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之时。为君之道,需有雷霆手段,却也理应以仁德治天下,方能顺应民意,获得民心。而民心所向,我未国才可长治久安,繁荣富强。”
“好,很好。”姜问一番话说完,司空烨立刻大声叫好,虽是事先便已商量好的对策,但是不能不说,姜问这一番话语,确实说到他的心里去了。“姜丞相,你此番话正合朕已。”司空烨眼睛一横,继续问道,“不知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吾等紧遵圣谕。”整齐划一的答应声响起,虽只寥寥二十几人,声音却是异常响亮。
“既然众爱卿都无异议,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小全子,拟旨,卫王造反,一丝以谢天下。朕念其家人无辜,遂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进京。卫党一脉所有官员全部革除官职,贬为庶民,有生之年不得入朝为官。”
“是,奴才遵旨。”小全子立刻拟了旨意,司空烨玉印一盖,“姜爱卿,刑部尚书一职由你暂代。另,一月之内公告天下,朝廷将于一月后举行科举,选拔人才。姜爱卿,此事一并由你负责了。”
“微臣遵旨。”姜问躬身行礼,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这个师弟,居然将这些事情全部交由他一人负责。这不是明摆着要累死他么?
“皇上,如今卫党已除,不知皇上准备何时正式亲政?”突兀的声音传来,说话之人正是一身武将打扮的沈威。
“哦”,似是突然想起一般,“爱情不说,朕都要忘记了。小全子,查查看最近的黄道吉日。”司空烨的口气不冷不热,这亲政大典于他而言并无多大用处。
小全子听言,连忙翻查一翻,“回皇上,三日之后又一黄道吉日。”
“那好,昭告天下,三日之后举行亲政大典。”
“是,奴才遵旨。”
早朝过后,御书房内,姜问一下了朝便来求见,司空烨自是早已料到,告诉小全子,姜丞相来了让他直接进来便是。
“师弟,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厚道,一下子交给我这么多差事。”人还未到,声音已然传了进来。
司空烨悠哉悠哉地看着折子,心情显然不错。
直到姜问来到面前,他才说道:“以师兄的才干,不会连小小的科举都搞不定吧。”
姜问却不上当,“师弟,少来了,激将法对我可不管用。”
“那么师兄是不打算坐了?刚才在朝上……”司空烨话还未完,姜问便立刻打断,“你放心,答应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司空烨自是知道姜问的为人,冷硬的线条上,嘴角扯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姜问一见,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每次师弟路出这种表情,果然就没好事。
“话说……昨日你那皇后找到了没?”姜问似是试探地问道,言语间满是不确定。
“哼!”司空烨冷哼,一说起卫嫣然,他脸上刚才那一抹笑意立刻消失无踪,转而覆上层层的阴霾,“有心逃跑,怎么可能找得到?”
姜问闻言,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似是不明似是惊艳地问道,“你是说……皇后娘娘是蓄意逃跑?怎么可能?”
司空烨冷冷地斜睨了姜问一眼,答道:“怎么不可能?”
“皇后娘娘不是傻子吗?怎会蓄意逃跑?况且,她逃跑的动机为何?”姜问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心里却是有些忐忑难安。
“傻子?”司空烨反问一声,“她若不是傻子,不就可以蓄意逃跑了?”
姜问闻言,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师弟已经发现了?“师弟,此话怎讲?这皇后娘娘当初可是你亲自探过脉的,你可别告诉我,作为师父的嫡传得意弟子,你连诊个脉都能诊错。”
“脉象确实没错。”司空烨说着话,眉间微蹩,神色凝重,似在认真思考,又似为何事发愁,“这正是疑点所在。”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说皇后娘娘不是傻子?有何根据?”姜问继续追问。
“自然有,师兄,你可知,昨日你走之后,我命李统领以清点财物为由将后宫各个宫室如数搜查一遍,皆未查出蛛丝马迹。然而,却查出了凤仪宫内少了好几十万两的财务。你以为,一个傻子平日里能用多少银两?”司空烨言及至此,他相信,以姜问的聪明才智,接下去自然不用他直白地说下去了。
“几十万两?”姜问闻言,惊讶万分,嘴巴张成O形,心里却暗骂,那个女人到底是聪明还是笨蛋啊,带银子出宫是没错,问题是她带这么多,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她不是傻子吗?
“嗯,几十万两。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卫嫣然绝对不是傻子。但是,我又想不通,为何她脑中有淤血?”
“呃,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你本来也打算废了她。如今她自己跑了,这样一来岂不正好?三日后你直接宣布废后便是了。”姜问说得这话,又明显的误导嫌疑,他可不想师弟四处派人去抓筱桐。不过,就算是抓,也未必抓得住就是了。
“废后?”司空烨反问一句,微微思索便道,“以前我以为她是个傻子,才想要废后。如今,她既然不傻,让她当这个皇后也无不可。反正为党一脉已全部覆灭,她身后无权无势,由她来坐这个后位我也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她不是已经跑了吗?既然人都跑了,你还留着个后位干吗?”姜问继续劝诫,语气之中隐约带了些急切之意。
“跑?哼,她能跑到哪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不信,我掘地三尺,还找不出个人来。”司空烨恨恨地道,一想起自己被骗了这么多日,他心里就怒火丛生,感觉自己好像一直被当猴耍了一般。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那女人既然不是傻子,她不就可以为老狐狸通风报信?为何还要装傻戏耍于他?
当然,最为该死的是,自己竟然被她骗了那么长时间还毫无所觉。每每司空烨想到这里,他就恨得牙痒痒。卫嫣然,你最后是别让我找到。
同一时间,客栈内,刚刚起床的筱桐突然打了个喷嚏。可怜兮兮地揉了揉鼻子,筱桐低咒一声,这可恶的冰火两成天,真是害死她了,现在天气明明还不冷,她却居然已经开始打喷嚏了。
“师弟,既然人都跑了,你为何还要找她回来?”姜问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再接再厉地问司空烨的打算。
“我的女人,怎么能让她到处乱跑?更何况,还是我的皇后。”司空烨说得理所当然,但却没注意到姜问的眼神在听到他这句话是徒然一暗,垂了眸去。
“既然如此,那我这个作师兄的可要好好祈祷你早日找到你的皇后了。”眼见着司空烨态度坚定,姜问也无法,只是,在心下越发急切,要快点儿吧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他才能放心地去找叶筱桐。并且,他一定要在司空烨前面找到她,告诉她司空烨已经发现她不傻。
对于叶筱桐会被司空烨先找到,姜问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毕竟,筱桐改变样貌的能力确实非同寻常。就连他这个易容高手都看不出来她是个使了什么方法,更不用说司空烨的手下了。所以,他并不怕司空烨会先找到她。同时,他也深信,凭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找得到她。
第七十八章
时间若流水般匆匆而过,一眨眼,已经过了两日,冰凉入骨的秋风中渐渐染上了一丝初冬的气息。前段时间还弥漫着的、浓浓的桂花香的桂花小道上,只见得那郁郁葱葱的桂树上零星地挂着几朵几欲凋零的花朵。
凉亭里,花想容带着贴身的两个宫婢不疾不徐地步入其内,看着那正坐于亭中细细品尝的沈如雪,脸上带笑地说道:“姐姐倒是好兴致,这么凉的天儿,一个人坐在这里品茶。”
沈如雪目光轻瞟一眼花想容,转而看向凉亭外那波光粼粼的湖水,不甚在意的讽刺道:“妹妹不也不差么?这种天气还有心情跑到此处来赏景?”
花想容尴尬一笑,道:“姐姐此言差矣,妹妹我几日不见姐姐,甚为想念,今儿个可是特意前来找姐姐你的。”
花想容嘴上说得客气,心里却已然将沈如雪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诅咒了一番,这个死女人,不就是比自己高了一个分位,每次一见面,说话那口气俨然如自己是这后宫之主一般,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是正常,如果哪一日她二人见了面不再是如此针锋相对各怀鬼胎,那才叫不正常,估计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就是天要下红雨了。
“喔?”沈如雪似是意外地应了一声,一语双关地说道,“才两日不见而已,妹妹就按耐不住了?”
花想容闻言,一听便知其中含义,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赫然间一冷,嘴角再扯不出半分笑来,那乍青乍白的脸色犹如调色盘一般,五彩纷呈,好笑之极。
这时,两个宫婢已然在凉亭内的石凳子上扑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花想容不理会沈如雪的冷眼嘲讽,就着软垫径自坐了下来。
“姐姐难道不着急么?”花想容冷冷地说道,“皇上已经连着两日宿于凤仪宫中了。”
“着急?着急能有什么用?皇上不说了?皇后今儿个要远行,去隐士高人哪儿医病,是以这两日才连宿于凤仪宫中,今儿个一过,以后还怕没你得宠的日子么?”
沈如雪面上不冷不热地说着,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想法。她怎么可能不气,想自己跟花想容,虽然长相不及那个傻子,但至少也是举国上下屈指可数的美人儿,在皇上眼里,竟还比不过一个痴儿。这叫她怎能不气?又怎能服气?如若真能做到心平气和,她也不会在这即将入冬的天儿一个人跑凉亭里喝茶来了。
“姐姐,难道你就不担心?”花想容微蹩了眉头,状似担忧地问道,说话的语气似担心又似关心。
“哼,”沈如雪冷笑一声,“笑话,担心?担心什么?”
“姐姐就不怕那傻子的病倘若真的医好了,依着皇上现在对她的宠爱,以后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吗?”
沈如雪斜睨了花想容一眼,这一点她当然想到,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皇后去医病已成既定的事实。更何况,据说那位隐世高人性格怪癖得很,不仅不让人大张旗鼓地将皇后送去,还说他自己会来将皇后接走。如此一来,即便她想动什么手脚,都无处下手。
“每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后这病若是真能医治好,那也是她的福气。不过据说,她这毛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医好的,咱除了能每天烧香拜佛祈求她那病晚些好,也别无他法不是?”
“嗯,姐姐这话说得有理,依我看,皇后那病确实不好医,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我就不信那所谓的高人就真能医好了她。”经沈如雪这么一分析,花想容心里突然觉得轻松舒坦了许多,原本浓浓的担忧现在一扫而空。更何况她本就心思简单,考虑事情自也不会更深一步思考。
心里的郁气没了,花想容也不想再这儿坐着吹冷风了,“姐姐,眼看这天色渐晚,妹妹我就先回去了。姐姐你也早点儿回去吧。”说罢,也不待沈如雪反映,立刻站了起来,踏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了去。
沈如雪待花想容走后,眼睛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低声冷哼道:“哼,真是个不长脑的东西。”
凤仪宫内,此时此刻,一片静谧无声,就连平日里大殿外候着的太监宫女都不见个人影儿。
然而,在某间太监专属的寝房里,一群小太监正围到一处叽叽喳喳地叽歪个不停。
“哎,你们说,这皇后娘娘要去医病的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太监甲说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真的喽。上回娘娘中毒刚好,如今身体羸弱不堪,又要长途跋涉去那隐士高人的居所,唉,真是有的苦受咯。”太监乙一听,也连忙叹道。
这俩人话茬一开,其他太监也全部围了上来。
“可不是嘛,皇后娘娘当真是可怜,生的那副好皮相,可惜是个傻子。可偏偏有些人连个傻子也不肯放过,居然还想要毒死她。”
“嘘……行了行了,别说了,宫里的事儿,谁说得清楚呢。咱哥儿几个当好自己的差便是,少叽歪那些个闲事儿,小心惹火烧身。”一旁,一个一直只听不说的小太监一听这话越说越跑题,连忙压低了声音劝诫道。
“对对对,那些个暗地里的事儿咱就别讨论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皇上性子倒真是怪癖,皇后娘娘这还没走呢,就已经舍不得了。以前倒不见他来得这般勤快,这两日皇后要走了反而日日宿于凤仪殿内。”
“唉,毕竟皇后这痴症不是一两日能医治好的,这一去,恐怕怎也也得一年两年的吧。皇上舍不得也不奇怪。”
“这倒是。”此话一出,众人连连点头附和。
之所以会有这一出,其实全是司空烨布置的障眼法。毕竟皇后逃出宫这种消息不好传出去让他人笑话,所以他便想出此计,一来可以躲避几天不必宣那些嫔妃侍寝,二来又可对皇后的去处做个交代,一举两得。
是夜,司空烨再次来到凤仪宫中,环儿早早的便已等候在此。
“皇上驾到。”做戏就要做足,小全子高亢嘹亮却又尖细的嗓音自凤仪宫殿外响起。
“奴婢参见换上。”环儿一听见声音,便连忙出来迎接。
“平身吧。”司空烨习惯性地说道,深邃的双眸看都没看环儿一眼,直接步入寝殿之内。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一连三天,环儿自听说皇上这几天都会宿于凤仪宫中起,心里便升起了一丝期待。如今,小姐已然不在宫里,她当初既然因为担心皇上而留了下来,那么,为了能在宫里过得更舒坦些,也为了能更加靠近皇上,她必须要引起皇上的注意才行。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每天抱着满满的期待,换来的却是皇上的不屑一顾。这叫她怎能不失望?
如前两日一样,皇儿刚想跟着司空烨进寝殿伺候,便被小全子拦了下来。
“哎,环儿,皇上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喜旁人打扰,你还是趁早回去 歇息吧。”
小全子说的确是实话,司空烨向来不喜宫殿内有一群人围着伺候。但是,这其中,小全子也不可否认的掺杂了一些个人情绪在里面。这个环儿对皇上存了什么心思,他这个自小就在宫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在他心里,对于这些心存妄想的宫女向来是充满了鄙夷。自然是怎么看环儿都不顺眼的。
这时,刚踏入殿内的司空烨突然出声了,“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