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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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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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像徐氏这样,明明是她攀了高门,遇温青情义实在,反而得寸进尺,一朝成了候门贵妇,便忘了自己的本分。
  门当户对这词自是有道理的,就如徐氏她做了贵妇,却掌不了这么偌大的家业,又加上她的一些私心,账目上也是乱七八糟,账房和汪管家理了许多才弄了个清楚明了。
  徐宜人一阵气恼,什么刺耳的话都有,这些人都是温家的姻亲,自是帮着温家说话,她声量提前了几分,大声道:“入京以来,我女儿辛辛苦苦打理内宅,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功吧,不能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她不做嫡妻也得是平妻。”
  温彩语调不高,却极其肃厉:“徐氏打理我祖母、母亲留下的家业以来,我们候府亏空了整整五万二千两银子。南河镇置田庄,明明花了十八两银子一亩,账簿上却记了二十五两银子一亩。前后共置四千亩,便有近三万两银子的差额。
  她做假账,昧了银子,却借了一万两给她早前的未婚夫经商,还把洪家一家六口弄到
  庄子上过活。自己背里开了米粮店,舍不得花银子进货,便拿我嫁妆田庄上的粮食去填补,把粮食拉得一粒不剩,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么?
  我哥哥是薄待了你还是少了你的吃穿,你一入府,就把这偌大的家业交给你打点,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信任,一面做假账亏空府中,一面又在外头接济外人。徐氏,你还有脸面来见我哥哥?”
  最大的功劳也说成了亏空的别有用心,徐氏做的那些事就被温彩说了出来。
  拿和离妹妹的嫁妆田庄粮食去卖,这是哪家都做不出来的。
  这徐氏还真是够愚蠢,怎能做此等荒唐的事。
  换成任何人都容不了。
  徐氏心头一颤,是没法再留了,好歹给自己多讨些东西,“那我的东西是不是得给我?”
  众人迷糊。
  徐氏又补充道:“就是那些原是我置的产业……”
  温彩笑了起来。“你有什么东西?你徐家在北疆边城之时,砖瓦房屋一座,正房四间,偏房三间再带一座厨房,这样的农家小院一百两银子到头了。薄田二十亩,平日靠着耕作和你父亲的军饷度日。徐将军父子战死沙场,共领得抚恤银子三百两,请问这样的家业能有什么东西?
  就说你们母女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大家看看,光这些东西,加起来也不止一千两吧?以你们的家底能置得起一千两的东西?”
  有人审视,点头,尤其是徐氏头上戴的东西,怎么也得一千多两。
  徐兰芝头上虽素,却也值二三百两银子。
  徐宜人是节妇,头上的首饰虽不值甚钱,但一百两是下不来的。
  徐兰芝虽有武功,可此刻看着周围的夫人、男子,众人怪异的目光。
  温子林厉喝:“分明是你们徐家忘恩负义,如今倒要反咬一口。”
  温子群吼道:“真是胆大包天!敢抗皇后懿旨,要是被御史禀报上去,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你们有几个脑袋承受违抵懿旨之罪!”
  要杀头的?徐宜人颤了一下,心下着慌。
  温子群若早说出这样的话,怕是徐氏母女更不敢指责温青“忘恩负义”、“没功劳有苦劳”、“她置的产业”等事,他似明白些什么玄机,到了此刻才这么一嗓子吼出来。
  徐氏顿时失了底气,昨儿母女商量到大半宿,为的就是今日的搏,到了这儿方发现什么都不管用。
  他们为什么一开始不吓住她们,就是想把两家的事摊开来说,要世人知道他们徐家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
  徐氏深深一叩,“我知道自己做错过许多事,不该打妹妹的主意……不,是不该打玉郡主的主意。可是候爷,你当真不念半分夫妻情分么?没有了镇远候府,我们母女往后可如何生活?”
  温彩走近温青,递给她几张纸,温青一瞧,明白温彩的意思,“夫妻一场,虽然你不贤又失德,可我不能太薄情。这样吧,昔日我答应了给你两个妹妹各置一份嫁妆,每人置二百亩田庄的话还作数,只是徐三小姐如此欺负我妹妹,在外抵毁我妹妹名声,为作惩罚,早前答应的店铺、小院不给了。
  但是你,我另给你预备三百亩田庄又一处庭院度日。这是南河县你安置洪家人的庄子,统共五百亩,那里有现成的三进院子,也算是给你们母女往后的安身之处。
  今儿我将休书给你,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再无相干。从此,你再不是远远的母亲,他日远远也只认我未来的夫人为母亲。
  你拿给洪大爷经商的一万两银子我还是会追讨。我温家弟妹众多,这嫁娶都需要花钱,我身为长兄,也得替他们置备一份聘礼、嫁妆。自家弟妹都管顾不过来,岂有平白便宜外人的道理。洪家人已关押入南河县大牢,待你大表哥回来,就让他把银子还我,那时我自会让知县大人放人。”
  徐宜人见给了一座五百亩的田庄,心下暗喜,总比什么也没有的强。
  周围已经有人议论:
  “温候爷厚道啊,这种不贤妇人,便是有嫁妆的,又生了个女儿,就不会退还。”
  这亦是各家的惯例。早前的萧彩云就是最好的例子,虽没有儿女,因犯了七出,被婆家扫地出门,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是啊,还给了五百亩田庄和一座三进院子,够厚道了。”
  温青抛下将手中的东西一递,“拿着休书和东西离开,今生今世,我不想再见你。他日另找个男人嫁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好自为之!”
  徐氏泪光盈盈,仰头望着温青,诸多情绪瞬间暴发,“玉堂……我……对不起你!”她接过东西,一扭头想跑,却听温彩道:“请把你的衣裳带上,凤冠霞帔你再穿不合适,我没让下人们拾掇,你且看看这些东西可对?”
  几名下厮从里面抬出了两箱子的东西,一启开,全是满满的四季衣裳,各色各样,却再没有贡绸宫缎,清一色全是茧绸剪裁,其间还有两匹花色新的茧绸料子。
  徐氏凝了一下,“你……”
  冬葵轻声道:“郡主说,好歹姑嫂一场,太好的衣料你往后穿着是逾矩,这是令绣房给你现做的。郡主还说,你是个节俭人,怕往后舍不得制新衣,就各给你添了两套四季衣衫。又另给你备了一百两银票,你拿着吧。”
  徐氏心下五味陈杂,她幻想过种种,却没有一种是今日的场面,她曾想过今儿要是失败,怕就与温青兄妹反目成仇,许什么东西都得不到。
  可眼下,却是温青兄妹的宽厚,一个没控制住,失声痛哭了起来,道不清是感动还是懊悔,“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兰芝在外头的事,可是……我就是看不得候爷待你好,我……我私心里想你离开候府……到了现在,你还对我们这么好,呜呜……”
  董氏气恼训道:“六侄女是我们温家的人,我们温家都没说话,凭甚赶她出府,你好大的能耐啊。娘家妹子成了大小姐一般侍候,倒把正经小姐赶出去,连年节都在外头过……”
  早前董氏是为了讨好温青兄妹,可近来相处下来,尤其是温紫谋上了一门好亲事,她心下感激温青,也带了几分真情,此刻更是噼哩啪啦的训骂徐氏,似要替温彩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倒出来。
  “我做这些不是为你,是为了我哥哥。我哥哥是一言九鼎的七尺男儿,他答应你们的事,他会做到。哥哥不欠你们徐家分毫,相反的,他善待你们,他给你二妹置家业,给你三妹置嫁妆,全是希望你们能过好。可你……实在太让他失望了。也至闹到后头,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一发不可收拾。你走吧!我们温家,我们兄妹能为你做到的就这些,不能再多了,已到极限。”
  温彩一把抱住了徐氏。
  徐氏哭得更伤心了,“玉郡主,谢谢你。你们……待我很好,是我对不起你。”
  温彩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让徐氏的脑袋挡住了所有的视线,用蚊鸣一般的声音道:“说起来,你是有错,可你最大的错不是做错事,是错在你有一个徐兰芝那样害人的妹妹。以后莫让她再任意胡闹,坏了你以后的生活。她坏了你的姻缘,她毁了你的人生,她凭什么再得你到手的二百亩良田,这样的妹妹,就该嫁得越远越好,否则你不会知道她什么又会拖累你的生活。”
  她再一低头,故作舍不得的样儿,“徐大姐姐,以后保重。城西那处院子不能给你,带着你新买的下人回南河县乡下度日。等你的心境好了,再寻个好男人改嫁,可别再找我哥这样炮杖脾气。”
  温青可不就是一点就着,尤其是事涉到温彩,那就是一副杀人的样儿。
  徐氏又被她的话逗笑了,哭着含笑,呜咽着应了一声,重重一跪:“温大老爷,你有一双世上最好的儿女,温候爷仁厚,玉郡主心善!徐氏有错,可你们如此厚待,请受徐氏一拜!”
  她俯下身子,砰砰几个响头,然后起身飞快地逃离了镇远候府。
  对温青她是有情的,但往后更多的是回忆。
  对温彩,她也有感动。
  徐氏出了大门,小心地将手里的东西揣好,一回眸怨恨、愤怒地看着后面的徐兰芝。
  徐兰芝不由心一紧,后退了两步。
  徐宜人道:“兰贞……”
  “我都是被她害的,是她毁了我的姻缘,也是她毁了我的名声,她一直就想抢我的夫君,要不是你一再纵容,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娘,我一生都不会原谅她的!”
  徐氏说完话,跳上了马车,捧住了胸口,又一阵钻心的痛。
  镇远候府……
  这里曾是她的家,往后再也不能来了。
  它会永远留在她的梦里。
  她不会死,她要活着,因为她在北疆时,见过了太多生命的脆弱,从小她所学会的就是如何活,而不是如何死,哪怕被休弃,哪怕世人笑话,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今日的痛苦,全都是败徐兰芝所赐。她绝不会让徐兰芝再毁掉自己的生活,从今往后,她没有任何秘密被徐兰芝掌握了。
  下人将两口箱子抬上了马车。
  徐宜人拉着徐兰芝,“你怎么不上车?”
  “我不要离开镇远候府,我喜欢玉堂,我要留下来。”
  徐氏紧紧地握住拳头。
  第175章落魄离京
  徐兰芝一扭头跑进府门,众人刚平静下来,她走近温青,在离他两步之距时,“玉堂,你娶我吧?我一定比大姐做得好,我一定比她好,我会对你妹妹好,会孝顺你的长辈……”
  温青顿时青筋暴露,跳了起来,指着外头大吼:“滚——”
  对徐氏,他还有几分心软,可对徐兰芝就是单纯的厌恶。
  以前拿她当孩子,可事实证明:徐兰芝恶毒!抵毁徐氏便罢,还抵毁温彩。
  温子群摆了摆手,“来人,把她赶出去!”
  “我不走!我不走……你不娶我为妻,我就不走……我那
  么喜欢你,四年前在北疆,我第一眼就……”
  青莺从一边出来,“徐三小姐真不想走,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话没说完,青莺以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锁了徐兰芝的双臂,将她死死地制住,“我说过,你那些本事,在我眼里就是小菜一碟,你信不信,我再送你一件礼物。”
  “你想干什么?”
  “你最后乖乖离开,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青莺押着徐兰芝出了二门,然后重重一推,徐兰芝跌摔在地上。
  徐氏奔过来,一把扶住徐兰芝,“你胡闹什么?”
  青莺对门丁道:“记住了,从今往后不许她再来,要是再来,直接用乱棍打出去。”
  徐兰芝爬了起来,直往二门冲,两个门丁操了棍子拦住,她用力想推,刚一使力,就一阵蚀骨断筋般的刺痛,她不由得惊叫一声,松开双手。
  青莺干了什么?
  为什么是这样?
  她那句“你信不信我再送你一件礼物”,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手筋,她的双臂,好痛!好痛,如挫骨一般,一痛就使不出力,使不上劲。
  不远处,静默地立着红燕:“你对她做什么了?”
  “她找死!我用内力摧伤了她的手筋,往后只要她一运力,就会刺痛难耐。”
  “你……”这法子未必太阴毒了些。
  青莺嘴角噙着笑,“这种狠毒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会几下三脚猫的武功就以为她是天下第一,不给她点厉害瞧,她还会胡闹。这只是一点教训,要是她再不收敛,我还会再收拾她。”
  红燕无语。
  以前的青莺,不会这样笑;以前的青莺,就是个冷面人,只听主子的吩咐;现在的青莺似乎更像个人,会笑,会怒,会下狠手,甚至还会自作主张。
  她变了!
  变得让红燕觉得陌生,又变得让红燕觉得很真实。
  徐氏母女哭闹平息后,众人又赞温青厚道,一个失德弃妻,还给了往后可以生计的田庄,更允许其改嫁,这在别家是没有的事。
  尤其是夫人、小姐们,觉得这温青除了脾气直,一惹就着外,其实真是个好男人。
  一时间,连带着温家都在众人心中有了好印象。
  尤其是与温家刚结亲的许、顾两家,更是热情地与两位太太说完。
  何氏又托许夫人帮温玄说门好亲事。
  整个满月宴的气氛很是融洽,因都是亲戚套亲戚的,大家都觉得今儿来的都亲戚,说话又亲切,又热络。被徐家人一闹却依旧没有影响宾客们的心情,今儿来赴宴的,都与温家带亲带故,许、顾两家原不是京城人氏,借着这机会又认识了地道的京城人,气氛就更融洽了。
  *
  温彩出来了一趟,众人见她气色不佳,她与长辈告了罪,又回了安然阁。
  她刚抱了盆花卉进偏厅,准备再修剪一番,方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温润如昆仑美玉一般,她拍了一下胸口:“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他站在她面前,细细地审视,一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皮肤还这么好,只是这肉好少,“得长胖些。”
  温彩推开他的大手,用手挫着自己的脸,“不许再捏我的脸,没听人说姑娘的脸是用手摸,不是用来捏的。”
  他伸出大手,正要触摸,温彩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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