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夏雨和绿珠见李伊水进来,都捂着鼻子,笑嘻嘻的出去给李伊水预备洗澡水了。
李伊水这才嗅到自己身上沾满了马厩里的味道。
在浴桶里浸泡了半天,期间李伊水换了好几次水,才洗净身上的味道,擦干身体上了床。
早晨起来,李伊水又早早的跑到马厩喂了小栗色马一番后才洗漱自己吃饭,吃完饭,等到弘恩的时候,李伊水帮这匹小马起了一个名字…………疾风。
一个时辰后,李伊水就后悔给它起了这般拉风的名字了。
现在她正勉强的趴在疾风地背上,紧紧地抱着它的脖子,生恐被摔下马来,虽然有缰绳在手,可是她已经根本不再用那玩意。
疾风被勒住了鼻子,更加发疯似地奔跑起来。
“伊水,你快松手…………勒住缰绳…………”后面的弘恩见状连忙大声喊道。
可是此刻李伊水正在急驰的马上,要是松开手立刻就会被颠簸下马背,这一刻,李伊水才后悔自己要学什么劳子的骑马。
弘恩见状匆忙解开旁边的一匹马,翻身上了马背,去追赶李伊水去了。
疾风还是小马,就算是急速奔驰,速度也快不过一个成年马,况且骑在疾风背上的李伊水勒住它的脖子,使得它更本不可能发挥自己的速度,因此,弘恩一会儿就追上了。
看到李伊水脸色通红,整个人被惊吓的动弹不得,“你慢慢放松…………深呼吸…………”弘恩大声的喊道。
李伊水毕竟拥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短暂的慌乱之后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但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是骑马难下,现在听到弘恩的指点。努力的深呼吸,缓慢地放松自己的一只手,慢慢的摸到缰绳上,当然,另一只手还是抱着疾风的脖子,保证自己不被摔下马。
李伊水松开了一只手使得疾风的压力大减。也不像刚才那样狂暴了,李伊水平衡了一下身体,渐渐的适应了狂风奔跑地节奏,开始尝试着放开另一只手。
疾风的脖子摆脱了束缚,加上刚才一阵奔跑,耗费了大量体力,渐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弘恩趁机在旁边指点李伊水如何通过缰绳控制疾风,李伊水在弘恩的指导下,勒住缰绳。使得疾风慢慢停了下来。
李伊水从马上一下来就走不动路了,勉强挪到一个高岗,靠着谭管事制作摆放的警示牌。再也不想动弹了。
刚才的那一幕虽说不是生死一线,但也够惊险的。相似的场景,李伊水只在美国大片中看到过,但是带给李伊水的感受截然不同。
弘恩也跳下马,并没有栓马,而是任由它们吃草地上地草,走到李伊水身边坐了下来。
这一番急奔,跟随两人的人都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此刻两个已经围着池塘跑了多半圈。到了池塘地另一面了。
李伊水看到这里远离村庄的一面也有警示牌,不由得感慨谭管事的尽忠职守。
“骑马最忌讳的就是勒住马脖子,不过,也是我疏忽了,不该让马儿一开始就跑那么快!”弘恩有些懊恼的说。
李伊水看着悠闲自在吃草的疾风,“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小的马就跑这么快。”
弘恩看着周围的环境,“歇一会儿吧,回去的时候慢一些,等你上马之后握好缰绳。要是马跑得速度适中,什么都不用管,保持好平衡就行了,要是跑得太快,将缰绳轻轻往后一带就行了,至于快马加鞭,你还是算了吧。”
说着,弘恩也坐在了李伊水旁边,看着李伊水后面地高竖起的警示牌。问道。“这是你们庄子上做的?谁出的主意?倒是挺新颖的。”
李伊水因为骑马,被打击了半天。现在看到弘恩谈论起自己的劳动成果,立刻得意洋洋起来,“怎么样,这样的警示牌不错吧。想不想知道想出这个主意的是哪个高人?”
弘恩将那些漫画浏览了一遍,点点头,干脆利落的说,“想!”
李伊水一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弘恩确实有些吃惊…………以及不信,李伊水自动将后面地那重意思忽略掉。
“当然是聪明绝顶、蕙质兰心、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本小姐我了!”李伊水大言不惭,不过也难怪她得意,对比与其他清穿女们剽窃别人的作品,这组漫画可是她百分百的原创啊,可是弘恩的下一句话却差点没有让她掉进旁边的池塘里。
弘恩唇边浮着笑软语道:“确实通俗易懂,回头,我也让我们庄子上做一个这样的。”
李伊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想盗版自己的作品,原本想提着耳朵告诉他一通什么叫做知识产权,什么叫做版权,但是想到眼前这位还大小算是一个阿哥呢,还免费教给自己骑马,自己也不应该太不通人情了,加上清朝可没有侵权这种说法,李伊水终于将到嘴边地话又咽了下去。
“不过这些画画地太粗糙了,要是稍微改一下,能够好很多。”说完,弘恩在旁边找了一块白灰,到那漫画上涂改起来了。
午后的阳光温和地洒在李伊水身上,微风阵阵带来不远处池塘里莲花地清香,很快就将李伊水的不满吹散了。李伊水开始欣赏起弘恩修改的画来。
这些画虽然原版是李伊水画的,但是李伊水毕竟不能够画那么多副,除了正对着庄子的那个警示牌上是李伊水画的外,其他的都是丫鬟们按照李伊水的画的,自然水平差上很多,弘恩的涂改倒是让这些画生动了很多,只是这个地方偏僻,纵然画的再好,又有几个人来看呢?
李伊水看到旁边逍遥自在吃草的疾风,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便问弘恩:“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有疑问,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什么事情?”弘恩还在专注自己手中地漫画。
“你们怎么想到来我家庄子上借马来的?”李伊水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弘恩的手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庄上很多马都暴毙了!”
李伊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应该…………应该不是瘟疫吧?”自己家的庄子距离十二阿哥家的这般进,要是瘟疫地话自己家肯定也会有症状的。“阴谋”这两个字跳到了李伊水的脑子里。
“不是。是被人下毒!”弘恩还是告诉李伊水实话了,虽然他不知道李伊水能不能接受。
“那有没有抓住凶手呢?”李伊水赶紧问。
“抓住了,我们用一些马做诱饵,将那些幕后黑手都揪了出来。”弘恩的话里带着一些欢快,看来这件事情让他很是得意。
关于皇家的事情,李伊水并不想多问,毕竟万一搅合进去的话,凭自己的那点小聪明根本不够这些从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的人看得,到时候恐怕连脱身都很难。
虽然知道弘恩得意洋洋的样子是想让自己向下追问。以便他自己炫耀一下他地聪明才智,但是李伊水还是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李伊水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唯一想要地就只有让自己过得问心无愧、快乐而简单。
看到李伊水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弘恩也觉得有些扫兴,只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画上,专心致志的修改警示牌上的漫画。
李伊水看着弘恩的背影,或许是福至心灵,或许是一点灵犀,李伊水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他还给自己家的那些健壮的马匹,以及自己家借给他的那六匹马,“你…………你说的诱饵该不会是从我家借过去地那些马吧?”李伊水艰难的说。
弘恩的笑容僵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不错,就是那些马。你要知道,用良马做诱饵损失会很大的,而且,我不是赔偿了好马了吗?”
李伊水垂下了头,从经济学的角度,她也知道弘恩的做法是对的。换成自己也会选择这样的方法的,可是那毕竟是自己家地马,是驾着车将自己和嫂子带到庄子的那些马,自己还亲手喂过它们,哥哥是那么爱马的人,想当初李卫痛快的将那些马儿借给了十二阿哥府,原是抱着帮邻居的忙,睦邻友好的心愿的,却是将这些马送上了死路。一时间。李伊水也说不出话来了。
弘恩抛掉手中的白灰块,看向李伊水。“我向你哥哥借马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我是只借最普通地马,还问过他,要是这些马损失了有没有关系,他说没事地时候我才这般做的。”
李伊水摇摇头,这个弘恩并不知道自己哥哥行侠仗义助人为乐地脾气,所以也不能全怪他。
虽然这般劝说自己,李伊水还是失去了学习骑马的兴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向那小栗色马疾风。
弘恩紧紧跟了过来,李伊水回头看向弘恩:“你那样做没有错,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两人一路静静的骑马回去,李伊水按照弘恩说的方法轻轻握着缰绳,保持自己身体平衡,任由疾风一路小跑回去。
等到了庄子口附近的时候,弘恩见李伊水并没有邀请他到庄子里坐坐,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动过去,见自己带来的护卫也都在外面等自己,也省得进去这一道程序了,便直接向李伊水告辞。
李伊水点点头,并没有说任何挽留他的话。
弘恩犹豫了一下,“其实你的骑术还是差了一些,要是你不愿意让我教你的话,也可以找一个擅长骑术的师傅来。”
经过这一路李伊水的心思已经不像刚得到消息那般了,见弘恩这般小心翼翼,不由笑道:“有你这么好的师傅在,哪里还用我另外寻找骑术师傅呢?”
弘恩一听,立刻喜笑颜开:“你是说还让我来教你?”
“是啊,你的骑术那么好,我不物尽其用岂不是太可惜了?”李伊水看出弘恩的紧张,忍不住开了一个小玩笑。
看到弘恩高高兴兴离开的背影,李伊水叹了一口气,后悔刚才自己不该打破那温馨的气氛,但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有在以后说话的时候小心一些了。
以后的日子,弘恩还是每天来庄子上教李伊水骑马,两人默契的不在提起那一天的事情,很快李伊水的骑马技术越来越纯熟。
跟弘恩在一起的日子,李伊水每天的快乐都与日俱增,不知不觉间,李伊水的骑术越来越纯熟。
这天,李伊水照常在庄子路口等待弘恩,却等到了十二阿哥府上的一个护卫,李伊水这些日子经常见他,倒也是认识,他说弘恩身边的人,叫苏六传苏护卫带给了李伊水一封信,是弘恩亲手写的,上面说京城有急事召他回去,自己只好爽约了。
看到弘恩的信,李伊水有一些淡淡的惆怅,自己这段日子跟着弘恩学习骑术,虽然有过争执,但是大多数都是相处的不错,突然得知弘恩不能来,李伊水有些不适应。
苏六传等李伊水看完信后,问她是不是要回信,李伊水告诉苏六传自己和嫂子也马上要回京城了,已经用不着捎信了。
等苏护卫走后,李伊水将疾风重新绑回马厩,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嫂子的身体更加臃肿了,距离生产也不过一个月了,张氏早就派人来到庄子上准备姑嫂两人回京的事情了。
待到李卫沐休的时候,亲自过来接妻子和妹妹,这一次,由于拉马车的都是骏马,马车非常平稳,纳喇素琴在路上少受了不少罪,李伊水乘坐马车厌倦了,倒也能够骑着疾风跑上一段路,速度比刚刚出京的时候快多了,不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就已经回到了京城的李宅。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一十八章 侄子
从农庄里回来的李伊水的生活变得很紧张,除了要再为即将出生的小侄子做一个肚兜外,李伊水每天都要到马厩里喂疾风,以增进与自己坐骑的感情,还在下次乘坐它的时候不被摔下马来,弘恩说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通过这些日子的喂养,李伊水也跟疾风很是亲近,倒也愿意亲自喂养。
而李伊水面对周嬷嬷的时候就难免心虚了,自己的礼仪方面竟然退步了很多,虽然李伊水用自己刺绣的手艺长进和又学会了骑马这项技艺来安慰自己,但是当她跟李沉水放到一起对比的时候,难免产生了羞愧的心理。
如此一来,李伊水的时间就更加紧张了,紧张到了甚至连闹得满城风雨的八卦都顾不得听了。
除了十四阿哥家李侧福晋真假李家女的八卦闹得京城人人皆知外,还有一个被京城老百姓津津乐道的八卦就是京城四大才女榜新鲜出炉,被众人一致评上去的四大才女兼美女分别是康亲王府的小格格凌波格格、宜妃郭络罗氏的侄女长华、尚书席尔达的女儿栋鄂敏华和来自蒙古的博尔济吉氏如月格格。
这一个四大才女榜也在一定程度上分担了京城人对李侧福晋的注意力,而且,十四阿哥相信在过一段日子,当有新的新鲜事出来的时候,京城恐怕没有几个人记得李侧福晋这件事情了。
也许世人的善忘的,但是李侧福晋的这件事情还是有一些人牢牢惦记着呢,掌管宗人府的简亲王自然不必说,就连九贝子爷胤也正在为这件事情上窜下跳。
胤是康熙的第九皇子,在康熙四十八年三月时被封为贝子。素来与八阿哥胤结为党援,毙鹰事件后,也是他紧锣密鼓的调查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听到下人禀报十四阿哥到的消息,九贝子爷胤连忙吩咐心腹从后门退出。
胤刚刚将暗门关上,就看见自己的弟弟十四阿哥胤大踏步走了进来。
“哎呀,这是那阵风将您给吹了过来!”胤换下自己地表情。笑容满面的迎了过去。
等主宾分别坐下后,胤肃容看向自己的哥哥,“九哥,弟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九哥,让九哥这般痛恨小弟,竟然找人通过诬陷我的侧福晋来下手!”
胤端起茶杯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十四说地这话哥哥就听不懂了。怎么就是我诬陷地呢?是那对父子来京城寻女。到衙门击鼓鸣冤地。你那个侧福晋是不是真地李家女现在还没有定论。就算真地像那对父子说地那样。那也是李家地人贪图富贵。让一个卑贱地汉女冒充秀女地。跟你小十四也是没有关系地。我们兄弟二十多年。谁还不了解谁?我要是诬陷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哼哼…………”胤捏着手中地茶杯。“借用九哥刚才地那句话。我们兄弟二十多年。谁还不了解谁?不管阿凤是不是李家地女儿。她都是我胤地侧福晋。是我容泽格格地额娘。跟她作对。就是在跟我作对。你想借着她扳倒我。还没有这么简单!”
“小十四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