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雪狼垂下头,拱手道。
谢卓沁点了点头:“记住,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保存实力。”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雪狼便转身告辞了。
谢卓沁却仍旧坐在桌前,他的手边放着一本书,是向景景留下的他的病例手稿。
当初为了给他做手术,取脑中毒瘤,向景景做了不少记录,画了许多的图。
谢卓沁细细的看着手稿上那些娟秀的字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张有些倔强,又聪慧灵动的脸。
你到底在哪里?
真的死了么?
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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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闽国。
午后,农家小院内。
向景景正端着一碗小米在院子里逗小鸡仔玩,给它们喂食。
院子篱笆外面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
她立刻转过头看去,只见停住的马车上,一白衣男子正翩然而下。
他还是那个出尘脱俗,远远看去,仿若突降人间的谪仙般孤傲。
将手中的小碗放在地上,小鸡仔们立刻聚了过来,不停的垂头啄着碗里的粮食。
向景景拍了拍手,走到了一旁的石桌前,坐下。
锦弦从院外走了进来,来到石桌旁。
“来了,请坐吧。”向景景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始泡茶。
锦弦缓缓坐下,静静的看着她泡茶的样子,娴静,优雅,让人心情平静。
将沏好的茶递到他面前,她轻声开口道:“尝尝,这是后山种的茶叶,看看味道如何。”
锦弦接过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抬起头,看向她,道:“春桃说你想见我。”
向景景却不接他的话,只自顾自道:“这春天的茶叶是最好的,后山常年云雾缭绕,产出来的茶叶味道清甜甘
香,你觉得如何?”
锦弦看着她,知道她有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才跟他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靖宇国一路凯旋,并未传来不好的消息。”她不开口,他便直接告诉她想知道的答案。
向景景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原本垂着的脸缓缓抬起,对上了锦弦那双清透的眸子。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至于凤君灏。。。。。。”锦弦突然停顿了一下。
向景景没想到他会提起凤君灏,她确实很想知道他的情况,起初是怪他扔下了自己,时间一长之后,她反而开始担心他是否平安离开了玉衡山。
握着茶杯的手莫名一紧,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我并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凤畋霖将靖王府查抄了,平日里那些明面上跟凤君灏有来往的大臣为了保命,都向凤畋霖投诚。所以,若凤君灏此刻平安无事,应该也会暗中召集力量,伺机待发。你不用担心他了,他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得多。”锦弦缓缓解释道。
听到锦弦这番话,向景景悬着的心才渐渐平静。
她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就算小皇帝把他的家抄了,他也绝对不可能轻易会被打倒。
只是,想起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的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这场战争,你们不打算插手吗?”她的声音并不大,表情沉静。
锦弦看着她,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向景景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我希望你怎么做?你会听我的么?”
“如果是你所希望的,我会尽我所能去做。”锦弦目光真诚的看着她,答道。
向景景没有想到锦弦会这样回答自己。
自从昨晚她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是齐闽国十皇子殿下,就连他“锦弦”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之际,她的心情便非常
复杂。
在她心目中,锦弦一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他不同于小皇帝那样嚣张跋扈,亦不同于凤君灏那般稳重大气,他就像是一汪清泉,处于名和利之外,让人不
忍亵渎,不忍靠近。
只远远欣赏便好。
她珍惜他,一直将他视作自己珍贵的朋友,他们之间单纯而美好的友谊,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
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在悄悄变化着。
从他扯下那张戴在脸上的面具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暧昧起来。
如今他的这句话,更是在她心中激荡起一层清清浅浅的涟漪。
“我知道你无法让这场战争停止,但这场战争因我而起,如今我却躲在这世外桃源不管不顾,实在于心难忍,我希望你派人去给皇上送封信,告诉他,我还活着,便好。”向景景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恳求,道。
锦弦亦看着她,两人面对面,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是前世今生那样遥远。
他,或许跟她永远都只能遥远相隔。
“你真的打定主意了吗?要知道,这封信若是送出去,你的自由,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他懂她心中的信念,不希望她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以至于后半生都处在悔恨之中。
向景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不能为了让自己逃脱束缚,而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沐浴在战火之中。”
锦弦叹了口气,头微微仰着,优雅的颈项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显得一片凝白。
“有你这样的皇后,是天下百姓之福。”这是锦弦对她这个决定作出的中肯评价。
向景景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原来你也会夸人啊。”
锦弦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红,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缓缓道:“你太好了,可惜,嫁的人偏偏是一国之君。”
“这世上,怕也只有你一个人会认为这不是我的福气。”向景景的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
“他们不懂你,我懂你!”锦弦轻声道,又端起茶杯,淡淡的饮了一口。
“谢谢你,知己。”向景景笑了起来,她喜欢锦弦,因为他懂她,也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无奈。
或许对锦弦来说,生在皇家,以他那样的个性,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
他们都有一颗自由的灵魂,却偏偏被世俗羁绊,无法选择。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一阵微风吹过,一旁的绿树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不远处的小鸡仔吃得饱饱的,正在篱笆下追逐嬉戏。
院外,那只黑色老妈依旧窝在门口晒太阳,虚度着春光。
一切的一切,美好得不真实。
像是梦一般,这是向景景渴望的生活,这辈子能让她感受一下,已经是偷来的幸福了。
“锦弦,答应我,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之间,就像现在这样,好么?”她目光中带着笑,表情温柔如
水。
锦弦淡淡的点头,声音温和如玉:“我永远都不会与你为敌。”
“谢谢。。。。。。”虽然这两个字对于锦弦来说,似乎过于苍白,可她却忍不住一再的说。
因为此刻除了这两个字,她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她对他的感激。
锦弦回应她的,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如同月牙般皎洁,单纯如一个孩子。
春桃远远的站在屋内窗户边,看着院子里如同画卷般的场景,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错将这美好的一切唤醒,化做泡影。
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院中的两人纷纷回过神来,锦弦眉头微微蹙起,转过头看向院外,却见一青衣男子急速下马,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人,出大事儿了。”青衣男子进院之后,屈膝一拜,禀报道。
锦弦表情一凛,立刻抬手,示意他起来。
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向景景,他沉声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去吧。”向景景淡淡点头,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锦弦再不作停留,迅速抬脚往院子外面走去,上了马车,渐渐消失在了向景景的视线之中。
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看到石桌上的杯子,锦弦的茶杯内,还有半杯茶尚未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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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先上一万。。。。。。。。。。。。。。。。。。。。。。。。。。。。。。。。。。
下一章,可能会晚点更,嘤嘤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在码字,得去休息一会儿,么么大家……
小皇后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皇叔的毒能顺利解了么?
剧情越来越复杂了,现在看来,关于男主,皇叔的呼声最高,正在崛起的小皇帝要拿什么来俘获小皇后的心捏?算了,我还是休息去吧,晚点再想这个纠结滴问题。北北。。。。。。。。。。。。。。。。。。。。。。。。。。。。。。。。。。。。。
他的守护
说,发生了什么事?”车内,锦弦沉下脸来,只朝自己对面坐着的青衣男子问。舒槨w襻
青衣男子立刻回道:“今天上午,皇后娘娘突然晕倒了,宣御医来看过之后,说是……说是有了三个月身孕了……”
“三个月?”锦弦闻言,眉头暗暗一蹙。
“是,太后得知这个消息,很是高兴,特意命小的来告诉殿下您。”青衣男子说完,垂下头来。
锦弦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虽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很诧异,但是很快,他便调整了自己的心情:“皇兄时日不多,这个时候皇嫂怀有身孕,确实是个好消息,至少皇兄有后了。妍”
青衣人闻言,却开口道:“殿下认为是好消息,可是这样一来,却也成为了殿下上位的阻力啊……”
锦弦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刻俊眉一敛,冷声道:“休要乱说话。”
那青衣人被锦弦的这声低喝吓得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说半个字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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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闽皇宫。
皇后寝宫内,斜倚菱格纹花窗,阳光透过窗棂,在亦欢公主清丽的小脸上印上方块状格纹的光片。
清秀的眉心微颦,似乎在沉思什么。
“公主,您在想什么呢?现在一切都明朗了,相信太后不会不管您和小皇子的。”月儿从一旁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
亦欢公主叹了口气,幽声道:“若不是皇上的病情突然恶化成这样,我又何苦现在就将腹中胎儿搬出来?”
“公主……您……”月儿有些不解的看向亦欢公主。
亦欢公主却转过头看向窗外。
实际上,怀孕的事情她自己是早就清楚的,不过因为担心胎儿在腹中月数不足,被心怀不轨的人给害了。
但是现在她得知皇上的命不过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昭告天下,她有了皇嗣,至少能让大家对
她这个皇后的存在有所顾忌。
将来即便是十皇子登基,看在她腹中皇嗣的份上,她的地位至少不会受到太大的动摇。
月儿不明白亦欢公主心中的盘算,她也不愿明白那么多,于是只劝道:“公主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为了腹中的小皇子,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亦欢公主端起那碗银耳莲子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刚准备吃,却又突然顿住:“这是你亲自盯着火熬的?”
月儿点头,道:“是啊,就在小厨房,月儿亲自守着熬的,公主放心,太后已经下了懿旨了,从现在开始,公
主吃穿所有的东西,都从慈安宫出,不会经过别人的手。”
亦欢公主点了点头,叹道:“太后应该比任何人都重视本宫腹中的胎儿,却不知她又能护得了我们娘俩多久。”
“公主您就放宽心吧,就算太后不在了,十皇子殿下定也不会亏待您和小皇子的,奴婢瞅着那十皇子殿下,是个温和的人,不会对咱们下手的。”月儿安慰道。
亦欢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岂不明白这皇家的尔虞我诈?
即便十皇子真的本性纯良,但也难保他身边的人不会对她们母子动歪心思。
草草的吃了几口莲子羹,她便觉得没了胃口,将碗放在了一旁。
又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
靖宇国,京都,热闹的街市,人声鼎沸。
关帝庙前的东大街,一直以来都是京城之中最热闹的繁华地域,从北方运来的商货会在此地汇集,经由运河往南方输送。
所以,在这个市集里汇集了各方来路的人马,无论是短小精干的南方商贾,或者是高大剽悍的北方旅人,都打
算在这个全天底下最热闹繁华的京城之中,好好地大赚一票。
或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有油水可捞,除了做生意的商贾之外,三教九流之辈也都在这里聚集,倘若没有一点真本事,还真的很难在这个龙蛇杂处的地方讨一口饭吃。
刚到了春季,寒冬已过,整个东大街上,无论是贩夫走卒,在地的商贾,或是外来的商旅,无不是更起劲地在忙碌着,打算趁着夏季来临之前,将手边的货物送到北方。
稍早前下了场小雨,晶莹的雨滴才飘下地,就被熙来攘往的马车人迹给踩得满是泥泞,无论人马多么小心避
免,终究还是免不了弄污鞋袜。
但就在紊乱的人群之中,始终有一个人的衣鞋都是干净如新的,他身穿一袭绣着银色丝线的白袍,如墨般的黑发以白缎轻换在身后,俊美脸庞上的神色犹如入定的老僧,行进之间衣袂轻扬,一路过来引起了不少人注目的眼
光,以为自己见到了仙人下凡。
明明已经没在下雨了,但他却还是撑着描绘着山水的油纸伞,彷佛虽身在闹市之中,对他而言却如身处在山林之间遗世而独立一般。
这时,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车辆急奔而过男人身旁,马蹄与车轮扬溅起高高的水花,眼看就要污了他的衣袍,就在众人屏气凝神,又惊又怕地看着污水就要溅到男人身上之际,只见他轻轻地扬动了袍袖,一阵忽来的风将水花给扫了回去,不偏不倚地就打进了马车窗里,将车内的官爷给溅湿了一身。
一旁众人见状不由得齐声叫好,在这东大街上几乎每个苦力都受过这位阔官爷的气,下雨时被溅湿衣衫还算事小,别被那横冲直撞的马车给撞得腿断手残,就已经算得上是万幸了
只是一直以来,人们是敢怒不敢言,谁教包括这位官爷在内的几名朝廷大官,背后都有柳国公柳成德在替他们撑腰,谁敢招惹上这票人,等于是跟柳成德过不去,无异是自找麻烦。
虽然众人心里为这位俊美公子叫好,但是心里不免为他担忧,毕竟惹到了柳成德的党羽,绝对是吃不完兜着走。
果不其然,车内的官爷大叫了声,马夫立刻停下车子,跳下车带着一旁的护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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