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他亲切的五哥越多。越盼着他折寿。听民间说,兄长唤兄弟一声“哥”,要折寿一天。照这个算法,抓住这样的机会,一天唤他几十回“哥”。一年下来,不晓得他得折寿多少年呢。
世子憬天负手站直,昂首看前方,冷冰的道:“刚才你不是说了,五哥在洗秋凉澡吗?还要问?”
姬孀孀一直盯着他的言行,心知他不可能就洗澡这么简单,所以还想加紧对他的监视。不过姬孀孀好笑,他日搜夜寻,就没想到自己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在打他的主意。真可谓风水轮流转,山水有相逢啊。
现在世子憬天的一系举动,再不令她着迷,而都是令她可笑。
世子憬天懒得看安琦一眼,见她偷笑也不动肝火,知道她就是这妒妇性子,安份的话就多留她一些时日,不安份也就大早的见阎王去。
二郡王的兴致也是一扫而空,蓦地转变了淡定容色。“那么五哥咱们就先走了。五哥一个人好好凉快凉快吧。”
姬孀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这边,疑惑的窥着憬天,到底他为了什么在池塘里搜来搜去?
两人是刚从福清堂出来,顺便到荷花池塘转悠转悠,这才遇上他从池塘里窜出来。他俩当然是没事不会乱跑的人,过了中午福清堂里连个鬼影都没有,连王爷自己都不愿呆在王爷里,何况是他俩。见着王爷在府里四处转悠,便借机会与王爷套近乎,绕着弯儿的跟王爷掰弄世子憬天的不堪。
“父王,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别人如何议论五哥?”二郡王挑着眉贼兮兮的道。
王爷曾经因为三郡王那件事,曾经心中暗暗的发下一句誓言,这个誓言谁都不知晓。
王爷听了二郡王这番话异常反感:“父王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兄弟间要和睦相处,兄弟间要彼此信任,你褚姨娘才死去个把月,你们也让人家安息安息,别没事尽找别人坏处。外面的流言蜚语尽可当作一阵风过去了就算了,别一个劲的牛角尖一样的去想。”
王爷扭头不理他。
六郡王的声音与神态不难学,连姬孀孀都可以学到九成,何况兄弟间声音相差不了多少。二郡王仅稍微将声音压低一些,再将神态摆正,就能与佞文如出一辙了。经过姬孀孀的指点,二郡王已经是身心投入的去学了。二郡王缠着王爷道:“等等佞文还没说完。父王不听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挥挥手,坚决不听:“这些话都没必要跟父王说。你们自己斟酌着是真是假才是对的。”
姬孀孀手攥帕子掩嘴笑道:“要是这样说的话,父王倒是要来辩辩,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了?您是长辈如果都辩不出真假,那我们做晚辈的又怎会知道怎样是真是假呢?常言道长辈理应做出榜样给后一代子孙看,此刻正是父王做榜样的时候了。”
王爷愣了愣,闷哼一声,便蓦来一声斥赫,道:“长辈自然要给后一代做个榜样出来,但长辈也不是长胜不衰的,当然也有犯错的时候。而且长辈犯错是一心为亲人着想,是思虑太多忧虑太多才会犯糊涂。哪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整日心存目的,不是想斗垮这个就是想斗垮那个。脑子里无一日干净的时候,还敢在父王面前摆架子,你们是哪根筋不对了?”
她爹是父皇,她还是他的儿媳妇,该说的就不能隐着。
姬孀孀眨巴着眼,想要发火却不是时候,双手攥着拳头恨不得将这“仇人”的爹一顿挖到泥坑里去:你儿子不是好东西,好好的一桩婚事被他毁成这样。还去他娘的什么千世万世因缘注定,我真恨不得将你们这一老一小碎尸万段!哼!到时候有你们受的!
姬孀孀嘴里牙牙磨峰,二郡王见父王脾气不好,不想将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便开始拉扯她,但被姬孀孀一手打掉,我今儿还就想借这机会好好让这老头子气昏过去,道:“不是我们哪根筋不对。是您不好的榜样全都被我们给学会了。一想到三哥的事情,就想到父王您呢……满身的罪恶。所以说您不仅仅是错了,还错的非常离谱,错的连您的儿子您都不认识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滑天下之大稽?你倒很会编词儿。而且变的很会咬文嚼字了,是佞文教你的吗?以前父王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出口成章?”王爷极度恼怒道。一想到三郡王的事便满头胀痛。但却被刚才听到的新鲜词儿所吸引。又抛开了不适。他也曾饱读诗书,可从没听说过这个词。只不过不难解释它的意思,想想就明白了。
其实这是姬孀孀从乐风铃这现代女身上学来的词儿。
姬孀孀见王爷恼怒了,暗暗的发笑,又道:“跟安琦在一起是佞文又不是父王,您当然不会发觉安琦好的一面。但是您好的一面倒总是不及您坏的一面。若您真是个黑白分明的好父王,那就敢于将五哥的事情查清楚。反正我们说的‘只是事实’,信不信由父王。到时候您可别反悔。”
王爷捏着拳头全身发汗,这丫头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气死本王了。这样没规没矩的人说的话哪能有一句是真的,本王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这些话都是二郡王与姬孀孀出福清堂之前说的。世子憬天可不知道两人刚刚来嘲笑自己之前,将父王也差点气晕了过去。
第四卷防人之心不可无 【363】办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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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祥府里很安静,安静的如同无人一般。正门打开,是一块敞亮的小空地,小空地正前方是褚妃的灵位阁。灵位阁设在这里,是避免一些过来祭拜的闲杂人,混水摸鱼进入院内。所以这样,他们只能到这里就止步。
灵位前的香烟袅袅升起,绕过拐角,是瑞祥府正院。世子憬天一路到怀安阁,见没有看到乐风铃,以为她去了别处。然命严占传来守卫在门口的大虎。
世子憬天冷漠而又小声的问:“大虎,你有没有听说过茵竺的‘长懒’?”
大虎先一怔,然紧快回道:“听说过,是种红色的三片叶子的‘提性’好药材。也有人拿它做红茶。”
世子憬天露出喜色,“噢?果真如此。本公只需拿它来做茶便可,其他的你都别问。赶紧给本公将它买回来。”
大虎见主公面上喜不自胜,甚有几分小时候得意的可爱小样,以为他又有想出什么怪花招去对付某人。因为他的印象里,主公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做事主张果断,不可能想着法的滥用权利去做一些无聊的事。
大虎极其严肃的道:“属下这就去办。”
大虎单膝触地,还未起身,世子憬天连忙又道:“有关本公的事,千万不要跟小主提起。”
大虎神色一凝,道:“属下决不敢违抗主公的命令。”
大虎不敢再起身,怕他还有何事没有交待完。
世子憬天想了想,果然又想起一件事,大虎“嗨”一声叹,世子憬天径自道:“你们小主去哪了?还有梅恬跟小碧呢?”
大虎一本正经道:“小主将梅恬跟小碧打发了,这会儿两个丫头正在楼上刺绣。小主进了褚妃的灵位阁,进去了就没有出来。”
正说着。听到世子爷声音的梅恬跟小碧已从楼上赶下来,出现在他面前,两人依依道来:“奴婢奴家见过世子爷。”
世子憬天懒懒的挥挥手,“免礼。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可以上去继续刺绣了。”
梅恬与小碧相互对视一眼,纷纷露开笑颜,正缝在节骨眼上,不好好做完,心里总是有个疙瘩,欢喜着忙道了一句“多谢世子爷”,便赶着又上了楼去。
回拐过弯,向前五十步,世子憬天进入右边褚妃的灵位阁。一进门便感觉门口站着一个人,然转头看去发现正是铃铃靠在门上。
世子憬天嘴角一歪。懒洋洋的一手往她肩上一搭,她没有反应,且双手呈捧状,但捧在手里的东西却早已掉在地上去了,竟还是一本有关“超度亡灵”的书。看到这世子憬天一阵苦笑。这种书就只能拿来打发时间了。难道她还当真的?
世子憬天将书捡起来看了看又扔回了地上,看她睡着了,在她面前步来步去,苦思冥想想出一个法子,将她打横抱着疯狂打了一个原地旋风。
“啊……”乐风铃的梦被搅醒,迷迷糊糊的喊起来。
世子憬天一放她下来,便踉跄不定的左右摇摆。像个喝了酒的小醉妞。世子憬天就拿她开心,呵呵笑道:“喂,你怎么这么能睡,一觉竟睡到第二天下午了,一会儿天又要黑了你还要不要再睡?”
乐风铃摸了摸倦容,极力抬眼看去。视线里的憬天一片模糊,然后她又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了才缓缓问道:“你说什么……这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思忖着,一下子从他怀里挣竖起来,样子变得严肃。眼幕一眯指头抵在他额间道:“你耍我。”
这不就清醒过来了。
世子憬天笑了笑,然不作声色,缓缓的仰面,逐渐的仰到嘴唇碰触到她指头的位置。乐风铃疑惑的瞅着他。这时世子憬天一口咬住她的手指便不放开。乐风铃吓的一抖,“喂你属狗的。”
世子憬天怔了怔,凝视着她。
乐风铃落音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狗”在古代富、贵之家来说是极其严格的一个字。不可以轻易将这个字用在有身份的人身上,就算是打比方、开玩笑也不可以。赶忙换了一副嘻笑的嘴脸,“哦嘿嘿不是。我,我才是属狗的行了吧。”
世子憬天眉目这下竖了起来,蹲下身子将她背朝天一放,十几个巴掌便啪啪落下,“本公的妻子怎能是属‘狗’的。”
乐风铃哭丧着脸解释道:“可是人家真是属属属‘狗’的。”
世子憬天气愤了,又赏了她屁股十几巴掌。要知道这接连二三十巴掌,是来自人家梦寐难寻的神仙公子,对别的姑娘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还说你是属‘狗’的。”
乐风铃却觉得冤枉,忍不住一鼓作气像念书一样道来:“我穿越来之前本来就是属狗的。我以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属狗哒我是属狗哒属狗哒……啊……”
要命啊。别喊!
“唔。”世子憬天差点乱了手脚,幸得急忙用手盖住她的嘴。然将她身子翻正,在自己大腿上坐直。继而道:“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假姬孀孀是不是。”
乐风铃嘴一圆成了“o”字,然后埋下头去,抬眼讪讪的道:“你说会被别人听见吗?”
世子憬天顿了顿,禁不住一笑,“放心。我只是提醒你,以后要小心。毕竟瑞祥院里还有个小碧是相国府的人。不过如果实在会被她识破的话,我就去了结了她。”
乐风铃叹一气,这人咋就杀人像割草一样,世界上有许多种办法,难道他这么聪明的人就只能想出这一种法子么?但也不跟他扯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大道理,没用的,没准他有本事给你传出一条‘杀人一命抵注九级浮屠’的真理来。为保小碧一命,乐风铃道:“小碧这个人杀不得。她知道很多有关于姬孀孀的习性,还有以后过年过节要给相国府上礼,我都必须得去,如果到时候没有小碧,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能蒙混过关。你说是吗?”
世子憬天吁了一气。回复正色,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这样做,仍然是给自己留下后患。你可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误了以后的大事。因为相国府的事本来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避乎。”
乐风铃心头一紧,没想到心里想什么都瞒不过他。遂不好意思的索性一头倒在他肩上, 嘟着唇指戳着他胸膛道:“既然瞒不过你就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相比之下,在他面前比起来,自己就是一块逊色的顽石。而他便是一块顶级的和氏璧。
世子憬天用额心顶了顶她的额心,淡无情采的道:“告诉你一件事。知道我这些天去干嘛了?”
乐风铃感到欣奇,眸子不由的亮起来,“你去哪了会跟我说?真是一大新闻咧。你说吧我确想听听。”
世子憬天捏了捏她的鼻头,“我去关外的‘普烛寺’调查送你一对坠子的那和尚去了。”
乐风铃全神贯注的听着,兴趣的点点头。
世子憬天继续道:“结果打听到两个和尚。”
“两个和尚?”
“一个法号‘心庭’,一个法号‘智禧’。据普烛寺住持所言。这两位都是游方僧人。而心庭和尚要先到普烛寺,智禧和尚后到普烛寺。两个和尚都分别向普烛寺住持讲述过阴阳坠的事。智禧和尚还留下一副阴阳坠的卷轴给住持。但我猜,送你阴阳坠的和尚大概就是智禧和尚。
我向他们索要卷轴,可住持却说,必须要戴着坠子的一对情人去取。否则一切免谈。
于是我就回来直接在池塘里寻找了个遍。结果硬是没有找出来。
你不是说那块坠子就掉在池塘里面吗?”世子憬天有些烦闷起来。为乐风铃办事就有这么累,只怪她的事都是无头绪的。
乐风铃吐了吐舌,“辛苦你了啊老公。不过鹰白当时是说那块坠子在池塘里呀。谁叫你们家的池塘这么大呢。”
世子憬天指头摁了她额心一下,“你就是那个你说的‘拉不出屎来怪茅厕,雷扯下来往树上指。’这两句用在你自己头上正合适。”
乐风铃嘻嘻的窘了窘,脸蛋还厚颜无耻的在他气呼呼的脸上蹭了蹭,这时想到一个最不能用的办法。不过这不也是无可奈何下。当然也知道一说出来,又是要挨他的骂的,“说实话,这对坠子自从降临在你我心中后,就是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了对不对?”
世子憬天才不像她说一句点点头。讶根就没有半点色彩,还多了一份阴险斜睨着她。乐风铃咧嘴再次吐了吐舌,如履薄冰的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弄几条狗来帮我找坠子好吧。”
世子憬天恼哼一声,“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连鹰白我都让你藏起来,你怎么会想到用狗来找玉佩呢?你怎么不干脆说让我把整个池子里的水放干了来寻。这我也过意的去多了。
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乐风铃会兽语的本事,你这么一来,不是不打自招?何况父王不久前才下令不准任何人养宠物,你就忘了?”
乐风铃沉吟了下,笑道:“你别把这件事看的这么严格不就行了。没有人知道我是假姬孀孀的。看到我牵着一群狗还和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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