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中毒使得身体没办法运用,想要完全解毒只靠云梦根本不可能,又想到茵茵的事他就狠下心来对自己又下了一种毒,使得自身情况再次恶化,迫使云梦急不可耐,再告诉她茵茵可以救他,这才让云梦去找茵茵;至于云梦会去找茵茵的事,鬼煞早就计算在内了,只要她来的话单臻必定也会跟来,这样逼云梦说出制约者后就能马上行动,有单臻在效率也会大大增加,只是让茵茵流血的事是怎么也无法从鬼煞心中消除芥蒂。
说起来,鬼煞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看得出来似乎一直都是茵茵在照顾他,云梦大概是去找解药了吧?那么单臻呢?那个大忙人有自己的事不奇怪,但他放心茵茵一个人吗?想着鬼煞不免觉得有些奇怪,首先这里是哪里?难道在他昏睡期间又换了地方?其次茵茵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他们还没从云梦那里得知制约者?如果有的话,单臻是否已经开始行动了呢?最后,茵茵为什么会留在这里?难道不想救赵子恒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意外之外(2)
茵茵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锅白粥,上面撒了几片花瓣,茵茵当然没有忘记鬼煞几天都没吃过东西,而且还是中毒又受伤的情况下,他应该很饿,不过对于易消化、容易下咽的东西还是最适合做伤患的食物。
正当鬼煞准备接过盛好在碗里的白粥时,茵茵却阻止了他,她没有忘记鬼煞是伤患的事实,而且还很没力气,于是亲自来喂她,男女之嫌什么的自是无须顾虑,更何况鬼煞也曾这么做过,于情于理茵茵这个时候也都有照顾他的责任。
不知道为什么鬼煞没有拒绝,按鬼煞的性格来说对这种事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拒绝,然而他却没有,见茵茵舀起一汤匙的白粥放到嘴边轻轻的吹着,待差不多的时候就送往鬼煞的嘴边,鬼煞也不拒绝张口吃下,反复如此,加上鬼煞是真的饿了,所以很快就吃完了,还有就是茵茵的手艺真的无可挑剔;于是,一碗接着一碗,不知不觉鬼煞便把一小锅粥都吃完了,脸上多少恢复了些血色……
“脸色总算好很多,你再躺一下吧,饭菜马上就好。”茵茵放下手中的碗看着鬼煞松了口气道,从她的话听来,白粥只是前戏,算是开胃吗?
鬼煞没有说话,然后茵茵就端着托盘离开了,这一次鬼煞是目送着茵茵离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鬼煞陷入了沉思;对于来自他人的喂食,鬼煞并不是没有体会过,而茵茵刚才那样无疑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只是他明白曾经的美好已经不复存在,然而,眼前的美好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其实,对于茵茵,鬼煞始终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然而他却十分肯定茵茵不属于他,所以有关她的美好都是短暂且毫无意义的,这样想着,鬼煞闭上了双眼。
不久之后,茵茵果然弄来了香喷喷的饭菜,一般来说才刚吃不少粥就要吃饭是肯定吃不下的,就算是几天没吃东西也一样,但茵茵的手艺极好,鬼煞不但胃口大开还吃了不少,这次没有让茵茵喂,还有就是茵茵所做的菜式都是对病人或是伤患大有帮助的,在这一点上鬼煞还是不得不佩服茵茵;不过,同时鬼煞还是非常好奇,茵茵这一极好的手艺到底从何而来?而且对于食材搭配上做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要知道很多事物都是相克的,稍不注意就会导致食物中毒,而且茵茵知道什么时候吃什么食物最好,从这方面来看无论谁娶了茵茵都是十分幸福的。
吃过饭后,鬼煞觉得该回到正题,否则继续陷入这种对他而言较为奇妙的感觉中似乎会迷失自我……
“单臻去哪了?”鬼煞问。
茵茵边收拾碗盘边回答道:“出去办事了。”
“什么事?”
“不清楚。”茵茵没有意识到鬼煞的话中含义,所以想都没想就回答。
鬼煞自是听得出茵茵没有说谎,换句话说,难道茵茵还不知道制约者?他给云梦去找她的机会就是为了找出制约者,难道茵茵真的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来救自己?如果真是这样鬼煞会觉得很高兴,可如此一来岂非又错失良机?当然,能够重新和茵茵他们在一起机会总是有的,只是茵茵的反应让鬼煞还是非常在意……
“你一点都不着急吗?”看了茵茵好一会儿后鬼煞再次开口,时间可不能说不紧迫,而茵茵相救赵子恒的心意绝非虚假,那么什么原因让茵茵还能如此冷静?他体内的毒已经得到控制,就意味着云梦不需要时刻留下来,不说体内的毒什么时候再次发作,云梦什么时候回来也是未知数,茵茵真的一点都不急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茵茵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眼脸不敢看向鬼煞,她有些犹豫的答道:“着急也没用不是吗?反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何况王大夫他们已经去找了。”
就算是鬼煞,在听到茵茵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惊讶,但片刻就冷静了下来,同时也察觉到了什么,他道:“知道制约者了吗?”
茵茵点点头,双手不知不觉的握在了一起,紧紧的。
“真没想到这种时候他都敢离开,就不怕发生什么不测?”鬼煞斟酌了下后说到。
其实,鬼煞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恶意,茵茵听出来了,也知道他是在说赵子恒的事,起初她也有同样的反映,不过王冶说不要紧,所以就没想太多;可茵茵现在顾虑的倒不是这件事,反而在考虑着该如何开口向鬼煞解释自己利用他的事。
“怎么了?”看出茵茵有心事的样子,鬼煞便问。
茵茵深吸了口气,抬起头,侧过身来看着鬼煞,表情十分认真道:“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不能不说鬼煞先是被茵茵这种态度吓到,随后在听到她的话后便了然,他最初也是希望她能够这么做,还担心会错失这个机会,所以算不上什么利用。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意外之外(3)
看着茵茵,鬼煞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息,在沉思片刻后,他才开口道:“你不用觉得愧疚,事实上我让她去找你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如果错过的话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肯说,到时候说不定会为时已晚。”
“可是……”对于鬼煞的想法茵茵已经从王冶那里知道,可以说王冶猜对了,只是,即使如此,茵茵还是觉得心存芥蒂,鬼煞多次帮她、甚至救她,她竟然趁人之危,就算是情非得已也不足以作为逃避的借口。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不要忘了你此行的目的。”鬼煞的语气突然低了许多,接近冷漠。
这样的鬼煞让茵茵不陌生,甚至觉得这才是鬼煞,可只是如此吗?茵茵定定的看着鬼煞,似乎在想要看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鬼煞隐藏的太好,还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茵茵什么也没发现。
在沉默片刻后,茵茵稍闭了下眼睛,再次睁眼的时候,她眼中不再有任何迷惘,所露出的只有坚定,她缓缓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总之我很感谢你。”
“在带你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不需要感谢。”不知为何,听到茵茵说感谢的话语时鬼煞总觉得心里有些堵塞,很不舒服,不是不喜欢,甚至从没觉得被感谢是如此因为讨厌,尤其是从茵茵口中听到有关类似的话;在鬼煞潜意识中不知不觉的认为帮助茵茵是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只要她开口他就愿意,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只要他认为对茵茵好的也会不自觉的想要帮忙,就好比现在这件事,所以他不需要感谢,这也让他觉得有种被疏远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有说不出的讨厌。
“……嗯,我记住了。”在片刻的沉思后,茵茵答道。
“那么,制约者是谁?”鬼煞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
“风尧。”茵茵答。
这个答案显然让鬼煞有些意外,他甚至从未想过,不过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一旦制约者的信念越强制约效果就越显著;只是,如此看来,且不说是否真有心置赵子恒于死地,显然也不会让他好过,双魂噬蛊本身提炼就极为困难,所以真的要使用,就必须慎重考虑……想到这里,鬼煞无可避免的想到云梦,鬼煞几乎可以肯定,天下间已经没有几个人能练就双魂噬蛊,因为他曾发誓不会再让此蛊出现于世,配方的话他和云梦都知道,所以当他知道赵子恒中了双魂噬蛊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必定和云梦脱不了关系,这种事根本无需猜测他就能肯定。
想起云梦的所作所为,愤怒就从心中油然而生,无论是最初为了那种自私的理由作出那种事,还是事后不知悔改尽做些愚不可及的事,甚至到最后就连双魂噬蛊也用上了,他对云梦或许已经不仅仅是恨了;鬼煞自知向来不屑于任何人的生死,若说茵茵是个例外,那么云梦就是唯一让他无法下手的人,就算曾经真的差点杀了她,如果是现在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你在想云姑娘的事?”见鬼煞似在沉思,茵茵猜测道。
茵茵的话鬼煞自是听进,却不置可否,他发现不仅是想,现在就连提到都感到一股恨意就会占据半个脑海,或许还会随之越来越强。
“她现在去找可以解除你身上的毒的解药了,临走前说过会尽快赶回来,她临走时还很是不舍的样子,是怕你醒来后就会再次躲开她吧?”茵茵也许发现了鬼煞对提及到云梦时的反应,也许没有,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还不忘观察鬼煞的反应。
不等鬼煞有所表示,茵茵接着说:“我知道我只是个外人,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是我还是想说,一味的逃避什么都不能解决,就像我之前那样,不管面对什么事,无论结果好坏都终究要去面对,否则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这个道理是你和秀英交给我的。”
鬼煞看着茵茵,他很清楚茵茵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也是事实,有时候鬼煞会觉得茵茵很任性,可又有时候他会觉得茵茵比谁都要理智,就算不能马上得出结论,却能在接受任何得与失之后重新再振作起来,只要方法恰当,她的心还是就会随之而然的接受着外来给予的一切;还有一点,也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茵茵的感情,似乎只要认定了就不会再有所转移,很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人能做到,她可以失去自己的心,却不会失去对心中的那个人唯一的感情,有时候她会自己去追求只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情,就算弄错也会去证实,一旦发现错了就会朝着新的目标前进,直至找到心中唯一的那个人;能够被茵茵如此爱着的人不可谓不幸福,应该说比谁都幸福,而鬼煞也知道这种幸福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更是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意外之外(4)
“包括杀了她吗?”不知道为什么,鬼煞忍不住说出狠话,他很清楚这么说会让茵茵不自在。
果然,听到这话,茵茵全身一僵,她的确是说不要逃避,却不曾想到鬼煞会这么说,尽管她知道鬼煞恨云梦,恨到想要杀了她的地步,但这并不表示茵茵会希望如此;虽然,云梦做了很多坏事,包括对赵子恒下蛊,还有云梦的那种不可理喻的态度,唯独只有对鬼煞那种炽热的感情让茵茵还不至于希望她死,撇开这些不说,茵茵也不希望云梦就此死去,因为那是一个生命。
“有些事你不明白,你也不需要明白,这都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鬼煞的语气越来越冷,冷到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是因为谈及的是云梦的话题吗?
茵茵紧闭上双眼,似乎无法一下子承受这样的话,就算她再怎么不想见到互相残杀的事发生,却又正如鬼煞所说她没有资格;不管怎么样,茵茵知道这种话题是鬼煞的禁忌,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既然无法说服鬼煞,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了。”于是茵茵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睁开眼时眼神却似乎有些飘忽?
鬼煞微侧过头,因为他将茵茵的表情变化全都收入眼底,他承认,无论茵茵的那种表情都会影响到他,更何况是因他而起的,所以干脆逃避,不想去看,这样至少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可是,一直不说话反而让气氛显得有些僵硬,即使鬼煞并不太爱说话,却还是打破了这有些僵硬的气氛,他开口道:“王冶已经去找风尧了吧?”
“……是!”因为云梦的事令茵茵的心无法马上平静过来,所欲语气回答起来有些牵强。
“风尧是个狡猾的人,手段甚至有些卑劣,必须要小心,而且,风狼的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王冶再怎么厉害还是要多加防范。”难得听鬼煞说这种话,似乎有意调整刚刚因云梦而起的僵硬气氛?
可是茵茵却还未调整过来,于是就答:“我想他会注意的。”
听到这话,鬼煞心中微微一颤,这算什么?信赖吗?还是说因为王冶是赵子恒的人?而这种话却不曾听她对他说过,一种莫名的心情突然从心底油然而生,令鬼煞有些气闷,那种心情叫‘嫉妒’。
不知不觉绝,鬼煞的双手握成了拳,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并不想对茵茵那么冷淡,可不知道不觉间总会对她更加冷淡,甚至在自己的冷淡伤害到茵茵的时候会后悔不已,却不知道如何弥补;就好比现在,原本是打算调整下气氛,却又被莫名的情绪左右,再次让他那微软下来的心再次冷淡,即是说在某方面而言,茵茵比风清寒更能让他无法自控。
“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下。”一开口,果然又是冰冷的语调,鬼煞有点痛恨自己的这种性格,但说出口的话是无法收回的,后悔也无济于事。
“嗯,好好休息。”茵茵考虑到鬼煞的身体需要多加休息,也就不再打扰,端着碗盘就离开了。
茵茵离开后,想到自己总会莫名的对茵茵冷淡,鬼煞就觉得十分懊恼,为什么每次打算对她好一点的时候,偏偏出口时态度就会莫名的变得越加冷淡?他即不知道自己冷淡的原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对她好,也许是自然而然产生的,等发现的时候才察觉到对她比对任何人更加冷淡;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鬼煞不知道,或许永远也都不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