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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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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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子,真真让人心难静。

青衣嘴角微抽:“王爷英明。”

“京都何家?”萧殁折了一朵紫星花,放在掌心拨弄。

青衣面色微变:“晋国公府。”

第三十二章:折了左膀右臂

“晋国公府。”

萧殁手里的紫星花落,谪颜微白:“晋国公掌国库,恰逢附属国朝贡,守卫严谨,她可有受伤?”

青衣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瓣微怔。那个女子何时占了他心肺?

久久,青衣回神:“毫发无伤,反而是国公府……”

说到后面,青衣有些难言,那个女子啊,每每都让人震惊到心惊。

“说。”声音微冷,萧殁眉间紧蹙。

心心念念,牵肠挂肚莫过于此。

青衣暗暗苦笑,不敢再狐疑:“朝贡物资所剩无几,驻守的赤炼军全军覆没。国公老爷得了瘾嫉,不能,”青衣黝黑的脸,浮出一抹绯色,“不能行房。金銮殿上皇上大火,一纸下令:晋国公看守不力革职查办,另,拨御林军五万与夏王,即日起全城搜捕扫黄组。”

这世间,除了自家主子,青衣第一次对一个人五体投地。晋国公府一千赤炼军,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赢来半分胜算!

那个女子,世间无二。

萧殁浅笑,眸中花影温柔。

“她现在在哪?”

“在,”青衣手心沁汗,又支支吾吾了,“在销魂窟。”

“销魂窟?”萧殁眸光清辉依旧。

“是京都最大的花粉之地。”

萧殁眸中清辉散去,微冷。

青衣手心继续出汗,补充:“男女皆为客。”

一句话完,萧殁俊脸彻底沉了。

娘哟,那位姑奶奶,真真招人恨。青衣一番寻思,连忙继续说:“似乎那位小姐与销魂窟,锦绣坊,美人楼关系菲浅,应该是钱货交易。”

萧殁脸色这才稍霁,苍白的唇因紧抿着透着微微的红,倒是越发俊美,无奈叹气:“真是只不让人省心的野猫。”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那只野猫爪子利着呢。青衣缄默不言,心里松了一口气。

沉吟片刻,萧殁说:“让玄起给萧简一点提示,扫黄组在京外离城。”

“是。”

青衣暗自摇头,想来天枢楼以后都有的忙了,这姑奶奶哪有一天消停。

轮椅上的人执着瓮器,看着紫星花,淡笑:“景仁殿这会,怕是不得安逸了吧。”

此时,景仁殿中,萧衍大火。

“砰!”

茶盏俱碎,高位上坐着的男人一脸阴鸷,地上跪着的男人浑身颤抖。

这般阵势,一派杀气。

地上跪着的人动也不敢动,胆战心惊:“殿下息怒。”

这高位上不言语却能一个眼神将人千刀万剐的人,正是太子萧衍。

萧衍沉冷的脸,嘴角勾起笑:“晋国公,你可知本宫为何怒?”

晋国公伏地颤抖,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回话:“臣监管不牢,办事不力。”

萧衍但笑,深沉不见底的眸子越发森然:“国公果真是老糊涂了,父皇绝了你的后路,而你绝了本宫的后路。”

晋国公颤着声音,连头上的汗都不敢抹:“请殿下明示。”

萧衍冷冷一哼:“现任监守国库的钱忠林出自太林院。”

“太,太后的人。”晋国公牙齿都打颤了。

国库这块肥肉一直是太子萧衍的人衔着,如今换了主,太后掌了权,那就相当于……夏王殿下!

晋国公腿一软,重重跪地:“臣有罪。”

萧衍冷冷睨着地上的人,唇角笑意冷漠:“国公,可记得大卿寺畏罪于囚的左太傅?”

左太傅……

那便是弃子的下场:不得善终!

这个帝星,果然具备为王者的狠绝无情。

晋国公呼吸一滞,额上大汗淋漓:“臣,臣记得。”

昔日左膀右臂,今时尸骨未寒,只因着这人一句话。

沉默,须臾,萧衍薄唇轻扬,似笑,更非笑:“本宫不希望国公做第二个左太傅。”

就这么一个须臾,晋国公背脊冷汗直冒,半只脚已在黄泉走了一遭,伏地叩首:“臣定为殿下肝胆涂地。”

温润的面庞乍一抹冷笑,森冷入骨:“本宫要国公肝胆涂地作甚。”

晋国公背脊一僵,豆大的汗珠滴下,一声不敢吭,头顶嗓音让人毛骨悚然:“本宫要那人的命。”

果然,是杀招。

“臣遵旨。”晋国公一颗心上上下下,喘息不已,躬身退出景仁殿。

殿中,鎏金香炉袅袅薄烟,竟是沾染了几分森然之气。

“哼。”眸中阴狠乍现,萧衍收手,茶杯碎在掌心,“你折本宫一臂一膀,本宫定要你连本带息。”

传闻风清太子善文不从武,传闻也只是传闻,仅此而已。

晋国公府一朝没落,百年士族毁于一旦,史书有言:昔日晋公繁华事,尽落寻常百姓家。

有谁会知道,这史书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源于一只祸害的一潭老醋!

那只祸害,近来心情颇佳,大白天的眯着眼,翘着二郎腿,哼着欢快的小调。

多和谐啊……下一秒,这和谐被急促的脚步扰了。

“小姐,小姐。”十三那燥脾气,“小姐,出大事了!”

容妖孽半眯着的眸子抬了抬,摇头作鄙视状:“十三啊,说过多少遍了,咱都是闺秀。”

闺秀?十三瞅了一眼藤椅上坐没坐姿、躺没睡姿的女子,闺秀一词着实不敢苟同。

“再闺秀下去,元帅就要英年早逝了。”十三瞅着不闺秀的主子,嗓门大得很不闺秀,“相爷回来了,厨房里正磨刀霍霍向元帅呢。”

“容老头回来了?”半眯着的眸子拉出长长的斜度,挑起一抹叫做兴奋的东西。

这家伙,大概肠子里的暴动因子又作乱了。

“这不,才刚回来,就被大夫人拉到八小姐的院子里,说是八小姐腿疼得厉害,脸也痒得厉害,相爷还差人去宫里请御医了。”

说起那八小姐,十三也甚是同情啊,那厮,两个月腿伤了三次了,有一个半月是躺在床上过活的,这啊,都托了某人的福。

某罪魁祸首眼儿弯弯,语调慵懒:“昨日里还听说小八把她自个屋里的丫头踢得下不来床,怎么今儿个就遭报应了?这腿疼得可真是时候,想必这在床上躺的时日多了,骨头开始作践了,看来是要松松骨呢。”说着,挑唇浅笑,甚是慧邪。

十三不由得担心,容小八那一身骨头还经得起这妖孽折腾不?

容浅念伸了个懒腰,手指挑着一边盘子里时令的水果:“御医怎么说?”

“怒火攻心,郁结心头。”语调一转,一提,愤慨了,“相爷一向宠着八小姐,这会儿正在大夫人房里发火,那母女三只煽完风,再点火,说要拾掇了元帅,二夫人也起哄,吩咐了厨房准备热水,说是要煮了元帅大人,给八小姐补补元气。”

“想在元帅大人头上拔毛,胆儿肥啊!”容浅念托着下巴浅笑,一双眸子藏了波光,徐徐生辉,尽是带了野性的灵气。

说完,容浅念倒了杯茶,一脸闲情逸致。

十三瞠目:“小姐,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元帅没准正水深火热呢。”

容浅念伸出葱白的食指,晃了晃:“不急不急,先喝杯茶,压压惊,等会儿看戏去。”

十三白眼都懒得翻,心倒是定下来了。

品完茶,填饱肚子,折腾了半盏差的功夫,容浅念出了院子。

妖孽一出,这相府怕是又要鸡飞狗跳劳民伤财了。

第三十三章:反将一军

妖孽一出,这相府怕是又要鸡飞狗跳劳民伤财了。

好家伙,一厅的人啊,大有三堂会审的阵势。容浅念低头,碎步走进去,弱柳扶风般欠身:“给爹爹请安。”

容相老爷乍一看,女子身形消瘦,素衣褴褛,低眉顺首,便多看了几眼:“你是小九?”

那俯首的女子,肩膀微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容儒海表情一凝,怔住了:“你、你——”哽塞了半天,声音微颤,“这张脸,像极了你母亲。”

倒是个好记性的负心汉!

下一秒,堂下女子一双清亮的秋水剪瞳蓄满泪花:“难怪院子里的老嬷嬷说我生得像娘亲,我十年不出院子,爹爹竟也认得女儿,我娘在天上定也安心了。”

这楚楚动人的模样,这泫然欲泣的眸子,像极了二十年前勾栏里名动一时伶人,那个红颜薄命的女子。

谁不曾年少,忆起那个貌美柔弱的女子,产女之后便撒手人寰,容儒海千般感慨,看着眼前这肖似的容颜,心头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语气也多了几分慈父柔和:“你一个相府小姐,怎么穿成这般模样。”

攻人心攻心,这一招拿捏得真准!

容浅念几分气若游丝,几分忐忑不安,凝着小秀眉:“这是小九最好的衣裳,我以为爹爹会欢喜的。”

催完泪,再煽点情,双管齐下,效果,那是立竿见影!此时,容儒海脸色已经沉了好几分,眸光凌厉一睃:“佩芸,相府何须如此拮据了?”

坐在里侧的二夫人林氏抬眼,似笑非笑,见文氏脸一白,连连俯身答话,俨然一副主母的雍容气度:“是妾身疏忽了,近日来府里多是非,忘了小九不同往日痴傻了。”

“疏忽?”容浅念蹙着秀眉,柔弱似小鹿般无害的眸子怯怯地看向文氏,“小九尚记得,十年前小九痴傻也是大娘一时疏忽,大娘平日里忙,小九不敢埋怨,只愿日后大娘莫要忘了我这个女儿。”

容浅念说着,眼眸微颤,长睫上挂了几滴眼泪,好不可怜。

容儒海闻之心头酸楚,看着文氏的眼色又冷了几分:“佩芸,你当真是疏忽?”

文氏一双凤眼幽怨,凝着泪花:“老爷恕罪,府里上上下下人多事杂,是妾身大意了,这阵子锦绣身子骨一直不好,小九痊愈之事便耽搁下了,是妾身做得不好,有负老爷嘱托了。”

一番话,在情在理,宽容贤惠,这士族大家的气度文氏自是端得稳稳的。

老妖婆,道行不浅啊!容浅念眸子一眯,起了一抹玩味,正要说话,容锦绣便跛着腿上前,嚷嚷起来了:“爹爹,你莫被她骗了,就是她,我的腿才成了这般样子。”告完状,眸子跟刀子似的睃向容浅念可,尖酸大吼,“容小九你少在这贼喊捉贼装无辜。”

小样,你来咬姐姐啊!

容浅念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泪珠子在眼里打滚,唯唯诺诺地看着容锦绣:“小九听闻姐姐犯了腿疾,特意将上次大娘赏赐的雪露膏送来给姐姐,竟不想姐姐这般讨厌小九,今日前来,是小九有欠考虑了。”抬手,捧上一个小瓷瓶,半是央求半是怯,“只是这雪露膏,小九一直不舍得用,希望姐姐莫要因为与小九置气误了腿疾,收下小九的一点心意方好。”

文氏眸光一滞,容年华脸色也白了,伸手便去拉容锦绣,却还是慢了一步。

“雪露膏早送进宫献给皇后姨母,你当我傻子?”

你不就是个傻子!

容浅念眉头一皱,疑雾笼在清澈的眼里:“那这是?”

容锦绣脑子一堵,接不上话,被一边的容年华拉到身后:“我们怎么知道。”

容浅念表情一愣,怯怯看向容儒海:“这是大娘前些日子送来的,莫不是大娘近日忙,又疏忽了小九,那是小九给大娘添麻烦了。”

一边端坐的二夫人不由得扯出一抹笑:这小九,果然是一把利刃。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这下文氏急了,来不及多想,上前便要去夺那瓷瓶。

容浅念不着痕迹地躲开,抬眸,委屈怯懦极了:“大娘,是小九不好,又惹大娘生气了。”

文氏当下面红耳赤:“你——”

“住嘴!”

容儒海一声怒喝,文氏脸色又是红来,又是黑,好不精彩。

自始至终,一边的二夫人冷眼看戏,不由得想起了常林阁中女儿的话:容九一人,可敌千军,一发之力,拨动千斤。

“爹爹莫气,是小九不好。”容浅念小心翼翼地上前,伸手,却又不敢拉容儒海的袖子,“都是小九犯了错,惹了大娘不高兴,姐姐们不欢喜小九也是应该的。”那斜长的丹凤眼微微耷着,泪花忽闪忽闪,好不揪酸人心。

容儒海心肝揪扯:“你有什么错,是我糊涂了。”接过容浅念手里的瓷瓶,“张御医,你看看这药膏。”

不出半响,张御医道:“是噬骨粉。”

在这京都,噬骨粉并不少闻,不少世家大族便喜欢用来惩治下人,不会要命,没有伤疤,疼在骨头里,一般大夫都诊治不出来,容家自然也用过这样的手段,只是容儒海万万没有想到,素来贤淑的结发妻子竟将这般狠毒的法子用在他的女儿身上。

现下,他脸色大变,怒红了眼:“文佩芸,这便是你作为一个嫡母该有的容人之量?”

文氏当即跪下,三分慌张,七分愧色:“老爷明察,府里事多,妾身哪能样样巨细,是妾身管教不严,让我屋里的人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大错,老爷若要惩治,妾身别无怨言。”

好啊,这老巫婆,这替罪羔羊找得真快啊。容浅念眯着眼睛,不动声色扫了一圈,便见角落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跪着上前:“老爷恕罪,是老奴老眼昏花,将那惩治犯错俾子的噬骨粉弄错了,这才送去了九小姐的院子里。”

弃车保帅,这文氏倒是会未雨绸缪,连替罪羊都有备胎。容浅念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啊。抬眼,林氏正冷笑以对。

好啊,又一个老巫婆。这容家老头娶的婆娘,真是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

那厢,容儒海怒火上眼,大手一挥:“拖下去,杖责六十。”

文氏这点手段,怎么糊弄得过容儒海那只老狐狸,这般用一个老婆子来息事宁人,还不是掂着文家的面子。

容浅念看了一眼老狐狸,不禁惋惜:啧啧啧,终究是个惧内的。

这时,外面传来那老婆子呼天抢地的嚎叫,文氏脸色十分不好看,容儒海也是铁青着一张方脸。

第三十四章:司马昭之心

这时,外面传来那老婆子呼天抢地的嚎叫,文氏脸色十分不好看,容儒海也是铁青着一张方脸。

容浅念眼珠子从门外转回来,覆上几分温婉可人的柔弱,道:“爹爹莫气,大娘掌管偌大个相府,自然忙不过来,小九人微言轻,记不住也是理所当然,这才叫那嬷嬷出了这样的大错,毕竟这相府这么大,大娘管不住所有人,疏忽大意也在所难免,好在小九没事,爹爹便不要再迁怒了。”

好一番求情圆场的话,煽风点火得不动声色,瞬间,容儒海心头那把窝着藏着的心火便烧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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