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甚将此人的外观仔细描述一番。只是衣着听来只有一套白色粗布睡衣,这有些不符王府人士的条件。但也不可否认,或许是因有人想置他于无路之境,以免让人认出他身份,才故意换掉他身体上的奢华衣物也说不定。
不过三郡王总感觉此人就是大哥。所以开始不屑一顾的寻索大哥的尸体,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弟。你确定这人是大哥?”二郡王慵懒的问。因查找大哥的事始终没有眉目,而精疲乏味。
“不敢确定。但有这么种感觉。只要是,我们就可以救回大哥,状告到父王或者皇上那,让憬天走投无路。”三郡王黑漆漆的眼瞳里令人心寒。
“听说憬天那家伙出府三个月多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否他也听说大哥被救的消息了。如果被他提前找到大哥,那仅有的一线希望也会成了危机了。”二郡王警惕道。
“他消息灵通,整日神出鬼没的,有这可能,看来我们得亲自跟着他。”三郡王考虑着道。
“要不先将这事告诉父王,我再派自己的人手扮成百姓悄悄混进我们查探的山区内。便于查探也便于相互通告。”二郡王拿不定主意,觉得三郡王办事劳靠,什么问题都喜欢经问他。
“当然。告诉父王是必然的。这样咱们明着来暗着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二哥说呢。”三郡王淡笑道。
“嗯。那就这么定了。谁去说。”二郡王懒得开头。
“当然是三‘弟’。”三郡王指了指自己,谁叫咱辈份小。
二郡王嘻皮笑脸的抖眉。
寻找大郡王的事,苗妃是绝对支持的,为感谢他当初用稀罕妙药舍己为人的破废施恩,发誓掘地三尺也将他找回来。这责任还是苗妃自愿让三郡王主动承担的。
翌日大清早,三郡王便向父王说明查探大郡王行动的原因,有父王的同意才有行动的意义,至少可让父王第一印象里老一老二老三的感情是格外开诚的,以后想要指责五郡王时,才能够充分表明他们是为大哥愤愤不平。
王爷正兴奋在世子身体康复这件事上,一听说大郡王有消息,更是高兴的神采焕发。即命兄弟二人全方位搜查。
“大哥他那般狠心,一心置佞文于死地,第一次不算又第二次,佞文真的很痛心,一直当他是大哥,他却心目中根本没当佞文是他弟弟。”听闻大家都在寻找大哥的过程中,世子想去又不想的告发大哥毒害过自己。
他也聪明,却单纯的将身边的人都看做是亲人。
长房夫人在耳边怂恿着他,“趁着你父王现在还关切着你,快些去告发大郡王的事,不然万一你大哥真没死,给他们救回来,你又会陷入险境的。你以为你五哥会保你一辈子吗?尤其是……”长房夫人顿了一下,凑在他耳边悄声道:“母妃怀疑是庞天女将你点了睡穴。
记得你身体不适之前,太医检查你确实中毒,本差点一命呜呼,是母妃东找西寻才求得她暂离江湖,高居王府天师之位。她来后没几天,你的病况便有了好转,后来再经太医检查,你的病况便已康复,可是母妃却还一直听她说,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慢慢的试,万没想到你只是被点了穴。
她这样做,证明她尚有私心,一旦了却不成,母妃担心她会毁了你,然后逃去。如此谁来救你?
母妃害怕,真不想再失去你了。”
“母妃的意思孩儿懂得,所以知道孩儿的安危,决不一定建立在大哥回不回来的问题之上。
因此不想去告发大哥。
母妃,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世子沉思片刻后,这样回道。
在他内心不忍心伤害任何一个人,然无法面对杀戳。长房夫人将他揽在怀里,叹了一气,人不发狠,难成大器呀。
世子忽然起身又问道:“五哥为何出府,母妃知道吗?”
长房夫人思忖后道:“听说,你五哥为了惩罚褚妃,杀了褚妃身边一个侍女,本是为那乐风铃讨回公道,可乐风铃不领情也不理他,你五哥一气之下便一走了之,去了三月也毫无音讯。
这庞天女吧,打听消息的本事还真是一流的。”
世子对长房夫人微微一笑:“那就当做没事发生。
继续瞧着。孩儿和母妃慢慢的想办法”如何打发这天师姑姑。
五哥会这样的帮他,他想也许是有一些原因的,不过不用了解,凭他看人的直觉,他认为五哥这样神秘的人,只要不去得罪,他不会去无故伤害你,关系好不好,他也都不会与你走近,可若你去主动找他且诚心诚意,说不定会得他意想不到的对待。世子闷心暖着,到时五哥应会帮自己这个忙的。
听完世子一言,长房夫人应声点点头,爱不释手的轻抚他的脸蛋,揽入怀里再不愿让他离去。
青哥与白哥(白唇竹叶青与白眉蝮)整日缠在房屋梁上,乐风铃如今怎么看也不再害怕,一边对着它俩道:“我要是能跟你们一样自在就好了。”
青哥与白哥不解,她是兽神,怎么不自在?
“听小雨说,他们有了大郡王的消息,还说被某一村民从乱葬岗里救了出来,我有点不相信,五郡王不是说将他埋了吗?他是骗我的?
可对于今天的消息我却不得不相信,想出府去打听吧又到处有人想杀我,不出去吧,什么消息都得听别人带进来,你们说我是不是活的太无趣了。”
青哥从房梁上游下来,缠在乐风铃手上,脑袋盘旋着直游到她肩膀上,吐着舌头道:兽神也有这么多无奈的?
乐风铃摸了摸它的脑袋,根本不懂它说什么,感到可惜,猜测着:“你也觉得我活的无趣吗?”
青哥享受着头上的抚摸,根本漫不在乎她说的话,懒懒的颔首,乐风铃瞧着天空又变的严厉起来:“他不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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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杀意成昧 【169】送还石球
这一天,乐风铃放肆大胆的步出五郡王府,府里人全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她,原因曾经她是大郡王身边最亲信的丫头,如今倒似无所事事般诳大街一样听到大郡王的消息无一点表现。
还能有什么表现。在她的心野里清楚着,大郡王和她之间早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只不过现在阎王爷可能开了小差,夜叉打了瞌睡,那人一不小心又魂归还阳了。这是好事啊。
由大虎二虎守卫着她,乐风铃漫无目的的游散着,很想抓一个道听途说有关大郡王消息不少的家伙问一问,谁知一上大道,该抓谁去便糊涂了,不巧此时遇着相国府上的老太太寻肆来找闾丘王爷的岔儿。
关于姬妃那边的家人家事,乐风铃也听过不少,总的来说,他们应是那种比较难缠的家人吧,少了一根寒毛都不行的。
而且姬妃原本是要和王爷原配的,可是闾丘王爷迫于皇窒背景,婚姻由父母定,因不想娶史萧尹和父母赌气学着花心娶了一个又一个,然而最后还是娶了史萧尹,她也长的淑贤美貌,可也许就因是母妃所指,他便不喜欢。不过这事仍然惹怒了姬家,既早知不能自行决定婚姻大事,又何必玷污人家女儿身名节。
姬妃并非长房夫人也就算了,相国府权力再大不能和皇室争斗,不过世子必定是长子吧,为何到最后世子不是长子?
事过境迁,闾丘王爷看上单纯聪颖的佞文,还是史萧尹的孩子,大伙儿就这样瞪亮了眼睛,有没搞错,是史肃尹的孩子?还是你自己选的?
姬老太太得知姬妃去逝时差点哭瞎了眼,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都知道。姬妃这病也是来到闾丘王府后才患上的,姬老太太就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姬妃。经检查说是简单的哮病而已,不由人起,但经反复吃药治疗却一直没有好起来,大不了只保持在没有发作状态。直到如今死了,太医们也无话可说,按他们的看法就是哮病,本来吃药是完全可以根治和防御的,谁知她为什么没好。
盖棺论定就是这种说法。
相府一家是截然不信,带着自己的侍卫直逼王爷的福清院。
姬老太太与相国夫人欧蕴茹昂首挺立在王爷面前。正好褚妃在与王爷散步。瞧着一系人干巴巴呆下来。
相国夫人欧蕴茹也是天姿国色,人见人涎的极品夫人,她倒是不急不躁。表现的异常稳重,任着老夫人摆谱,关系合着像两母女一般。
褚妃瞟一眼后,正色瞧过去,什么了不起。觉得比她多一分桀骜气势。
老太太直指闾丘万明斥赫道:“听说我的孙儿也不见了。你倒是给老身说个理由出来!为什么老身女儿刚去逝。她儿子又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
闾丘万明自然也希望能够找到自己手心手背的大儿子,听她这样问,心中的无奈与气愤倍份增长,“他更是太后的孙儿,本王的亲生儿子。怎么也不比你们少疼,老夫人不知本王已经派人去四处寻找了吗?”
老太太顿住,本有的许多话。突然间被打断,呆傻的瞧着他。
“当然知道。就是怕你一直找不到人的踪迹,又给不出交待。来给你提个醒,难道这也不行?”欧蕴茹玄辞冷语的道。
一语将王爷又截住,“呃……这。当然可以。本王也是想,尽快找到五越。给大家都有一个交待。”眼下有点害怕,这位城府深寒的相国夫人。
王爷比相国权利不小,可无权涉及政务,这一点他不会是,在朝廷一呼百应的相国的对手。加上他人耿直,别人要陷害他只需稍用点心思,半无压力。王爷也清楚自己的应变能力浅薄。
“这次过来主要有一件事先问清,大郡王突然消失是否跟你闾丘万明确实无关?”欧蕴茹语重心长的道,闾丘五越是不是你自己将他怎么样了?
闾丘万明吁气,我知道你们恨我,可这种事……哎本王解释一万遍你们也不会相信,“他是本王的亲生儿子。即便有关也只是救他。”
“好。那咱们算是有言在先了。若是到时找到五越得知跟您有关,或者未找到五越得知跟你有关,咱们提什么条件,您都不得反驳。因为姬红燕是蕴茹的好妹妹,五越也是蕴茹当亲生儿子看待,如今他们母子俩都不在了,‘你’多少得牺牲一些。”否则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欧蕴茹简单的道。
姬老太太凶狠的直在一旁得便宜点头认可。
运气来了,闾丘万明动辄得咎不算,还被赶鸭子上架,他们想弹劾自己也得讲讲证据吧。“好。面对儿子,本王问心无愧。从即日起,咱们两家就一起搜寻,给个期限,一个月期限为满,如若两家一样都未找出,到时再来谈议此事。”
相国府上人就此退散了去,欧蕴茹真厉害,听她意思有自己替相国大人作主的意味,她的性子也挺独道。就算是相国大人自己叮嘱她这样做,她也是表现了自己的气势。而没有口口声声提起相国大人几字来威胁。
见相国府上的人退去,乐风铃的心也松了口气,总之他们在这她就好像看到自己的罪过一样。但话又说回来,他们这样找相国府的麻烦,如果没有个了结,王府迟早会出事,五郡王虽然是为了报自己的仇,却没想到相国府与闾丘万明之间一层的纠葛,也等于是给自己牵了一条无端的麻烦引线。
到时整个王府都不得安宁,乐风铃仰头呼气,自己还谈什么安度余生,还谈什么身边人的安全。不禁意识到,这才是自己该插手的时候。
“小主在担心大郡王的事吗?”大虎小心的试问道。与二虎一人一边守卫在她身后旁,漫步着。
“这个我先不说。五郡王快有新麻烦了,你们知道吗?”乐风铃严肃道。
两人面色一暗,摇摇头似假做不知,“不懂。”
“不懂?”乐风铃回头严厉的瞪着他俩,“五郡王的事你们俩定然是一丝不露的。严占有没有告诉你们什么?
再不说。到时他爹什么时候被弹劾了都不知道。告诉我,我也好想办法替他爹圆上一个谎子,因为这事只有我们知道。
知道吗?再想想他爹被弹劾了,这王府还稳当吗?五郡王若狠心不管,撒手离去,可以,那他回来捡孝心干嘛?都成了什么人了?”
大虎二虎脑袋越垂越厉害,有点后悔知道回来以前的事,但五郡王曾教导过他们,只要是他的事。同在一条船上的人,不管事关不关己也必须有所了解,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两人心一疚。也是觉得乐风铃说的很有道理,可他们还不敢违背五郡王的命令,他说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告诉给乐风铃。两人当然知道他是怕乐风铃恨他,其实真想将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见两人面露难色,快要招认。乐风铃继而逼问:“你们只要告诉我,大郡王的尸体是埋了还是扔去了乱葬岗?
我不会告诉郡王爷的。”
知道大郡王是不是被埋了,她感觉要说什么心里头才能有个底。
两人沉思了许久,将乐风铃一顺风儿拉回五郡王府,将实情告诉了她:“大郡王的尸体被扔去乱葬岗了。而三郡王查出的消息确凿,就是大郡王。因为当时给他换的是粗布白衣。”
啊?是真的!乐风铃大眼一瞪,这该死的五郡王果然骗我。可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很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秋风萧瑟。那人影亦如秋风般缓残,他的眼周有黑眼圈,他整个人无精打采,出去三个月多,她在王府里过的若无其事。他却如隔世之人,竟有点面黄肌瘦的意味。这样的话。他应该没有打听到大郡王活过来的消息吧。
乐风铃握着一条抹布,正在怀安阁里给他搽拭书柜上面的灰尘,原本她潜退了小雨小雪,这里她留给自己打扫,但介于每次她打扫的境况都不能入眼,所以小雨小雪还是暗地里悄悄给她打扫了第二次。
乐风铃握着抹布偏头望向他,“主……公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郡王垂着幕,一步步懒懒的步到座椅上,乐风铃正准备叫他先慢些,她还没出去呢,可他已经坐了,这一坐等于将她死死的夹在他的座处与书柜之间。而他的座处后面已没有一点空隙可出去。
“呃……这个,主公……小铃子还没出去呢。您这样……呃……”乐风铃说着讪讪的挠着头。
“从桌子上爬出去。”五郡王冷淡的侧面看她。
“从桌子上……爬?”乐风铃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看看他又看看桌子,要是自己真从桌子上爬出去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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