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黎转过头看向凤轻歌:“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抢姐姐的皇位,即便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即便在姐姐失踪后,我也没想过要当皇帝!可是,自从我无意中听到他与大娘的话,我就。。。。。。当初他越不想我做的事,我就越想做了!所以他不想我当皇帝,我就在姐姐失踪后,答应了大臣登基,他不希望我有出息,我就让他辅佐我,去做一个皇帝,姐姐说过。。。。。。这个叫做叛逆,是不是?”
凤轻歌眼中透着复杂,半响轻叹道:“叛逆是学坏,你如今是学着慢慢长大!”以前她还可以问他,是不是真想当一个好皇帝!让他按照他的心来,真正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可现在,她已无法再将这些说出口,因为木已成舟,作为天凤国的皇帝,是没有办法任性而为,随心所欲的,就像她当初那样!
凤轻歌走出殿门,微吸了一口气,走到黑暗的长廊时,看到一个拿着蒲扇,穿着的青衫的影子,不由一顿,微微开口道:“你如此让他误解你,不怕他怨恨你吗?”
“阿黎那小子别扭固执的很,不喜欢做的事,你逼迫他做,他也不会做。也只有这样激他,他才会主动接受去当一个皇帝!”仲繇摇着蒲扇,眼中一闪,开口道,“况且,我也的确瞒了他的身份,当初也的确不想他卷入皇宫权谋之中。”
“不过,阿黎那小子如今学会藏着自己的心事了!连我这个做了十多年的爹爹,也难看出了!”仲繇话锋一转,摇着扇子,喟叹道。
凤轻歌眼中微闪:“或许,那样他才是在成长成一位真正的帝王!”
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凤轻歌虽是顶着绮罗的脸住在栖凤殿中,但由于凤黎下旨严禁宫中的人议论是非,她倒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传言。不过如今,她在皇宫的身份不是绮罗,也不是凤轻歌,而是秋寞,做回她真正的自己,不再是别人。不过凤黎给她造的身份仲繇仲大人的义女,与凤黎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一个与绮罗长相相似的女子。
当初花满楼的为伊与绮罗也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她与绮罗性格相差甚大,所以她顶着绮罗这张脸,宫中的人除了惊叹一下,倒也没有怎么怀疑她的身份!
还有一件事,便是原在她身边伺候的宁蓝,被凤黎看中,调去了凤黎的寝殿去伺候!
而这一个月凤轻歌每日都同凤黎一同批阅奏折,而凤轻歌竭力教着凤黎如何妥当地去处理。事实上,如仲繇所说,凤黎虽不喜欢读书,但下定了决心做的事,就会做好!而且凤黎聪颖过人,向来一点就通,时常能够举一反三,很快就能独立的处理好政事。
而傅秦翊时常到她栖凤殿蹭饭,喝酒,下棋。偶尔凤轻歌兴致来了,会弹弹琴,而傅秦翊便常喝着酒,戏谑她还不如花楼里的姑娘弹得好听。偶尔傅秦翊来了兴致,便会带她去逛花楼或是赌坊豪赌一番,然后依旧左拥右抱,依旧欠债不还,依旧玩世不恭,依旧放荡不羁。只是每当纵乐过后,他望着她的眼神里,中带着复杂和幽深的光芒。而她总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避开,因为目光里夹杂着感情,是她永远也无法回应的。无关步凌寒,也无关夜离策。。。。。。
北延国与天凤国的又一次大战,凤黎命文宣王楼亦煊出兵应战,并北州一地诱使楼亦煊立下军令状。战胜,则将北州一带赏封给楼亦煊,战败,则死。对于凤黎所做的这个决定,凤轻歌只是皱了皱眉,一叹,太过冒险了!便没有再多言了!
楼亦煊作为天凤的一个后患,的确要灭,但却不是时候。凤黎虽颇为聪颖,但却还未学会作为帝王所要懂的平衡之术,以及时机与力。楼亦煊当初大义灭亲,为她除去自己的父亲,朝中的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半年不到,便除去楼亦煊,难免会让臣子心寒。况且,纪江在短短半年不到,便升到大将军的位置,朝中必然会有人有非议,而且纪江的势力也必须要有人来平衡。
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适当的灭去楼亦煊的理由!而诱使楼亦煊立下军令状,以此来除去楼亦煊,实在冒险且有失妥当!若是楼亦煊胜,则失去北境一地,楼亦煊的势力又扩大一倍,若是楼亦煊败,则意味着天凤国会败。无论哪一种结果,凤黎都会有损失!只是,她不可能永远呆在他身边,教他如何做皇帝。而他需要一次惨痛的教训,才能学会成熟,即便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些日子,凤轻歌没有跟着凤黎一起批阅奏折,倒是时常往天工府跑,与那些工匠一切钻研着东西。
一大早,紫苏看着匆匆收拾着草图的凤轻歌,不由道:“主子,您这是要去天工府?”
“嗯!”凤轻歌点了点头,她昨日想了一天没想出的东西,昨晚好不容易想了出来,自然是要找那些工匠研讨一番。
闻言紫苏欲言又止,脸上多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凤轻歌没细想,便拿了桌子上的包子往外走:“我先出去,回来再说!”说着已踏出了殿门。
凤轻歌拿着纸图便直往天工府奔,方一踏进天工府,门口的侍卫便纷纷躬身:“叩见郡主!”
凤轻歌不由脚步一滞,目光一凝:“你们叫我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和亲
凤轻歌面色冷淡,一路朝乾清殿走去。
“奴婢见过秋寞郡主!”身边经过几个宫婢,见到凤轻歌屈膝行礼道。
凤轻歌脚步一顿,淡淡开口:“皇上呢?”
“回郡主的话,皇上在未央殿!”宫婢轻声回答。
未央殿如今已被凤黎改成了自己的寝殿。凤轻歌眼眸微闪,径直向未央殿走去。
凤轻歌进未央殿的时候,凤黎正在与易苏对弈。见凤轻歌进来,不由声音微扬:“姐姐!”
“阿黎,我有话要与你说!”凤轻歌看了一眼易苏,开口道。
凤黎闻言,清朗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随即看向易苏,易苏得到示意,起身退了下去。
“姐姐要说什么?”凤黎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微微粗噶。
“秋寞郡主是怎么回事?”凤轻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微微开口。
闻言凤黎眸中一闪道:“姐姐是阿黎的姐姐,阿黎是皇帝,姐姐不就应该是郡主吗?阿黎想给姐姐一个身份!”
“阿黎,你应该知道,姐姐从来就不在乎这些的!也不想做什么郡主!”凤轻歌缓和了下来,微微无力道。无论是皇帝,还是郡主,身份对于她而言,只会是束缚!
“可是我在乎!”凤黎忽开口道,看向凤轻歌,“姐姐不在乎这些,是因为想要离开皇宫,要离开阿黎,是不是?”
凤轻歌不由一诧:“阿黎……”
“姐姐这些天每日教阿黎处理朝中政事,毫无保留地急着将所有的东西交给阿黎,还时常往天工府跑。不就是在为离开皇宫,离开阿黎做准备吗?”凤黎紧紧地看着她,“姐姐,你要离开阿黎。是不是?”
凤轻歌对着凤黎的眼睛,眼眸微闪,如鲠在喉。半响轻声开口:“阿黎。我会等你坐稳皇位,等北延国和天凤国之间的战事彻底平息,等一切安定下来,再离开……”
“姐姐还记得在洛祗江那里和楼哥哥一起碰到的那个婆婆说的话吗?”凤黎忽敛下眸,转言道。
“ 阿黎后来又见过她!当时我被两个黑衣人追杀了十天十夜,受了重伤并且用尽了所有力气,躲到了一个树洞里。而就在那两个杀手正在找我时。那个婆婆无意中在树洞里发现了我!”凤黎目光一凝,攥紧了拳头,“我让她不要说话,可是她指着我要大声囔囔。”
凤轻歌不由眸光一紧。
凤黎目光飘远,喃喃出声:“笼中鸟!笼中鸟!笼中的鸟儿要出逃。你会代替那个姑娘成为笼中鸟的!阿黎杀死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凤黎攥紧了拳头,身子微颤,“那是阿黎第一次杀人!可不是阿黎最后一次杀人,阿黎之后还杀了很多人!有人骗阿黎,有人要阿黎,还有人逼阿黎杀人……”
凤轻歌眼中透着震惊和复杂:“他们是谁?”难怪自凤黎回来,他一直不愿意提起失踪时发生的事!可是。又有谁会这么做?楼亦煊?还是谁?
凤黎将头埋进凤轻歌怀中,语气中透着压抑:“不知道,很多,他们有的穿着黑衣,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小孩。让阿黎谁也不能相信……”
凤轻歌眸中微闪,微微抱住他的头:“会查出来的!”很有可能,看来劫走阿黎的人和后来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可是,那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凤黎将头埋在凤轻歌怀中:“姐姐,阿黎现在正在代替你成为笼中鸟!你要扔下阿黎一个人在笼子里么?”
凤轻歌身子不由一僵,眸中渐深:“姐姐不会……”凤轻歌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我会陪着你,留在皇宫,直至你不需要姐姐的那天!”
闻言凤黎眼中一闪,嘴角微微勾起。
七月,紫藤萝已重新开起了花,凤轻歌从未央殿出来,静静地坐在紫藤萝下,吹着夜风,眸中透着复杂。原以为将一切东西都教给凤黎,等北延国和天凤国的事了了,她就可以离开皇宫,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不用再被束缚于宫中,可如今看来是不能了!她不能自私地将天凤国的重担交给凤黎一个人扛,而独自享受自由!
她还记得,当初凤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对她说,自己要当天下第一花匠的模样,可如今他却要抛去了自己的梦想,做着他不愿意做的事!肩负着原本属于她的沉重责任!或许,只有等凤黎真正不需要她的那一天,她才能离开了吧!
凤轻歌眼眸微凝,只是凤黎他……
秋千被人轻轻推动起来,凤轻歌不由一诧,转过头去。傅秦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一手环着胸,一手为她推着秋千,眉头微挑:“在想什么?”
凤轻歌闻言用脚轻轻蹬着地面,微微开口:“你说的没错,阿黎的确变了!变了很多,不只是长大了!”
闻言傅秦翊桃花眸一闪:“变了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作为天凤国的皇帝,他又怎么能依旧像以前那样纯白。可他无论怎么变都是阿黎,都是我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凤轻歌转眸看向傅秦翊,看着他沉静的脸,不由眸中微闪。其实不止凤黎,傅秦翊又何尝没有变?曾经那样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从来不懂得严肃的人,如今却也能这样沉静内敛……
“凤轻歌!”傅秦翊忽开口道。
“嗯?”凤轻歌不由看向他,他似乎从未这样安静而完整地叫过她的名字。
傅秦翊桃花眸一闪,开口道:“若不是因为天凤国的事,不因为凤黎,你会回天凤吗?”会不会,再与他相认,告诉他,如今顶着绮罗这张脸的,是她凤轻歌?或者,他更想问的,其实是她心里可有他……
谁会想到他傅秦翊向来风流,竟然也会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可见到她因为楼君煜的死那般失去理智的模样,见到她面对他时故意闪躲的目光,他第一次,胆怯了,不敢揭开那最后一层膜,只能像以前一样依旧玩世不恭,带她去逛花楼,去赌坊。或许只个时候,她才不会有意躲开他,他才能卸下她的心防。
傅秦翊自嘲一笑,若是一年前,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会爱上一个女子,而且爱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卑微。
凤轻歌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怔,随即道:“不知道,或许四处游历够了,疲倦了,会回来看看。看看风铃,看看凤黎……”凤轻歌眼眸一转看向傅秦翊,“看看你!”
“凤轻歌,你心里还有楼君煜吗?”傅秦翊眼眸一闪,终是问出了那句话。
凤轻歌目光一滞,随即唇角一挑:“不爱了!但也心死了!”
闻言傅秦翊桃花眸不由一紧,随即嘴角一挑:“心死了,也总有复活的一天!”
“皇上,近日天凤国君新册封了一个秋寞郡主,据说是六部尚书仲繇的义女,但据属下调查,是被宇昂公子带走后又回到天凤国,最后被抓进了皇宫的绮罗!”一行站在御案前,拱手道。
“秋寞郡主?”夜离策执着羊毫的手,微微一顿,深黑如墨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一行点头:“秋寞是她现在的名字!”
夜离策眸中一深,清冷开口:“阙央找到没有?”
“毒瘴后面的林子只有一个石洞,里面有一些药罐和居住过的痕迹,没有找到人!”
夜离策犹如神祗般的完美面容透着清冷,放下羊毫站起身来,薄唇微启:“去瀑布底!”阙央这一次下的毒,明显是用来对付他的,解除毒瘴比预期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耽搁太久了!
令凤轻歌没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后,梁国皇帝粱硕,向天凤国下聘,请求和亲,与天凤国永结同好,以此来巩固两国同盟关系,和亲的对向,便是天凤国皇帝的姐姐,新封的秋寞郡主!
粱硕的理由是,当初他是与天凤国女帝凤轻歌立下盟约,如今天凤国皇帝凤轻歌已死,便需要延续盟约,而和亲,无意是目前最能巩固两国关系的方法。而且,粱硕允诺,一旦天凤国答应和亲,将秋寞郡主远嫁粱国,梁国愿出兵相助与天凤国!
根据凤轻歌揣测,粱硕欲和亲的原因,不乏有听说了她与绮罗长得一模一样,而怀疑她就是绮罗的原因。
对于梁国的和亲,朝中大臣纷纷表示此举能与梁国永结为好,并得到梁国的相助,不失为一个良策,望皇上将秋寞郡主远嫁梁国。以一个女人,换取两国关系的巩固,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再有利不过的事。而凤黎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将此事压制下来,一时间上奏极力劝说凤黎和亲的折子堆积如山。而凤轻歌从未问过凤黎,最后会如何抉择。
而在北境天凤国与北延国之战相持不下时,北延国送来和议信函。这将是为原本的和亲之事,丢下了一个响雷。和议信函大意表示,北延国与天凤国为洛祗江征兵征战,一直相持不下,劳民伤财。洛祗江问题,不一定要用打仗解决,遂北延国愿向天凤国下聘提亲,以和亲方式解决天凤国与北延国争端。在洛祗江之事上,各退一步。而此提议,很快得到天凤国北境和北延国南境长期受战事侵扰的百姓赞同。(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别想死在我前面
貊尧想以和亲解决两国在洛祗江的争端?呵!凤轻歌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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