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吹了风,此刻觉得有些头疼,想来明日没办法去太后宫里请安了,皇叔给十皇子的礼物,本宫怕是没办法转交,还请皇叔另请高明吧。”
说完,她傲慢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暗骂自己脑残,不知道没事跑这鬼地方来做什么。
“皇后今年十六了吧,本王依稀记得,十年前皇后曾经跟本王说过自己最想要的一样东西,不知道皇后现在初衷是否已经改变呢?”凤君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声音云淡风轻的传入她的耳朵。
向景景闻言,身形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转过身,看向站在高高的凉亭内,宛若天神降临人间般风姿卓越的凤君灏。
他记得,他竟然还记得她说过的话!!!!
凤君灏远远的隔着雾霭看着向景景那张表情讶异的脸,突然一挥手,一颗透着暗红光芒的珠子猛地从他手中飞向了向景景。
向景景察觉到那股凌厉的气息,立刻飞身一接,便将那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珠子牢牢接在了手中。
那珠子一接到手里,她原本有些冰冷的手掌便瞬间热起来,热流透过掌心,甚至神奇的传递到了她身体的每个细胞,使得原本被冷风吹得有些难以忍受的她此时浑身暖和起来。
“这是什么?”看着自己手里这颗神奇的珠子,向景景忍不住问道。
“礼物。”凤君灏嘴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向景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你刚刚说,十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是吗?”
凤君灏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一撩衣袍,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端起置于石桌上的酒壶,往夜光
杯中倒了一杯酒,对着天上的皓月,就畅饮起来。
向景景对于他这种吊起她口味,却又再只字不提的态度非常郁闷,她提起裙摆,走上了石阶,往凉亭内走去。
来到石桌边,她刚想开口问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装听不见,可才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一杯烈酒
便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她嘴里灌了进去,醇香烈辣的白酒顿时呛得她满脸通红,喉咙感觉像是被火烧着一般。
她一边咳嗽,一边指着一脸微微笑看着她表情痛苦的凤君灏,想骂他,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良久之后,她终于缓过气来,站直了身体,小手拍了拍自己欺负不断的胸,清了清嗓子道:“你怎么可以……”
“两年后,我可以让你出宫。”他却突然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断她原本要说的话,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虾米?
向景景又是一愣,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这一阵一阵的,弄得她的心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的刺激。
“你的条件呢?”终于,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
上次的那次交易就那样不了了之,她知道,他这一次要交给她的,一定是更加困难的任务。
凤君灏看着她,跟十年前的她相比,那个身高不过到他大腿处的奶娃娃不见了,现在的她,已经长到了他的胸前,让他不必弯腰,只需低头,便能看清楚她的脸,她的表情,以及她的一些小动作。
眼神依旧是倔强的,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次他提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她怕是早就跑了。
“等本王想好了,再告诉你。”他淡淡一笑,随口道。
向景景听到他的答案,表情一滞,“如果将来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做不到怎么办?”
凤君灏却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向景景摇头:“不行,如果将来你要我刺杀皇上怎么办?”
凤君灏看着她,眼神有些莫测:“那就要看在你心中,你想要的自由有多重要了。”
言下之意就是,将来他可能会要她做任何事情,至于她答不答应这将来的未知数,就看在她心目中,这个自由
的分量有多重了。
他的眼神非常笃定,似乎算准了,向景景会点头答应。
因为她说过,她最想要的,便是自由。
既然是最想要的,那应该是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
向景景低下头来,沉思了片刻,终于抬起自己清澈的双眸,看向面前的凤君灏:“好,我答应你!”
大不了到时候他提出来的要求她做不到,就毁约好了。
反正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向景景如此想着,便心情放松了很多。
凤君灏看她那副左思右想,最后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
抬头又看了看已经渐渐往西边移去的月亮,轻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皇后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向景景也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
她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也……”
她本来想说一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但是想了想,他早点休息还是晚点休息,跟她有什么关系?于是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凤君灏看着她离去的背景,眼神渐渐变得深邃,杯中的酒空了,又倒满,仰头饮尽,酒杯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淡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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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向景景手里握着的珠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虽然冷风拂面,但是浑身暖和的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她不由得深深为自己手里的这颗珠子称奇。
并且,她也因此暗暗的在心里做了一个很“猥琐”的决定。
一路小跑回到敬坤宫,才大门,便看到玉兰打着宫灯从殿内走出来,看到向景景回来,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走到她面前,道:“娘娘,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出现,奴婢就要出去寻您去了。”
向景景却朝她呵呵一笑:“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进了殿,玉兰便替她将披风解下,两人一齐往内殿走去……
来到寝房,玉兰伺候着向景景洗漱之后,安置她躺上床,向景景舒服的躺在了床上,玉兰收拾了一下屋子,却看到桌子上摆放的那个锦盒,想起来这是自己刚刚从晚宴上替她拿过来的,于是问道:“娘娘,王爷送给您的这个
礼物,是跟您的那些宝贝放在一起吗?”
向景景经她这一提醒,立刻想起来凤君灏原本送给十皇子的礼物,于是她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玉兰招手道:“快拿过来打开给我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玉兰闻言,立刻将锦盒抱到了床上,摆放在她面前。
向景景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看到里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把上面镶满宝石的匕首。
跟小皇帝原来送给她的那把倒是有点儿像。
玉兰见状,立刻惊讶道:“摄政王怎么会送娘娘您这样的匕首做礼物呢?这也太不像话了。”
向景景呵呵一笑,道:“傻妞,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根本就是送给十皇子的,只是十皇子看到我在大家面前没面子,所以才挺身而出,为我解围的。”
玉兰听向景景这么一解释,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那些宫女怎么竟会将娘娘的礼物送错呢?那现在怎么办?这样的匕首,您好像是有了一把了。”
向景景点了点头,然后道:“过几天,你抽个空,把这礼物悄悄的送去给十皇子吧。不要让别人知道就行。”
玉兰忙道:“这可是匕首,娘娘,如果被太后知道了……”
向景景却摇头:“放心吧,只要你送东西的时候不被太后发现,他一定不会让太后知道的。”
是的,从她见到凤天逸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这孩子虽然表面孤僻冷漠,但眼神坚定且隐忍,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将来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了小皇帝,顿时替他有些觉得压力山大。
前面有个实力这么强大的皇叔挡着就算了,还有个隐忍不发的兄弟在紧追着。
如果小皇帝还不迅速崛起的话,他这个皇位,还真是危险。
“娘娘,歇下吧。”玉兰见向景景又坐着想事情想得出神,将锦盒收好之后,小声道。
向景景听话的躺下,然后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终于睡了。
玉兰将寝房内的灯悉数吹灭,只留下一盏做基本照明,便悄声的退出了寝房,往外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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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第二天向景景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放晴,外面阳光明媚。
看到窗外久违的阳光,想起昨晚的月亮,她心情一阵大好。
用过早膳,她便将小雨子,小云子还有旺生叫到了一起,去花园里铲积雪。
旺生闻言,立刻阻止道:“娘娘,这可使不得啊,奴才怎能让娘娘干这种粗活呢?”
向景景却不以为然:“我当时锻炼身体呢,你别拦着我,快去拿铲子吧。今儿上午不把小花园里的积雪铲除干
净,大家都不准用午膳哦。”
旺生见状,知道自己压根就阻止不了这位祖宗,便忙转身去找铁铲去了。
小云子和小雨子则在一旁嬉笑道:“娘娘,我们若是打扫干净了,可是有赏?”
“赏啊?当然有,你们想要什么?”向景景无比豪气的挥手道。
小云子和小雨子立刻笑眯眯的答:“也不要别的,就是上次您让玉兰姐姐给您做的那个什么米苏糕,可不可以
赏奴才吃一块。”
向景景闻言,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行啊,竟然惦记着我的提拉米苏,行,你们卖力的干活,然后就有好吃的了。”
小云子和小雨子马上高兴得击掌。
旺生拿着铁铲过来,看到他们俩这么高兴,立刻道:“你们是不是又趁机敲娘娘的竹竿啦?”跟着转过头看向向景景:“娘娘,您可不能惯着这两个小子,他们啊……”
“他们只是想吃我的提拉米苏,旺生,你要不要吃呢?”向景景挑眉问道。
旺生闻言,立刻咽了咽口水,道:“这个,奴才自然是……”
“旺首领,您可不能敲娘娘竹竿啊……”小雨子和小云子异口同声道。
四人大笑起来,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
梅太妃的打算
丽合宫,梅太妃因为昨天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几乎一夜无眠。舒蝤鴵裻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十皇子会在那种情况下替在宫中毫无地位的皇后解围。
清荷端着洗漱用品来到寝房内,服侍着梅太妃洗漱一番之后,又扶她到侧殿坐下,将早膳奉上。
梅太妃用了一点粥,便摆手让人撤了,用手撑着太阳穴,斜靠在引枕上。
“娘娘昨晚没休息好吗?”清荷看到梅太妃这副模样,忍不住关心的问道澹。
梅太妃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宫中冷清的生活已经将她原本娇俏的容颜风化成如今的徐娘半老。
这些年在宫里步步为营的生活让她常年无法安眠,眼窝微微内陷,下眼睑呈现出一片不健康的淡淡青色。
“这样的生活,哀家早已经习惯了。鹱”
清荷看着跟原先判若两人的梅妃,内心一阵叹息:“娘娘就是忧思过重,现在十皇子已经十三岁了,娘娘也不用担心太多了。”
梅太妃拿帕子掩着嘴,轻轻的咳了一声,道:“逸儿是长大了,可他却完全不认识哀家。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哀家的儿子吧。”
清荷忙宽慰她道:“娘娘说的什么话,十皇子怎可能不知道娘娘您是他的生母呢?依奴婢看啊,十皇子聪慧过人,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梅太妃闻言,轻笑了一声:“大出息?什么大出息?你没看到他昨晚竟然帮小皇后解围,他难道看不出是摄政王故意为难小皇后吗?他这么做,叫摄政王心里怎么想?”
清荷闻言,皱了皱眉道:“是啊,这件事情奴婢也纳闷呢,照理说,十皇子应该是不认识皇后的,为何会想要站出来替她解围呢?就连皇上和太后都没来得及说话。”
梅太妃叹了口气:“若他是本性善良,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件事情,摄政王心里是怎么想的。昨晚,我故意几次拿话去堵摄政王,就是希望让他清楚哀家的存在,希望他能记得,哀家是先帝的宠妃,他在办大事的时候,能想起这一点,看在先帝的份上,至少给逸儿一个好前程。”
清荷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梅太妃昨晚好像有点针对摄政王似的。
原来,这就是梅太妃的打算。
她想引起摄政王的注意,提醒摄政王,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心的话,她还有个十皇子可以作为他的依仗。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或者谋朝篡位,都是必须师出有名的。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编,也得编个靠谱的理由,这样打下来的江山,才更容易让百姓拥戴。
而十皇子不管是地位还是背景,都足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篡位借口,摄政王可以拿十皇子来做文章,这样不管是
在朝中还是在民间,或许都能取得很大的支持。
只是,清荷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梅太妃:“娘娘,您觉得摄政王真的能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吗?”
梅太妃冷笑一声:“除非他愿意永远都对小皇帝称臣,否则,哀家相信,他是绝对不会愿意错失能跟哀家合作
的机会的。”
清荷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她又疑惑了:“娘娘,按照您这么说,摄政王若是不甘愿屈居皇上之下,那
他以十皇子的名义起事之后,不就得拜十皇子为主吗?那跟他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他真的会费这样的劲吗?”
梅太妃却开口道:“哀家可以让他当这个皇帝,在这宫里这么些年,很多问题哀家已经看透了,哀家不想求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了,哀家只想跟逸儿在一起过些安稳富贵的日子就可以了。”
清荷没想到,原本一心要跟太后争个你死我活的梅太妃在十多年之后,竟然渐渐的放弃了当初的执念。
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是比母子之情更重要的了。
清荷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相信摄政王一定会愿意和娘娘合作的。”
梅太妃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等着吧,如果今天下午还没有消息传来,摄政王这条路,就不必指望了。”
说完,又拿起桌上的针线,绣了起来。
清荷见状,忙道:“娘娘,您仔细自己的眼睛啊,这样的粗活让奴婢来做就好了。”
梅太妃笑道:“哀家想给逸儿做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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