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虽小,却也看出那小人是在烧纸钱凭吊故人。
二人隔不远,君离可以清楚地听出对方稚嫩的声音里,含着悲怆。
“爹,今日念儿给您送钱来花,眼看着冬天到了,您多添几件寒衣,郎中说,娘的病已经很重了,便是再好的药,只怕也是回天无力,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面了……”
说到最后,那小人只是不能自已,肩膀耸动,虽然看不到脸,也能猜到她在哭。
看那身影,想来那小人与他也是年岁相仿,小小年纪,便没有爹,如今又要失去娘亲,真是苦娃儿,君离心中便本能地生出几分怜惜。
本能地,君离便要走上前去,想要安慰那孩子几句。
身后,却是突有异响。
他本能地反手扣过去,小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掌抓住。
目光迎上对方的脸,君离脸上杀机尽逝,便浮上笑意来,“慕容叔叔!”
“不是说,不超过三条街的吗?!”慕容浅将他从草丛中拉起,“怎么跑到江边来?!”
“我只是顺着中心街走到尽头,就到这里!”君离狡黠地扬起唇角,“确实不超过三条街!”
按他的说法,他也确实没有走出三条街。
慕容浅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早了,回去吧!”
君离看看远处的火堆,刚才还在的小人儿此时却已经没有了人影。
“在看什么?!”慕容浅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刚才,有一个孩子在江边祭奠故人,小小年纪,便没有了爹娘,当真是可怜!”君离语气中微有感概。
注视着那火堆,慕容浅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许久,才拍拍君离的肩膀,“走吧!”
二个人,转身离开江边,向着大街上走回去,火堆边不远处的草丛中,却钻出一个小小的人来,注视着君离和慕容浅的背影,眼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番外■我给她起的名字,叫楚念!
番外■我给她起的名字,叫楚念!
跳跃的火光,映出那小人的脸。
淡青的衣裙,那小人却是个生得漂亮的小姑娘。
纤长的眉,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高挑的鼻梁,薄薄的粉唇,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倾城的颜色。
只是右脸微肿,还明显地留着一个暗红的掌印,似乎是刚刚被人打过。
好一会儿,小女孩才将地上的祭品等物收入篮子,一步步地顺着江岸向前走去,然后在镇东边际一处很不显眼的房子外停了下来。
揉了揉脸,这才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娘,我回来了!”
屋内,简单的桌椅床,床上,半旧却洗得干干净净的薄被下,一位面容苍白的女子正垂眼,缝补着手中一件小小的棉衣裳。
“娘,您怎么起来了?!”看到女子的行为,小女孩顿时露出心疼之色,忙着冲上来,便要夺了那衣服去,“郎中不是说,要您好好休息的吗,这会儿,却又缝什么衣裳。”
“秋天了,马上天气便会凉起来,这衣服,留着你过冬时穿,都是新棉花,穿上又舒服又暖和!”女人紧握着衣服不放,唇上却有温和的笑意,“去吧,锅里有给你留的饭菜!”
女孩吸了口气,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乖乖地走到外屋,取了温热的饭菜,独自吃了。
吃着吃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吃完饭,一向总是晚睡的她,却平生出几分睡意。
“念儿,困了吧,困就过来睡!”女人揭开自己的被子,目光温柔地让人无法拒绝。
被唤为念儿的孩子听话地走过来,睡在她的身分,很快便沉沉睡去。
看着躺在身侧的女儿,女人的脸上便有了不舍和悲伤。
“这就是主人的孩子吗?!”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房子的阴影里走出来,注视着床上睡着的女孩。
女人抬起苍白的脸,将线从缝好的衣服上咬掉,“我给她起的名字,叫楚念!”
【由。(。 )整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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