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这是……”
从没有往这角度看向屋外,但仿佛间又似乎见过这情景,“这是在哪儿?”屋子中的人呢?
五郡王悄悄的小心翼翼从背后轻拍了下她背,乐风铃目色惊张,可初醒间,定然精神愰惚,不由得手捂住额头,吃力的看去,这是在床上啊,难道有人和我睡一张床?乐风铃目色逐渐凌厉起来,谁这么大胆子!
“啊?”出现在她面前的竟是梦境里那背影的主人,乐风铃身子即要向后挪,却怎么也挪不动,“刚才是……”你“抱着我?”颤巍巍的手指向对方,竟然是你,你对我做什么了?你一向对我心怀不轨,如今你竟然真的?
乐风铃眼幕瞪的桃大,你不会真的和我?
五郡王轻轻拿下她指着自己的手指,却异常激动的凝视着她,急切的问道:“风铃你好了吗?”
不经意一问,不晓竟打断乐风铃脑海中的疑问。
“我……我……我关你什么事!”乐风铃莫名其妙,他为何表现的这般激切,要说他对自己有点好感还可以理解,至于激动似乎有点过份了。“你下去。你下去。”
五郡王点点头,失望的乖乖下床去,他一身整洁全无衣冠不整之相,问心无愧,不过在她沉睡时是轻轻吻了她的唇,心里小小有些辛慰,就当做是对自己在她醒来之前的补偿吧。五郡王下床后美美的凝视着她,不管她做何感想。
乐风铃松一口气,捂着额头,慢慢的回忆中,逐渐又惊容,“我记得前天有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将我绑到了某个密窒,睁开眼时在一个暗阁里,怎么现在?这好像不是我的房间?”
“你在怀安阁,不在越秋阁。你被人陷害藏在我们自己的密窒床塌底下,当时身上爬满昆虫,还有老鼠啃脚指甲。是哥哥将你带出来的。”五郡王轻言细语的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待她开口,不打算坐下。嘴角却总扬着一抹怪笑,是吻她的那美好记忆引起。
至于那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他不愿提起,回答中自然也就不提起她。
爬满昆虫,还有老鼠啃脚指甲!乐风铃一听,抱着身子一阵阵苏麻,定是她害我的,可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留不得我?何况她跟我一般相像,我俩应该成为好姐妹才是啊。乐风铃眼神骨碌碌转着,随即又想到是在怀安阁,天!我不是在魔头床上!“啊?”
乐风铃即从床上跳下来,这是第三天清晨,她不知道自己还没吃过什么食物,一身酸软根本站不稳,要不是免强服了些补药,连醒来都成问题。乐风铃不由自主的便跌到地上去。
看你还逞强,五郡王捡个便宜,闷心高兴,让本公扶你一把吧。他上前去,可乐风铃甚是一手推开他,“不要过来。我自己可以。”
五郡王不听她的,微笑着径自抱起她放到床上,“想要坐着还是睡着?”
乐风铃看了看放在自己腿踝下的热呼呼的手,又看看他,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放肆?我同意了么?遂低下头,恼羞的道:“坐着。”
然给她背后垫上一个大大的厚枕头,“这样子舒服吗?”
乐风铃闻而不答,闻着床帐里他的气息和香息,揉了揉鼻子,有你的地方我都会过敏,你最好快些离我远点!“可我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我对这香气过敏。”
五郡王听了有难堪之色,良久没有回答她,终而微笑化作沉默,乐风铃眯着眼瞧他,你生气也没用,然这时五郡王直直的凝视向她,冷漠道:“我知道你不是过敏。”
怎么?你想发威么?救了我是你自讨苦吃!乐风铃也终于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冷漠的回道:“怎么不是?”
“因为你来我房间不是一次。而我从未见你有过敏现象。”五郡王现下有些沉不住气的意味。
“好吧。就算是。那我可以不住这边吗?”乐风铃毫不口软。
五郡王呆呆的从床沿站起,忽而眉头一紧,步到床前裙角摆开老老实实的跪下,“风铃……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原谅我?”
乐风铃乍然惊愕,他居然会给我下跪,不可思议。但有些事不能草草解决,该出手时就要出手,想想曾经被他哈痒过后辱僇之景,想想他屡次威胁自己仗责到遍体鳞伤、血水淋淋,及精神上的危害打击,乐风铃咬牙切齿,她曾经发誓对他一定要眦睚必报,否则便对不起穿越一趟。
她承认量小非君子,略同小人一气,她认了,自己就是小人一个又怎了,要对付他决不能心慈手软。再想想大郡王还有听心,这悲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满眶辛酸,终于再沉不住气,“你觉得大哥会复活吗?”
五郡王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却豪不犹豫的回答:“我知道不会了。”
“所以我也不会原谅你。”乐风铃斩钉截铁的低吼道。
五郡王点点头,“你总算肯说实话了。不过这样说比你假心假意面对我时,让我好过多了。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有话想要告诉你,一个人的人生是多方面的,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这样执著有一天会后悔的。”
乐风铃苦笑,然阴凌道:“事已至此,乐风铃我人事两亡呵呵,该留的不在,该死的全都还活着,在这之间我有很多事情后悔过,可我……依然做了。所以以后不管面对谁,我会更加如此,即便后悔我也会那样。若不成功便成仁。”
五郡王微笑道:“你说谎,其实你很善良,做任何事情都会先替别人着想,一到关键时刻你都会心慈手软。”他是在想,她去对付大郡王和抛弃听心时是这样。
不过他也知道即使她因为这样最终原谅自己,也不是因为爱,私底下他很是伤怀,希望自己要是没有如此了解她就好。然他起身走到床后,墙上一个金漆黑雨纹门小暗阁里拿出一把宝剑,再回到床前将宝剑递给乐风铃,“如果必要一些牺牲才能唤出你的善良,我愿意牺牲一只手来换取。希望你会在日常中逐渐原谅我。”
VIP卷 【145】冬季温暖
看着一把金质龙飞凤舞红绿珠镶案的宝剑双手递在眼前,乐风铃不由感慨,接下宝剑迟迟未有暇心,半晌后将剑向空处一斩,乐风铃好像因物激动恢复了几成力气,宝剑在空气中挥斩的风声霍霍,却邪凌的笑道:“真是好剑……”
就是在现代电视上仿佛也没有看到这样的好剑,只见刀芒刺眼,似乎吹毛可断,乐风铃这不识兵器的俗人都能认之此剑的宝贵,可想而知,此剑有多稀罕名贵。
乐风铃抬头看向站着不动的五郡王,继道:“你真打算要这样偿还我的怨孽吗?”
五郡王坚毅的跪在她面前,左臂伸展,诚恳的道:“决对愿意。”
哼哼。我的损失可以不说,你以为一只手可以赔偿他们的性命吗?乐风铃埋下头哭笑不得,然假作一本正经抬起头来,虎视眈眈的向他手上一砍,他凝视着乐风铃果然一丝不闪。乐风铃冷笑,随即眉目充满凶凌的光芒,是时候了结了,突如其来一剑,便豪不犹豫砍向他脖项。
“呼!”五郡王神精大措,倒未防范,她会这样狠心?幸得他自己反应快,迅即头一低,斜倚在半空中横飘向后而去,再瞧着乐风铃时,她是一面邪恶无匹的阴凌,又赫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五郡王痛彻失望,直觉头顶一热,“轰”的一声似乎快听不见声音,只见心上人持着自己的剑横坚直劈的冲向自己,他左一躲右一躲,却沉默,不知再做何挽救,直到乐风铃精疲力尽,趴匍在地上,他方才收回了宝剑。蹲在她面前看了许久,没有去扶她,只是冷漠的说到一句:“看来今日不是时候,即便我死,也是白废心机。”
然他起身,握着宝剑,打开怀安阁门,昂首阔步的缓缓行去。
“你回来!让我杀了你!要不你杀了我你回来!”乐风铃失望透顶,为什么自己就是杀不了他,匍在地上。捶地敲头的怒吼起来。
翌日清晨,乐风铃还沉睡着,五郡王憬天静悄悄的依然来到床边服侍她。昨晚是大虎二虎奉主公之命抬乐风铃到床铺上,经过一晚,五郡王似乎想的很清楚,也许她是在气头上,所以要她这么快革旧忘仇才十分困难。
昨晚大虎二虎见他那般气愤。一个劲喝闷酒,喝的酩酊大醉还一边念诗,知道他酒量大,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便在一边劝慰道:“百姓都说,时间方是锐利之克星。恩怨情仇一经时间消磨,加上情义间接触,总有‘拨开云雾见明月’一天。主公游历江湖多年。阅览美女无数,都不曾动心过,今朝又何必急于一时,不如试着慢慢来吧。”
闾丘憬天纵横江湖畅通无阻,没有什么事情难的倒他。不晓今日还是被属下点通自己,心态更变为好。再见到乐风铃也不再那么苦恼。
乐风铃醒来,见又是他,先是愤怒后是心疑,发现想要动身根本丝毫动弹不了,不禁低吼道:“我恨你入骨,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五郡王点了她穴道,直视着她美美的笑,为何此时看着她生气越发美丽动人了呢,“因为我喜欢你。”
“呸!我才不稀罕!你以为你配吗?在我心里你只是一个小丑,一个无恶不作的变态狂,还有,你比五越差远了,他善解人意,风度翩翩,高大魁梧,比你好上十倍百倍千倍,而你,你什么都不算!你只是一个小丑!你知道吗!”乐风铃恼羞成怒,横眉怒目的斥吼道。
要杀你就杀吧,我随时奉陪!杀不了你,我偏要气死你!
五郡王眼幕紧闭,真恨不得揉碎了她,可此时他却发现想要对她发狠,已经极度不忍,坏笑着索性要凑到她唇边吻去,看你还敢不敢恶意贬我!
乐风铃闪躲不了,见他凑近,直觉得无比恶心,“啊”的一声就歇斯底里尖叫起来,一边道:“你是否忘了我会那专门破坏别人‘好事’的定身术了?你再来,我又要给你定身了!”
五郡王的吻在半途上停顿了片刻,后是坏笑着索性又点了她哑穴,任她嘴唇也再动弹不得,看她还如何下定身术,嗨,恨自己太笨如今才想到这办法,若是当时‘生米煮成熟饭’,到现在她也不能这么猖狂了。他唇终而吻上去,但怕牵怒太深,便只是稍碰触一下便又回身,贼坏的一笑,“再敢贬我,你信不信我……”
你敢!士可杀不可辱!再任他这般折磨下去,自己还有人格可在吗?乐风铃终于想起一个甚好自杀的办法,哪怕被他救活至少可以不用再对他说话。
被他一吻,乐风铃极度怨愤的瞪着他,五郡王无奈,嘴一歪道:“行,我怕了你,这就给你解穴行不行。但你以后不准再那样说我。可否?”
乐风铃不理会他,他继而解了她穴道,谁料乐风铃对他一笑,嘴里是不自主的泌出许多血液来。
什么!你竟然……你这小冤家!“小铃子!”五郡王二话不说便去掰她的嘴,乐风铃将计就计就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死不松口,‘“啊……”五郡王吓一大跳,然是一阵无尽的痛楚,拼命的挣扎片刻后,见毫无用处,方才想起断一手臂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又何况是一根手指,算了让她咬吧。
五郡王憬天起初忍痛不语,反而直视着她缓缓笑开,半晌后才道:“你跟我小时候真的很像。即便是现在其实性格也十分相像,难道我们不该是天生一对吗?如果一定要做你的断指丈夫,我想也是老天早有注定。”
乐风铃不理,血腥淹没了她的善良与同情之心,五郡王继而笑道:“只要你不自杀,也不杀我,任你怎么折磨都行,总之我是决对不能死。
不然我回府一趟不是枉废心机了?
我的大业也会毁于一旦的。我要大业但同时也必须要你。你明白吗?
你还怪我不让你杀我吗?”
乐风铃越发不放开他,五郡王忍的青筋暴露。就是不叫疼。两人僵持了许久,乐风铃见他还不出声,自己却精疲力竭了,有些想要退开,可五郡王的手指还当仁不让,直笑道:“如果你不再咬舌自尽,我就让开。”
乐风铃仍是不理他,只是目光呆滞的瞧着任一处,貌似再不会有所不轨了,五郡王试探着让开手指。果然她不再伤害自己,忍不住的紧紧拥抱住她,乐风铃却也没有反抗。竟任他抱着,他激动的直道:“明天我就帮你为闾丘五越澄清,一定让别人不再误会他。风铃……”
乐风铃不愿回答,也因方才舌头有损,她开不了口。便颔首以回。不过这一去,可能好几个月都不能再说话,自舌中央,有一半深是被牙咬断裂,乐风铃哀叹,这真是自讨苦吃呢。她知道自己再没有勇气咬第二次了。
翌日清晨,依旧大雪纷飞,天御城是皇家基地。在北方,也是冬雪最隆的地方,遮天迷地,天地一片白茫茫,五郡王憬天心中却多了一煦异样的温暖。天大地大,却只有她的世界可以让他安容其乐。因为风铃的宽容是他冬季里的小太阳,照耀了他心中小小的沧海桑田。
去往福清堂的路上,苗妃与四郡主见着,神彩飞扬一路沾沾自喜的五郡王感到怪诞不经,踢到宝了么?他如此得意洋洋的,这几天得招架着他,别让到时候自己被算计险境,他还安然无恙。
“母妃,颜儿想起一事。”四郡主童颜嘟哝着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苗妃漫步前行。
“前几日憬天莫名其妙的竟又替乐风铃对付颜儿。和颜儿与二哥看到的那情形又有些不对劲。这件事母妃应该还记得,颜儿告诉过您和哥哥的。
而且曾几次颜儿将小铃子整虐的遍体鳞伤,也不见憬天替她出头,如今颜儿只是命人搜了她身,竟遭他报复,还让乐风铃那贱丫头将颜儿的头饰给全部摘了去,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你看他今日又眉开眼笑的。颜儿可从没见憬天这样子。”四郡主童颜若有所思的道。
以前五郡王没有在意她整虐乐风铃,是因为乐风铃疏于主动向他告状,也觉得很没面子,所以总是躲着五郡王。而见着她安然自乐,瞧见她脸上异样,也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弄的,五郡王才没有刻意去追究。便让四郡主自以为是了。
憬天什么样,成天摆着一张要死不死的冰雕脸,合着今天这兴头劲实在不太对劲。
苗妃嘴里一嘶,眸光一亮,“颜儿的意思是,憬天可能对乐丫头有兴趣了?”
“嗯。不排除这可能。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