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命令道:“起来。”
谢卓沁倒不知道是真的担心向景景会杀了自己,他竟真的乖乖听话,配合着向景景,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床。”向景景一手拿着玉簪,自己也跟着坐了起来,继续命令道。
谢卓沁便下了床去,向景景紧跟着一起下床来。
但是,下床之后,她便后悔了。
谢卓沁的身高比她足足高出二十几厘米。
她不过是一六零的个字,但谢卓沁至少有一八七左右。
这身高的悬殊直接让她对他的威胁减少了许多,至少,她得高高的举着手,才能将玉簪紧紧的抵住他脖子。
便是这样,她真的想攻击他,他只需要稍稍将头后仰,便能躲避她的攻击。
原本能挟持他的情况瞬间改变,虽然此刻她手里的玉簪依旧是抵着他的脖子,但是却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威胁力
度。
谢卓沁自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双手抱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在看一个小孩子跟自己玩游戏。
“皇后这样站在我面前,看起来还真是娇小可爱呢。”他表情轻浮的出言轻薄道。
“是吗?”向景景闻言,冷笑一声,猛然抬起脚,就是一脚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脚背上,痛得他眉头暗暗皱了皱。
向景景以为他会反击,立刻站稳了身体,摆出一副抵御的姿势。
却不料谢卓沁表情只是淡淡的一笑,道:“痛快了?”
向景景一愣,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发泄完了,就下去吃早餐吧,不吃饱,怎么有力气逃跑呢?”说完,他呵呵一笑,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此时才将视线看向窗外,原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的心顿时又沉了下来。
根据她的判断,从她被人掳走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晚,虽然他们一直在赶路,但是却在这家客栈停留了几个时辰。
若是有人来救她,应该是能追上的。
可到现在为止,似乎都没有听到有来救她的官兵的声音,这是不是表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出城了,还在城内搜索呢?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不能指望别人来救她了。
只能靠自己逃走了。
虽然她一直梦想着能离开皇宫,可是眼下真的离开了,却并非她所想。
她不喜欢当人质的感觉,这些人掳走了她,并不代表她就真的离开了皇宫。
倘若他们利用她要挟凤畋霖,凤畋霖答应他们的条件,那么她的结局便是几乎回到宫中,做一个扯线皇后。
若是凤畋霖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又或者说,太后和摄政王不愿意救她。
那么她这个让对方花了大价钱绑架来的皇后,最后的结局只怕是会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香消玉殒。
种种最坏的可能性盘旋在向景景的头顶,让她的神经渐渐紧绷。
已经走出门外的谢卓沁发现向景景没有跟出来,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恍然道:“对了,本王忘了,昨晚你是瘫痪了的,若是此刻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怕是要把那小二哥给吓到。”
说着,又转过身来,走到向景景面前,伸出手来。
“你要干嘛?”向景景惊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谢卓沁却将原本伸出的手往她眼前一划,一道白色粉末瞬间随着向景景的呼吸进入她的鼻子里面,她只觉得浑身一软,如同被人抽去筋骨一般,软软的朝地上倒下。
就在她身体即将于地面亲密接触时,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的接在了她的背后,将她的身体稳稳接住,抱在了怀中。
将她打横抱起之后,便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想挣扎,但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就连嗓子也暗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两人出了屋,往楼下走去。
而此时的屋顶上,一个紫色身影正将小心揭开的瓦片轻轻合上,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
“你说,要是王爷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他语气风凉的朝站在一旁,脸色清冷的清尘问道。
清尘轻轻“哼”了一声,道:“不想死的话,最好是管好你的嘴。”
紫悟笑眯眯的看着清尘那冷冰冰的模样,道:“呦,跟在王爷身边这么长时间,别的到是没学会,竟学会威胁
人家死不死的了。”
清尘却一脸严肃的瞥了他一眼,道:“你不需要这样跟我说话,王爷很快就会来的,若是不相信,你大可以试试。”
紫悟见他一点都开不起玩笑,便有些无趣的摆了摆手,“算了,你啊,一辈子就只适合呆在王爷身边当小跟班,一点意思也没有。”
清尘却不理会他,自顾自沿着屋檐,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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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内。
凤畋霖在丁府等了整整一夜,未曾合眼,却没能等到向景景的消息。
而丁府门外,站着的是守了一夜,传太后口谕,却等不到凤畋霖答复的吴炳言。
清早,丁府准备了早膳,请凤畋霖用膳,但是他此刻一心记挂着向景景的安危,又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丁俊杰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凤畋霖见状,以为他带来了向景景的消息,便忙看着他问道:“怎么样?可是有皇后的消息了?”
丁俊杰摇了摇头,脸色有些灰暗,道:“皇上,太后派了近卫军来请您回宫,此刻他们已经将丁府围住了,若是您不回宫……”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见一个身穿盔甲的近卫首领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朝凤畋霖拱手,道:“末将参见皇上,末将奉太后懿旨请皇上随末将回宫去。”
凤畋霖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跪着的近卫首领,冷声道:“如果朕不回呢?”
朕爱他!
近卫首领一拱手,微微侧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舒残颚疈
只见门外两个近卫用手中的佩刀压着一个丁府的家丁走了过来。
凤畋霖见状,眉眼一冷,“你敢威胁朕?”
近卫首领忙垂头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奉了太后懿旨,务必请皇上回宫。若皇上执意不回,丁家上下便是挟君之罪,诛九族……”
丁俊杰闻言,表情一颤,双手紧紧握拳宀。
太后这无疑是在用丁家上下的性命胁迫凤畋霖回宫。
凤畋霖被逼到这个份上,内心憋了一肚子气,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太后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既然她都让近卫首领带人把丁府围了,想来是不把他弄回宫不会罢休右。
他狠狠的瞪了近卫首领一眼,广袖一甩,大步朝门外走去。
凤畋霖一走,近卫便立刻随着他一同离去。
早已经被眼前的场面惊得几乎停止呼吸的丁顺翱和丁夫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瘫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丁俊杰知道父母受了惊,忙上前关心道:“爹,娘,你们还好吧?”
丁夫人本来因为向景景的失踪,心情就一直是悬着的,眼下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情绪自然是有些崩溃,听到丁
俊杰的话,她一个抑制不住,竟哭了起来:“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丁家啊?便是我们丁家上辈子造了孽,我吃斋念佛这么些年,却也一点也没抵消吗?我的女儿啊,到底是什么恶人把你掳走了,老天爷开开眼吧,放过我女儿吧……”
听到丁夫人的哭声,丁顺翱的眼眶也红了,跟着道:“想我丁顺翱这辈子为人处事堂堂正正,没做过半点对不
起人的事情,为何如今要让我丁家遭逢这样的坎坷?”
丁顺翱和丁夫人这样一哭,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变得压抑了。
丁俊杰忙开口安慰他们道:“爹,娘,你们不用太担心,皇上虽然回宫去了,但是不可能就不管婼遥了。婼遥是个有福之人,她吉人自有天相,便是遇上了恶徒,也定能逢凶化吉的。”
丁夫人却道:“可你妹妹是一国之母啊,那些人若是没有大的来头,怎么可能将她劫走?何况,她一介女流,
却不知落入了什么人的手中,便是将来被救回来了,也难保不会被天下人说三道四。这可怎么得了?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说着,又是一阵哭泣。
丁俊杰其实也明白,丁婼瑶身为皇后,被人劫走,劫走她的人背景肯定很强大,一般人怎么可能敢动皇后呢?
而且,像丁夫人所说的,即便将来丁婼瑶能顺利的被救出,但是她的名节定然还是会受损。
这个皇后能不能继续当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今天太后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把皇上“请”回了宫,可想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并不是非常在意的。
对她而言,整个靖宇朝,最缺的怕就不是皇后了。
失去一个丁婼瑶,还会有千万个丁婼瑶出现。
只要一想到自己妹妹很可能在太后眼里已经沦为了一颗弃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愤怒。
双手紧紧握拳,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便往外走去。
经过大厅之际,丁顺翱见他取了宝剑,忙上前拦住他:“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丁俊杰脸色沉凝道:“爹,咱们与其像现在这样等消息,不如自己去寻。我一定会把婼瑶找回来的。”
“找?你上哪里去找?”丁顺翱一脸无奈的道:“眼下京城整所有的禁卫军几乎都出动了,包括府衙里的人,搜查了一夜,都没有你妹妹的消息,凭你一个人,你能上哪里去找?”
丁俊杰却一脸坚持的看向丁顺翱道:“爹放心,孩儿既然下了决心,自然有自己的办法。爹在家好好照顾娘
亲,孩儿一定会将妹妹带回来的。”
说完,也不待丁顺翱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丁顺翱看着丁俊杰那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眶,然后转身又去安慰在一旁已经有些绝望的丁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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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凤畋霖一进宫,便直奔慈懿宫,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来到慈懿宫门口,他刚想进去,却被门口的梅姑拦住:“皇上,娘娘此刻正在批阅奏折,您还是……”
“滚开。”凤畋霖却不管那么多,一把推开拦在门口的梅姑,用脚踹开书房的门,径直进了房内。
梅姑见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跟着进了书房内。
书房内此刻只有太后一人,坐在案前,案上焚着香,整个室内都飘着淡淡的熏香味,让人凝神聚气。
“娘娘,皇上他……”梅姑进房之后,想向太后解释,自己没拦住。
太后一看到凤畋霖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便知道了个大概,她摆了摆手,朝梅姑道:“退下吧。”
梅姑闻言,忙将房门带上,自己则守在了门外。
此时,屋内便只剩下凤畋霖和太后了。
“皇后失踪,你为何偏要派人逼朕回宫?”凤畋霖一脸怒气难消的问道。
太后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凤畋霖的面前,道:“你自己看看。”
凤畋霖有些疑惑的捡起奏折,翻开,看了一眼。
太后继续道:“去年南边大水淹死了那么多百姓,如今开春,原本受灾的地方已经是瘟疫遍行,你身为一国之君,却不关心你的黎民百姓,只因皇后被人掳走,便不管不顾,私自出宫,你这么鲁莽,却还想着要亲政,哀家如何放心将这个担子交给你?”
凤畋霖却抬起头,看向太后,冷笑道:“朕竟不知,原来母后心中装的全是黎民百姓。”
太后听出凤畋霖话里有话,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凤畋霖道:“若母后心中真的只有黎民百姓的话,那为何会准许柳国公在外横行霸道,欺凌百姓?”
“你……”太后没想到凤畋霖竟然会拿柳国公说事,她当下一愣。
“难道朕说错了吗?还是说,母后久居深宫,所以对宫外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凤畋霖语气渐渐变冷,道:“若是朕这次不出宫,还真不知道原来所谓的民间疾苦,多半是人为的。母后若是听不懂朕在说什么,大可召见京都府尹,问他一下罗家灭门惨案。”
这件事情是旺生昨天得知向景景失踪,便马上回了丁家,碰巧又遇上了凤畋霖,便将向景景交待自己在宫外暗查罗家灭门惨案的事情告诉给了他,凤畋霖当时听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只觉得气愤,便命旺生在宫外好好彻查此案。
眼下看到太后这副心系黎明百姓,母仪天下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将此事说了出来,一下子就堵住了太后的嘴。
看到太后无言以对,他继续道:“母后说这南面的瘟疫,类似这样的事情,往年也发生过,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的。母后大可派官员去治理。但是眼下皇后失踪却是大事,关乎国体。能够掳走皇后的人,来头定是不小,难道母后不怕吗?这一次是皇后,下一次会是谁?”
太后听了他这话,眼神变得凌厉,“听你这语气,你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你若是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便更应该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怎可行事如此轻率?”
凤畋霖闻言,表情一滞,片刻,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语气有些哽咽:“原来母后也知道对方的身份……”
“哀家当然知道,哀家……”太后还想说什么,却被凤畋霖大声打断,他目光冷冽的看着太后:“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阻止朕?你真的担心过皇后的安危吗?虽然她不是你亲生的,但是却是你一手挑选的,四岁,她只有四岁,便因为你的一道懿旨,被迫骨肉分离,成为了你手里的工具。她入宫十二年,时刻谨记着你的教诲,安分守己,从来不敢做半点逾矩之事,更没有因为朕对她的喜爱而恃宠而骄,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却忍心放弃,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面对凤畋霖的质问,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忍无可忍,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便重重的甩在了凤畋霖的脸上。
凤畋霖被打得脑袋有些发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太后那冰冷的声音传来:“你给哀家听明白了,她丁婼瑶从出生便注定是颗棋子。哀家之所以容她到现在,便是因为她是一颗合格的棋子。在哀家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比江山社稷更重要。你身为一国之君,如果连这道坎都过不去,你让哀家如何敢把江山交给你?”
“她不是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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