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绣鞋的手紧了紧,向景景在心里道:“香秀,我初来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也算是咱们有缘。虽然我不一定能把杀害你的真凶绳之以法,但是我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害死你的。”
深吸了一口气,她又转过身,回到了草丛中。
在草丛内勘察了一番,顺着那些凌乱的痕迹往前行去,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上有一道黑褐色的痕迹。
向景景将鼻子凑了上去,闻了闻,又用手擦了擦。
血?
难道香秀额头上的伤口就是在这块石头上撞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香秀额头撞到石头上,接着被人闷死,最后将尸体拖至湖边抛尸,在拖拽的过程中,香秀的鞋子脱落,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袜子上是脚后跟有泥印了。
如果她的推断是正确的话,那么另一只鞋子肯定也在附近。
想到这些,向景景又开始在草丛中寻找另一只绣鞋。
果然,没多久,她便在草丛的另一边找到了遗落下来的另一只白色绣鞋。
将两只鞋子摆在一起,向景景的心中对香秀的死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只是向景景不明白,既然香秀是被人谋杀的,为什么内廷府给出的结论是失足溺水而亡的结论呢?
她不相信一个专门负责皇宫内部案件的机构连个会分辨淹死跟被人捂死的仵作都没有。
也就是说,香秀之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不希望她的死亡真相被别人知道。
而且,这个人能够指使内廷府说假话,肯定是有点地位的。
一个有地位的人何以会要弄死一个小宫女呢?
这宫女又是哪个宫的?
一连串的问题摆在向景景面前,她暂时得不到答案,只好将鞋子收好,转身回敬坤宫去。
生存的权力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便径直去了玉兰的房间,看到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依旧处在昏迷中。
床边,有个面生的小宫女守着,表情有些着急。
“你是谁?”向景景走到床前,朝小宫女问道。
“奴婢小春子见过皇后娘娘。”小宫女立刻朝向景景屈膝请安。
“小春子?”向景景对这个名字也陌生得很:“为什么好像没见过你?”
“回娘娘话,奴婢是敬坤宫的粗使丫鬟,娘娘您自然是没见过奴婢。”小春子说着,垂下头来。
向景景点了点头,又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玉兰:“大夫怎么还没来看她?”
小春子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明鉴,奴婢央求祥瑞去请御医,但是祥瑞说……说……”
“他说什么?”向景景皱起眉头,小春子嘴里所说的祥瑞她是有印象的,那个胆大妄为,完全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的小太监。
小春子不敢抬眼看向景景,只小声的复诉道:“祥瑞说……玉兰不过是一个贱婢,不该劳御医费心,就……就算是皇后娘娘您病了……也……也请不动御医……”
向景景听到小春子的话,表情瞬间一凛,她终于彻底明白,在这个宫里,没有权利就代表没有生存的能力。
之前只是衣食住行的问题,现在连就医保命都成了问题,这样下去,这次是玉兰,说不定下次就轮到她自己了。
双手暗暗握拳,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朝小春子道:“你去把祥瑞给我找来。”
小春子偷偷看了一眼向景景的表情,虽然她只是粗使丫头,没有什么机会能跟皇后接触,但是毕竟是在敬坤宫呆过一段时间,对于皇后的一切也是有所耳闻,眼前这个一脸坚强的皇后,真的是那个大家嘴里说的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娃娃吗?
将自己内心的疑惑收住,小春子立刻转身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走到床边坐下,又检查了一下玉兰手上的伤势,发现骨折处已经变得红肿,可能有刺破皮肤,损伤血管、神经的危险,她立刻双手扶住那有些变形的手臂,尽量消除显著的移位,然后将自己之前在草丛边捡到的树枝用布缠住固定在手臂的左右侧,避免了再次移位的可能性。
做完这一切,向景景累得小脸有些通红了。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春子领着祥瑞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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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皇后要发飙鸟……她会怎么对付祥瑞捏?拭目以待吧!!!
后果自负
“不知道皇后叫奴才来有什么事?”祥瑞一进屋,就一脸傲慢的昂着头拿视线瞥向向景景,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向景景看着祥瑞那狂妄的样子,冷笑一声,目光锐利的看向他:“你还知道自己是奴才?”
祥瑞没想到向景景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他表情微微一变,将头摆正,脸上盛气不减,“皇后如果没事的话,奴才就先告退了。”
说着,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向景景大声在他身后喊道。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的祥瑞竟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过头来。
“去御药房把御医请来为玉兰看病。”向景景敛了敛眉,吩咐道。
祥瑞闻言,却是嗤之以鼻:“御医怎会来给她瞧病?”
“你大哥不是敬事房的首领太监吗?你去请御医,御医怎会不来?”向景景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与她年纪完全不符的老谋深算表情,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
祥瑞听向景景这么一说,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得意:“那是,御药房那些大夫,多少得看我大哥的脸色行事。”
不过,很快,祥瑞似乎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祥瑞,你听清楚,现在本宫不是在求你,而是在命令你!!!”向景景对于眼前这个麻木不仁,置人生死于不顾的死太监反感到了极点,她知道,如果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他真的是不知道敬坤宫是谁说了算。
祥瑞看到向景景一脸威严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竟心生了一丝丝敬畏。
不过,长时间对小皇后的欺压让他已经形成了习惯,潜意识里,他就没将这小娃娃放在眼里过。
所以此刻,他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再次昂起了自己那并不高贵的头颅:“我不去,你能将我怎样?”
“你真的不去吗?”向景景眯起眼睛,犀利的目光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
“你能耐我何?”祥瑞瞪着自己的眼睛,丝毫不怕向景景威胁的语气。
向景景却不再看他,只是讲视线落在一旁的小春子身上:“小春子,你去将敬坤宫的人全召集去大厅。然后去御药房找太医,就说本宫病了。谁敢不来,后果自负。”
“是。”小春子立刻领命退下。
祥瑞看着向景景那严肃的小脸,不由得觉得好笑:“后果自负?能有什么后果?你当那些御医是被人吓大的吗?”
向景景却嘴角一勾,眼中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你以为这宫里人人都像你一样不怕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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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怕了?
小春子走后没多久,向景景就起身往大厅方向走去,祥瑞不知她这是要玩什么把戏,自然也跟着走了过去。
来到大厅,向景景看到宫人们陆陆续续都来了,居然人还不少,粗略一数,竟有十三四人。看来她这皇后的排场还是足的。
祥瑞是敬坤宫的管事太监,自然也就是这些太监宫女的领头人,待所有人都到齐之后,他便站在最前端,朝向景景问道:“人都到齐了,不知道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来人!”向景景坐在首位的椅子上,稚嫩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显得无比威严,“给本宫把祥瑞绑起来!!!”
她的话掷地有声,就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在太监宫女中炸开了锅。
没人敢上前,似乎对于他们来说,祥瑞远比她这个皇后更可怕。
“都聋了吗?本宫让你们把祥瑞绑起来。”向景景见大家对自己的命令无动于衷,她眉头瞬间皱起,脸上燃起一丝怒火。
这下所有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但是大家犹犹豫豫,迟迟不敢上前。
“祥瑞狂妄自大,欺本宫年幼,偷盗本宫珠宝首饰,视本宫如无物,多次将本宫的命令置若罔闻,此等恶奴,本宫今日定要法办。尔等是否也想像他一样,将本宫的命令当做耳旁风啊?”向景景一张可爱的小脸此时因为怒意而变得红通通的,水汪汪的眼睛此时更是瞪得大大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走出三个小太监,拱手拜道:“奴才领命。”
说着,便从一旁找出绳子,将祥瑞绑了起来。
他们一边绑,就听到祥瑞挣扎着大叫:“你们敢……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竟然敢绑我祥瑞,回头看我大哥怎么收拾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娘娘,绑好了。”待祥瑞被捆绑好之后,三个小太监之中的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拱手道。
“带出去,给我打板子,不打折他一条腿,不准停!”向景景看着祥瑞挣扎的样子,眼神冷冽的吩咐道。
“是!”三个小太监闻言,立刻架着祥瑞就往大厅外走。
“你们敢打我……你们不要命了吗?我大哥可是敬事房的首领太监……”祥瑞闻言,尖叫起来,他不敢相信,这个小皇后真的有这样的胆子敢动自己。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当那结识的板子狠狠打在他屁股上的时候,他那叫嚣的声音迅速被惨叫声取
代,一阵高过一阵的传入大厅内所有人的耳朵里。
向景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群神色复杂的奴才,终于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惧意。
知道怕了?
知道怕了就好办事了!
警告
再次来到玉兰的房间,向景景已经看到小春子站在门外,垂着头,她面前背对着门站着一个怒气冲冲的白胡子太医,以及一个背着药箱的小药奴。
“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骗老夫来为这小宫女看病,等着领罪吧……”白胡子老头指着小春子骂道。
小春子则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头面前:“胡太医明鉴,不是小春子故意欺骗胡太医您的,实在是玉兰姐姐病重,您若是要罚小春子,请先为玉兰姐姐看病,之后再罚吧……”
“胡闹,老夫可是堂堂正八品御医,专为后宫主子们瞧病的,怎可给一宫女看病?”胡太医一甩袖子,满脸怒意。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去。
小春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泪吧嗒的看着他抬脚离开。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向景景走了过来,大声的朝胡太医喊道:“胡太医留步。”
胡太医听到身后那稚嫩的声音传来,脚下一滞,缓缓回头看向了仪态端庄,款款走向自己的向景景,他微微弯腰拱手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昂着头打量着这个精神奕奕的老头,良久,才缓缓开口:“胡太医免礼。”
说完,她又侧身,将跪在地上的小春子扶了起来,朝她吩咐道:“还不快请胡太医屋里坐。”
小春子闻言,立刻转过身,对着胡太医恭敬道:“胡太医请!”
胡太医却似乎并不打算再进屋内,他一脸果决的摆摆手,道:“不必了,老臣见皇后娘娘气色极佳,想必也无任何不适,老臣告退。”
说着,就打算离去。
向景景气定神闲的看着他欲离去的背影,慢悠悠的道:“都说医者父母心,看来入了朝,当了官,这父母心也就丢了……”
她的话让胡太医身形一顿,脚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不得不重新回头看向眼前的这个一脸稚气但眼神却沉稳大气的小皇后。
向景景见胡太医已经回头,却不再看她,只是让小春子扶着自己,边往屋内走,边说道:“在这宫里,玉兰就像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她受伤,就如同是我的左膀右臂受了伤,怎叫我不疼?怎叫我不医?看来这件事情只能去求太后了,但愿她老人家会看在我是她亲自挑选的皇后这点上,会下懿旨命御医院派御医来救治……”
向景景的话,每一句,每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悬在了胡太医的脖子上。
她这是很明确的在威胁胡太医,只要他敢不医治玉兰,她便豁出去向太后告状,不管怎么说,她这个皇后都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如此不待见她,便是在向太后脸上泼水,想必太后定然不会不管不顾。
从前的小皇后,因为年幼无知,尚不懂这些道理,玉兰又因胆小怕事,更不敢想这些事情。
可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八岁的小娃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看得通透,虽然在这宫里太后不定会很罩着她,但是关键时刻搬出来吓唬吓唬那些一直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还是有用的。
果然,胡太医想明白向景景话里的意思,立刻领着小药奴就跟在后面进了屋。
收服
经过胡太医的一番检查诊治,玉兰的手终于重新包扎固定,并且上了药,向景景终于可以稍稍放下心来。
“娘娘,玉兰的伤势老臣已经处理好了,回头我写下方子,让灵芝煎好药送到敬坤宫来。”胡太医将手里的事情做完之后,朝一旁坐着的向景景汇报道。
向景景微微点头,“有劳胡太医了。”
接着,她又从自己手上取下一个小巧精致的手镯递到胡太医面前。
“皇后娘娘这是……”胡太医有些不解的看着向景景。
向景景却将手镯塞到了胡太医手中:“虽然我年幼,但尚且明白宫中的规矩,御医看诊,岂能不赏赐?只是胡太医想必也明白,本宫虽为皇后,但却因为家中无背景,以至于在宫中并不得势。众人欺我年幼,昔日我一忍再忍,但或许正是皆因我百般隐忍,更让所有人视我这皇后如无物,所以从今日起,我将不会再忍。这手镯是我身边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我便送与胡太医,感谢今日您对玉兰的救命之恩。胡太医若觉得我这皇后还能做得长,便收下,今后或许还有用得着您的地方,一旦本宫得势,胡太医与我之帮助,我定然涌泉相报。”
向景景的话说得情真意切,让人不忍拒绝。
胡太医更是从这个八岁的小女娃眼中看到了一种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稳重坚定神色,刹那间,他仿佛明白,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娃娃不过是龙困浅滩,她日待她羽翼渐丰,定能展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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