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公子,在下曹子建,想猜你的谜语!”
司马奕哈哈大笑了一声,拱手做了一个礼,随即丢了一个灯笼给子建。子建细细想了一瞬,扬了扬眉头,笑道:“对镜梳妆,乃是两个目字,谁人噤言,乃一个隹字,此谜底为‘瞿’”
司马奕一听,竖了竖大拇指,又丢下第二个灯笼。子建不假思索便说出谜底。众人皆拍手称赞。司马奕嘿嘿一笑:“你若能解下我第三个谜语,我便服你!”
子建笑着接了第三个灯笼,正欲看时,却听到有人策马过来,直呼“十万火急,众人闪开!”刚才围集在这里那么多人,哪能第一时间便闪躲开来,子建眼尖手快,见到有一幼童正在路中央蹒跚走路,赶紧疾风过去,救了幼童,而策马的人没有反应过来,见有人在前面挡着,赶紧扯了马缰,一个不留神,自己从马背上翻了下来。霜儿毕竟是女子,速度也比不上别人,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压向自己。
只觉得身子一轻,有人从身后紧紧搂住她的腰,将她顺势一带,轻盈地跃了起来。此时子建在前救幼童,谁能救得了她?
许都篇 043 说服曹丕
霜儿以为子建在前面救幼童,救她的人必是司马奕了,谁知抬眼一看,竟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霜儿一怔,赶紧从他怀里挣开,似有不信地看着他道:“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曹丕听出她话里的冷漠,心一沉,缓缓松了手,淡道:“刚好路过!”
“刚好路过?”霜儿不信,只要是人都不可能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吧!
曹丕冷冷地转过身,走到刚才从马背上翻下来的士兵,怒呵道:“丞相大人难道没有说过,不得扰民,不得害民么?你惊扰了百姓,理应军法处治!”
那士兵吓得求饶:“大公子,邺城有战报!所以小的才如此疾速奔驰!”
曹丕一听,拧眉盯着那士兵,子建一手抱着那幼童,慢慢过来说:“大哥,他虽说惊扰到了百姓,但是并没有引起大害,再者他并非无故疾驰,你便放他一马吧!”
霜儿一听,心想,曹植的话只会让曹丕更加愤怒,看来这小兵不被处治那是不可能的了!
果不其然,曹丕一听曹植的话,脸上一怒,“如果放纵他不处治,那军威何在,军令何在?三弟,你太天真了!”
曹植求情不成,反被人说,脸色骤变。霜儿凝神看了曹丕一眼,缓步上前,轻声笑道:“大公子。这人不只要罚,还要重罚!”
霜儿话音一落,那士兵眼闪过一丝怨恨,子建也颇为不解,怔怔地看着霜儿。
曹丕听霜儿这么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她可总是跟他对着干的,怎么今日她竟与自己观点一样?
霜儿道:“大人曾下过令,凡惊扰到百姓者,皆砍其头颅。今日这士兵不只惊扰到百姓,还险些害死了两条性命!”
众人听霜儿这么说,也都点了点头,各自议论纷纷:“这样的人该死啊!丞相大人英明!大公子英明!”
曹丕知道这绝对不是她的真心话,淡淡地看着她:“说完了?”
“没有。”霜儿很老实的说道,“他不只险些害死两条性命,他还险些害死了许都成千上万条性命!”士兵一听,急得脸红脖子粗,心想,老子不过只是骑马骑快了点,怎么反倒跟许都百姓扯到一块去了。
子建已经猜到她的后话了,一本正经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霜儿道:“他身系的是邺城战报,这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情,可是他却行事莽撞,只注意战报,却不顾自己和别人的生死。大家请想想,他为了战报而牺牲自己,这是不是不孝?他为了战报而策马狂奔,如果出了事,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住在许都的千千万万的百姓。他这是不是不义?”
霜儿一阵说白将周围的人都说得面色刹白,这话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替这士兵开脱罪名呢?曹丕怔怔地看着她,以前只觉得她处理机智,却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睿智。
子建笑着过来说:“大哥,现在是不是还要将这不孝不义的人军罚处置?”
曹丕皱着眉头,冷冷地扫了霜儿一眼,眼神中更多的是难以读懂的深遂。
见曹丕走远了,那士兵才战战兢兢地起来,给霜儿和子建叩了好几个响头,霜儿笑着拦他,这才想起司马奕,抬眼一看,竟看到那白眉老头一边拉着司马奕一边敲着他的脑袋,而司马奕则用手一边挡着脑袋一边回头朝她笑。
………………
霜儿日日行走到子衿、杜夫人、兰芙之间,转眼已到了丞相大人寿宴之日,茹娘穿着一身红装过来,笑盈盈地打量着子衿,“确实比以前要稳重许多了。丫头,茹姐姐可是一直很心疼你的,这一次上台,你可一定得争口气啊!”
子衿心里虽有些鄙夷,可是面子上依旧淡淡地笑了:“茹姐姐心疼子衿,子衿是知道的!”
霜儿一脸微笑地坐在一旁,见茹娘过来了,笑着让她坐下,淡淡地说:“茹娘,我正有事情要找你!”
“何事?”茹娘在玉阙身上下了狠功夫,所以这一次的成功是誓在必得的。她之前将子衿交给霜儿,其实并没有真的希望子衿能够恢复如初重拾得大人的欢心。
“今日之后,我便想离开梨香院!”霜儿刚一说话,茹娘呀了一声,子衿也扑上前来:“师傅,为什么呀?”
“我毕竟不擅长教授人,而且行医我是行家,曲艺歌舞你们是行家。过了这次,无论成败,你肯定会选出一人来独挡一面,我呢,也好开一个医馆,过一些平静的日子!”
霜儿并不喜欢跟这些贵人接触,这样勾心斗脚的太累,她以前虽然也看过很多宫斗文,可是毕竟她习惯了现代人的心直口快,这样藏藏捏捏的实在不是个事儿!茹娘听罢,竟没有过多的追究,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她说这句话时,话里隐隐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一丝庆幸。
霜儿默默地看着她脸上交错复杂的表情,心里真的很想问她,为什么当初她会选择霜儿?为什么现在她却如此轻描淡写的应对她的离开?这里面的关键人物,到底是谁?
丞相大人的寿宴,自然办得风风光光的。今日的曹操一脸笑意,捋着胡须看着堂下的众人。过了一会,外面有公公过来,替陛下宣了旨,说了一长串的废话以后,曹操满脸春光,笑得不亦乐乎。霜儿等女眷只能坐在最后排,看着堂上文武群臣齐跟曹操祝贺。
谢灵运曾赞曹植“才高八斗”,以前倒不觉得他多么多么有才,可是这次他倒真是大放异彩,几句话激得堂下的人皆高声赞扬。众人都道曹植才华横溢,普国百姓都该效仿曹植。
霜儿在心里暗笑,若普天之下的人都学他喝酒吟诗,那这天下也不会有战乱发生了!
抬眼望去,恰好看到茹娘也投眼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正准备低下头时,却看到非儿匆匆忙忙的过来,“姑娘,不好了,子衿姑娘和玉阙姑娘都不见了!”
许都篇 044 玉石俱焚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子衿和玉阙不是还好好地么?茹娘看到非儿脸色不对,也赶紧过来,问道:“死丫头,急急躁躁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非儿将子衿和玉阙的事情跟她说了,茹娘吓得唉呀一声,骂道:“这两个不成气候的东西,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茹娘本没有大脑,现在在紧急关头又出了这等事,急得像热锅的蚂蚁,霜儿皱着眉头,“先不要吵了,非儿,我和你先出去找!”
“你不能去!”茹娘见她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以为她要逃跑。霜儿皱着眉头说:“我在这里也没用,你先顶着,我去外面找找。子衿的性子我还是很了解的,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麻烦!”
茹娘见她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拦,急得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子,嘴里念念叨叨道:“过了这一次,我再也不管这两个家伙了!”
霜儿边走边问非儿:“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们两个不见了的?”
非儿想都没想,“刚才你和茹娘走了以后,我就在旁边伺侯着,后来打了一个盹,醒来时就不见两人了!”
“打盹?你在那个时候还能打盹?”霜儿一听,怒火顿升。
非儿赶紧求饶:“奴婢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就极累,极困,然后……”话未说完,有两个丫头给霜儿行了礼后匆匆地过去了,霜儿一怔,心想,曹操曾下过令要以上宾之礼待她们,平日府上的丫头们对她都挺客气,怎么这回她们竟跑得那么快,这里面肯定有鬼!
霜儿呵住那两人,两个丫头吓得骤地一停,哆哆嗦嗦地回头看着霜儿笑:“姑娘,有事吗?”
“为什么看到我就跑?”霜儿厉声问。
平时里霜儿向来很平易近人,毕竟自己并不是这里的真主子,说话也得适点分寸。所以两人见霜儿发了这么大的火,也都吓得不敢说话。“说话啊!是哑巴么?”
霜儿皱眉。
“姑娘恕罪!”
“要我恕罪可以,说为什么要躲着我!”靠,这都是些什么人,你随便说个理由也能塘塞我啊,这么沉默着算个什么事?
“这个……这个……不能说!”两个丫头面面相觑。
霜儿眉皱得更紧,“那你不怕我把你拉到丞相那里去?”
“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要我恕罪可以,说为什么要躲着我!”霜儿又重复了一遍。两个小丫头依旧沉默地对望了一眼,接着说:“这个……这个……不能说!”
“……”霜儿和非儿对望了一眼,终于,霜儿这只老虎没了气势,让两个小丫头下去了。两个小丫头得了令,赶紧起身飞一般的逃走了。
非儿道:“姑娘,现在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她们两个肯定有鬼,我们跟过去瞧瞧!”
两人偷偷摸摸跟着那两个丫头,竟然发现她们进了望月亭,接着便见杜夫人摇摇晃晃的过来,“事情办妥了没有?”
“办妥了夫人!”两个丫头一脸得意之色。
霜儿皱着眉头,非儿呀了一声,说道:“原来这个杜夫人真是装疯卖傻的!”
她的声音太大,早已被杜夫人听到了。杜夫人哼了一声,怒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非儿懊恼地捂着脑袋,霜儿叹道:“杜夫人,想不到杜夫人竟然是这么有心机的人!”
杜夫人听那声音,已经知道是谁,手一挥,令那两个丫头下去,自己扬了扬眉,拂了衣袍坐在一旁:“哟,原来是庄儿!”
庄个屁!明明听力极好,还故意给我改名换姓,这女人真可恶!
霜儿冷笑不语。
杜夫人见她如此沉默的模样,故意笑着靠近了几分:“你早知道我没有疯是吧?”
“夫人你深谋远虑,处事事事占尽先机,霜儿只是一个笨人,又怎么会知道夫人你的心思!”奶奶的,霜儿不禁在心里骂着这个女人,你装疯就装疯吧,现在你把子衿和玉阙两人弄没了是什么意思?
“你可不笨,你比谁都聪明!”杜夫人故意笑她,霜儿越听越火大,抬起眼来,故意反讥相讽:“夫人,明人不做暗事,明人不说瞎话,现在寿宴在即,你为什么要把子衿和玉阙藏起来!”
“藏?藏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子衿玉阙。”杜夫人似没有听懂般怔了怔。
霜儿一听,不相信地凑过脸去:“你别再骗我了,如果不是你,那刚才你和那两个丫头说什么办妥没?”
杜夫人一听,呵呵笑出声来,“傻丫头啊傻丫头,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我跟随大人多年,却因我突然的心智丧失而失宠,现在我得以恢复,所以想重新拾得大人的关爱,我令两个丫头在大人茶杯里放了大人最喜欢的也只有我一人知道的拾朵花,我本指望大人喝了茶后想起我!”
霜儿似信不信地转过头,“你,你说的可是实话?”
“我比你年长,是你长辈,你有见过长辈欺骗小孩的么?”杜夫人一脸从容淡定。霜儿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顺藤摸瓜没有摸对地方。
正苦思无计时,却见曹衮缓步过来,那日他们饮酒放歌了以后,曹衮便对霜儿很上心,一直念叨着要认她作干妹妹。曹衮看到她,很是惊奇:“今日是大人的寿宴,你怎么会不在前庭?”
霜儿淡淡笑了笑,此事不能让曹衮知道,他毕竟是大人身边的人。心里正思考着去哪找子衿玉阙时,曹衮突然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笑道:“你是我的干妹妹,你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就跟我说!”
霜儿怔怔看着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杜夫人在旁边看着,上前说道:“衮儿,她在找人。”
“找人?”霜儿将子衿和玉阙不见的事情跟他说了,曹衮凝神想了一瞬,拍了拍手:“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我今早路过前院时见到子衿姑娘和玉阙姑娘的,当时时辰尚早,两位姑娘貌似意见有所不合,我不便于过去,所以就只是遥遥看了一会,后来有家仆叫我,我便走了。”
“在哪里?”
“你随我来!”曹衮带着霜儿和非儿一起到了前院。那里紧依寒池,霜儿想起初入梨香院时玉阙和子衿之间的明争暗斗,当时便觉得玉阙心机颇深,不晓得这丫头会不会再使心机。
霜儿正想着,非儿在远处高声喊道:“姑娘,子衿姑娘在池水里!”
许都篇 045 玉石俱焚2
霜儿正想着,非儿在远处高声喊道:“姑娘,子衿姑娘在池水里!”说完,从水里漂过来一个身影,曹衮眼疾手快,赶紧跳入水里救人,将子衿抬出来后道:“我去水下看看有没有玉阙姑娘!”
霜儿示了示她的颈总动脉,意识呼吸瞳孔都已经发生了改变,赶紧对非儿道:“赶紧去我房间将我针灸之物拿来!”
说完将子衿口腔里的分泌物排出,尽可能将腹内的水排出来,这才进行了心肺复苏。连续按了好久,子衿依旧没有醒过来,这时曹衮将玉阙从池水里捞了出来,“这姑娘怎么办?”曹衮看到她一直在按子衿胸部,对她的抢救方法很是不解。
“你学我的样子,先清除她口腔的分泌物,再开放气道,记住,一定要将头往后仰,深吹两口气入嘴,然后对着她两**连线中点连续按压三十次,不能过重也不能过轻!”
在说话的当儿,霜儿已经按压了一遍。曹衮怔了怔,有些手足无措,他毕竟是男孩儿,这么跟一个姑娘口嘴相碰,多多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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