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啐了他一口:“你既然有让如意怀上你孩子的本事,你就得有能娶到孩子他娘的能耐。这事我不给你捣乱便是好的,你自己去想。”我说罢不再搭理他,转身去到如意身前,见她面色微红,有意无意的朝我身后瞧。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我眨了眨眼,揶揄道。
“咳咳咳。”如意激动之下一阵激烈的咳嗽,将我拉到一旁:“皇上说认我为义妹,封公主而后赐婚。”
我抬手捏她的脸:“这不是挺好的,迟暮虽说无耻了些,但我瞧他待你是好的。而且你现下有了身孕,这不是皆大欢喜?”
如意闻言视线落在我腹部:“你……你和皇上……”
“我还没动静。”我唉声叹气:“这问题定然是出在我身上,慕容离他虽从未承认过什么,但每日我吃的菜喝的羹汤中都有人参类补药,我能尝出来。他不说,那便先补着吧。”
“是刘玉,当日她下摄魂术,你的身子已毁的差不多了,除去那次,之前你也受过几次重伤,是以……”如意说到最后噤了声,片刻后又道:“我前几日听迟暮无意提起那王蛊的母蛊对愈合身子的内伤有奇效,我定然会想法得来。”
“武其得到的是子蛊?”我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是,也是不久前得到的。听闻当年他给他叔父的是假的。此人城府极深,颇有心机,他以往待你,我以为也没多少真心。”
我下意识朝武其三人方向瞧了一眼,见武其越发丰神俊朗起来。一身华服,自是矜贵。可惜天生便没有心,真是遗憾啊。
我咂了咂舌,不经意对上慕容离隐含不悦的视线,硬挤出一抹笑,慕容离更是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转过身子不理他,朝如意问:“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总得在这肚子隆起之前。要不这次你随我一起回宣武?”
白日我听了如意的话有些心动,是以夜里将慕容离他老人家服侍满意以后,绞尽脑汁在想如何将此想法说出口。
“在想什么?”
慕容离气息尚有些粗重,放在我腰间的手一紧,而后将我打横抱起,往清池走。
“你你你……你好歹穿上衣服啊……”我见他赤。裸着身子,有些不自在。
“我们这不是坦诚相见?”慕容离脚步未停,眸若星辰。
我轻轻咬了他手臂一口,抬手环住他脖颈:“今日如意还邀我随她回宣武呢。”
慕容离并未立即搭话,片刻后问:“你想去?”
我点了点头,见他瞧着我,又急忙补了一句:“我说了都听你的,你说不让我去我自然是不去的,虽说我是真的很想去。”
慕容离无奈叹了口气:“去吧,我会叫几个人保护你。”
一想到那日我出宫闲逛他也说叫人跟着,结果是方圆百里无生人靠近,我便心颤。
“这次是影卫。”慕容离许是瞧出我的顾虑,十分好心的补了一句。
我欣然应允,影卫好办,当作不存在便好。
“皇上,您和娘娘歇了吗?贵妃娘娘求见。”
慕容离将我放到池中,刚屈身下水,便听门外专注煞风景三十年的小安子轻叩门扉。
“睡了,滚出去。”慕容离没好气朝门口吼了一声,门外半晌没了动静。
我侧头瞧了瞧,见小安子的影子映在窗纸上,瑟瑟发抖。
慕容离伸手入水,手臂再抬起时一道水汽射向门口,清脆响声过后,小安子哎哟惨叫一声,连忙转身离开了。
慕容离拥着我泡在池中:“这么晚了她来找你做什么?”
我抬了抬手臂:“大抵是来瞧瞧我这伤罢。说起来,她对你倒是真心实意,奈何你像块石头。”
慕容离扬了扬嘴角,也不急着说话。慢条斯理朝我身上扬水:“这次我那些兄弟姐妹都会回来,你若不愿同他们周旋便交给齐秀罢。”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这当真是太符合我的心意了,听闻这些王爷公主们骄纵的打紧,慕容离一登基便将她们如数打发到离京城极远的地方,为自己谋得一片清静之地。
“皇……皇上……”
小安子充斥着忐忑的声音再度响起在门外。
慕容离咬了咬牙,淡声问:“何事。”
“贵妃娘娘给皇后娘娘留了一瓶药膏,叮嘱奴才定要亲手交给娘娘,奴才这便放在门口了,嘤嘤嘤,奴才走了。”小安子边哭边将门推开,将药放好之后又迅速关上门,对着屋中拜了拜便转身离开,背影有些孤单。
我无奈的瞧了面色稍霁的慕容离:“快些洗,洗好了便去歇着罢,明日估计王爷公主们陆陆续续都会入宫,总得见一面不是。”
隔日我睁眼时,侧头瞧慕容离尚在熟睡中,虽与他同榻已久,但像这般仔细瞧他熟睡的机会倒是不多,我伸手拉过他一缕青丝缠在手上把玩,他的发丝极其柔顺,一松手便自我手上滑落。
我睡不着又不愿起身,想叫醒慕容离却又不好意思张口,这便变着法子的蹂躏他的发丝,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慕容离伸手将我禁锢在怀中:“玩的可还尽兴?”
我动了动身子:“我是故意的。”
“……”慕容离用下颔轻轻点了我头顶一下,闷声道:“我就知道,睡不着便起来吧,一会你这宫殿便会热闹了。”
我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在门外守着的宫女听闻响动,手托银盆鱼贯而入,动作利落干脆,不出一刻我便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在众人口中独占圣宠的美艳不可方物的皇后凉凉。
慕容离临走前交待说我今日的任务便是在宫中坐等各路美人来请安。是以我这一坐便是一小天,宫殿的门槛几乎被踏平了去,几乎是这位公主前脚走,另一位公主后脚便来了。但不得不说的是,公主们的模样生的大多倾城,有不少同慕容离颇像,在她们脸上多多少少能瞧出先帝的影子。
迎来送往间,我这老腰便有些吃不消了,所幸近日进宫的公主美人们已接待完毕。
将下人挥退,我趴在榻上不愿动弹。
“娘娘,皇上差安公公传话,酉时一刻在乾合殿设宴,在此之前娘娘可好生歇息歇息。”
有宫女恭敬通报。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罢,在外面守好了,任何人来都不见。”我说完之后便觉困倦,两眼一闭倒头便睡。
恍惚之中有人推门而入,轻声将我唤了起来,接着又是一番描眉画唇:“娘娘,时辰快到了,该移驾了。”
我草草朝铜镜望了一眼,妆容还算得体,这便起身跟在奴婢身后上了凤辇。
路上宫女时不时回头瞧我,大抵是确定这凤辇我乘的是否舒坦,我瞧了她几眼,随口说了句:“本宫瞧你面生的打紧。”
其实不只是她,除去如意外,每个人我都觉面生。
这宫女闻言面色微变,垂首道:“奴婢是新来的。”
我扬了扬眉,未再问下去。
远处,歌舞升平,火光明亮,将原本漆黑的夜映的尤如白昼,依稀见殿前整洁的摆着数十张桌子,宫墙上人影交错,大家好不热闹。许是未见面的日子久了,大家正在叙旧罢。
瞧距离差不多了,我下了凤辇,准备徒步过去,那位宫女忽然顿下步子,面色羞赧道:“娘娘,奴婢有……有急事……”
我瞧了眼她的面色,又结合她口中话,这么简单粗暴的想了想,以为她应当是想出恭,挥挥手便应了她。
“救命啊!救命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前走时,突闻身侧那处湖泊中传来一阵拍打水面的声音,隐隐伴着呼救。
“去瞧瞧。”我回头示意一个内竖去往湖边。
那人缩了缩肩膀,小步奔了过去。
“快来人,是是是十九王爷落水了!!!”
内竖过去瞧了片刻,突然扯开嗓子嘶吼。
我一听是个王爷,急忙走了过去。正见一位锦衣男子在水中挣扎,已是呛了好几口水。
“快把他拉上来。”
我顾不得许多,拉过一个人便往湖里推。
片刻之后又连续响起四五声落水声,水花溅到岸上,定眼一瞧,随行的内竖竟都跳进湖中。
不出一会,内竖拉着那位十九王爷上岸。
此时王爷已被水给灌的差不多了,意识有些不清晰,但瞧那模样也无甚大碍。
我蹲□子试探的叫了两声:“王爷?王爷?”
“好冷……好冷。”那位王爷抱着身子躺在地上发抖。模样可怜极了,我欲起身让内竖将他抬到附近宫中取暖,却不料他突然伸手将我揽在怀中,口中依旧道:“好冷……冷死了……”
我慌忙伸手将他手扳开,奈何他力气忒大,半晌无果。
“奴才叩见皇上,叩见贵妃娘娘,叩见诸位王爷。”
我正烦躁时,猛然听身后奴才们齐声请安。心中一沉,这时这天杀的十九王爷竟将手松了开来,我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缓缓起身。
“臣妾参见皇上。”
“原来是皇后娘娘。”
“她怎的同十九抱在一起?”
“啧啧。”
众人小声交谈,被慕容离瞧了一眼后都极有默契的噤了声。
“发生了何事?慕容离垂眸扫过地上躺着的十九王爷,而后朝我发问。
第八十八回
第八十八回
“回皇上的话,十九王爷不甚落水,臣妾凑巧路过便搭了把手。”我未抬头,直接屈膝跪在地上。
“起来说话。”慕容离上前一步将我扶起,声音略带不满。
“皇上,娘娘这身衣裳都被王爷弄湿了,还是先让娘娘回去换一换罢,这大冷的天儿,染了风寒便不好了。”齐秀很是善解人意,只是不特意说这衣裳是十九王爷濡湿的会死吗。
“好,以皇后身体为重。”慕容离淡淡的应了一声。
话一落,先前压下去的议论声再度响起。
“小安子,将十九王爷带去胥央宫,把御医叫来给他瞧瞧。”慕容离声音愈发的阴冷,再度回身瞧了一眼众人:“这饭菜凉了不打紧,将美人晾在一旁可就不妥了。”说罢,率先迈步离开。
齐秀见状瞧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了扬:“娘娘,臣妾先告退了。”
我极力保持住平和的心态,朝她摆了摆手。而后转身回宫,今日我原本也不愿来,这么一闹倒是省了不少心。
临走前我回头瞧了瞧,方才出恭的那小宫女不知何时已站在一行人中,恭敬的垂首待命。
回宫之后,我换了身轻便衣裳,而后倚在软塌上:“你叫什么名字?”我托腮望着一直站在轻纱外的宫女。
“回娘娘的话,奴婢叫柳儿。”那小宫女急忙急忙跪在地上,双手紧抓地面,瞧得出有些紧张。
“柳儿?你去告诉皇上,本宫身子不舒坦,就不去了。”
我轻叹一口气,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是。”
小宫女松了口气,起身出去了,临出门前步子微微一顿,侧头瞧了我一眼。
她走后不久,我便称不适,让所有宫人守在外面,而后将门关紧,准备自后院溜走。
夜风凛冽,我站在墙头上时,忽生出一股寒意,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栽下去。我遥遥朝远处瞧了瞧,那名为柳儿的小宫女步速极快,正朝乾合殿方向走。
我轻飘飘自墙上跃下,华丽丽摔在墙角那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挖的坑中。
手忙脚乱自坑中爬了出来,猛然听院内传来一阵交谈。
“什么东西?”
这是内竖甲。
“估摸着是发春的母猫。”
这是内竖乙。
“凑!你们家养的母猫摔倒那声响像母猪似的?”
内竖甲有些不服。
“凑!你们家母猪半夜能翻墙跑了?”
我有些忧桑,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步履蹒跚的离开这处伤心地。
此时柳儿已走远了,我提气施展轻功跟上,瞧她临到乾合殿时步子一转,往相反方向而去。
我不得不佩服起我自己来,我近来是越发的机智了。我翻身跃上屋顶,借着月色打探下面的情形。
柳儿大约行了百余步,而后站定,朝阴影处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王爷。”
王爷?一听到这称呼,我有些疑惑,难不成是方才那位落水的狼狈王爷?我小心朝下挪了几步,屏气细听。
“那废物没事罢。”
一道略显冷漠的声音响起。
“回王爷的话,奴婢还未找到机会去探望。”柳儿轻声细语回了一句。
“哼,那种废物。将他扔到湖中算是对他的恩赐。”被称为王爷的男子声音愈发不屑起来:“你们主子什么时候来见本王?”
“王爷先莫急,您也瞧见了,眼下主子正同皇上一起,委实抽不开身,不过主子说了,您的大恩大德她都记在心中,来日定会给王爷您想要的。”柳儿面不改色心不跳,声音起伏也不大。
“好,你告诉她,她是本王的,本王迟早要将她从皇兄身边抢过来。”那位王爷十分狂妄,说完之后脚步声渐远。
我扒在屋檐朝下瞧,见那柳儿目光冰冷,口中冷哼一声道:“你也配。”
我不顾寒意,跌坐在房顶上喘着气,慕容离摊上事了,慕容离摊上大事了,他要被戴绿帽子了,这真真是极好的,是件喜大普奔的吉利事。
我自地上一跃而起,脚下生风,一路奔回宫殿,而后简单梳洗后翻身上榻,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好,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娘娘歇着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我正躲在被子中偷笑之际,听门外传来一声训斥。想必是那柳儿回来了。
被呵斥之后,柳儿也并未多言,门外再无交谈之声。
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所幸起身抽出基本春宫图欣赏一番,这春宫图是个好东西,画技很是精湛,我边瞧边点评,渐渐的便有些入神,是以连慕容离进来时都未发现。
“在瞧什么?”
身下床榻陷下去一些,慕容离略灼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带着些许的酒气。
我急忙将手中画册塞到枕头下,中途被慕容离拉住手腕,但见他将脸凑到画册前,瞧清上面的字之后,有些诧异:“你……你……”他难得结巴,满眼不可置信。
“你别装了!这不是你放到我书柜中的???”我委实羞愧,朝他大声嚷了起来。
慕容离展颜一笑:“别激动,我的意思是你多瞧瞧也好,这些画册很名贵的,出自大家之手。”
“……”真是够了,我将画册扔回桌案上,极力堆出一脸的严肃同沉痛:“你要戴绿帽子了你知道吗?”
慕容离躺在我腿上,睁着有些迷蒙的眸子瞧了我一眼:“你跟谁?”
“……”我有些无奈:“我是说你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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