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碗,蹙眉,“谁?”
“是我,王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
“吱呀。”江远洌打开房间,“进来说话。”
“好的,王爷。”蝴蝶走进房中,江远洌便一把把门关上。
普通的装饰,简单的陈设,蝶打量着这间小屋,白嫩的脸上,露出一抹好奇,“王爷,你怎么会想起搬到这种地方来住呢?是为了,方便看到宁姑娘吗?”
嘶……江远洌眉宇间划过一抹不悦,这个属下,多嘴有多事,真是无礼。
避而不答,他伸手指指窗外,“蝴蝶,我叫你来,是要你做一件事。”
“好的,王爷。什么事呢?”蝴蝶慢条斯理的问。
“我要你留意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在监视着宁初婉的一举一动。”江远洌眉头轻蹙。
“宁初婉?王爷,宁初婉和宁燕飞是同一个人吗?”蝴蝶疑惑的用手指缕缕发丝。
“嗯。这件事,快去做,这里没你的事了。”他摆手,这个总爱问些不该问的问题的女人,他只希望她快走。
“好的,王爷。”蝴蝶转身离开,眼中微微带着疑惑。好奇怪,王爷,最近好像很讨厌见到她的样子。
“站住。”他声音突然响起。
蝴蝶惊讶的转身,“还有什么事,王爷?”
“那次,本王送你的那个波斯人进贡的玩意儿(望远镜),带了吗?”江远洌眼中晃过一抹诡异。
“没有,王爷。”蝴蝶如实回答。
“去取,尽快给本王送来。”
“是,王爷。”
……
伤的并不重,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敷了些药,萧辰便扶着穆雨晴离开了医阁。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呢?”站在医阁外,萧辰问。
“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爹娘知道,萧辰,我……”穆雨晴抬眸,俊丽的眼,还似含泪,又令萧辰不由心软。
萧辰轻笑,“有什么事,说吧,怎么说,你以前也是我的嫂嫂,能帮上的,我一定会帮忙的。”
“我现在无家可归,可以暂时住你家吗?”穆雨晴语气听似那般无奈。
“就这事啊,当然可以啊。”反正他家大的很,多住一个人,不碍事。
……
三天后
宁初婉对面的院子里,江远洌双眼直直的盯着宁初婉的院子。这几天,宁初婉家谁进谁出,他都清楚的知道。
两日来,谢子言早晨、中午、晚上,都会来一次,但,没有留下过夜,这,算是好消息吧。虽然,偷偷摸摸监视人听似很猥亵,但,这样看着,他才心安。不对……他也只是在自家阁楼上随便看看而已,又没有暗藏在她家中,这,不算监视,他竟心安理得。
亦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再去她院中,敲她房门,然而,每每要动身,却被一种强烈的意念压制住,潜意识里,似乎有种东西,令他,刻意躲避她。算了,还是,让她好好养伤吧,反正,见了他,她只会心烦,反正,她好的越快,她回王府的时间就越早,那时,她就要整天留在他身边了。
为何,一天到晚,他心里想的,总是这个女人?真是,糟透了的感觉。
此时,江远洌倏然看到一条黑影飘入院中,“叩、叩、叩……”不久后,敲门声就响起,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来,“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说话。”他不奈的说。
“谢王爷。”门打开,苍鹭缓缓走了进来,“王爷,燕刺国的常使节又去府中找王爷了,这一次,比上次更急。”
江远洌轻蹙眉,“嗯,告诉他,再等几天吧。”
“王爷,常使节说,今天,如果还找不到那份密函,他就不再给王府提供粮草。”
“让他,再等一天,明天,本王会亲自去找他。”
“是,王爷。”
苍鹭走后,江远洌的手指在桌上缓缓的弹着,那份重要密函,本来在落蝶居的,那天,他和宁初婉去拿那封密函,然而,他刚拿到手,就感到浑身发热,然后,穆雨晴就走了进来,之后,他就已神志不清。清醒后,那份密函,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他派人找过,一直也没找到。
那份密函,可是关系到和燕刺国的往来,如果丢掉,或者落在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对王府和浩远国来说,都是很不利的。江远洌深深眯起眼睛,努力的回想着那天的事……那天,只有穆雨晴进过他的房间,难道,那份密函,被那个女人拿走了?!
……
夜,江远洌半倚在阁楼的椅子上,眼睛盯着宁初婉的院子,谢子言还没有走,他也始终无法入睡。
院中,尚燃着几盏油灯,光线虽暗,他却能看的清楚。
大概戌时(九点)左右,他依稀看到谢子言出了宁初婉的房间,他拿起这个前不久蝴蝶给他送来的那个长筒望远镜,闭起一只眼睛,便也看到,宁初婉给他摆手再见,脸上微笑,那般好看。
她,恢复的差不多了吧,也该回王府了。看来,他有必要催一下了,因为,他越来越等不及了。
放下望远镜,就这样,他呆呆的看着那处安静的院子,不觉,又过了许久。倏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宁初婉的院子里,江远洌猛地拿起望远镜,便看到,那人,缓缓走到宁初婉房门前,那人偏头间,那张俊美的脸,此时,正映入江远洌眼中。
是他!江远洌的心,猛的一震——那个,上次在沙滩上遇见的男人,那个,宁初婉中飞镖后,将她救走的男人!
第4卷 一七二、只为,与她遇见
“叩、叩、叩……”房门被轻轻敲响。
宁初婉刚躺床上,还没合眼,又被吵醒,这么晚了,又会是谁?子言去而复返,还是,又是那个可恶的男人来找事?“谁啊?”她犹疑的起身,懒懒的向门口走。
“是我。”短短二字,虽是很轻,却不失那种清凉。
是他!她的心,倏然一阵疾跳,睡意顿去,她快走几步,“吱呀”!开了门,旋即望见他俊丽的脸,不觉露个笑脸,“你的伤,好啦?”
他唇角轻勾,“好了……咳……”伸手掩口,眉心轻锁,掩住胸口剧痛。落入她眼,令她,也感觉痛,“进屋说话吧。”她轻声,让他进门。
“呵呵……”叶翎枫走进房中,看她的眼光,始终轻柔。她,身穿一身疏松衣裙,柔美脸上尚有睡意,更增了几分优雅与寂静,几天未见,却似又美了几分。
她转身,“吱呀”!关了门,回身时,正望见他淳澈目光,璀璨明星般,干净皎洁,美的纯净,欣赏之余,令她也觉沉静。
他眼中,尚存着那些忧郁,与她对望之时,还觉那般心有灵犀。
“打扰你休息了。”他好听声音传来,本该安心养伤的,但,对她的想念,却越来越深,终难放下,于是,他趁夜来访,这样,也能避免被血煞的人看到。
“叶公子,不用这样客气。”她淡然一笑,“请吧。”
他惬意笑笑,缓步走进房间,在椅子上坐下,抬眸间,便望见墙边那一束束红牡丹,那个男人送的吧?心念一闪,又觉一阵胸闷,“咳咳咳……”他连连咳嗽,血,已染红薄唇。压抑时,又感觉到她温柔的手,在他后背温柔的拍打,咳声渐渐停止,他抬头,对她轻轻一笑,脸上却不见一点苦痛。
“还是找大夫看一看吧,这样下去,不好。”宁初婉递上一块手帕。
“呵呵,习惯了,无碍的。你的伤,好了吗?”他接过手帕,随手擦去唇角血迹,望见她眼中关切,便觉心暖。多想,与她相守,此生,不再分开。多想,走过去,抱她在怀,轻吻她俏丽脸颊,在她耳边说,“婉,此生,愿否与我不问世事,长相厮守?”
婉,我们前世未完成的梦,此生,能再继续吗?然而,今世的你,亦有你的生活,而且,你的生命里,也有你遇见的人,你,此生,又会爱上谁?
“好多了。我的命是你舍命相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宁初婉真诚的看向叶翎枫,这一刻,却看到他眼中满溢的忧郁。
“如果换成是我受伤,你也会舍命相救的。”他淡淡的说,连声音,都含了几分思念。
若伤的是他,她会舍身相救吗?宁初婉倏觉迷茫。会吧,上一次,她落入山崖,就是被他所救,她当然会以死报恩的,然而,除此之外呢?怎感觉,与他之间,还有一些斩不断的关系?轻蹙眉,冥冥中,竟觉,和他早就相识,然而,这些意念,却是渺茫,她正要想出一点头绪时,又完全被打乱。
而,他呢,舍身救她,又是为了什么?是否,他对她,也有着这种似曾相识却挥之不去的羁绊?
终是想不明白,宁初婉也不再多想,“你救过我哥哥是吗?总感觉,你很神秘哦,他们都称你楼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风雨楼,是我很多年前创建的一个江湖组织,深藏在市井之中,做一些除暴安良的事情。他们跟随我,所以,称我是楼主。”叶翎枫淡淡的说。
“呵呵呵呵……”她开怀的笑,“你可真有意思,叶公子,请问,你多大了呢?”他,看样子,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吧,竟还说许多年前创建了一个组织,那么,创建那个组织时,他有是几岁?
“如果算起来,我应该有一千多岁了吧。”他看向她,却是认真。掐指来算,他都已算不清,而,隔了几世,她,可曾记得他?哪怕,只有一丁点儿残存的记忆。
“呵呵呵呵呵……”她笑的更开心,捂住了嘴,双目含笑,清澈的眼中,眼泪几乎流了下来。
“呵呵。”他淡淡一笑,呆呆看着她,心里无比舒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笑的这样开心,等了千年,能等到她这样的笑,一切,便都值得!
“叶翎枫,你真有意思。呵呵,那,能不能告诉我,你活了一千多岁,都经历了什么呢?”她调侃,这些年,活的,或是平淡,或是压抑,从未有过一次,像今天这样笑的这样开心。自从遇见他开始,只要他在身边,她所有的忧愁,便能全部抛开,她也才能,笑的这样舒心。
“遇见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清凉一笑,悄然隐去眼中那抹伤怀。千年前的一次偶遇,便注定了,他再为她苦等千年,他的一生,也只为,与她遇见。若是,此时他与她说起前世,她也不会信吧?他苦笑,还是,再等机会吧。
“你的爱人吗?一定是一位绝世大美女吧。”笑容还挂在脸上,宁初婉的心,却轻轻一颤,那滋味,竟似酸楚。
“是的,在我眼中,她胜过世间所有女子。”他抬眸,眼中蓄着浓浓情意。
“呵呵,那,她真是幸福。”她轻笑,他定是很爱那个女人的吧,不然,一提起她,怎就这是这般深情?
“砰、砰、砰……”沉重而急促的砸门声此时突然响起。
宁初婉和叶翎枫同时一愕,旋即,就听到江远洌的喊声,“宁初婉,给我开门。”
江远洌在望远镜里看到叶翎枫来敲门,也看到,宁初婉开门时,脸上的笑容,那种,她从未给过他的柔美笑容。一时间,他便觉嫉妒,而,这个屡屡将他拒之门外的女人,竟然,主动邀请那个男人进门。
她对那个男人的惬意表情,微微夹着缱绻与羞涩,如针一般,刺着他眼,只惹他一阵又一阵的狂躁。愣了许久,再也难忍那种压抑情绪,他出门,进了她院子,来到宁初婉的房外,却听到她开心的笑声。
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一起,竟如此开心!心若刀斩,他犹豫片刻,便重重砸响了她的门。
第4卷 一七二、做那事(加更)
“砰、砰、砰……宁初婉,快来开门。”他重重的砸,大声的喊。
“吱呀”!她将门打开一条细缝,一半张脸便出现在他面前,淡然看来,如往的漠然声音,“这么晚了,王爷有事?”
“心血来潮,过来看看宁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你在干什么呢?”他好听声音传来,邪肆目光刻意落在她身上。呵……这女人,也知道这么晚了,竟还让男人去她房间。而,今天的她,偏偏,怎么看怎么性。感,怎么迷人,难道,知道那个男人要来,故意有所打扮?
“那,多谢王爷关怀,奴婢要睡了。”她瞥他一眼,就要关门。
“慢!”他冷喝。缝隙太小,却看不见房间里的情景,而,门尚押着,虽然开一条细缝,他却无法推开,只有干着急。
呵……她幽静漠视,“还有其他事情吗?”
“啧……你这样心急要回房,不会是房中有别的男人吧?嗯?”他挑眉,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王爷来操心,不是?”她低头,再不看这个可恶的男人,伸手,就要关门。
“喂,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和别的男人胡来,我当然要……”
“哐!”她重重将门摔上,将他声音隔绝在外。
“宁初婉,我还没说完,宁初婉,你给我开门……”“砰、砰、砰……”他又砸一阵门,早已得不到一声回音。
宁初婉回房时,便听到叶翎枫沉重的咳嗽声,心颤时,又见他忧郁眼神。
“他,是你爱人?”他抑制了咳嗽,清冷眸中,飘落了一抹沧桑。她口口声声称他是王爷,他,就应该是派杀手杀她的江远洌吧?她,怎么成了他的女人?难道,她竟不恨他?倏然又觉心痛,“咳咳咳……”他咳声不止,血又染了红唇。
“呵呵,当然不是。”她轻笑,本来平静的眼里,却悄然笼上没落,为何,这件事,她竟如此怕他知道?而,一望他眼中忧郁,她又为何又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我给你的那只玉笛,还在吗?”他抬星眸,看向她。
“在啊,我去取。”她转身,走向衣橱,打开,一叠衣服中间,就夹着那支玉笛。
“咚、咚、咚……,给本王开门……”砸门声和喊叫声突然响起。
宁初婉微微一愣,然后,装作没有听到,在衣服中间取出那支玉笛,关好衣橱,转身,对叶翎枫莞尔一笑,向他走去。
“宁初婉,开门……”他声音再响。
宁初婉眉头轻轻一蹙,抬头,对叶翎枫歉然一笑,“你的笛子,我一直为你好好保存着。”
“呵呵……”叶翎枫笑笑,“不是已经送给了你?能为我再吹一曲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怎么也不给他开门,怕他打扰他们的好事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们,会干什么?想到此,江远洌骤觉心慌,挥拳,又要砸门,却倏然听到了悠扬的笛声。
婉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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