 九七、喜欢那个丑丫鬟?
九七、喜欢那个丑丫鬟?
“很简单,宁初婉,我要你继续留在江远洌身边。”那声音,沙哑依旧。
“到什么时候为止?”宁初婉漠然摒去所有情绪。
“到我说可以的时候为止。”
“那,我娘呢,完成这件任务后,你就会放过她吗?我要肯定的答复!”
“……”一阵沉默后,才传来那个声音,“是的。”
“好!我要先见我娘一次,不然,我怎么知道她是否还平安?”宁初婉坚定的说。
“呵呵,宁姑娘,你要求的太多了,如果你再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下一次,我会让你见到你娘,不过,会是她的尸体。”那声音骤然狠厉。
反倒成她无理……宁初婉深深一凛,只觉后背一痛,一股热流流经全身,穴道已解开,她匆忙转身,背后,早已没有人影在。
这人,究竟是谁?让她留在江远洌身边,到底处于什么目的?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她照做,他真的就会放过娘吗?既然,他不可能信守承诺,那么,她也不会再傻傻的任他捉弄,就让她,来主动出击吧!宁初婉紧紧咬着嘴唇,毅然握紧了拳头。
……
一出大院,树林外,长凳下,身穿黑色大褂的男人正悠然吸着烟斗,一条黑影一闪,一个黑衣人已站在他面前。
他缓缓抬头,吐一口烟气,声音幽沉,“什么事?”
“老爷,我刚刚看到宁初婉和宁天成接头了。”
“你说什么?”手慌乱一抖,他手中烟斗竟落在地上,苍老脸上那种闲定,瞬间不见。
“老爷,宁天成还活着。”
“那就盯紧他,按照我的指挥,一步步的走。”那个男人,这样都不死!老成的眼眯成一条缝,危险、嫉妒而阴冷,他突然有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
……
“王爷,萧公子想见你。”江远冽书房中,一名下人恭敬的说。
江远冽微蹙眉,“萧辰吗,本王不是说过,他和谢子言进出王府都不准阻拦的吗?”
“额……王爷,萧公子说,如果王爷有空他就来,没空的话,他就不来见你了?”
“现在就让他来见本王!”这家伙,不是远渡重洋了吗?何时归来了,竟也不通知一声,真是不够朋友啊。
……
“姑娘,要进王府吗。”
宁初婉刚下马车,一身潇洒白袍,手拿折扇的男子就凑过来。
“恩。”她无精打采的回一句。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干净的一尘不染,俊朗的五官,更是干净清澈。
自顾自伤怀,美丽的男人,即使好看,她也不想多看。
而,他清澈的眼眸,却在她身上从头到脚游移一遍,最终停在她脸上,嘴角轻勾,“姑娘,我叫萧辰,你呢?”
萧辰……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她犹疑抬眸,瞪他一眼,却看到他怪怪的目光,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她哂笑。
此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出王府,“萧公子,王爷说有空。”
“哦。”他答应着,却见宁初婉已经进了王府,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这个女人,面色苍白,大病初愈般孱弱憔悴,丑的反常,骨子里,却偏偏透着一种淡雅漠离,对人,如此冷漠防备,望着她背影,他愈是,觉得熟悉。
宁初婉走向那座小楼,推门进了一楼,正要关门,门却被从外面推开,旋即,门外便露出那张好看的脸。
萧辰墨眉轻挑,便是悦耳的磁性声音,“真巧啊,我也来这里。”
这座小楼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男人?她微蹙眉,便不再理,转身,走向通向楼上的木质阶梯。
萧辰无奈笑笑,跟了过去,只见宁初婉进了丫鬟的房间,他微微驻足,望着她背影看了一会儿,旋即,走向江远冽书房。
江远洌正喝茶,就听“吱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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