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扫了他一眼,快速抓起圆盒,拧开了,里面是香气馥郁的膏子,用手指挖了一坨,往腿上一抹,果然清凉。
慕宸殇看着她挖了一坨又一坨,不由得浓眉轻锁。
这东西,鲸鱼腮里熬出来的,一年才得这么几盒,燕海渊每年都会送他一盒来,苏染染倒好,一次给他用光了。
“这个东西好。”苏染染感叹,把盒子拧好了,递回给他。
“丢了吧。”他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空盒,淡淡地说了句。
苏染染手一抡,真把盒子给丢了,那盒子在空中飞了道弧,落在鱼缸里,咚……溅出水花四飞……
“你还真大胆。”他怒斥了一声。
苏染染往里面缩了缩,抬头看着他,小声说:“你说让我丢的,我只能丢这么远。”
“你少给朕装傻充楞,朕问你,你为何会解那棋局。”
慕宸殇不理她的装疯卖傻,双手负在身后,冷冷地逼问。
“我天资聪颖。”
苏染染可不会傻到交出密术,若他知道自己成了苏染染的企图驯服的猎物,一定会用最残忍的大刑对付她。
慕宸殇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笑出了声。
“好一个天资聪颖,朕再为你摆一局棋,若你解得开,朕就许你出宫,若你解不出,你就等死吧。”
苏染染的心咯噔一沉,这棋局到底有什么精妙之处,他为什么如此在意?不就是两国之间的皇帝开个小玩笑吗?
他不理苏染染有些难看的眼神,自己拿来了棋盘,三下五除二,摆了一个棋局,然后伸手一指。
“来解。”
苏染染没见过,如何解?
她硬着头皮看了会儿,突然拧紧了眉,人慢慢往后倒去。
“肚子疼……”
她愁眉苦脸,一脸痛苦。
慕宸殇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掌抓住了她的肩,把她拎了起来。
“苏沫篱,你少在朕面前装神弄鬼,给朕解棋局!”
“真的肚子疼……”
苏染染的身子又往下滑,身上开始冒汗。
慕宸殇的眼神闪了闪,松开了她的肩。三日宠也到时候发作了!第一日是欲火难耐,第二日是疼痛难耐,第三日是sao痒难耐……
苏染染拉住他的手指,小声说:
“我说,苏锦衣为我下蛊,你信不信?”
慕宸殇的目光又闪了闪,薄唇紧抿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不信,你眼中,苏锦衣是好姑娘,苏沫篱是恶毒的女人,蠢货……”
苏染染最后两个字骂得极轻,可是慕宸殇还是听清了。
他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手掌捂在她的小腹上,沉声说:
“你是三日宠发作,干她何事?”
“哼……”
苏染染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讨厌。
“四处结仇,活该如此。”
他突然就缩回了手,冷冷地说了一句,居然转身往外走了。
苏染染在榻上缩成了一团,不想理会如此恶毒的他。
是她要结仇吗?分明是这些人明里暗里地陷害她,难道她就应该呆在冷宫里,直到死去?害人的神清气爽,被害的却被责骂,什么世道,什么道理?
她缩成一团,像一只小猫,爪子狠狠地揪着榻上的锦被。
疼痛之中,又有一种难耐的火从身子里渐渐升腾起来,让她口干舌燥……
“吃吧。”
他去而复返,将一颗解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苏染染睁眼看他,满脸的汗水,让她的视线很模糊,朦胧中,似乎看到他脸上正带着一种焦急无奈的神情……
眼花了啊!
幻视了啊!
苏染染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继续紧缩着身子。
因为这火,她的肌肤开始蒙上一层淡淡的粉色,那汗水又让这肤色带了滑腻的质感,慕宸殇的视线从她的后脑勺慢慢往下,到了她光着的臀上,这臀浑圆秀美,中间那微合的花瓣正轻轻翕动,正在分泌着蜜汁……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手掌抚上去,手指轻轻撩拨。
她受到了惊吓,猛地转身,却把他的手掌给压到了身下,他顺势就把她给捞了起来,结实的手臂环着她,把她拎下了榻,推到了那冰晶雕制的鱼缸上,双手搂着她的腰,往上一抬,就把她给带离了地面。
她浑身难受,只能倚在他的胸前,软软地靠着。
他拉着她的腿,让她环上自己的腰,另一手飞快地撩起龙袍,将奋起的灼热抵上她的身子……
“嗯……”
她一声低呼,这声音低缠,温柔呢喃,不像从她身体里发出来的,她往后仰了仰脖子,身后的冰凉冰玉,正把丝丝冷意往她的肌肤里送。
而前面,他的滚烫又正在不遗余力地冲击着她的灵魂。
“沫篱……”
他吻过来,轻咬过她的唇后,邪恶的舌尖在她的嘴里挤去,弄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想摆脱,于是他的窄腰放肆耸动,顶得她只能放弃了挣扎,双手撑在他的肩上,急喘不休……
她如此娇态,让他忍不住顶得更加凶猛用力,她的上半|身几乎躺在了冰玉的鱼缸上,薄薄的冰玉,似是随时会被她的身体压垮,小鱼不时凑上来,用小嘴在冰玉上轻啄。
他拉开她的腿,贪婪地看着她绝美的模样,如今的沫篱,往昔的沫篱,分明一样的皮囊,又如此不同……
难道真是另外一个人?
他看着她因痛楚和欢快双重折磨而轻拧的秀眉,中间那朵绯艳的桃花纹此时更加艳丽,让她整张脸看上去妖媚了好几分。
不,他怎能被她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给迷上?她杀人时不眨眼的镇定模样,让他想想就觉得憎恶。
他偏开了脸,脱了龙袍,往她身上一丢,遮住了她的脸,身体继续大肆进攻。
她的身体有魔力,让他的情绪一再高涨,怎么都不想从她身上离开……
她的声音有魔力,每轻呼一声,就让他的兴奋多一重……
突然,他的身子猛地一顿,手指紧紧地摁住她的纤腰,一身的热量都往她的身体深处涌去……苏染染的灵魂都要被他的滚烫给烙伤了!她战|栗着,瑟缩着,无力地任由自己被他带上了最激愉的地方……
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刚刚激|情四射,转眼就冷漠地翻脸不认人。
苏染染就像打了场激烈的仗,一身大汗淋漓。
她慢慢地滑下鱼缸,手掩在胸膛上,心脏还在扑嗵扑嗵地激烈跳动……而腿上的烫伤已经好了!那盒药还真是神奇!
她捡起了龙袍,包住自己的身体,等着人送衣裳进来。
万安拿进来的衣裳非常华贵精美,这奴才和主子一样,不苟言笑,把衣裳放下,转身就走。
苏染染快速换上了,也不理正坐在外间看折子的慕宸殇,径直往外走。
“慢着,你春祈跳什么舞?”
慕宸殇唤住了她,沉声问。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刚刚那个邪恶的男人不是他,而是苏染染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了一回情。
“剑舞。”苏染染匆匆说了一句,调头就走。
慕宸殇拧拧眉,招呼过了万安。
“去准备桃木剑,你亲自保管,不得出错。”
“遵旨。”
万安连忙接下旨意,下去张罗。
窗外,一名小太监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万安的背影,继续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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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染一行人快步往冷宫里走。
妙嫔从一侧的竹林里出来,恨得双拳紧抓。
“主子,锦贵妃病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宁和公公在她身边小声提醒。
妙嫔点点头,转身欲走。
“妙嫔娘娘。”
一名小太监快步追来,把她丢在御书房的帕子递了上来。
“皇上让奴才把帕子送回来。”
小太监恭敬地递上了帕子。
妙嫔有气无力地接了过来,让宁和给他一点儿打赏。
小太监接了,眉开眼笑地说:
“苏美人在春祈时要跳剑舞。”
妙嫔眼前一亮,又让宁和再给他一小把碎银子。
“乐儿公公,以后有什么消息,还请乐儿公公多多帮忙。”
“应当的、应当的。”
乐公公连连点头,把银子收好,快步回去了。
“剑舞……你说锦贵妃和燕贵妃可知晓?”
妙嫔转头看和宁,小声问。
“此事还是装成不知道的好。”
和宁公公微拧了一下眉,低声说。
“为何?”
妙嫔小声问。
“锦贵妃抱恙,一定事出有因,燕贵妃向来贤惠……贤嫔最爱挑事。”
和宁公公微微一笑,眼珠子一转,向前呶了呶嘴。
妙嫔转头看,只见贤嫔正跟在燕十三的身后,往苏锦衣的彩容宫而去。
“妙嫔娘娘,遇事先自保,最高明的是要不用自己动手。”
和宁公公又说。
“你们这些个公公,还真狡滑。”
妙嫔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心狠狠一戳,却笑了起来。
和宁公公也笑,轻抚着额头不语。他收了妙嫔父亲徐景州的三千雪花银,不努力办事,拱主子上位,难道等着去倒马桶?
【下节精彩预告:【你很痒吗?】谁也没想到她跳的是这样的舞……男人看得血脉喷张,女人都恨得牙痒痒……第三夜,他没来,苏染染等来的不速之客,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八十六】今晚就品尝美人鱼……(万更,求宠爱)
苏锦衣的榻上搁了好几块冰,当一身焦渴难耐的时候,就把身体贴上去,以暂时缓解这种痛苦。
医女站在一边,用力扇着扇,把定神的熏香往帐内扇。缀满美玉和珍珠的帘子掀起时,玲琅脆响。
“娘娘,燕贵妃她们来了。”
素儿靠过去,一面给她擦额上的汗,一面小声说。
“不见。”
苏锦衣愤怒地从齿缝里挤两个字。
她这般模样,恨不能见过的人都去死,又怎么会让这丑态让燕十三这贱|女看到?
“那奴婢去回了她们。”
素儿点头,又给她掩好帘子,转身出去。
燕十三带着贤嫔、妙嫔,以及几位平常来往甚密的嫔妃站在帘外,正在等着里面的消息。素儿一脸愁容地过去,福了福身子,轻声说:
“燕贵妃,各位主子,锦贵妃喝了药,已经睡着了,御医说娘娘难得入睡,所以不便唤醉。各位请回吧,主子醒后一定会亲自上门去谢各位的。”
燕十三点点头,让人拿上礼物,又一脸关切地说:
“让你们主子好好休息,这是我们百越国最好的雪蛤膏,对皮肤恢复最好。”
“奴婢替主子谢过燕贵妃。”
素儿连忙捧上了礼盒,又给燕十三行礼。众位嫔妃都拿上了自己的礼物,素儿一个一个回礼,腰都酸了,她们才离开。
回到里间,素儿一只盒子一只盒子的拆,先拆燕十三的雪蛤膏,屁颠颠地捧到苏锦衣面前,指望她能高兴些。
“燕妃说,这个对皮肤好。”
“丢掉!”
不料苏锦衣脸色一沉,不仅厉声喝斥,还抓起了玉枕用力地砸了过去……
一阵尖锐碎响,那上好的蓝田暖玉制成的枕头碎成了几大片,吓得在殿中伺侯的宫婢们连忙跪了下去。
“本宫的皮肤如何了,难道比不上她燕十三?”
苏锦衣挣扎着爬起来,用力掀开了帘子,红得像被火烤过一样的脸,把医女都吓了一跳,手一抖,扇跌到了香熏炉中。
“大胆!”
苏锦衣尖声叫了起来,俯过身,一把揪住了医女的头发用力往榻沿上磕,医女惨叫一声,额上顿时涌出了血,淌了满脸。
素儿吓坏了,连忙扑过去,摁住了她的手,颤声劝道:
“娘娘息怒,不要自己气坏了自己,赶紧治好病才是正理。”
苏锦衣慢慢镇定下来,松开了医女的头发,慢慢往后躺去。素儿拿了一锭金子塞给医女,嘱咐她说是自己摔的,又威胁了几句,送医女离开。
“娘娘怎么失了方寸,宫中耳目众多,若此事传出去,被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
素儿返回来,用冰给她在身上轻滑,小声劝她。
“不过是一个贱|奴。”苏锦衣紧闭着眼睛,却是满脸的恶毒表情。
素儿看了她一眼,不再出声。
“母亲什么时候进宫?”苏锦衣突然睁开了眼睛。
“还不知道。”素儿连连摇头。
苏锦衣挥挥手指,让其她的宫奴退下去,让素儿俯下身来,小声叮属。
“本宫还要那种蛊,让夫人赶紧去弄,这回要更大的。”
“可是御医查出来怎么办?”素儿有些担心。
苏锦衣睁开了眼睛,冷冷一笑,
“查不出来,这种蛊来自和宁沙漠,是最老的密蛊,只有年迈并且蛊术高超的老蛊师才知道。宫里的御医都是蠢货,他们根本不懂。告诉夫人,不管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弄到手。”
“是。”素儿连忙点头,亲自去传话。
苏锦衣又热了起来,赶紧贴着冰躺着。大冷的天,她又冷,可一发作时,又像跌进了火堆里。御医向她明说了,这是宫中禁|药三日宠!而且御医配解药还需两日,吃药还得三日,她得白挨好几天罪!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害她?
苏锦衣毒蛇一样阴冷的目光看向锦帘之外,一一筛选过身边近身伺侯的奴婢,不知道谁是对手派来的人,难道她身边除了素儿,谁都不能信了吗?
枕边有小盒,是素儿为她弄来的那种东西,她却没胆量去一试。但体内的焦渴越来越严重了,她实在忍不住,一把揭开了小盒,把里面的东西抓了出来。是一柄黑玉制成的器具,她咬咬牙,用力往身体里捅去……
一阵满涨的疼立刻在体内炸开!
她嫁给慕宸殇近两年了,居然一共只受过两次真正意义上的宠幸!
新婚夜一次,他匆匆结束,还带了发|泄式的粗|暴。
一次是他登基典她作为唯一的妃,陪他接受百官朝贺,大醉后,他和她有了一度欢。
每次都没点灯,捆着手脚,她也被蒙上眼睛堵上嘴,没有吻,没有抚|摸,没有拥抱,只有直接了当的进|入,抽|出……
苏锦衣的动作停下,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到底算什么呢?
她空有四妃之首的名头,空有凤印在手,却得不到一个女人应该有的一切,甚至每天都得提心吊胆,怕燕十三会骑她头上去,怕新进宫的美人把慕宸殇给迷得丢了魂。
不,她不甘心,一定要得到慕宸殇的宠爱,让他对燕十三厌恶,让他对苏沫篱彻底痛恨!
她咬了咬牙,翻了个身,跪趴在了锦被之中,想像着是慕宸殇正在她的身后,给她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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