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畋霖一脸焦急的摆手,“免了,快告诉朕,皇后是被何人掳走了?”
张统领垂头道:“回皇上,掳走娘娘的人卑职也不知,本来队伍行在大街上,突然街上拦着两伙外乡人在斗殴,卑职便率了禁卫前去疏散,却不料一伙黑衣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领头的一人甚至用利剑将凤辇劈开,将娘娘从凤辇中掳走,消失得无影无踪。卑职想追,却追不上,那伙人轻功极高,武功诡异,看似不像我靖宇之人。”
张统领的话让凤畋霖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听完张中岳的汇报,便挥手让他退下。
凤畋霖这时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一脸深思的罗逸脸上,两人视线相交,似乎瞬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凤畋霖道:“你以为这事会是何人所为?”
罗逸沉吟道:“放眼整个靖宇国,敢公然在皇后娘娘头上动土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
凤畋霖道:“你是指朕,母后,还有摄政王?”
罗逸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不管是太后和摄政王,他们都没有理由这个时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另外,据刚刚张统领所言,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大概不是我靖宇人士。如此一来……”
凤畋霖一脸了然:“看来你和朕想到一起去了。”
罗逸一脸深沉的道:“可是皇上,那些人既然敢掳走娘娘,想来他们的目的绝对不简单,如果咱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娘娘救回来,到时候恐怕……”
凤畋霖道:“朕知道,所以你现在马上出宫去,让晨阳阁的人暗地里去查这些人的踪迹。”
罗逸脸色一凛:“是,罗逸领命。”
凤畋霖道:“从暗门走,别让人看到你了。”
罗逸便起身,走进了御书房的一个暗门,从密道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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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他者死
凤畋霖待罗逸离开后,朝门外喊道:“小明子。舒残颚疈”
侯在门外的小明子听到凤畋霖的声音,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凤畋霖道:“备马,朕要出宫。”
小明子闻言,脸色一变,忙道:“皇上,这……太后那边……”
凤畋霖眼神一厉,打断道:“你再敢多说半个字,朕要了你的脑袋。快去备马。谁敢阻拦朕,朕就要谁的命!!!宓”
小明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自然不敢再阻止,忙转身退了出去,命人备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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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门口,丁俊杰被拦在了门外黉。
“摄政王出去了,不在府内,国舅爷还是离开吧。”
丁俊杰闻言,忙问那守门的侍卫:“不知摄政王去了哪里?”
那侍卫也明白丁俊杰来找凤君灏是为了皇后被掳走的事情,于是道:“摄政王去了城门口,至于是哪个城门,
在下也不知道。”
丁俊杰听了这话,拱手道了谢,便转身往城门方向行去。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一脸茫然的问道:“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个城门啊?那人也真是,说话也说不清楚,咱们京城可是有三个城门,而且距离又远,可让我们怎么找?”
丁俊杰却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小厮和福顺,道:“你们俩,一个去西门,一个去东门。”
小厮和福顺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忙应着,便离去。
丁俊杰则自行往南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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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南大门。
城门口依然是人群往来熙熙攘攘,似乎一点也没有戒严样子。
一个老农驾着马车,拖着一个老妇人往城门外走去。
城门上,一玄衣男子目光沉稳的注视着城门口往来的人群,表情神秘莫测。
此时,一紫衣男子突然飞身上了城墙,来到玄衣男子身边,道:“王爷再不出手,小皇后可就真的要走了哦。”
凤君灏却目光深沉的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一言不发。
紫悟见凤君灏完全不搭理自己,讨了个没趣,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既然王爷心里有了别的打算,那就不用
紫悟操心了,紫悟喝酒去了。”
说完,刚准备离开,却听到凤君灏的声音淡淡传来:“跟着他们。”
紫悟听到这话,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王爷刚刚说什么?紫悟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啊。”
凤君灏转过头,看向他,狭长的凤目危险的眯起。
紫悟见状,忙摆手:“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跟着,跟着,保证不把您的小皇后弄丢了,行了
吧?”
说完,也不敢再等凤君灏发话,便飞身又下了城楼,脸上的妆容一变,紫色的外袍褪下,竟又变成了一妙龄少
女,出了城去。
看着她姿态妖娆,渐行渐远的背影,凤君灏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丁俊杰来到南大门,看到凤君灏正从城楼上下来,他忙迎了上去,道:“见过摄政王。”
凤君灏缓缓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丁俊杰,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原来是国舅爷,幸会幸会。”
丁俊杰也没有心思跟凤君灏寒暄,他只是客套的朝凤君灏拱了拱手,道:“想来王爷也听说了皇后娘娘被贼人
掳走的消息,不知眼下王爷这边可是有查到什么线索?”
凤君灏目光平静的看着丁俊杰,然后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啊,国舅爷竟是为此事来找本王的啊。”
丁俊杰见凤君灏这个态度,不免有些疑惑:“难道王爷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在下以为王爷正是为此事,才来城门口的。”
他看了眼城门口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叹了口气道:“看这景象,大概王爷着实是不知道此事了。”
若是知道,便会命人将城门关上,就算搜个底朝天,也得把皇后搜出来啊。
凤君灏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脸着急的样子。
丁俊杰又看向凤君灏,一脸恭敬的拱手道:“王爷,眼下皇后娘娘被人掳走,兹事体大,还望王爷下令所有城门封锁起来,务必要找到娘娘。”
似乎是经过丁俊杰的提醒,凤君灏才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城门长官道:“封城,一只苍蝇也不准再飞出去,好好盘查。”
他话音刚落,便见前面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禁军统领张中岳。
张中岳见到凤君灏,立刻行礼道:“卑职参见摄政王。”
凤君灏微微颔首,道:“免礼,本王/刚刚已经下令将城门封锁起来,张统领还是带着人在城内四处搜搜吧。”
张中岳闻言,道:“卑职正是要过来命人封锁城门,谢摄政王。卑职先告退了。”
接着,他便领着那队人马往回走。
丁俊杰见状,忙向凤君灏拱手告退,又追上了张统领的脚步,想询问一番向景景失踪的具体情况。
待他们离去后,凤君灏才上了旁边停在不远处的一顶轿子,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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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凤畋霖骑着高头大马想要出宫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领头的侍卫首领许责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在许责怀的身后,跪着一众侍卫,将宫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都给朕让开!”凤畋霖脸色比铁还冷,他将手伸到腰际,拔除配在腰间的宝剑,直指跪在最前面的许责怀。
许责怀却不敢让开,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拦着皇帝,不让他出去,皇帝不一定会真的砍他的头。
但是不拦着,任由他走了,到时候若放了皇帝出去,在宫外出了一丝意外,太后怪罪下来,可就不是他一个人
的生死了,很有可能是诛九族的罪了。
凤畋霖见自己的宝剑都无法震慑到眼前的这些侍卫,一时间,他怒火攻心,手起剑落,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竟一剑直接刺死了跪在许责怀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侍卫。
这一剑下去,让包括许责怀在内的所有侍卫内心为之一颤,瑟瑟发抖起来。
凤畋霖再次看向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许责怀,冷声道:“让不让?下一次,朕的剑,很可能就不会再刺偏了。”
很明显的威胁恐吓,任许责怀再怎么铁了心要拦,却也不敢了。
他一脸惊恐的道:“卑职不敢拦皇上,只是……”
边说着,边往一边跪去,将路让了出来。
而跟在他身后跪着的那些侍卫自然也不敢再拦,都纷纷让开。
凤畋霖将宝剑收回,双腿一夹马肚子,便朝门外飞奔而去。
在他身后,跟着几个贴身带刀侍卫。
凤畋霖出宫之后,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街道,却停了下来。
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离开皇宫,来到民间。
以往只能在画上以及书本之中了解百姓的所在,如今自己亲眼所见,却才明白,原来皇宫之外竟又是一番天地。
不似规矩森严的皇宫,民间的街道,热闹非凡。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此时张中岳正带着人马在四处搜查向景景的下落,一个个禁卫军都凶神恶煞的冲进店铺之内盘查。
当张中岳发现街道上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凤畋霖时,惊得忙上前来跪拜:“卑职参见皇上……”
而他身后的丁俊杰也忙上前来行礼:“参见皇上……”
凤畋霖打断他们的请安,手一挥,直接问道:“查得怎么样了?可是有那些人的踪迹了?”
张中岳垂着头道:“回皇上话,卑职已经下令封了城门,如今撒开大网四处搜查起来,京都府也派出大量人手
进行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凤畋霖闻言,原本绷得紧紧的脸色微微缓了一下,冷声道:“皇后是在你手里丢的,若是找不到她,朕要诛你九族。”
张中岳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沉沉的点了点头,道:“是,卑职领命。”
凤畋霖这才又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丁俊杰,道:“国舅便随朕一起回府里等消息吧。”
丁俊杰没想到凤畋霖竟不回宫,直接要去丁府。
他自然是不敢拒绝,便只好点头,放弃想参与搜查的想法,领着凤畋霖往丁府所在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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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向景景躺在马车上的稻草堆里,脸上被人贴了人皮面具,感觉黏糊糊的。
身上的药效尚未过去,她身体依旧是无法动弹,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马车持续往前面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太阳渐渐下山,转眼月亮便出现在了墨蓝色的天边。
行至一个小村落时,马车终于停下,赶车的人走到一家农舍门口,叩了叩门,便听到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谁啊?”
赶车人道:“这位小哥,老农半夜赶车,路经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可行否?”
里面那男人闻言,直接拒绝道:“咱家没多余的地方,你去别家吧。”
赶车人闻言,却不再做多纠缠,只转身又回到了马车边,看了一眼眼睛瞪得大大的,正望着他的脸出神的向景
景,声音由刚刚的苍老瞬间变得清润:“都说靖宇乃礼仪之邦,百姓皆良善之辈,今日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也。
本来想着今晚不走夜路,让你好生歇息一番,明天好继续赶路,现在却被你的子民拒绝,真真是让人遗憾,那就只好委屈皇后娘娘您了,哈哈哈……”
说完,又跳上马车继续赶起车来。
向景景很想开口骂他,奈何喉咙无法发出声音,只好隐忍作罢。
能说话了
夜晚的京都并没有因为黑暗的笼罩而平静下来。舒残颚疈
相反,却是灯火通明,大街小巷人声鼎沸。
搜查皇后踪迹的队伍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
东街,一座环境清幽的宅子内。
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神色清冷宀。
屋顶上一个黑色鬼魅身影悄然而至,正无声无息的接近着那月白色身影。
黑影行至那抹白色身后,单膝跪地,沉声道:“主人,那伙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是雪天国的人,暗影已经跟过去了。”
白衣男子清亮的眼睛淡淡一眯,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也不说别的什么话噎。
黑影见状,表情微微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道:“主人,太后那边又派人来催了,您看……”
白衣男子却打断道:“凤君灏那边呢?”
黑影没想到他会问起凤君灏,愣了一下,回答道:“下午凤君灏下令封了城门,此刻早已回府。倒是皇帝出宫了,眼下正在丁府,似乎在等皇后的消息。主人,咱们要不要……”
白衣男子明白黑影的意思,他清亮的目光瞬间一凛,声音透着些许寒意道:“你以为抓一个尚未亲政的皇帝有用吗?”
黑影被他这么一说,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忙垂头告罪道:“主人恕罪,是属下想错了。”
白衣男子淡淡的挥了挥手,道:“下去罢。”
黑影不敢多留,便起身告退了。
待黑影走后,白衣男子在月光下又站了很久,直到天上的月亮爬上中天,才转身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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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慈懿宫中。
太后因近日身体不适,整个下午都在御医的指导下调养生息。
皇后失踪的消息与皇帝出宫的消息虽然下午便传来了,但是因为御医交待过,调养之时患者不能受任何刺激,梅姑便将此事压下,待太后调理完毕之后,才进行汇报。
谁知太后调理之后,又因神疲力尽,便倒床休息,待她醒来,已是晚上了。
梅姑胆战心惊的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了一番,太后闻言,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她浑身颤抖的指着面前的梅姑,厉声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到现在才禀报哀家,愚蠢的奴才……”
梅姑从没见过太后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她当即便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声音发颤的道:“娘娘息怒,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望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好好保重凤体。”
太后却随手便操起手边的一只白玉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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