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不甜!婚姻大事还是问问他自己的好,我受过的苦,可不想政儿再受一次。”赵姬虽然已经心动,但说话时表情还是有些犹豫,她的那点事天下人都知道,被人当货物一般送来送去,将心比心之下,赵姬更希望嬴政能找个自己喜欢的可心人。
“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哪容到孩子自己做主?你不要老是想问他自己的意见,他一个小孩能给你什么意见?他现在根本就没开窍,一心只会骑马打猎。要我说……孩子是要逼的,不逼一逼,又怎么配为人父母呢?”
吕不韦说的很有道理,赵姬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待吕不韦走后,负责为赵姬请脉的太医到来。
赵姬轻抚小腹,一脸慵懒的将手递给太医。
太医照例诊脉,但是一诊却吓得面色如土,半日不敢说话。
赵姬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内侍,咯咯笑道:“太医,本后身体如何?”
“太后身体健康,只是……只是……”冷汗从太医额上一滴滴落下,他颤颤兢兢的说着。
如果让太医现在也写一个包含“政治,宗教、性以及悬念”的故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写道——天啦噜!太后怀孕了,谁干的?
早就对腹中异常有成竹成胸的赵姬,再度娇笑着说道:“万物皆有阴阳公母之分,女人怀孕不是常事吗?本后有身孕,又不是你等有身孕,我都不怕你等怕甚来?嫪毐,扶本后去歇歇。”
赵姬懒懒的伸出手,千娇百媚、热情如火的看着正捧着自己的玉手,犹如捧着世间最珍贵宝物的内侍。
☆、62|5。1营养液1000加更
日落时分,残阳如血,映着八百里秦川。
咸阳城犹如雄居关中的一只猛虎,以居高临下之姿,向山东六国展现自己的野心。
楚国公主芈妍默默回忆着自己临行之前,所背诵过的秦国历史,忽然感觉身下马车一顿,接着前方传来护卫的声音,“妍公主,咸阳城到了。请下车检查。”
这护卫并非楚国口音,乃是正宗的关中雅言,想来秦国派来监视和保护自己的人。
果然,很快又有一操着楚音的男子开口说道:“公主千金之躯、何等尊贵,岂可在人前接受检查?”
“我大秦不分贵贱、一体同法,想要入城,就算是公主也要接受检查。”秦人男子大声说道。
“真是虎狼秦人!不懂礼数!”路边传来一个楚国口音。
咸阳乃是天下有数的大都市,六国商人、士人齐聚于咸阳,现在她们所在的又是咸阳城门口,有楚国商人在旁围观并不稀罕。
“是你们公主上赶着要嫁给我们大王,又不是我们大王上赶着要娶你们公主……这叫什么来着……白侯爷说这叫‘千里送’,你们千里送过来了,入境随俗当然要遵守我们秦人的规矩。”
一声怪叫让周围的人哄然而起,听着马车里的芈妍又气又怒又羞。
从来王子娶亲、公主下嫁,都是两国间交好之事。可这一回秦国为了彰现其国力,非让公主们入秦以供少年秦王挑选王妃,偏偏六国君主为了讨好秦国,自降身份自甘堕落,一个个屁颠屁颠的将自家最美最漂亮的公主们送到秦国,摆出一副任君摘取的模样,以供少年秦王挑选。
虽然身为公主,自小就有被送去联姻的觉悟,但如此被当成货物的行径,还是不得不让从小心高气傲,听着秦人劣行长大的芈妍难受。
秦楚两国虽然数十年来一直联姻,但两国实质上的关系却一直不好。
先有昭襄王约/炮怀王,再将千里送的怀王抓起来玩囚禁play,活活关到死,以致于楚人受辱,喊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样的口号;后有白起带着七万大军,千里直驱入楚、水淹郢都、火烧楚国宗庙和祖坟,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桩第一件都是楚人的奇耻大辱。
为了防止外面之人越说越难听,芈妍戴上白纱围帽,在侍女的缓身下了车。
纵然蒙着脸,只看那头及膝的乌发、露在外面白如雪一般的小手,和婀娜多姿的身形,七国第一美人的风姿也足以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倒吸气。
芈妍隔着面纱仰望着咸阳城,高大雄伟壮观有余,却远远不如楚都精致华丽。
不过再精致再华丽又有什么用?当年还不是被白起引河水冲垮了。
芈妍想着自己入关以来,一路上所见的秦人,看上去无一不是面目笨拙老实之人,真想不通历代秦王到底是怎样带着一群这样的人夺天下的。
正当芈妍静待秦国城卫检查之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和人们的惊呼声。
芈妍回过头,就看见一少年正跃马而来,见她回头竟反手抽出背上弓箭,搭弓向她射去。
冷箭“嗖”的一声,向着芈妍的脸飞来。
芈妍一惊,箭已经射在她的围帽上,将围帽射落在地。
没有面纱的阻碍,芈妍看清楚了少年的长相。
只见对方大约十二、三岁左右,身穿锦绣胡服、腰上背着箭囊、脚下蹬着一双小皮靴,瓜子脸、柳叶眉、桃花眼,模样颇俊极似女人,但脸上的冷峻之气却并非女子所能拥有的。
只是那少年人长得虽然不错,嘴却十分的不友善,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芈妍的脸,开口说道:“我看这七国第一美人,也不怎么样嘛?”
少年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气,但却清清脆脆,犹如山间泉水一般好听悦耳。
少年这一句话,立刻引来路边好事者的调笑,“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看来看去,还是你长得好看!”
更有认得少年,又胆大的好事者,开口说道:“小侯爷,你这是当先锋,来帮大王探明军机吗?免得到时候眼花吗?”
“胡说八道什么呀?”少年不以为异,笑着说道:“我只是打猎路过,然后射箭时手一滑……手滑你们懂吗?”
“懂!我们特别懂!”众人齐声应和道,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笑声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将在场的楚人羞红了脸。
“这红了脸到底是漂亮许多……果然美人还是要红脸……”少年忽然手指着芈妍,再度开口道。
芈妍虽然幼承庭训,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被少年这么一羞,也顾不得带什么围帽,匆匆就在侍女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透过薄薄的车帘,芈妍还能看见少年在内间张望,最后打马离去的模样,俊美可爱让人无人记恨。
不得不说,少年生得一张好脸,一张让人明知道他是个恶人,但只要一看见,就会忍不住原谅他的脸。
咸阳宫中,秦王杯超级王妃大赛的总裁判——秦王嬴政少年,正坐在书案前,而他怀抱着一个又软又糯的小包子。
“来!子婴来跟哥哥学!”嬴政拿出一块糕点,在小包子子婴面前晃了晃,用诱惑的口气说道:“跟哥哥学说话,学好了哥哥就给子婴吃。”
“次……次……哥哥……次……”子婴啃着手指,嘴角挂着一根银丝,含糊不清的说道:“学……学……”
“来!跟哥哥学……阿仲是个大坏蛋!”嬴政用指甲掰下一点点糕点,放在子婴唇边,连哄带骗的说道。
“坏……坏蛋……”子婴很卖力的学着。
“对!坏蛋!阿仲是个大坏蛋!来!跟哥哥念!”嬴政一喜。
你个坏阿仲,让你抛弃我们兄弟去赵国、让你回来后还不述职,跑去和蒙恬他们浪、浪还不带寡人去浪、竟然让寡人在家带孩子。
带——孩——子!
堂堂秦王,不干正事,在家带孩子像话吗?
尚且不知自己的未来就是奶爸命,而且还会是怀里揣一只包子、背后背一只包子的嬴政,决定派子婴为代表,向白仲传达自己俩兄弟的意见和怒火。
你说为什么不自己上?当然不是因为不敢啦!
只是你几时见过两国谈判,直接第一轮就王对王了?肯定要底下的人先谈,底下的人先谈了,万一谈崩了,还有一条退路。
要是直接自己先上了,然后被白仲一口驳回来了,那多没面子啊?
年少的秦王继续诱拐着无知的儿童。
但和他想像的一不样,子婴会说“阿仲”、也会说“大坏蛋”,但就是不会说“阿仲是个大坏蛋”,连起来说有这么难吗?弟弟!
蠢弟弟!比寡人小时候笨多了!
就在嬴政气得抓狂之时,外间有人来报,“长平侯求见大王。”
“让他进来!快让他进来!”刚才还一脸郁郁的嬴政,立马欢喜的说道。
听到内里的通报传,白仲大马金刀的闯进嬴政的殿中,却发现嬴政似乎正仓促的往坐席上坐,不但身形有些不稳,而且手里的竹简也……拿倒了?
白仲微微惊愕的看着瞬间假意安定下去,一副“有话快说,寡人不想理你”的嬴政,心思微微一转,立马就猜出嬴政刚才在干嘛。
想爬起来迎接自己,然后又想起自己的“恶行”,所以又坐了回去。
“哈哈哈哈……阿政,你真是笑死我了!”白仲忍不住捧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哼!”嬴政生气的将竹简往案上一拍,小混蛋,寡人生气了,还不快来哄哄寡人。
见嬴政这副小傲娇的模样,白仲立马凑上去,又是捏肩膀又是按大腿,嘴里“陛下!大王!阿政!”各种叫法不断,声音萌得跟三岁奶娃娃一般。
若是今日见其在城门箭射楚国公主的人在场,一直会有一种眼花耳聋的感觉。
说好的冷峻霸道小侯爷呢?说好的如山泉般清脆的声音呢?货不对板!差评!
“哼!”嬴政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继续冷着脸对着白仲。
今次,绝对不能这么轻松的原谅她,一定要让她这个大坏蛋知道自己错哪了?免得她还闹出个下次来!
见嬴政这副“寡人就是蹲在珠穆玛朗峰上,不下来不下来,就是不来下,谁让寡人做不成高冷的男子,寡人就咬死谁”的模样,白仲只好用诱哄的口气说道:“要不?亲亲?”
亲亲?这个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嬴政心中一喜,但脸上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嘴里用十分勉强的口气说道:“亲哪?”
“你说亲哪就亲哪?”白仲笑嘻嘻的说道。
“这!”嬴政一指自己的嘴,开口说道。
“行!你先闭上眼睛!”白仲笑着点点头。
嬴政依言点头,白仲立马冲着旁边坐着的子婴使了个眼色。
子婴以衣袖一抹嘴,“哒哒哒”的跑过来,小嘴一噘,双手伸出抱住嬴政的脸,就在嬴政嘴上迅速来了一下。
☆、63|5。1||
阿仲,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嬴政捂着唇,用“被流氓侮辱过的黄花闺女”眼神,无声的控诉着白仲……还要在和白仲玩抱抱亲亲的子婴。
白仲!放开我弟弟,有什么冲着我来!
“你看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的错!”白仲亲了一口子婴,一脸不解的看着嬴政说道。
你还不解?你还有脸不解?欺瞒君主,你还有理了你?你个凑不要脸的!
嬴政怒目瞪着白仲,要不是舍不得对方那张小白的脸……嗯,似乎比小白还要漂亮一点的脸,他早就命人把白仲拖下去,先来八十大板再说话。
“我只是说亲亲……又没有说是我亲亲……”白仲毫不害怕的直视着嬴政的怒火,巧言狡辩道:“更何况了,这事……你自己也不好……”
“寡人有何处不好?你给寡人说清楚,不说清楚……”嬴政向前压下身体,以居高临下之势看着白仲,开口说道。
自从十三岁登基以来,嬴政身上威仪日重,今年不过十五岁,身高已然和成年男子一般无差,而原本软糯一团的小脸,也逐渐棱角分明,颇有男儿魅力,因此他这么一压,白仲立刻觉得心不由自主的开始乱跳。
“你你你……走远点……好好说话行不行……”白仲缩了缩身体,将怀里的子婴举高了一些,并且试图用子婴挡住自己。
我怎么一看他,就心跳得这么厉害啊?难道……我弯了?不可能吧?我明明是直得!
“你说啊……”嬴政身体又往前压了压,目似猎鹰、气势迫人,看着白仲。
“我都让你闭上眼睛了,分明就是为了,怕你发现亲你的是子婴,结果你还是发现了……所以这都是你不好……让你这么聪明干什么?”白仲气乎乎的发动“都怪你太聪明”和“倒打一粑”技能。
嬴政默而无语,他总不能跟白仲说,之所以能发现货不对板,完全是因为自己没事就会趁着白仲睡觉时,偷偷亲的白仲,有时候还会有舌头……嗯……反正他对白仲的唇从色泽到形状、从气味到味道都了如指掌了。
见嬴政不说话,白仲趁势而上,再次开口说道:“还有……你你你……你背着我,教子婴骂我,你以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知道?子婴说的?”嬴政压下眼帘,锐目看着子婴问道。
“阿仲不是坏蛋不是坏蛋!”子婴噘着嘴,表情很萌很认真的说着。
说好的只会一个单字一个单字往外蹦的弟弟呢?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一下子说话就这么流利了?
“来人!把子婴抱回去!”嬴政冷着脸说了一声,立刻有内侍入内,抱起一脸不舍的子婴往外走。
待子婴走后,两人之间再其他人之时,嬴政忽然伸出手,抱住白仲的脸,强迫她正视着自己的目光,表情冷峻的看着白仲,一字一句的说道:“寡人对你#¥#&”嬴政说到这里,含含糊糊念了几句,换来白仲一脸不解的表情,但是他却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继续开口说道:“总之我们同床共寝那么长时间,寡人对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放屁!你连我是女的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说了解我?哪来的脸啊!
天啦噜!秦始皇的脸=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至少有这么宽!
不过看着嬴政脸上难得会在两人独处之时出现的威仪和慎重,白仲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见白仲听懂了,嬴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冰雪稍稍化了一点,不过口气还是一样严肃,“在寡人心里,你是唯一无二,任何人所不能取代的,所以你别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