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策云若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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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策云若皇后-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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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样的感觉,似有何

    tang人将至。

    云若感觉到了,拓跋泽也感觉到了,两人皆是摆出守势,谨慎为主。

    这时两军副将自后方分别驰马上前在云若与拓跋泽耳畔低语了什么,两人皆是一惊,扬声说道:“突然入境的兵马?”

    不知是敌是友。

    云若与拓跋泽四目相接,一瞬皆是摆出备战之姿。

    但见一身雪白突然间现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刀剑相触的声音突然响起。云若一时怔住,定睛向前方狂沙处看去,发现拓跋泽竟是被狠狠推到后方,若非他身法极好,早被这突然出现的攻击刺伤,同一时间周围忽而传来一阵兵马疾至的声音,竟是南雪山的兵马!

    云若瞠目,而那一面的拓跋泽也是咬牙切齿的喊道:“夏侯伊!!”

    一声撕裂之声响起,拓跋泽蓦地旋身攻去,将来自夏侯伊的攻势绕开,然后用力喘息着看向面前从容不迫站回原处的夏侯伊。

    且见他依旧如安静的雪那般,抬开半阖的双眸,用着无温而又高贵的声音道:“若是慕云若被你教坏了,本王,可是会很头疼的。”

    见到夏侯伊,云若先是惊喜,即刻却多了丝凝重。

    可是没等她开口,夏侯伊却先静默的侧了眸子看向她,淡淡道:“方才对夏侯靖的爱,你表达的很深刻……但,这也不能成为你将本王灌醉的理由……”

    无声无息中,忽而闪过了一缕威慑。

    云若身子蓦地一僵,眨了两下眼,似这才想起昨夜之事,她抿抿唇,一笑,试图含混过去,可当她抬头对上夏侯伊那完全不转移视线的金眸后,云若终于妥协,小心向后错了半步,道:“此行,唯王爷不能涉险。”

    夏侯伊笑,“竟然让本王闲着,那还不如把那张纸收回去。本王宁可来战场。”

    两人一言一语,一旁忽而传来拓跋泽的一声轻咳,“闲话家常还是晚点说得好。不然,本王也要加入了!”一声邪笑传开,云与伊相互对视了一下,而后一同看向一旁悠闲地立于远处,却又一下又一下紧捏刀柄的拓跋泽。

    夏侯伊轻笑一声,几步走到了拓跋泽的面前,然后侧眸对云若道:“中线东侧,龙炎殿所在。”

    几个字一出,云若眸子顿时一动,她又看了眼拓跋泽,随后跃上烈风,离开前对夏侯伊道:“伊,一切以东卫优先。”

    夏侯伊轻吸口气,仅轻应了一声。

    随后云若带着己方人马向东而去,终将这战场留给了夏侯伊与拓跋泽。

    可即使如此,夏侯伊的视线却仍旧停留在云若的身上,看她渐行渐远,金眸中略微漾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拓跋泽亦然,竟也看了很久,然后轻语:“看来,我们两人都被这女人抛弃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心就没有动摇过。”伊低喃,“不过幸好,在她心里,本王比你重要。”

    拓跋泽右眉微抬,露出一丝不悦,而后不再玩笑,凝眸说道:“如此,南雪是要干预东卫西陵之事吗?”

    夏侯伊闻言,并不愉悦的说道:“很不巧,半日之前,离家出走的游子,被迫归了家。家里的事,又如何能放任不管?”

    拓跋泽一时没明白,忽而惊醒,这一次却多了一丝凝重,“东卫,帝位……”

    慕云若竟然在出征前,将帝位授予了夏侯伊?!

    这件事着实有些在意料之外,若是如此,若是如此……南雪参战顺理成章。

    这一次,拓跋泽也有些笑不出来了,看看天色,似乎已经容不得半点耽搁,他沉默半晌,有些寂寞的说:“是吗。慕云若是抱着这样的决心来战场的……既然如此,我若是夺你性命,或许能提早结束这场争斗。”说着,他便重新拿好长刀。

    夏侯伊哼笑,优雅地将外袍脱去,留下了一身紧束的战袍,微微扬了唇,指尖撩过有些凌乱的发,“彼此,彼此。如此,我们两个被那丫头抛弃的男人,可以好好发泄一下了。而且,我记得,我们……似乎也有一笔烂账没清,今日,刚好一并做个了结。”

    这一句,让拓跋泽一下回忆起多年之前东卫西陵被迫中断的那场,微愣,而后露出一抹狠利的笑,脚尖以踏陷土地,一字一顿道:“说的是呢。”

    四字一落,他倏然嘶喊一声向夏侯伊攻去,犹如瞬间疯狂的野兽,夏侯伊亦是挥剑与他交锋,同时夏侯伊所带来的南雪兵马亦与西陵之人开始交战,三十万对三十万大军,霎时间激起一阵王与王的较量角逐!

    身后喊杀声俨然破天,云若骑着烈风仍在向前狂奔,身后众将士亦是片刻不停的跟着她前行,一路人马向着东侧横切过去。

    伊,终究还是进入到了这场战事。

    临行前,她将最后的圣旨留给到伊,因为这场大战,无论是她还是靖,都有可能死去。她作为帝后的唯一之责,便是要替东卫、替靖选择可以撑起东卫之天的帝王。

    三年相处,伊虽身在南雪,但他对东卫之情,却没有一天消失过。对伊来说,

    再大的仇恨,也无法抹去血液里刻下的东卫印记,他是真心爱着东卫,爱着这里的一切的。

    这个帝王之责,他当得。

    所以这一刻,她是自由的,靖让她做的,她都已经尽己所能的做完了,只剩最后一件事,最后一道圣旨。

    双手紧握缰绳,倾城的脸上浮现一种极为复杂的心情。

    靖,靖——!

    你的云,如约而来了。

    ——————————————————————————

    中线东侧,其实早已经相遇,声势浩大的龙炎殿对上东卫的两名小将及几万兵马,实力悬殊明显。一旦交战,东卫兵将们就会被吞得尸骨不剩。

    小将遇见龙炎殿五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当视线落在身骑战马,立于最前的靖时,更是被他的王者气魄惊得一动不敢动,坐在马上不知该进该退。

    然而眼前明明是轻而易举就能除掉的敌人,西陵这方却没有立即冲杀过去。

    与那些躁动的西陵兵士不同,此时的靖却安静的出奇,仅是身下战马偶尔动一动,却将他的威严,显得更加的不可冲撞。

    琦阳不解,骑马上前几步问道:“靖,时候差不多了,不用你动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靖缓慢地睁开眼睛,深眸里透着黯然,视线扫过那几名小将,将他们吓得浑身一抖。靖若有似无看向了他处,半晌,终于闭眼点了头。

    得了令的琦阳兴奋不已,即刻召集了其他人,嘶喊着就要去将那几名小将的首级取下。

    她抽出弯刀,厉声而喝,用力夹马向前狂奔。

    谁料才刚刚跑了三步,靖却突然睁开眼,大喝一声:“琦阳!”

    随着这一声,一阵巨大的响动传来,且见一匹疯了一样的马向着这边狂冲而来,马蹄卷起的泥土四处飞溅,轰隆一片几乎将整个沙场都陷入了一种狂动之中。不仅如此,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十万兵马的脚步声,阵势之大,几乎连大地都在颤动。

    且听那先行之人一声高喊,却从琦阳面前直直冲过,在快要撞上一块岩石之际,骏马方才拼命收住步子,斜身迅速绕过这才向着这方赶回,终于嘶喊一声,于琦阳面前踏停。

    双蹄并起,撩起了一阵泥泞,险些甩了琦阳一身,幸好琦阳身手敏捷,即刻扯马向后躲去,这才避开了这突然冲出之人带出的泥块。

    这时那马已然站稳,傲然立于众小将之前,更是带领数十万兵马一同融入身后队伍。

    小将们霎时如得了救一样,一同高喊:“慕将军!”

    只见骑马立于众人之前的云若莞尔一笑,却下意识地打了下那马头,保持着笑,唇齿未动,却压低声音说道:“劣马,害我丢人现眼!”

    烈风摇摇头,又嘶鸣了一声。

    云若不再理会它,而是将清亮的双眸缓缓抬起,当对上那久违的、却又思念的漆黑之时,唇角不由一动,道:“龙炎殿今日的对手,是我。”

    靖默默看了云若许久,方才冲入时的每一个身姿,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不经意动了下唇,而后竟忍不住出声笑起,笑得爽朗。

    琦阳难以置信,因为和他们在一起的靖,已经几乎三年没有笑过了,而这才刚刚与慕云若相见,便如此愉悦。

    忽而恍然大悟,明白了靖方才其实一直在等的人,就是慕云若。

    他,一直在等着她,且相信她会来。

    过了好一会儿,靖才收了笑,凝视着面前不悦看着他的云若,说道:“抱歉。”

    这一声,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轻柔,也透了些不经意的宠溺。

    云若也安静下来,深吸口气,昂首看向面前的他。

    这一眼,就好像回到了许久许久之前。那时的她,也这样倔强地站在他的对面,不允他的靠近。

    只是那时,无论是她与他,都不曾想过,会有真正为敌的一天。

    这一次,大概是她与他最后一次直面相对了。

    云若微微扬动唇角,忽而将脖颈上挂着的玉璃拉下,然后洒脱地抬手扔给靖,“这个,是我最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可以先替我保管吗。若我擒了你,你便还给我,若你杀了我,便是你的。”

    靖扬手接住,攥在掌心,沉默,而后又再度看向云若。

    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任何的言语,那一瞬的眼神,还有玉璃上传来的淡淡的温暖,足以表达任何的心情。

    靖无声抻开了玉璃的链子,就这样系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指尖拂过,落下一缕久违的怀念。

    他轻笑,半阖的双眸那样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看着她,望入她的眼底,许久之后,终于缓缓抬起了右手,是即将出兵的手势。

    云若亦也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便是在这一刻,岚、初月、细雨、莫语也在一阵风沙之后,全部聚集在了云若的身后,云若好似早已知道,仅是动了动唇

    角。

    四将对四将,一帅对一帅,势均力敌。

    终于,随着云若与靖一瞬间同时扬唇,右手蓦地压下。那一霎,两军顿时犹如狂风骤雨般向前冲去。

    云若挽上缰绳,突然喝了一声冲向靖,靖亦毫无顾忌的向她而来。

    雪剑与王者剑突然交锋,一声尖锐的兵刃相接的声音霎时撕破了天际,一阵火光擦过,她与他双双交臂,那一瞬她与他的视线同样交错而过,沁了一缕无名的愉悦,仿佛这一刻,周围真的再也没有了任何人。

    东卫西陵,自这一刻起全部主将皆已交锋,一场血雨腥风顿时在东卫掀起。

    悲鸣、嘶喊、哀嚎、哭泣、疯狂、恐惧……

    沙场能给予的一切痛苦,都使得这场战事化为人间炼狱。

    而她与他,也在这持续不断的三日里,一次又一次的交锋,就像是许多年前在宫里时一样,他依旧无法让她臣服,而她也依旧无法紧握他离去的手。

    可是在这三日里,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好像是在尽自己的所能,将彼此的一切记在脑海。

    她笑着,他也很温柔,眼中的彼此,纵是在这残酷的沙场,也无法抹除分毫,仿佛此时此刻,才是他们彼此可以放纵心中所爱的唯一机会。

    只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笑容中,又夹杂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沉重,而又痛苦。

    缠在他们彼此身上的锁链,不允许他们有片刻忘记自己是谁,除非走到生命的终结。

    岁月,终是会流逝,时间,也终究会无情地丢下众人独自离开。

    昼夜交替,星辰骤变,战事已不知持续了几个日日夜夜。各自的百万大军,几天下来,已不知还剩下多少。鲜血将东卫的雪染成了艳红,卷在寒霜之中,犹如地狱之花。

    众将疲惫,每每自血泊中抬起手挥舞长剑,都极为困难。脸上连恐惧似乎都消失,只剩下“活下来”的木讷。

    终于迫入了极限,无论是东卫,还是西陵。

    自己的喘息声萦绕耳畔,听得格外清晰,眼前的画面摇摇晃晃,分不清谁生谁死。

    云若单手撑着剑单膝跪地,用力地喘息,视线几乎已被眼角的血红与汗水模糊,她用力晃了晃头,尽可能保持清醒,然后对着面前同样在恢复的靖道:“看起来,我确实……比三年前要强了些,至少……三日,还未死。”

    靖也有些疲惫,撑着长剑起身,稍稍晃了一下,而后稳稳站好,道:“但,这还不够。”

    云若抿唇,看向眼前的靖,大战三日,他虽也有些疲惫,但确实如他所言,身上毫发无损。

    靖,果然是靖,并非她修习三年便可轻易战胜之人。

    云若哼声笑起,用雪白的袖口擦拭了额上的血,晃了晃身子,扶剑站好重新面对他。

    周围的嘶喊声,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般震天动地,只剩下不停蔓延的血腥味,如氤氲般缱绻在他们之间。

    “我大概,只能再攻一次了吧。”云若忽而笑开,爽朗中,悄然透了些落寞。外面的号角声时而吹起,明显是其他战线已经渐渐有了分晓。

    谁生,谁死,她在乎的人,又是否还能再次绽开笑颜。

    云若再次从容笑起,却发现唇角沉重到无法动弹,于是她也不再勉强,竭尽所能的抬头看向他,道:“靖,在最后一击之前,云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所以……至少想先说出来。”

    靖微怔,缓缓放下长剑,凝眸看着她,眼神复杂,而又温柔。

    云若长舒口气,将剑撑在身前,双手用力的撑着,然后看向靖,“慕云若本是一个悲哀的女人。是一生只是没有自我的棋子,连爱情都是虚假的。慕云若死过一次,也活过一次,然后在这一世,遇到了一个很坏很坏的男人。”说到这里,云若倏而笑了,如怀念般侧过眸子,“这个人是我见过最不怜香惜玉的家伙,总是欺负我,还时常做一些在我伤口上撒盐的事。不仅如此,这个人,还是个总将‘臣服、臣服、臣服’放在嘴边的一个很烦人的男人。就是连想睡个安稳觉,他也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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