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妃立时悄悄的藏到院后去,以便跟踪她。
二妃到院后一根梁柱边停下来,梁柱可以刚好挡住姜妃纤苗的身子,苗妃则跳到她对面,对面的左侧是墙壁。苗妃能被这堵墙藏的严严实实。
不晓乐风铃随后也被这丫环拉到了这附近来。
乐风铃不解的盯着这个丫环,半晌没有想起来她是谁。她个子不太高,由于自己个子高挑,所以衬得这小丫环只在她腋窝边。乐风铃轻缓的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本妃说?”
小丫环这时从胸口掏出一块男面赤棕的坠子,乐风铃大吃一惊,如同喜从天降。一下子哭喜不及,不由从她手上抢过这面坠子,一双眼睛瞪的可比两颗龙眼,“本妃多日以来要找的就是它就是它!哈哈哈‘失而复得’太好了,怎么会到你那里去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废功夫。”这句话是她此时此刻的真理。两世为人,这是头一回碰到这样巧妙的事。
小丫环嗫嚅道:“如兰上个月见乐妃在池塘里和一群奴仆寻找一样东西。前日又见您跟世子爷在池塘翻个遍的找。想了好几天,心猜你们要找的可能就是这块奇特的东西。所以如兰就将它还给你们。
可是这块东西,一开始是被薇薇捡到的,奴婢老早见她整日神神密密,有时候还将它压在枕头下面,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上个月薇薇突然生了一场病,莫名其妙就得病死了。
这块东西后来就藏在薇薇的床板下面,但谁也不敢去翻死人的东西,便没人发现它。
后来那些床单免强被扔了出去,却无人去睡那张床。如兰由于一直没有床睡,就自己移到她的床上去睡,无意间听到床板下有磨出咯吱的声音,如兰就去翻看,这才知道原来她偷偷的藏在枕头下面的东西,就是这个。
不管它是不是你们的。但如兰知道这是贵重物品,是不易之财,如兰拿着也不起作用。还是交给你们吧。”
乐风铃心头一热,王府里还有这样一个拾金不昧的丫头,若不是她,可能自己永远也再找不到它。真是个难得的好丫头。“这块东西确实是本妃的。不信你看。”
乐风铃将它从胸前口袋里掏出来,是一块女面的,乐风铃将刚刚才寻回来的男面坠子,两个靠在一起,在天光下正是一面凹凸合成的完璧。此时发出了“叮”的一声小小的声音。
如兰不禁抱着手儿开心的跳起来,“哈它们在一起了它们是一对。原来如兰刚才拿的坠子真是夫人的。看来如兰又做了一件好事。”
多么纯真的一个小丫头,就为别人做了一件好事,竟能让她高兴成这样。乐风铃看了心疼。“你送回本妃走遍天涯也难寻的东西。本妃也要送你一样礼物。”
乐风铃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镶着红色、晶色宝石的金项链,放到她手心里。它正闪闪夺目,乐风铃将她握着项链的小掌心一合,“好好的收着。不管你喜不喜欢、有没有用,这是本妃的一片心意。但是财不露白。你不要轻易拿出来让别人给偷去了。万一有事,你就来找本妃吧。”
世子夫人说的盛情款款,让如兰想要拒绝都难,只好满心激动的点头收下了。忍不住笑问道:“如兰以后若有难处,也可以来找世子夫人吗?”
乐风铃微微一笑,爽快道:“当然。本妃随时欢迎。”
一对阴阳坠终于重合在一起。乐风铃将它们收进胸前口袋里。带着满满的一腔兴高采烈,从院后绕回了福清堂正堂。
待如兰喜不自胜的跳着欢快的脚步离去。姜妃才与苗妃探身出来。
“姬孀孀手里拿的那一对是什么?好像是对男女面坠子。她为什么会因为寻回一块坠子对这个陌生的丫环这么好?”苗妃眨巴着眼狐疑道。
“是啊。姬孀孀不像是这样为了一点小小的收获,对下人这么可亲的人。以前我们在一起合作对付乐风铃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她对贴身侍女小碧也没有这样亲切过。你说现在的姬孀孀怎就这么奇怪?”姜妃一手撑着下巴,苦思冥想着。
“不然。找个机会和她聊一聊。问问她要那对坠子干什么?”苗妃欣笑道。
不过是随口说说,管他谁的事,三郡王死了以后,她就什么事都不在乎了。
“问她干什么。万一惹恼了她,岂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算了。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不来烦我们就万事大吉了。”姜妃拉长声音。懒懒的道。
“万事大吉?是呀,褚妃死了,乐风铃也走了。我们好像是万事大吉了。你说……乐风铃有可能是自己走的吗?她真的走了吗?想到她在时,好像还历历在目。”苗妃感慨道。
“乐风铃给了王爷一封信,王爷亲口念出来的,说她是畏罪而去,因不想面对自己的罪行所以远走天涯了。但是当天。姬孀孀在忘忧台上说的话,台下的人几乎都有听到,谁听不出来她是故意针对乐风铃的。何况你我早就知道她对乐风铃早已心怀不轨,巴成乐风铃是……”
糟了她的毒手?苗妃口里不说。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表示彼此心知肚明就行。
“难道憬天就没有一点直觉吗?”苗妃不禁的问。
“我也在这么想。或者这其中有很大的秘密。”姜妃随意道。“总之这事情不只是乐风铃一走了之这么简单。”
想着,姜妃又一恼气。“乐风铃走了。连祎贾那兔崽子也不回来看老娘了。难道说,那兔崽子知道乐风铃藏在哪里?”
苗妃噗嗤笑道:“你不是怀疑,二郡王在外面金屋藏娇吧?晋清府可不是还有三公主坐阵吗?”
姜妃摇了摇头,一甩脑海里的闷气。转了话题轻声道:“听说这次皇上又要指婚了。是氷邡帼的王子过来征亲,可是皇上的公主该嫁的都嫁了。其他王爷的女儿也都成了亲。有的官府家的千金没有成亲的却又不够资格。皇上仔细调查了一周。只剩下咱们宏亲王府里的四郡主没有成亲了。
前面两次童颜都躲了过去,这次皇上可能不会再放童颜过去了。你不打算打算颜儿的婚事吗?”
第四卷防人之心不可无 【369】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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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妃笑叹道:“皇上做的主,连对褚妃三年丧孝的事都可以不顾,我要做什么打算?依我看,她早些嫁出去我才能安心呢。不得王爷害死我的儿子又去害死我的女儿。”
万事还是皇上说了算。他说没事,只要死的不是你爹娘,该去的你都得去。
姜妃暗的一笑,我以为你将这茬儿给忘了。原来你还记得。“可是嫁礼你总得和王爷好好准备着吧。”
苗妃扭着脖子得意的道:“是皇上硬要替咱嫁女儿,这个嫁妆要准备,当然是皇上替咱们体面着。别人看不顺眼,也怪不上咱们不是?”
这个理一点也不差。就相当于是皇上嫁女儿差不多的道理,这是“为国远嫁”。即使嫁妆准备的不好,别人是只会说皇上没面子。而至因为皇上丢不起这个脸,就算爹娘不给颜儿准备嫁妆,也会有丰厚的礼品陪她远嫁的。
姜妃忍不住哈哈一声乐笑,“妹妹比以前会打算盘了。”
苗妃从座上站起,又露出迷茫神色,“不过我做娘的,怎么说也得给女儿一个‘祝福香包’。”
这个香包里面,装的是她与王爷最恩爱的那一段日子,王爷送给她的一套配着白金燕饰的黑珍珠布摇,与一对黑珍珠耳环。都是很难得到的稀罕之物。她希望自己送出的心爱之物,可以带给女儿最大的祝福——永远的幸福。
反正对她来说,那已是遥远的梦了,只是一套珍贵的摆设而已。一个老女人怎能还戴?当然是送给最爱的女儿。
可惜她不知道女儿早有自己的归属。
四郡主正对着座上无动于衷的两个人发牢骚。
四郡主烦乱道:“你们倒是给我想想办法呀。我怎么才能不嫁出去啊?我大哥的仇还没报呢?我刚忙到眉目上,就这么走了,谁帮你们呐?”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可问题是‘另一个问题’更教人难办。她心里烦着,该怎么向大家说,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两人见她在面前走来走去。头都快转晕了,可是两人还在考虑着憬天病下的事,如果这次是个好机会,没有动手的话。只怕错了这个村儿就没那店了。两人实在是没心思放在她远嫁的事情上面。
二郡王悠悠的道:“你就直接跟母妃说你不想去呗。”
姬孀孀冷漠道:“你对我们发脾气有什么用,上次三郡王的事,你不是自己搞定的么?大不了这次再试试。”
四郡主以为她有办法了,赶忙问:“怎么试?”
姬孀孀淡笑道:“让苗妃帮你在皇上面前求个情。”
四郡主恶狠狠吐了一气,“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
姬孀孀早就想好了几个办法,但就是不想一下子说出来。要看她好好着急一番。冷笑道:“你自己的事,别人能怎么样。不想嫁就自己一边想办法去。别在这啰里啰嗦。”
二郡王望着屋顶,不好意思道:“不然你也像大哥一样躲起来算了。”
想一个跟她脱身的办法,比给自己报仇还难。索性不指望她参加了,实际一些。
四郡主两手插着腰板。又狠狠吐了一气道:“二哥,你干脆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头疼。”
二郡王端正的坐姿,这回逐渐成了凹形,屁股下面向靠椅外挪了挪,脑袋便滑到椅靠的下面去。懒懒的道:“那你们俩慢慢聊吧。别扯上我。”
姬孀孀白了他一眼,沉默了许久才对四郡主道:“我可以帮你。可以帮你永远的躲过这次远嫁。不过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得听我吩咐。不得跟我讲条件。”
四郡主吁了一气,“也只有这样,才会被你钻到空子。好,料你也不会玩出什么花样。我答应你。”
四郡主只想快些摆脱被远嫁的问题,以后的事她根本没去想。
姬孀孀不屑的道:“就这样无凭无据。我可不会相信你。就算以后我没有必要利用你,但也不能失了这个机会,因此我要你跟我发毒誓,如若以后你不听我的吩咐,便做任何事都不成功,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得幸福。”
二郡王斜睨着她:干嘛要人家听你的。还得搭上别人的个人幸福?你这也太狠了。
二郡王不是心疼妹妹。反正也不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只是想到别人当着他的面这样叼难自己的妹妹,很没面子。
姬孀孀回头瞪着他:这是我们的约定。再说了,皇上逼她现在远嫁他国,不是一样让她不得幸福吗?
四郡主是与姬孀孀想到一块去了。迟疑了下,果真当着她的面。对天发了誓,道:“如若我闾丘童颜以后有任何事没有听姬孀孀的安排,便做任何事都不成功,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得幸福。但是,如果姬孀孀背地里违反彼此信义,那她会比我闾丘童颜的后果恶上十倍。上天为证。呵呵呵呵。”
姬孀孀立来了一气,“死丫头,有你这样请别人帮忙的吗?算了我不帮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四郡主沉下脸,来到她身边,掐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她的手臂,“喂跟你开玩笑呢。”
姬孀孀发了会儿脾气,还是悄悄的趴在她耳边说了办法。
见两人商量好,二郡王不禁提起憬天的事:“不是说那‘长懒’起效需要一段时间吗?怎么憬天现在就成了这样?”
姬孀孀思忖道:“听丁要说,卖家当初特别叮嘱,这种药茶有强烈的发瘾性和抵御性。如果适应了它又去抵抗它,它就会越发去抵制你的反抗。也就是说你越想要戒掉它,它就越会让你上瘾。憬天一定是察觉到不对劲了,所以想要戒掉它,昨日才会发生那种情况。”
二郡王忧虑道:“好像丁要是这么说的。我没你记的清楚。不过我记得他还说过,这种药茶一般没这么容易戒掉。可是我们也没必要让憬天一直耗下去吧。”
言下之意,应该要一有机会,就马上动手。
四郡主思忖道:“今日我也去看过他,他的脸色很差。而且气息也弱。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气力的。不如我们找机会去试试他的身手?”
姬孀孀蹙着眉,总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憬天太狡猾了。让我不得不防。如果他的察觉让他有所戒备,这是故意装出来的病的话,你们此去一定会被他给活捉了去。”
四郡主不由震惊。“的确。这一点又被你说对了。”
不得不说,她确实比别人要警醒的多。
二郡王不由从一开始懒着,坐正了身子,在原地踱了两步,忽想出一个妙计,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错了这村儿,就真没那个店了。”
二郡王是说,如果此次憬天真是因为拼命抵制对长懒的影响才昏倒的话,就证明他已经开始在避讳这种药茶了。如果是装病。也说明他开始对府里的人有所怀疑。虽说这药茶不容易戒掉,可也并不是戒不掉的东西。若等到他真的戒掉了它,自己再去动手,那就晚了。
三人正在犹豫不决,门外传来一声“姜妃娘娘到。苗妃娘娘到。”
三人面面相觑。一齐看向门口,二位王妃娘娘已然踏入门槛。
她俩进来以后,也就与他们谈了一会儿有关童颜远嫁他国的事,然后就问起有关姬孀孀拿着阴阳坠的事情。并将刚刚不久在福清堂后院,看到那丫环拿着一块坠子送到姬孀孀手上的事讲述给他们仨听。
姬孀孀一下子大失所望,愣了很久:不可能呀,乐风铃明明将一对坠子都送给自己了。怎么可能还由得一个丫环再送一块给她?
姬孀孀挠了挠脸和脖子。不快的心令她感到浑身躁热起来,她居然敢骗自己?姬孀孀不耐的回想,那一对被自己扔进粪坑里的坠子。不禁失了分寸的大叫了一声:“这个骗子!”
姜妃怔怔的看向她,“你刚才说什么?”
四郡主跟二郡王赶紧的向她使眼色,你在想什么?不要让姜妃和苗妃看出了破绽。姬孀孀这才回过神,窘涩道:“呃我是说姬孀孀之前也送了我一对坠子。当初她说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刚才听姨娘这样说了,我才知道,她送给我的那对可能是假的。不过算了,我没往心里去。希望二位姨娘也不要跟她提起。”
姜妃不太相信她这样的解释,要让她相信人家的话。还是得费点心思的。姜妃闷心开了一个小差,你刚才的反应可不是这样告诉本宫的。“哦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