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不知道,她都快要被电成了灰!
罗慕玉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转过头,却又忍不住,眼角却还偷偷瞥着他。
阮轻楚忍笑,凤眸弯弯,那副神情活像一只得逞的大狐狸。没办法,小姑娘生气的模样实在太可爱,让人心中如同被小猫抓过般,实在是痒得很。
罗慕玉偷看的神情,一点都没漏,全盘地入了他的眼中。
阮轻楚眼波流转,眉目间透着一股隐秘而刺激的情愫,他一挑眉,微微张开薄唇,以嘴唇示意着暗语,一字字道:
吾、独、爱、玉。
罗慕玉看得全身一麻,吓得从原地跳起,旁边的罗慕英心道奇怪,忙转头关心地询问:“三妹,你没事罢?”
“没,没什么……”罗慕玉低着脑袋,拿着右手捂脸,不敢抬起头,只是闷闷地回答道,“我有些不适,先离开片刻。”
“那你小心些。”罗慕英望着罗慕玉晃悠悠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罗慕玉似逃难般奔出了礼厅,右手拿着帕子捂脸,生怕被他人给看了去。
她的心脏跳得极快,好似要飞出喉咙般,罗慕玉在心中暗骂:都是他,让她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老天,他还真是讨厌!
此次秋狩,并未在小说中描写过,因为这个时候,杨雨柔正在杨府里备嫁。
罗慕玉头一遭参加,自是准备得万分齐全。
她着一身新骑装,一套衣裳的颜色是月白色,以藕荷色镶边儿。
自从喜欢上阮轻楚之后,每次做衣裳之时,罗慕玉总是不自觉地偏白色,或是银色一类的颜色,怎么忍都忍不住。
这身骑装衬得她皮肤雪白,脸颊红润,看得附近的男子通通痴了,那依坎摸了摸下巴,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景仁帝旁边的罗慕英身上。
见此,阮轻楚站在不远处,脸色微微黑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了从容的笑容。
罗慕英在景仁帝身边陪练,罗慕玉也被他拉过来活跃气氛,身边尽是公主和郡主们,闹得罗慕玉好生不自在。
景仁帝翻身上马,拉弓射箭,头三箭全中,众人一片欢呼之声,称赞景仁帝弓马骑射高超,阿谀奉承连绵不绝。
“朕开了头,你们便好生去顽罢,”景仁帝笑着看向一群皇子们,“若谁得猎物最多,朕便重重有赏!”
“是,父皇!”
皇子们通通分散开来,有几个年纪小的皇子,激动得大叫策马而去,后头跟着一群群侍卫,一时间,草地上尘土飞扬,轰隆隆之声震耳欲聋。
转眼间,边上人走得差不多了,连那依坎都不见踪影,不知又去何处捣鬼了。
景仁帝转过头,举着一张金色大弓,笑着说道:“罗慕英,不如,你和朕去比比箭?”
罗慕英不屑地一撇嘴,心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比得过我?
但是,旁边还有人,罗慕英哪里敢这般轻狂,至少得给景仁帝些脸面,她故作谦虚地说道:“臣不敢。”
“好罢,那我们往那边去。”景仁帝指挥着众人,准备往中央森林打猎。
跟来的还有铎珠和铎铃两个后宫妃嫔,如今两姐妹被封贵人。那依坎当初赠送这两人之时,便说过她们懂得打猎,景仁帝心中记得,此次也将她们捎带了过来,顺便给羯部人一个面子。
剩下一名宗室女迟迟定不下来,这代宗室女儿年龄合适的人选不多,不是没成年就是嫁了人,身体不行的还一抓一大把,景仁帝可不想人还没嫁过去,先给在大齐病死了,这哪里是和亲,倒变成了丢人。
铎珠晃着小腰肢站了出来,用着一口不标准的大齐话笑道:“陛下,臣妾也可以一齐去吗?”铎珠和铎铃在羯部身份是贱奴,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大齐妃子,坐享荣华富贵,头一要务是争宠。
景仁帝还想和罗慕英单独处一处,早将两个贵人给忘了,没想到她们这时候跳了出来,他笑得有些僵硬:“爱妃与我们同去罢。”
罗慕英挑挑眉毛,反正今天说好了,谁打的猎物多,谁便有重赏。景仁帝又没说过到底赏谁,待会她定要争上一争,将建立女都军之事给定下来。
有了这两个羯部女人跟过去,中途正好方便她开溜。
罗慕英嘴角咧着笑着,很是真诚地道:“两位贵人今儿没备弓箭,我妹妹恰好多带了几套过来,不如拿来使使?”
作者有话要说:灭哈哈,今天准时了吧,吼吼。。。。
☆、第66章 破计
那依坎骑着马儿;在西山围场内四处溜达;并未开弓打猎。
原因无他;大齐国的猎物并不如何;吃得太肥;跑的速度又慢,哪里有草原打猎来得有趣。
那种追逐的快感,大齐人;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他抬头望向中央森林的方向,深邃的眼眸中;忽然浮现一股晦暗的笑意。
咻!
突然,只听得后方破空声音而来;他一个飞快地扭身,躲过耳边的离弦之箭,胯。下的马儿似受到惊吓,抬起前蹄似要发狂,那依坎手中用力,猛地一拉缰绳,令马跑了几步,马儿才安静了下来。
“咔!”
羽箭射在不远处的树干之上,箭头深深没入其中,以至于两端开了一个大口子,可见力量之强劲,令人胆寒。
那依坎身边的勇士纷纷跳了出来,齐刷刷拔出手中的长刀。
那依坎心中一寒,接而是熊熊的愤怒,到底是谁,竟敢在大齐土地上,公然地行刺于他,并且,悄无声息得连勇士都未发觉!
待他回望而去,只见远方高高的树上,忽然跳下一名劲装女子,她一个潇洒地落地之后,从容地站起身来。
她手握黑色大弓,箭袋插着白色羽箭,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傲慢之色,她对那依坎道:“身手还不赖。”
“那我,还要多谢罗姑娘手下留情。”那依坎狠狠地磨着后牙槽,表情不悦地答道,方才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没准儿这条命,得葬送至大齐女人手中。
早知他不会有好脸色,罗慕英抬了抬眉毛,指着他后方的一道灰色踪影:“我只是提醒你罢了,有人找你。”
那依坎气得哼了一声,方才转头望去,只见林中一团大草丛中,某个东西微微动了一下,他好奇地往前行两步,定睛仔细一看,在叶片的缝隙之中,居然藏着一双古怪的绿色眼睛。
“那是一只黑狼,恐怕还不是我大齐之物。”罗慕英耸了耸肩,吹了一声口哨,随身的马儿奔了过来,她利落地翻身而上,拽着缰绳不客气道,“这一片猎物我包了,你赶紧走罢,莫要和我抢。”
言毕,罗慕英将弓往身上一挂,“驾”地大喝一声,催着马儿便往林中而去,也不管身后那依坎如何作想。
那依坎心中郁闷,他每一次碰上罗慕英,都没发生过好事,上一次被割破了脸颊,这次还差点丢了性命!
不过,这时不是想女人的时候,他无奈地踢了踢马肚子,驱着马儿往前慢慢而去。
短促的窸窣之声传来,只见那团草丛之中,飞快地射出一道黑色闪电,刹那间,那只矫健的黑狼已奔出五丈之远,它骄傲地回过头来,竖着耳朵,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依坎,好似在告诉他,让他跟着过来。
那依坎摸了摸下巴,望着黑狼离去的方向,勾了勾唇,低声笑道:“当真有趣。”
黑狼明显是草原品种,况且,这头黑狼的速度和力量皆为上品,不知是谁花了如此大的价钱,弄它来引他上钩。
黑狼奔了许久,最终在一片密林中消失,那依坎挥了挥手,众羯部勇士分散开来,在他附近摆好了阵势。
南面的勇士小声吹了一声口哨,那依坎颔首表示已经知晓。
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从暗中走来,他一袭暗朱绣金长袍,头束金冠,一张俊秀的脸挂着不自然的笑容,略微紧绷的下颌,看起来格外的尊贵,周身散发着难以接近的凌厉之气。
那依坎摸了摸鼻子,恍然道:“原来是四皇子殿下,不知你请我前来,是有何事?”
“自是来见见我未来的妹夫,倒是唐突了大王子。”四皇子极为坦然地道。
四皇子是淑妃之子,同样是四公主的嫡亲哥哥,如今二皇子人倒众人推,被皇帝随便一个郡王打发至西南黎地,眼下太子坐不稳东宫,三皇子急躁得令人生厌,各个年轻皇子蠢蠢欲动,把柄一抓尽是一大把。
而今,四公主与番邦邻国羯国联姻,可不就是他翻盘的好机会。
“妹夫?呵呵。”那依坎笑得有些勉强,他从来不认为,四公主能成为他的王妃,他的王妃,必定要是世上最优秀的女人。
“四皇子有什么事,直接说了罢。”那依坎向来直来直去惯了。
“你知晓我要与你说什么,大王子。”四皇子勉强笑了一声,接而露出一派动容之色,“若你能助我,我能给与你,你所想要的东西。”
那依坎眯起双眼,脸上带着一股玩味之色:“四皇子能给我什么?”
“自是你所想的,珍宝美人,富饶城池,大王子尽可提要求。”那依坎和他算是姻亲,四公主成为二人之间的联系。
四皇子定定地看着他,心道,若是那依坎答应自己,助他上位,今后珍宝美人他必不会吝啬,其他的,自是没有那般简单了。
只要羯部与他勾结妥当,便能顺利斗倒不少皇子的外家,废掉太子,坐镇东宫,指日可待。
“好。”那依坎并未多加考虑,极为爽快地答应下来,“四皇子是第一个与我说这番话的人。”
与虎谋皮,倒是需要胆量的,四皇子有胆子,他为何要拒绝?
大齐的水越搅越浑浊,便是他想要的。
“但愿你只应下我一人。”四皇子状似无意地说道。
那依坎嘴角勾起冷笑,淡漠地道:“那我便等候四皇子佳音,若有何事,静候差遣。”至于一声小舅子,四皇子尚且不配。
四皇子露出一副信任模样,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那依坎,道:“自是仰仗大王子,劳烦你照顾好我的四妹。”
看着四皇子离开的身影,那依坎的脸色微沉。
我要的,不仅是江山。
你,还给不起。
那依坎随意走了几步,嘴角抿了抿,突然间开腔,冷不丁喝道:“你还要躲到何时?”
谁知南面走出一人来,北面又出现一人,待得两人互相瞧见对方,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依坎心中郁闷极了,罗慕英侦察功夫真心不错,连他身边的勇士,方才都未发现丝毫端倪。
罗慕英面露诧异之色,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阮轻楚,她斜睨了那依坎一眼,见他毫不知情,心道,原来不是她的呼吸法出了问题,而是那依坎想钓出阮轻楚,她竟然傻乎乎地出来,连带着中了圈套。
阮轻楚方才躲在南面,似乎早被那依坎发现了。
见罗慕英朝他望过来,阮轻楚面露尴尬之色,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原来是罗二姑娘,真是好功夫。”
“你怎会在此处?”罗慕英觉得很奇怪,自己是扔下马匹,偷偷摸摸徒步跟来的,和阮轻楚守株待兔的性质不同。
那就代表着,他很早便在此处等着了。
“自然是提醒大王子一件事。”阮轻楚神色淡淡,半分不提方才四皇子之事。
罗慕英狐疑地看着他,想的倒是简单:“你也想勾结敌国?”
听着对方所言,阮轻楚哭笑不得,心道罗家二姑娘就是心直口快,他忙解释道:“我阮国公府传了四代,祖上乃是开国重臣,我为何要投敌国手下?阮某前来,只是提醒大王子,是时候带一位小王妃回去罢了。”
然后,阮轻楚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说来话长,此事也与你有关。”
罗慕英眉毛一挑,不信邪地问道:“竟然和我有关?”
那依坎完全被晾到一边,见二人聊了许久,自己半句都插不上,心中不满,当即站出来道:“阮大人,到底是何事,莫非你想将嘉宁郡主嫁给我?”
阮轻楚脸色一黑,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半分不让地威胁道:“自然不是,你若敢打嘉宁的主意,你莫想安心回到羯国,虽说我拦不住你,但绝不会让你好过。”
那依坎玩世不恭地哼了一声,似是很受用一般,仰头大笑道:“哈哈,这只是玩笑之话罢了,你是大齐国大人,莫要与我计较。嘉宁郡主太柔弱,我不喜欢。”
“你莫打岔!”罗慕英急忙打断道,她早就听腻了那依坎的废话,她耐着性子等候阮轻楚继续揭秘,奈何那依坎总没个正形儿,将话题带歪,让她好生着急。
“你出了此处密林,便能遇上四公主遣来的宫人,她要约你见面。”阮轻楚垂下眼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原来如此。”那依坎瞬间恍然,随口应了下来。反正他如今没事可做,方才来一个四皇子,又送来一个四公主,何乐而不为,反正在大齐境内,景仁帝自要保证他安全。
罗慕英看看阮轻楚,又看看那依坎,听得一头雾水,她一撇嘴儿,问道:“我没听明白。”
那依坎和阮轻楚都未回答她,只是应付道:“罗二姑娘,等会便知晓了。”
“不说便不说。”罗慕英不耐烦地跺跺脚,利索地爬树上去了,不过一会儿,树上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我跟着你们去便是,看看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阮轻楚回过身,准备往南面而去,在那里,有他的随从接应。
谁知此时,那依坎突然开腔,望着阮轻楚的背影,意味不明地说道:“你长得和他真像。”
…………
罗慕玉随便射了几箭,身上有些乏了,便前往围场外围的庄子上休息。
罗大太太不允许她剧烈运动,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罗慕玉只好做个乖女儿,干脆不随意走动或玩耍。
来到庄子上休息了许久,罗慕玉翻着手上的兵书,望着远处的草地,随口问道:“灵韵那边,还未有消息传来?”
翠蓝方才出去一趟,如今刚刚回来服侍,她垂头答道:“不曾,奴婢方才去问了,嘉宁郡主还未归来。”
明喜今日一同前来,一进入西山围场,便吵着闹着要往湖边去游玩,阮灵韵无法,担心明喜安全,只好陪同她一起过去,没想到至现在尚未回来。
正在此时,院子多了一名宫女,进来先是通报了一声,朝罗慕玉行礼后,笑道:“安平县主,嘉宁郡主和明喜县主在湖边,让奴婢通传您一声,盼您一道过去顽,马车已候在庄外。”
罗慕玉收拾收拾衣裳,与翡蓝低声交待几句,又命翠蓝和沉鱼跟着,与宫女一道出去了。
有太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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