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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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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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对拱手,周泰安自去。

钱金银是个好交朋友的,无论身份贵贱。这会儿结交这些勋贵子弟,正是他所期望的,便不疑有他。

穿花拂柳,沿着粉壁环廊又走了一段路程,便来至一条夹道,夹道铺着莲花纹的青砖,两边院墙上攀援着藤萝,上头开满了浅紫的一串串小花。

忽的,钱金银站住了脚,小厮拔腿就跑。

赵筠从夹道另一头出现,身后跟着六个手持短木棍的武夫。

钱金银背在身后的手倏忽握成拳,一步步的后退,却已是来不及了,赵韬拎着狼牙棒,身后也跟着六个手持短木棍的武夫。

“想走?晚了。”赵韬笑呵呵的扛起狼牙棒。

“想不到吧,你自己也会有今日。夺妻之恨,辱我之仇,今日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愧为侯门子弟。”赵筠横起长眉,几不曾咬断一口白牙。

隔着一道墙,串串紫藤花下,赵祺盘腿坐于缠枝葡萄纹的红绒毯上,面前长几上放着一张古琴,落霞满天际,整个世间都被染成了昏黄的颜色,落日犹如熔金。

喝一口美酒,赵祺勾动琴弦,琴声起,院墙外夹道中,那十二个持棍的武夫皆动了起来。

“弹奏什么曲子好呢。”赵祺嘀咕一声,少顷,喜上眉梢,“落拓青衫岂不潇洒,也还算应景,可惜那倒霉蛋不是个青衫儒士。”

这曲调,悲壮而潇洒,苍凉而旷达。有英雄的豪气,亦有侠士的风流不羁。

钱金银知情势不利于己,先发制人,抢先夺得一武夫手中短棍,一脚将武夫踹飞撞向后面咄咄逼来的六人,遂即和这十二人战在一处。

十二人攻打一人,又是在这狭窄的夹道子里,纵钱金银有十分的本事也只能使出来六分,不过片刻身体上便挨了数下。

“给我打,狠狠的打他,没用的废物,还在等什么,打,打死他。”赵筠在一旁看的瞪大双眼,眼眶都撑红了,激动的上蹿下跳。

赵韬拿着狼牙棒观战,不禁暗生佩服之心,他自问如若自己是同时被这十二个武夫围攻,自己撑不了这么久。

他读书不行,喜好习武,今年就准备考武举,细细观看下来就发现,这贱商压根没有什么招式,全是杀招,每挥出一棍举重若轻皆打在武夫的要害部位,但这十二个武夫也不是吃素的,到了此时此刻他身上脸上也挂了彩。

“二堂哥,你还在等什么,是谁说的要给我报仇,你言而无信。”赵筠气的大喊。

“一边呆着去,不懂别喳喳,娘儿们似的。”说罢,赵韬加入了混战,他可不会逞英雄,来个一对一什么的,今日的目的就是教训这小子。登时趁其不备,一狼牙棒正捶击在钱金银背上,赵韬天生力气比旁人大些,他这一记钱金银没有吃住,不禁一口血喷了出来。

夫人们这边也在听戏,有的是真爱听戏,听的入神,四周嘈杂都摒弃在外;有的则交头接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有的压根就不看戏台子,磕着瓜子嬉闹玩笑;还有的则听戏听的睡着了。

周氏母女以及洛琬宁却不在此列。

一盏茶前,洛瑾瑶正和周仪坐在一处听戏,片刻周仪茶喝多了去更衣,一个小丫头瞅准时机便来禀报道:“表小姐,筠表少爷寻您过烟霞阁那边去,表姑爷也在,事关您的名节,让您静悄悄的去。”

洛瑾瑶心头一紧,生怕钱金银又打赵筠,不是她心疼赵筠,而是今日这么多人都在,若是被发现了,钱金银讨不着好,难免又惹出一场风波来。她又怕自己一个人拉不住架,便低声嘱咐了碧云几句。

碧云点头去了,洛瑾瑶自跟着小丫头来这边。

满月居。

周杨氏高坐上首,满眼是笑,周氏坐在右下首,脸上有笑,嘴上却训斥道:“说的好听是来给你伯祖父贺寿的,中途也不知你哪里撒野去了,你那性子瞒得过谁去。”

下边站着一个身高七尺,晒的黑里冒油的青年,他身上的气度和别人不同,仿佛带着海上的风浪来,真个人锋芒毕露。

“回伯祖母,姑母,这回真没在路上胡玩,知道今年是伯祖父的整寿,哪里敢耽搁呢,谁知就遇上了河盗。”

周氏吓了一跳,“峰儿,可伤着没有,快过来给我瞧瞧?”

周泰峰忙笑道:“河盗哪里敢抢我,是抢一跳商船,我遇上了,哪里能袖手旁观,就帮了一把。”

周氏瞥他一眼,责怪道:“人家少不得要谢你一谢,你盛情难却,吃了几杯,又结交了几个新朋友,是也不是?”

周泰峰嘿嘿笑了。

“平安到了就好,可见过你伯祖父没有?”周杨氏道。

“见过了。”

正说着话,碧云走了进来,而周氏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周氏脸一沉,重重一拍桌子,“好啊,我倒是忘了。”

“惠娘,发生了何事惹你生气?”周杨氏问道。

“大伯母,这里头少不得有泰安的手笔。好好好,我怎么就忘了,咱们可是亲不过人家姑表兄弟的。”周氏一瞧周泰峰,就冷笑了起来,“人家是姑表兄弟,打虎亲兄弟,咱们也是有侄子的人。峰儿,我就坐在这里,你去,若见着你表妹和表妹夫,若有人欺负他们,你要怎么做?”

周泰峰黑黑的脸白牙一龇,“但凭姑母吩咐。”

“好!”

双拳难敌四手,夹道子里钱金银撑不住缓缓倒地,赵筠兴奋的尖啸一声,推开围拢住钱金银的武夫,一脚踩在钱金银背上,恨的咬牙切齿,“钱金银,你叫我三声爷爷,今日我就放过你。”

钱金银被这么若人压制着动弹不得,吐出一口血水,还笑道:“叫什么?”

赵筠道:“爷爷。”

钱金银笑的更欢了些,“嗳,乖孙子。”

赵韬喷笑,扛着狼牙棒,推一把赵筠道:“这人是条汉子,教训也教训够了,别折辱了去。”

“他当初折辱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今日?”赵筠冷笑,“风水轮流转,嗯?我也让阿瑶看看,她的夫婿究竟是英雄还是狗熊!”

就那么一转头,洛瑾瑶就看见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的场景。

心疼的发抖。

“阿瑶,你来了。”赵筠喜的迎上来。

“啪”的一巴掌,打的赵筠双眼发懵。

洛瑾瑶怒视赵筠,一把推开他,尖着嗓子叫:“你滚开。”

转过脸,望着浑身血粼粼的钱金银蓦的落泪,“夫君。”

飞奔过去,才要下手扶他,却见那些人还死死压制着他,顿时不知哪里来的恶念,在地上捡起一根短棍子,就胡乱舞动起来。

“不许你们打他,我不许你们打他,滚开,都滚开。”

武夫们听命于赵筠,对这小娘们没那么好的脾气,一扫手,洛瑾瑶就被晃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洛瑾瑶却又爬起来,拿着棍子打人,那模样好生的泼辣,并且毫不畏惧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阿瑶……”钱金银试着爬起,但他身上压着三个大男人,才起又力竭倒地。

他就那么看着洛瑾瑶摔了又爬起来,摔了又爬起来,顽强的像一只小老鼠。

他不知为何好想笑,又好想哭。

“呦呵,我来的正是时候,一群人欺负我表妹,挺好玩啊。”周泰峰随手捡起一把短棍,边走边哗啦着墙壁。

嗤啦,嗤啦,声音刺耳,坐在墙内侧弹琴的赵祺禁不住站了起来,仰着头往上看。

“表哥。”洛瑾瑶一下子哭了。

周泰峰没有妹妹,自来把洛瑾瑶疼到心坎里,一听她哭心都跟着碎了一半,飞奔起来,直接对上扛着狼牙棒的赵韬。

赵筠有些慌,趁乱还去拉洛瑾瑶的手,陪着小心道:“瑶妹妹,你瞧,你这夫婿还不是和我一样,他被打趴下了,狼狈的什么鬼样子,瑶妹妹,你怎么就变心了,可我的心是不变的……”

“你放开我。”洛瑾瑶又要扬手扇他,却被他一把抱住。

钱金银没死一半,也气死一半了,趁着武夫们去对付周泰峰,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手里攥起一根棍子,照着赵筠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

赵筠轰然倒地,洛瑾瑶一下扑到钱金银怀里大哭,“夫君,你别死,求你别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

☆、第67章 周氏再提入赘

太阳落在山后头;峰顶上的暮霭白茫茫如奔马如薄云。

光芒去后;夹道子上浅紫透明的藤花变成深沉的紫色,喊叫声哎呦声喧嚣于上;枝叶藤蔓剧烈的震颤;此起彼伏。

洛瑾瑶躲在垂落下来的紫藤花下面,水灵灵的杏眸睁的大大的,一对小拳头紧紧攥着横在胸前的枝条,她在干什么;她又在观看一场男人打架。

原来在杭州时,夫君打赵筠那不叫打架;现在这才是真正的打架呢。

夫君横着眉,双目透着狠戾的光;手中的短棍让他挥舞的飒飒如风刀,所过之处,那些原本以多欺少将他压在地上的人全都倒地不起;还有峰表哥,脸上的神情和夫君是如出一辙。是的;她知道打架是不对的,尤其打的还是亲戚,但她心里为何如此畅快,并为夫君和表哥的勇猛所折服,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住,又紧张又兴奋。

一开始是小小声的喊:“夫君英武,表哥英武。”

后头忘情了,就大声喊了出来,“夫君英武!峰表哥英武!”

再至所有武夫倒地降服,洛瑾瑶就跑到钱金银和周泰峰屁股后头帮着助威了。

“赵家兄弟,武艺不俗啊。”周泰峰抹去唇角的血迹,似笑非笑的望着单膝跪地剧烈喘息的赵韬。

钱金银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水。

“夫君,给。”洛瑾瑶赶紧递上自己绣着蝴蝶的手帕子。她现在对钱金银那完全是崇拜、崇拜、再崇拜,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眸子里泛着光,一眨不眨的望着钱金银,她想她骨子里难道也是个顽劣好战的?

哇,好兴奋怎么办。

“夫君好厉害,不打了吗?”她竟还有意犹未尽之感。

钱金银觉得好笑,用帕子擦了擦嘴,摸摸她的脸,“稍等,还有一个。”

周泰峰转头和钱金银对视一眼,二人有惺惺相惜之感,并默契十足,钱金银来至墙下,伸手为梯,周泰峰后退一步猛的踩着钱金银的手窜过墙头去了,就听见墙那边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遂即整个人被扔了过来,“吧唧”一声摔在地上。

洛瑾瑶下意识的躲开了一步,那边周泰峰又翻过墙头跳下来,一把抓起赵祺就眉开眼笑起来,“这不是宣平侯家的探花郎吗,啧啧,我就知道你也是个蔫坏蔫坏的。”

“我的儿啊——”一个女人哭喊了起来,洛瑾瑶一瞧,就见夹道子尽头站了好些长辈,顿觉脸红,忙垂首做乖巧状。

洛琬宁一下扑跪在昏迷不醒的赵筠身前,怒喝道:“钱金银,我儿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周氏踩着莲步,缓缓走来,洛瑾瑶忙奔过去抱住周氏手臂,不知怎的脸上禁不住便笑开了,“阿娘。”

周氏拍拍洛瑾瑶的头,“受惊了没有?”不用洛瑾瑶回答,周氏便是一笑,“我瞧你这模样也知道,好着呢。”

钱金银靠在墙上,瞥一眼夹道子尽头抚须而站,神情不祥的周一正,朝周氏拱手,“岳母。”

“亲戚间切磋武艺,你们这些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能较真。”周氏托着钱金银的下巴,用帕子为他擦唇角的血迹。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无不是慈母所为。

钱金银难得的有些脸红,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周氏轻笑,也像摸洛瑾瑶那般,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又去看周泰峰,周泰伤的最轻,笑道:“姑母我没事。”

周氏便笑道:“我一瞧你就是没事的,倒是女婿伤的重了些。咱们过会儿回家再说话。”转头望向洛琬宁,唇角是笑,眼中冷厉,“二姑奶奶,孩子们在一处玩,怎么偏你就输不起了,我女婿伤成这个模样我还没说什么,你儿子不过是吓昏了过去,你叫嚣什么?”

淡淡瞥地上挺尸的赵筠一眼,心里不屑。真庆幸,当初没把阿瑶嫁给他。

“既是亲戚间切磋武艺,伤了可不许怀恨在心,男子汉大丈夫,赢得起就要输得起。”周一正开口了,宣平侯老夫妻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暗恨自家出来的这十二个武夫没用,护不住主子。

宣平侯往前一步,笑道:“混小子们闹的也太不像话了,搅扰了亲家的寿宴,本侯在此请罪了。”

周一正笑着将宣平侯扶住,“何谈搅扰,这难道不是给我的寿宴助兴的吗?走走,咱们接着听戏去。来啊,把几位公子搀扶下去,请大夫查看伤势,上药。”

天上黑影的时候,府里的客人已走的差不多了,问礼居里周一正坐上首,旁边坐着周杨氏。

下面燕翅排开一溜椅子,左边坐着洛文儒一家,身后站着周泰峰、钱金银、洛瑾瑶,右边坐着周一正的大儿子周清和其妻赵氏,身后站着周泰安。

“泰安,我且问你,姑母可是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周氏沉着脸道。

周泰安连忙起身回话,一脸忠厚模样,道:“姑母何出此言?”

“你装,你再给我装。”周氏气笑了。

赵氏本是拈弄黄玛瑙佛珠串的动作一停,淡淡瞥周氏一眼。

“姑母,您这是何意?”

“在我心里,一家子骨肉说话,不能藏着掖着,我当你是自己人,我这才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你,你却如此虚应我,好,我知道了。泰安啊,你给我记住你今日的所为,你既不把我当做自己人,从今往后我也就知道该怎么对你了。”

“这,姑母,可是侄儿哪里得罪了您?”周泰安满是无辜,然后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姑母您误会了,当时真的是三皇子来找侄儿说话,侄儿是真的去见三皇子了,您若不信,侄儿请三皇子来给侄儿作证。表妹夫和赵祺他们兄弟切磋武艺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若知道肯定会阻止的,毕竟今日是祖父的寿辰,我做孙儿的怎么会故意搅乱自己祖父的寿辰。”

“孽子,你跪下求你姑母原谅你。”周一正放下茶碗,眼不抬的道。

赵氏看向周一正,方要起身抗议,坐在他旁边的周清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赵氏坐定,又看周氏一眼,这一眼和周氏对个正着,周氏直射过来,赵氏淡淡垂下了眼皮,又开始拈弄珠串。

“祖父,可是孙儿……”周泰安不服。

“跪下!”周一正提高了声量,一双老眼灼灼,似乎能穿透人心,周泰安被看的满脸讪讪,知道瞒不住,往周氏跟前一跪,道:“姑母,请原谅侄儿,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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