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眼底闪过一丝阴色,不知凤轻歌突然要求验人,是打得什么主意。
“不管立不立新皇,皇家不能有不明不白的子嗣,柳相既说这孩子是先皇的皇嗣,哀家看来都得好好验明!”太后忽威仪地开口道。
百官见此,皆点了点头,就算是逼宫,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也得验清楚!否则叫他们以后对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俯首称臣,他们自然是不愿的!
华阳公主见此,抓住一丝希望,尖锐道:“哼!肯定是要验明的!不管怎样,也不能让我天凤国的江山落到一个野孩子手中!”只要这个小子是假的,那柳壑那老东西,就不得不扶绮儿登上皇位。只要绮儿登上了皇位,她就能当上了太后!
柳相脸一沉,却没有阻止,他本就为逼宫,如今在朝堂上逼着众臣妥协,虽得逞,但是却失去了臣心。若要能够顺利一些扶持新帝,验明身份便是在所难免的。只是看凤轻歌信誓旦旦地模样,心底不由起了犹疑。
小咕咚见此,忙从太后手中接过玉珠,送到凤轻歌手中。
凤轻歌从袖中掏出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个口子,血液滴落在玉珠上,晕染成一朵梅花的血印。收回匕首,将玉珠和匕首递给小咕咚。小咕咚走到小司的面前,小司看了众人一眼,接过匕首,咬了咬牙,在手指上划开,血顺着手指滴落到玉珠上,却是顺着玉珠滑落到了地上,并没有融入玉珠中。
凤轻歌见此脸上没有半点异色,淡然无波地看着小司。这样的结果是她并不意外,虽然她从未用玉珠验过小司的身份,但是小司出现的太过巧合,巧合的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而且,在禹州被人下毒,她不会还没有猜出来是谁下的毒!
众人哗然,皆惊异地看着玉珠,再看了看有些惶然的小司,又看向一脸惊愕阴沉的柳相。
小司看着柳相阴沉的脸,顿时瞬间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由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的!我是皇子!我是皇子!我是她的弟弟!”(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净丢老夫的脸
凤轻歌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还有柳相发黑的脸,倒有些意外。她以为小司是柳相找来假扮她父皇的皇嗣的,可看柳相和小司的表情,他们都没有料到小司不是皇嗣的。那先前柳相又怎么会如此笃定小司是流落民间的皇嗣的呢?凤轻歌想起小司的出现,脑袋中忽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有人故意误导柳相?若真是这样,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真正的皇嗣在那人手中,而误导柳相找到假的皇嗣,便是等哪一日揭穿假的皇嗣,毁掉柳相。二是,那人也没有找到真正的皇嗣,以假的皇嗣让柳相以为他手中握有一张王牌,而那张王牌最终却会是他的致命点。
“哈哈哈哈!活该啊!自己的女儿不扶持,却扶持个小野种!”华阳公主看着小咕咚手中的玉珠,像个疯子般发癫地笑了起来,脸上满是嘲讽。
柳相闻言老脸拧在了一块,锐利的眸中冒着怒火。
小司听着华阳的话,似难以接受这个结果,脸色惨白,一把推开小咕咚手中的玉珠:“假的!这个东西是假的!我明明就是皇子!”抬头用手指着凤轻歌,手指发颤,“一定是你做了手脚!”
凤轻歌冷眼觑着他,声音冷淡:“你巴巴的想做朕的弟弟,可是朕却是一定没有一个给自己姐姐三番两次下毒的弟弟!”
小司面色一白,看着众人怀疑不信的目光,不由跌坐在地。转过头看向柳相阴霾的脸,忙不迭抱着柳相的腿:“你说过的,我是皇子,你说过会让我做皇帝的!只要你让我做皇帝,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你要当摄政王我也答应你!”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看着小司,眸中带了鄙夷。若这个人真是皇子,就真的丢了天凤国皇室的脸面,哪有一个皇子不顾尊卑,不顾尊严地抱着一个大臣的腿,乞求着。这样的人也根本不配做皇帝!
“你告诉他们!我是皇子。我是天凤国的皇子!”小司撇过头不去众臣鄙夷的目光,抱着柳相的腿。浑身哆嗦,急切地哀求,“你告诉他们,我……啊——”惨厉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中。
柳相看着小司,似看蚂蝗一般,阴霾的眸中透着厌恶,将刀从小司体内抽出,一脚将他踹开。小司握着刀尖,睁大了眼睛看着泊泊的鲜血从胸膛的刀口从流出。脸上狰狞而扭曲,一双眼睛发白地紧紧盯着柳相,嘴角溢出鲜血:“我是皇子!我要做……皇帝的。。。。。。皇帝!”说完,便不甘地地咽了气。瞳孔涣散成恐怖的颜色。
凤轻歌吸了一口气,撇过头,冷冷地看向柳相:“现在我很好奇,柳爱卿还想怎么做?是杀了朕,威逼这满殿的大臣,欺瞒天下人,自己坐上皇位呢?还是扶持你那明显不会再买你帐的女儿做上朕的皇位?”
“哈哈哈哈!老夫看,他现在已经众叛亲离,无论哪一样,这叛逆小人最后都死无葬身之地!”傅太师忽大笑起来。抖着胡子。喘着气道。
柳相满脸阴鸷地看向傅太师,锐利的眸中露出杀意。抬手便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凤轻歌看着看着向傅太师砍去的侍卫。心上一紧,忙朝太后身边的高个子宫婢看去。明明知道他不会放任不管,却忍不住喊出口:“还不快去救你家老爷子!”
话音未落,那高个子“宫婢”身形已闪到了傅太师跟前,抽出腰间藏好的软剑,腕间一转恰恰抵住了刀。傅秦翊回过头朝风轻歌眨了眨眼,一双桃花眼泛着波光:“这不是救着吗?”
回过头看着那侍卫,桃花眸一凛,嘴角邪魅一勾,眼中却凝上一层寒气和杀意:“我家老爷子都敢杀,找死!”话一说完,软剑以无影之速刺进那侍卫的喉中,一剑封喉。
傅太师看着将自己救下的“高个宫婢”却是一脸诧异古怪地盯着他,突然冒出一句话:“老夫怎么不记得府上有你这么个丫头?”
此言一出,风轻歌明显察觉到傅秦翊,手中的软件一滑,差点脱手,面皮底下泛着黑气,配合那明明是一张平凡普通的女子面容,面瘫式地抽了抽。凤轻歌看着一身女装的傅秦翊,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这厮穿女装,明显也很妖孽嘛!
傅秦翊转过头看向凤轻歌,桃花眸眼波一转,翻了个白眼。无奈地伸手揭去自己脸上的人皮,露出那张俊美妖颜,嘴角一掀:“老头子,看清楚一点!”
傅太师看着自家孙子打扮成个女人的模样,眼睛一瞪,拿着手上的笏板死劲地敲在他的头上,白胡子气得一抖一抖:“小兔子崽子,竟然扮起女人来了!没出息!净丢老夫的脸!”
傅秦翊捂着头,一脸黑线,手一转就从傅太师手中夺过了笏板。一手揽着傅太师的肩,拍了拍,哄道:“老爷子,你乖点!难得你家小兔崽子发一下孝心,甘心扮成女人救您老人家,好歹知足点!”
柳相看着若无旁人的傅家爷孙俩脸色难看至极,偏偏这个时候,凤轻歌还不合时宜地笑出声。
柳相脸色一阴,额上青筋暴起,转过头,阴鸷的眸中满是豁出去的疯狂:“既然本相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那就先从你这丫头这里解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凤轻歌看着柳相的充斥着疯狂地眸子,暗叫不好,她还是冲动了,柳相现在已经威逼了整个朝廷上的人,与华阳反目,众叛亲离,必定会将一切都豁出去,现在怕是已经没了理智。凤轻歌看着眼前破空砍过来的刀,心骤然一缩。脚不由得后退一步,却恰恰擦到抵在脖子上的刀,后颈顿时划出一条血痕。随着刀风刮了过来,凤轻歌霎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扩张开来,阴寒无比,眼中只剩下那把越来越近的森冷骇人的刀锋。
原本逗着自家老爷子的傅秦翊见此,脸色骤变,顾不得其他,身形一动,急速地向殿下奔去。只是柳相和凤轻歌离得太近,而且挥刀得太快,而傅秦翊离风轻歌还有些距离。殿下,众人不由呼吸一滞。
骇人的刀风贴着凤轻歌的面颊而下,凤轻歌脑中一片空白,腰间忽被人一揽,退了开来,原本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却骤然插进了柳相的肩胛。凤轻歌一缕柔顺的发丝,缓缓地从空中断落。
“若不是柳相大人给这个机会,我要近身还有些困难呢!”清清淡淡的声音如风般响起,让所有人为形势的骤然转变而惊愕。
原本拼命赶过来的傅秦翊看着这一转变脚步一滞,一双桃花眸紧紧地盯着他的面容,眸中透着疑色。
凤轻歌惊魂未定地转过头,看向搂着自己的那个“侍卫”,察觉到她的目光,“侍卫”淡淡地对上她的双眸,原本普通无常的眸子忽若黑曜石般泛着细碎的光华,薄薄唇角轻轻勾起:“还好么?”
凤轻歌怔怔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惊异之色:“楼君煜?”
听着他的名字从她口中准确地吐出,薄唇轻轻扬起一个弧度,修长白净的手指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揭开,露出那淡如薄雾的白皙面容。
凤轻歌愣怔地看着他那淡薄的面容,眸中露出复杂之色,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以为,他不会再插手的,也没指望他会插手的!可是,他竟然还是来了。。。。。。
“好好好!真好!先来一个傅秦翊,再来一个楼君煜,本相竟不知宁王那个只知酿酒的废儿子竟有这么大的能耐!”柳相捂着肩胛站起身来,嘴角阴厉的挑起,看向楼君煜,脸上却充斥着怒意和阴鸷,“好侄儿,你倒是提醒本相,本相浪费太多时候了!”
“原来柳相大人才发觉浪费了太多时候了么?”楼君煜声音清淡,却让人觉得透着一股讽意。
柳相眸光一阴:“你以为,就凭你和那个小子,能够救得了这里所有人?”
听到这句话,风轻歌才有些察觉不对劲,若说御林军是凭龙形玉佩的调遣,可是,再怎样御林军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皇帝。可柳相这番行为已明显是弑君了,这御林军不可能完全只看着龙形玉佩办事,风轻歌看着其中一个侍卫脸上的刀疤,又看着他们拿刀的方式,微微一惊。这些人。。。。。。并不完全是御林军!难道,柳相暗地有培养军队?可是明明她这几个月派穆风盯着柳相,柳相又怎么会这个短短时间呢培养出这么大一只军队,即便有军队,那兵器又怎么说?凤轻歌惊疑不定,心中有些微乱。
楼君煜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凤轻歌,搂着凤轻歌的手紧了紧,抬眸看向柳相,眸光淡淡,神色自若:“不能!”
凤轻歌虽听着楼君煜说“不能”,感觉到他的安抚,心里却莫名平静下来。
傅秦翊看着被楼君煜搂着的凤轻歌,心上一痛,俊颜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闲闲模样,桃花眸睨着柳相,凉凉道:“救不了就死呗!”说着一手指了指凤轻歌道,“只要能护得住她和我家老头子就行,至于其他人。。。。。。”桃花眸随意扫了一眼殿里的其他人,嘴角一扬,“与我何干?”
众人脸一黑,看着明明穿着一身女装,插着发簪,梳着女子发髻,却嚣张狂放的一脸无所谓的傅秦翊,不由咬牙。(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陈情谏书”
柳相令一下,将他们包围的御林军立即挥刀,向朝堂上站立的不肯屈服于柳相的大臣砍去。大臣中也有一些是武将,见此,皆一撩官袍,暗骂了一句便施展拳脚与御林军相搏起来。一些贪生怕死的官员抖着腿,扶着头顶上歪下来的官帽,躲到大殿柱子后面,生怕一不小心便砍到了自己。
楼君煜搂着凤轻歌运气轻功,好几次擦着刀锋险险地避过去。凤轻歌知他虽除了轻功,还会点穴,但点穴是需要近身的,而这些“御林军”都拿着刀,要近身并不容易,只能靠轻功避闪,因而很配合地抱紧他,不让他分心。
柳相现在骑虎难下,已无退路,抱着的便是鱼死网破,你死我亡的心。即便现在是明目张胆的弑君逆谋,也容不得他顾忌。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抓住时机,赶在事情横生枝节,宁王赶到前将一切敲定。
柳相拿出袖中的锦帛,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在凤轻歌措手不及之时,将刀横在了太后的脖颈上,声音满是戾气:“都给本相先住手!”
众人闻言转过头见此,手上一顿,有的官员见太后的脖子上驾着刀,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凤轻歌见此,亦是心上一紧,手指不由攥紧了楼君煜的肩头。
柳相将手中的锦帛递给一旁的宦官:“念!”
宦官抖开锦帛,看着凤轻歌,战战兢兢地念了出来:“今皇上积劳成疾,无药可医而驾……驾崩……崩,留遗旨传位于绮罗郡主,又恰逢天凤北延两国交战,国之危矣。柳相身为辅弼之臣辅佐陛下多年励精图治。臣等以为柳相为摄政王,当之无愧,望新帝纳臣等之言,臣等当感新帝皇恩浩荡!”
“各位大人与本相共事多年,也有些交情,想必各位大人也是聪明人。懂得何为实务!方才念的便是诸位大人要联名呈给新帝的陈情谏书,表示的便是各位大人的意思。各位大人今后的生死和前途会怎样,就看各位大人愿不愿签这陈情谏书了!”柳相转向太后,嘴角挑起,“还有太后您,也应该好好看看!”
众人看着凤轻歌,皆露出紧张之色,踟蹰地不敢有任何举动。柳相当着女帝的面前,三番四次地说她已经驾崩,逼着臣子逆谋。没有哪一样不是在挑战一个帝王的权威与尊严。
凤轻歌听着柳相的话,眉头微颦,嘴角却越发上扬。好一个柳相,两次逼宫。两次给她下毒,两次令她驾崩,两次令她假死,两次逆谋,真是好极了!而这陈情上书表表面上看起来是逼着众臣承认让柳相做摄政王,其实是逼着众臣与他一道逆谋。
一旦众臣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便意味着若哪日柳相弑君逆谋之事被揭穿,他们就是柳相的同谋。到时候柳相杀了她凤轻歌,扶持了绮罗登上皇位后,即便宁王回朝了,众臣亦是无法反柳相。更无法指出他弑君逆谋。因为这陈情谏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们知晓皇上是病卒,也明明白白地指出他们承认绮罗继承帝位。并支持柳相成为摄政王。而不肯签下这陈情谏书的,柳相自留不得他。
即便有人想先暂时签下这陈情鉴书,后揭露柳相弑君逆谋,也没了证据可依。一来,天下人都知,天凤国女帝凤轻歌因病驾崩;二来,天下人皆知,先帝除凤轻歌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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