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凤之翔面前,“是盏盏私自出府,让爹娘着急了,还请爹娘原谅盏盏。”凤之翔缓下脸色来,并不指责我,只是沈蕊洁担忧地神色叫我心里不安。
“回来就好,盏盏,你即将大婚,成为太子妃,要知道会受到多少人的觊觎,为父恐你出去会遭受不测,以后出府还是跟我说声,我也好派几个人跟着才好安心。”凤之翔细细说来,我挑不出一点不是。
我领了元宝回去,背后还是语聆不依地叫嚣,问凤之翔为什么不惩罚我,沈蕊洁冷哼一声,叫董静若带她先下去了。
次日,我的门前多了两尊门神,是两个瘦削伶俐的男子,最令我惊奇地便是这是对双生子,一样的眉清目秀,让我分不出谁是谁来,元宝提醒我要给他们取名,我斟酌下,便给两人取名,凤言,凤语,两人拜谢后便随我左右,不再出声,我甚感无趣,只好喝着茶等着秦嬷嬷她们过来授课。
秦嬷嬷并没有问我昨日私自出府的事情,想来在宫里呆久了,便清楚不相干的事少知道为妙的道理。
“太子妃,老奴几个也呆不了几天就要回宫复命了,不久您就要大婚,老奴等着在宫里伺候您了。”秦嬷嬷笑着说道。
彼此寒暄着,手里教授的功夫也不敢漏下,要知道如果我将来在宫中行礼出了什么纰漏,弄出什么笑话来,这几个人可脱不了干系的。
后面几日一直无事,语聆那边也寂静着,并没有来寻我晦气,我也乐得清闲。我大婚,便也是元宝大婚,她看婚期已近,心里早已乐开花一般,跑到慕清寒那边的次数更勤了。只不过我看慕清寒的脸色却有些不好了,我望着星蕴魂,星蕴魂对我轻轻摇摇头,表示他已经尽了力,只不过这毒真的解不了,我又想起暗袭来,如果他此刻在京城,不管用什么法子,我也要寻来焰情毒的解药,好救活慕清寒。
有小厮来报,凤之翔唤我过去前厅。我赶过去的时候,凤之翔已经愁眉不展,连沈蕊洁也是唉声叹气,我心里诧异,凤之翔贵为当今宰相,又将是太子的岳丈,谁敢寻他的不是,难道是当今皇上?
“爹爹,什么事令你这么不开怀?”我其实并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可是面子话总要说的吧。
“盏盏,你父亲现在遇到麻烦了,我们凤家很有可能不保。可是如今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如何是好?”沈蕊洁急地慌不择词。
“娘,说出来,好叫盏盏为你们分忧。”我好奇凤之翔到底遇到什么麻烦,连凤府也可能不保?
“盏盏,是你爹前几日被皇上任命,主持审理颜庆王谋逆的案子。还是馨妃向皇上保荐,说你爹脸面无私,定会还颜庆王一个清白,可是你爹爹审理之时才发现确实是证据俱全,不容抵赖的铁证,便是颜庆王与翼朝的往来书信,是颜庆王的亲笔书信,还从颜庆王府上搜出了翼朝皇上御赐的几件信物。这可让你爹爹如何是好?”沈蕊洁忧心地说道。
“这有何难?既然搜出了证据,那便依法治他的罪即可。”我信口说道。
“盏盏,你,今日怎么这么糊涂,想那颜庆王还是当今皇上的叔伯辈的人物,他戎马一生,战功无数,直到晚年才封王,得以安享晚年,他跟你爹爹是至交,所以你爹爹才舍了明哲保身的想法,接了这烫手山芋,如今确实证据确凿,你让你爹爹怎么给颜庆王洗清冤白?难道真让你爹爹依法治了他的罪,那你爹爹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记得你小的时候,他还时常打发人给你送些好玩的物件,怎么今日个你竟忘记了一般。”沈蕊洁说完轻叹一口气,凤之翔还是皱紧了眉头。
原来颜庆王竟是这么大的来头,而且一向对我不薄,怎么会落到这部田地,定是遭人陷害的吧。
“爹爹,当务之急,定要为颜庆王洗脱冤屈,既然幕后主使这么神通广大,那么很可能会有下一个人遭殃的,而且,而且下一个人会是……”
“而且下一个人回是爹爹我,对嘛?”还未等我说完,凤之翔就接着我的话说下去。
我没再应声,看来凤之翔不在颜庆王的案件上,最大的忧心并不是怎么为颜庆王洗清冤情,而是如果颜庆王不保,落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么下一个遭殃的人也可能是自己,只要才先一步铲除真凶,才可能避免自己遭殃。
但是我并不知道,凤之翔为什么会叫我过来,我能在这件事上帮上什么忙嘛?难不成凤之翔想叫我去求木易凌日,看木易凌日是否会透漏口风与我,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牵扯?
我还在想着怎么推脱,那边凤之翔却说话了。
《美人卷珠帘》,作者:蓝惜月,书号:1038779。
珠帘秀,一代名伶,风华绝世,色艺双全。
有人说她与号称梨园领袖的某男甲是未婚夫妻,有人说她与翰林学士某男乙是知心爱人,也有人说她与一位神秘小道长丙过从甚密……
她蠕动着花瓣一样的嘴唇,娇羞地辩解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都只是好朋友啦。”
……请看一位古代女明星的成长及情感故事。
第五十二章 口风
凤之翔对我说道,“盏盏,颜庆王是当今皇上的叔父,可是为父这次竟然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意,不知道他到底是盼着颜庆王下台,还是要让为父为颜庆王开脱。为父跟在皇上身边已有二十年,今日拿不定主意还是首次,惭愧,惭愧……”
“爹爹的意思是让我求太子,试探一下太子的口风,看皇上到底是何心意,爹爹也好定个万全之策?”我这时也已想到,既然凤盏盏出府与慕清寒私奔已是被人筹划好的,凤之翔没有理由不知道太子木易凌日已经与我相识的事情,只不过当时不好开口提起,如今已是焦头烂额,却也顾不得了。
我的话叫凤之翔一愣,或者他没有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接吧,涨红着脸点点头,我看见他那张儒雅的脸上有些窘迫,心里叹口气,谁叫他是我如今的父亲,他日如果我进宫,少不得在宫里需要他的依仗,凤家如果损,我在宫中何以荣?
凤之翔这就给我安排了与太子相见,即刻马车就会来接我,凤言凤语两兄弟负责我的安全,临出府时我突然记起一件事,让元宝去星蕴魂那里要过那个小玉瓶来,元宝跑回来的时候,递给我小玉瓶,一面说,“小姐,星公子说了,这个小玉瓶用处大着呢,带的久了却也反受其害,要你回来的时候,把玉瓶给他送回去。”
我心里已明白,他是担心我,所以才找个托词,让我把玉瓶归还于他的时候,好见我一面,我心里暖暖地,问元宝,“他还说什么?”
元宝拍着胸口大喘气道,“他还说,要你小心。”
我猛地回头离府,不想让元宝看见我眼里的湿意妄自揣测。
我上了一顶绿呢轿子,轿夫看样子都是会武功的人,轿子平稳而疾行,我想揭开窗帘看下外面,却发现这顶轿子根本没有车窗。
正诧异间,忽听几声剑啸,轿子停了下来,外面有打斗的声音,猛然间轿子晃动了几下,我的头重重地磕在了轿沿上生痛,我已经明白,我是遇见行刺的了。还未等我招呼凤言凤语在跟前,一把剑已经刺穿了绿呢轿子刺在我的身前,我大骇,想缩下身子躲已经来不及,另一把剑已经刺进来挡住它的剑锋。
如果我看见两人持剑争斗我不会害怕,那与我何干呀?躲远点不就行了?可是如果那两把剑就在自己胸前争斗,我还能不害怕?忽听一声嚎叫,面前的一把剑突然停了动静,像是持剑刺我的人被人杀死,接着倒地的声音,那把剑也滑落了下去。
还未等我从轿子里出来,这顶绿呢轿子又已经起行,我却在轿中心惊胆颤,所幸不一会的功夫,轿子又落地了,紧接着有人打起轿帘,请我出来。
这是另一座府邸,不像是木易凌日先前带我进去的那座,不过我在轿中根本分不清方位,所以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凤言凤语还跟在我身边,两人是一黑一白的衣衫,不过我到这也还没有分清,到底白是凤言?还是黑是凤语?
两人脸上都是云淡风轻的表情,给我感觉不过是随我出来游玩一般,根本不像是经过一场血战,除了白色衣衫上的几滴血迹可以证明。
远处走来一位眉清目秀地小太监,原来竟是小环子,他垂头顺目地说道,“凤姑娘,太子有请,他在听风阁等你,请跟奴才这边走。”凤言凤语还想跟着我来,小环子看着两人顿了顿,我也明白什么意思,就让凤言凤语留在了前厅。
听风阁看着不远,可是我还是跟着小环子走了半天,心里埋怨这个木易凌日,没事把个好好的府邸弄得这么蹊跷做什么,好歹是当今太子嘛,做事情一点也不大气,想着便到了听风阁。
屋里很简洁,可是房间里每一件东西都放得恰到好处,我初始看不明白,直到看到了木易凌日斜靠地床榻才明白,这个屋里的家具放的位置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来安放的,我也只不过看个大概,却并不懂什么内里乾坤,只好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木易凌日从床榻上坐起,深情地看着我,我望着他身后的床榻,心里暗暗一惊,随后手里紧紧握着那小玉瓶。木易凌日却牵起我的手来到茶几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我,我慌忙去接的时候,小玉瓶落在了地上,木易凌日却想没有看见一般,我也只好装作从容地捡起来拿在手上把玩着,却无意间看见床上一件散落的女子的纱裙,刺得我心口疼痛。
我看着木易凌日,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端倪,他靠近我,用手环抱住我,用牙齿轻咬着我的耳珠,低声说道,“你生气嘛?本王是个男人,男人也有男人的欲望,你既然不肯满足我,那本王只好找别人来满足了?这难道有错吗?”
他明显是在激怒我,我偏不如他愿,我轻轻推开他,“太子殿下当然没有错。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本是自然,何况你还是当今太子,他日你登基为王,便是后宫三千佳丽也不为过。”
木易凌日一时没有想到我竟然这样回答,有点索然无味,问道,“凤相今日说,你要见本王?所为何事?我们马上就要成亲,有什么事急着见本王。”
我才不信木易凌日猜不出我是为何事而来,而且还是在凤之翔的授意下,他的目的不过是要我求他罢了。
我对他巧笑嫣然地笑着,木易凌日略一诧异便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太子,想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竟然还不知道你就是太子,那时叫你一声小易,你可记得?不知道盏盏是否现在还能叫太子一声小易?”
木易凌日点点头,可是脸上那抹神色却是掩饰不住的怪异,我无暇顾及,还是自顾自地煽情。从那时的温柔到公主挽致,从那时的舞娘说到红泪,木易凌日终于败下阵来,对我说道,“颜庆王之事,非凤相可逆转。父皇也知道颜庆王叛国不真,可如果不以儆效尤,那真正的叛国之人又何以震撼。”
“难道为了去震撼别人,就要去牺牲亲人,值得嘛?”现在被震撼却是我。
“你懂什么?为江山社稷还有什么亲人可言?他们本是君臣之分,君叫臣死,做臣子得还能违抗圣旨?那比欺君叛国之最还要严重。”木易凌日说起此话来,脸上并无异色,我却听得直冒冷汗,这就是君臣吗?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出的太子的秘密府邸,只记得他在我耳边的一吻,让我浑身颤抖,轿子早被人换成新的,凤言凤语对我的失魂落魄不以为意,仿佛我现在就算是死了,还是劝尸,他们也算是交差一般。
赵正舫也跟在我轿后,许是我在来的路上被人谋刺的事情,木易凌日已经得知,所以才叫赵正舫随我左右保护我。
第五十三章 鞭笞
本来我觉得木易凌日派赵正舫来保护我,是因为心里还会惦记我的安危,可是转念一想,也不过是因为他不能在大婚之前,让自己的太子妃出事,损了皇家的颜面罢了。所谓我要试探的口风,那也不过是他要准备透漏给我的消息。
我如果是太子妃,他日便是皇后,木易凌日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皇后的父亲竟是一个被抄家灭族的人,所以他要保凤府周全。
我心里很凉,凉的却感情没有了期待,劝自己还是别傻了,在帝王之家找寻自己的爱情,是最愚蠢的事情。眼下还是韬光养晦,不要陷进任何争斗的漩涡为妙,我只求自身安逸,别的不是我能够理会得了的。
回到凤府的时候,赵正舫已经悄然隐去,自去木易凌日处复命。
我没有直接去凤之翔那里,虽然我知道他肯定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想回自己的房间,在走廊的拐角处,遇见了慕清寒,他清俊的脸上有一丝地担忧,眉间有一丝红色,有时却隐约不见,我猜想或者是焰情毒的原因。
他走近我身边,正想说话,可是却猛咳起来,我递过手中地帕子,慕清寒用它掩嘴咳起来,许久才停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的帕子,我没有办法还你了。”
“我知道。”
“星公子一直在试图解毒。”
“我知道。”
“你难道不想问我什么?”慕清寒神色有点诧异。
我没有再看他第二眼,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给他,“我只记得你说过,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伤害我这就够了。”
是的,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有些话也不需要去挑明,因为一旦挑明了,便会失去平衡,目前的平衡我还是可以掌控的,如果有一方失控,那么连锁反应下是什么局面我就不知道了。
我很累,先是被刺杀地惊骇,再有木易凌日房中刺眼的纱裙,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一种不可言喻的对爱情的天真。
我本来是想回自己房间,可是突然转变主意,我去了凤之翔的书房。他已经在里面焦急不安,我笑盈盈地说他说,“爹爹,盏盏不辱使命,已经探明了皇上的心意。”
是的,我笑得很开心,笑得凤之翔地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跌坐在椅子上,用颤抖地话说道,“难道,难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我治颜庆王的罪?”
我还在笑着,笑得脸上有点凉,是眼泪嘛?
“可是颜庆王是皇上的叔父呀?皇上难道不念亲情?”凤之翔地声音已经失去了平时的风度,语气是那么地尖锐,那么刺耳。
凤之翔,如果你还继续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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