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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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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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庞大人是从西北回来述职的,要在京城暂留些日子,原想走关系留在京城,可一瞧留在京城附近卫军所的人后台强硬,且要花费一大笔的银钱便打消了念头。
  梁氏又道:“庞大人上无父母,有一个长姐就嫁在西山县,婆家有百亩良田;又有一个幼妹,一直随庞大人呆在任上,替庞大人打理后宅。”
  梁氏没提这幼妹庞三早前嫁过一回,因为不愿吃苦便与丈夫和离,不远千里到肃州投奔庞大人,就想过官家小姐的风光日子。庞三已有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一直想着嫁个官员为妻,偏生容貌寻常、言行粗鄙一直未能遂愿,又立下誓言非正经官员不嫁。
  梁氏更不知道这庞三在庞大人元配亡故后,一直在庞家施行的是“庞奶奶”权责。听说是个泼辣、刁横的,竟与庞大人的两房侍妾争宠,折腾得庞大人两房侍妾屡屡滑胎流产,也使庞大人至今膝下也没个一男半女。
  毕竟,小姑子与哥哥的侍妾争宠,闻所未闻,庞大人也不愿在人前提到这事。这次庞大人回京,就想带了庞三回京嫁人,偏生庞三似猜到了他的用意,死活不肯回京。
  徐宜人听罢了梁氏介绍的情况,心下甚喜,早前她还琢磨徐氏怕是再难觅一个好人家了,虽说年纪略大些,可膝下没有儿女,一个弃妇,一个鳏/夫,倒也得体。早前不愿意,是觉得这保媒人谁都可以,唯独梁氏不成。
  徐兰香连连道:“温大奶奶,是说好的么?”
  梁氏道:“庞大人近日正在京城,他这次回来原就想在京城把婚事给办了。”
  徐宜人一脸纠结,说起来是不错的,可她心里依旧过不了一道坎:这亲事是梁氏说的。梁氏和徐氏都是温青的女人,一个旧人,一个新欢,要是说了实话,怕是徐氏第一个就不答应。
  徐兰香笑道:“有劳温大奶奶,回去后我们与大姐商量一下。”
  温青娶了梁氏,徐氏就算还念着温青也不能回来了,她们一路从门上过来,看着府中下人的行止做派,就是规矩!这是徐氏以前没有的,即便偶见几个说话的下人,那声儿也不高。
  梁氏笑道:“你们考虑好了就回过话。”
  “是。”
  徐家母女告辞出来。
  徐宜人道:“你大姐怕是不乐意呢?”
  “我瞧着极好。现在温候爷另娶了,她也该另嫁。”
  “原是不错的,若她听说是梁氏保的媒,怕第一个就不乐意。”
  “我们不提就是。我瞧温大奶奶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到时候与她说好,只着了媒人去提亲,不让温大奶奶出面,大姐那儿也未必会知道是温大奶奶保的媒。娘,错过了这个,往后怕寻不着好的。大姐到底是嫁过一回的人,在京城的名声已经坏了,如果能成,倒也不错。”
  一路上母女两人
  tang又合计了一番。
  临离开的时候,母女俩便有了主意,徐兰香不放心,又回到桂院与梁氏道:“还劳温大/奶奶与庞大人说一声,请他到卫家镖行来提亲。我大姐想回南河县,我设法拖她两日。”又道:“只是不能让我大姐知晓这原是温大/奶奶保的媒。”
  梁氏道:“我省得。”
  换作是谁,都会有心结。
  梁氏哪认识什么庞大人,这也是前晚在枕畔温青与她说的,梁氏一听温青要与徐氏和庞大人保媒,心下甚是诧异,后来又听温青道:“以往如何都过去了。虽然徐氏在嫁我前,隐瞒她与洪大郎的婚约,可她也是被早前的苦日子过怕了。嫁我之后,她虽待顺娘不好,把银钱看得过重,旁的也是极好的。这事我不好出面,你得了空寻了徐宜人或徐卫氏来问话,若是她们觉着好,这也算是一段良缘。”
  梁氏后来一细想,丈夫要替前妻保媒,这说的还是个从五品的武官,往后也是体面的官太太,心下竟莫名的感动。这要换成旁的男子,虽是休弃,再不好也不愿意前妻另嫁。温青不仅希望徐氏能过好日子,还希望徐氏能觅一门得宜的亲事。光是这份心胸,便让梁氏赞叹不已,既然是温青的意思,她便是多费些口舌也要促成这段良缘。
  静下来的时候,梁氏细想这事,越发觉得温青是她认识的男子里头最有情义的人。他的情义,不是拘束在大男子主义里,而是真心真意地为徐氏。
  单说有多少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改嫁,单说又有多少男人会真心祝福自己的女人幸福这点,怕是天下间着实少有。
  梁氏与温青原是新婚,近来感情深厚,加上早前温青又与梁氏表露心机:我不娶平妻不纳妾,更不要什么通房。后来温青又她说“只要你给我生儿育女,我们一家好好度日。”梁氏对这个丈夫是越来越满意,也心生钦佩、爱慕之情。
  待字闺中时,她也曾期盼能得遇这样的夫君,要是寻着这么个人,真心待她,她再苦再累都甘愿了。梁氏这些日子初掌府邸,虽然有些劳心,却忙得幸福。
  回头,她还得将这事与温青说一声,只是想着徐家母女心头的芥蒂,虽初有些不悦,但很快就接受了。
  梁氏与温青夜里说了此事,温青竟大为赞赏,还道:“今儿这事辛苦你了。徐氏若能寻个可靠的男人嫁了,我这心里也能安心。北疆数年,什么事儿都看开了,她现在不是我的女人,她自当另嫁。庞大人虽读书不多,为人倒也可靠、踏实,更重要的是他没纳妾,虽说家里有两个通房,但膝下尚无儿女,我瞧是段良缘。”
  梁氏心下暗自感动,一个男人的心胸得有多大,才会允许自己曾经的妻子另嫁他人,甚至是真心的保媒、祝福,心里越发觉得温青这人好,感动之余,又颇是放心。这件事,温青不瞒她,而是坦诚与她商量,让她出面保媒,可见是真的放下了徐氏,要一心与她过日子,又暗暗在心里感激生母替她谋得良缘。
  梁氏道:“只是我瞧徐宜人的意思,生怕让徐大姑奶奶知晓这中间的保媒人是我们。”
  温青沉吟片刻,若换作自己,前妻给自己保媒,这心头也不会舒服,“既然是徐宜人的意思,你暂时瞒着就是。”徐氏的再嫁之事,他原不想管的,可又记挂在心头,他已经另娶,他也希望徐氏能有门得宜的婚事另嫁。
  这桩亲事成或是不成还在徐氏那儿。
  温青相信,只要这中间保媒人是他,以庞大人的性子是万不会推拒的。
  梁氏不解地道:“玉堂,你说庞大人会瞧得上徐大姑奶奶。”
  虽然庞大人长得普通,认识的大字不多,可人家好歹是从五品的武官,这样的身份在京城寻个体面庶女、小吏嫡女为妻还是能成的。
  梁氏希望徐氏嫁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别再出现在他们夫妻跟前。虽然温青已经放下了徐氏,但温青心里隐约还藏在一份对徐氏的照顾责任,就是这么一点东西令梁氏不安。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哪怕是因为一份承诺残留的责任也不行。
  唯有徐氏嫁了,嫁远了,从温青的视线里消失了,她还才觉得痛快。
  温青“哦”了一声,“大约大半年前,庞大人的姐姐、姐夫摊上了一桩案子,那时候庞大人辗转写信求助,是我出面保住了他在西山县老家的家业,也保了他姐夫一命。因着这事,他一直想报恩。这回,因中间保媒人是我们,他不会拒绝。”
  梁氏顿时就明白了其间的关键:一则,庞家欠了温青一个大人情,这次温青保媒,庞大人拉不下脸拒绝;二,徐氏嫁妆丰厚,南河县那个庄子上的良田、房屋可值不少银子,怕是一万两银子绰绰有余了。
  温青轻叹一声,还记得他与徐氏成亲时的情形,而今他们就成陌路了,但他不后悔与徐氏分开,近来与梁氏相处下来,梁氏确实处处远胜徐氏。“月娘,你说徐氏能瞧得上庞大人么?”
  梁氏不解这话,只扭头望着温青那刚毅的脸庞。
  “月娘,我
  昔日曾在徐将军的坟前许诺过,会看顾他的妻女。徐三的事我不想管,她毕竟有母亲和两个姐姐。可是徐氏要是因为被我所休而不能顺遂嫁人,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这个看似粗糙的汉子,竟是这样的温柔、善良,梁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他,他到底还是有情有义。
  “我瞧今儿徐宜人的意思,还是很乐意这门亲事的。玉堂,就算这门亲事不成,你不是给徐大姑奶奶留了可以生活的庄子么?你对得住她了。徐家姐妹也因为你的厚待,这一辈子都不用过苦日子了。在山野人家,有多少人一生都置不上一亩良田,而你给他们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温青听她这么说,心头略为好受了一些,“只要徐氏能够顺利再嫁,我以后便再不管了。这不是瞧着恰巧有个得宜的男子么,他们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想来倒也合适。”
  只是庞大人那个小妹怕是不好缠的,原在乡间田野长大,却一门心思非做官太太不可,偏生早前还是嫁过一回的。听说七八年前她就去了西北,至今也没个官员瞧得上,便是纳她为妾的都没一个。
  梁氏想着:这件事她还得用心些才好!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温青的一番美意。徐氏错过了温青,可她梁氏何其有幸得遇这样的丈夫,她伸手抱紧了温青宽慰道:“玉堂,以我站在女子的角度,徐大姑奶奶是定会同意的。”
  虽被休弃一回,却依旧能嫁官员为妻,这样的机遇可不是总能遇到,虽然庞氏的家底薄,到底是赢得了几分声名,何况徐氏一旦远嫁西北,谁又知道她在京城的这些事呢。
  夜,静了。
  温青闻嗅着梁氏发间传来的馨香:这就是她的妻,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
  洪大郎拿了镇远候府的书信去南河县接家人回来。
  徐氏坐立难安,洪大郎接到洪家人后,在南河县没去处,少不得要到徐氏的庄子上暂住几日。洪大郎说了要接洪家舅舅一家去益州城安顿,徐氏生怕洪大郎算计了她的家财去,“娘,我来京城有些日子了,我得回南河县。”
  徐兰香道:“大姐再多住两日,这几日天气炎热,莫要中了暑气。”
  “不成,我得回去。那么大的庄子,得督促长工给庄稼浇水,莫把庄稼渴坏了。”
  徐宜人想留人,可徐氏却一门心思防着洪家人,非要随洪大郎一道回南河县不可。
  徐兰芝冷笑道:“她要回去,你们留她作甚?让她回去的好,那么大的产业,莫被舅舅抢夺了去。”
  她一语道破徐氏的心事,徐氏有些讪讪的,简单收拾了包袱上了洪大郎雇来的马车。
  徐宜人轻叹了一声。
  屋里无旁人时,徐兰香低声道:“那亲事当真不错,娘做得大姐的主,你可以替她订下来。”
  徐宜人也有这意思,毕竟是被休弃的妇人,再觅个男人嫁了容易,想嫁个好的却不容易了,何况梁氏帮忙保媒的这个还是个从五品的武官。
  *
  马车上,徐氏冷声道:“大表哥,你真在益州发财成亲了?”
  “你不信我?”
  “实话告诉你,昔日在北疆,我也认得几个益州人氏,要不要我写信细细打听。”
  洪大郎顿时有些气恼,眸光黯淡,将脸转向一边,“你现在被休了,我可以让二弟娶你为妻。”
  “呸!敢情我徐兰贞除了你们洪家人就嫁不出去,你会有好心让我嫁他,还不是算计着我的那处田庄。我可告诉你,我再无秘密被你们拿捏,谁要打我的主意,我也不怕撕破了脸面。我们母女几人,就靠那处田庄过活,谁敢动田庄的主意,我跟他拼命。”
  洪大郎勾唇苦笑,嫁了一回人,果然变聪明了。
  徐氏道:“说吧,那些银钱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戴老爷,什么一起做生意赚了大钱,我可不大信。”
  洪大郎垂眸,“我……确实成亲了,妻子确实姓戴。不过,不是娶妻,而是入赘。不是戴老爷被偷了钱财,而是我……”
  徐氏苦笑,她就知道这事不会像洪大郎说的那样简单。
  洪大郎入赘,对于洪家来说,不算是光鲜的事,长子入赘,这在哪家都不许的。
  洪大郎初到江南,原很低调,谁曾想竟住到黑店里。一觉醒来,身上的钱财全无,后又被客栈老板赶了出来,巧遇戴老爷,戴老爷便收他做了一个打杂的跑腿。见洪大郎还机警又通些文墨,能吃苦肯学,颇是看重。
  洪大郎随戴老爷到了益州,他方知戴老爷膝下只有五个女儿,并无儿子。前面三个女儿是结发原配所出,而四、五小姐是续弦所生。现在戴老爷夫妻正打算将四小姐招赘。洪大郎见这正是个机会,便想方设法得了戴四小姐的欢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引/诱戴四小姐有了夫妻之实。
  事后,戴老爷知晓了实情,急得大发雷霆,可到底经不住戴四小姐求情,被迫无奈,只得同意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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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大郎确实今年三月与戴四小姐成的亲。
  为恐被人瞧不起,他故意谎说戴家还有一个儿子。
  这次,戴老爷给了他一笔银钱,让他到江南进货,可他担心家里父母,想好了说辞便回到南河县。知父母家人关进了县衙,救人要紧,这才来到京城还温家银子。
  徐氏听罢之后,道:“你是入赘女婿,戴家能允许你把洪家人带到益州,能善待他们?”
  这也是洪大郎担心的事,所以他才提出让徐氏嫁给他二弟。
  徐氏一问出,似品出一抹异样的味道。洪大郎是什么样的事,她最是了解,当初为了借银子,对她又是要胁又是威逼,她绝不要再与洪家人纠缠在一处。她凭甚要去养舅家人,不是一两个,还是一大家子人。
  怕是让她嫁给洪二郎,正合了徐宜人的心。
  徐氏这么一想,心下便有了主意。
  到了南河县,徐氏第一次大方了一回,在酒楼里给洪家人订了一桌酒席,又雇了马车回庄子,然后下令管家将大门紧合,又着下人在一处闲置的农舍里给洪家人备了住处和足够半月吃的粮食,叮嘱管家若是洪家人来了不许开门。
  生怕洪大郎再与她使出对付戴四小姐的招术,只要她不出院门,而洪家人进不来,总不能算计了她去。
  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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