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仲,你好了没有?快点行嘛!你又不是女人,怎么那么磨叽?”王贲蹲在门口,一脸无奈的摸了摸下巴,他觉得自己刚刮出来的胡子,都快要长出来了,真是一个比女人还能磨叽的战友。
“叫什么叫?好歹是去见姑娘,你等我先擦个粉,补个妆嘛!”白仲看着床上的一堆衣服,一件一件拿在身上比划着。
当上百人将别的好处没有,至少食宿的待遇高了,不但顿顿有精米和肉吃,居所也从五人住所换成了大单间,而且还能在城里租房放衣服和随身的一些物品。这样一来,白仲被战友发现真实性别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减少了。
“还擦粉……补妆……你真当自己是个女人嘛……”王贲觉得自己的内心都是崩溃的。
#我的战友是娘炮,肿么办?#
#粑粑说,他粑粑当然和粑粑是好朋友,所以儿砸你要好好照顾阿仲,阿仲比你年纪小。#
#所以粑粑要是知道,我把阿仲照顾成娘炮肿么办?#
#还有大王那里,我要怎么跟大王说,你的伴读是个大娘炮,最近爱上了涂脂抹粉?#
娘炮——这是五官越来越女性化、气质越来越妩媚的白仲,对自己未来的最新定位。
当然,娘炮这种不中听用词,自然只是王贲这种粗人才能说出口的。
一般文人管这样叫“貌好若妇人”,少女管这样叫“花样美男子”。
白仲将脸上的面膜洗干净,看着镜中自己如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净无瑕的脸,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己有权有势有地位还有美貌,那又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美貌呢?与其遮遮掩掩让人怀疑,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美了打扮,这样大家最多以为自己是个爱美的娘炮而已。
说起来,白仲这一招还是网上看帖学来的,虽然吧,帖子的内容是说“如何分辨身边直男和gay”,里面就有提到,同性之间有亲密接触很正常,敢和人亲亲、抱抱、同床共枕、同浴同撸,其实都是直得不能再直得直男,因为他们性取向正常,所以无所畏惧;而一般会和你保持安全距离的人,反而有可能是gay男,因为他们害怕暴露自己的性取向。
白仲想想n版电视剧的花木兰,再想想n版电视剧的祝英台,最后又想了想自己……若是自己当年像电视剧里的花木兰、祝英台一样,一被嬴政拉着洗澡、睡觉就惊慌失措、脸红耳赤的话,大约早就被人发现真实性别了。
于是,美少女白仲就在这样的心态下,进化成了美娘炮白仲。
梳洗打毕完毕,白仲出门,冲着正蹲在自己门口cos看门口狗的王贲,挥了挥手开口说道:“嗨,小贲贲,我们走吧。”
王贲闻声抬起头看向白仲,只看了一眼,顿时有种闪瞎狗眼的感觉。
只见白仲一袭红衣明艳张扬,越发衬得她肤白如雪、墨发如瀑,精致的五官绮丽得不像话,偏偏如此美艳绝伦的脸上,却有一种凌厉的杀气,让人越发不敢直视她的美丽。
“你是准备将那些女孩子的风头全抢光吗?”王贲表情呆呆的说道。
白仲眼波流转,白了王贲一眼,心中暗道眼前这只怎么看怎么死蠢的大型犬科生物,最后到底是走了什么门路,成为天下名将的?
“错!我是准备将所有的女孩子都抢光!”白仲看了一眼系统显得的“尽收七国佳丽——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粉丝在后宫”后面的任务完成度,心中有些淡淡的忧伤。
系统君这个家伙就是经不起表扬,刚夸它终于像个“战神系统”了,没几天画风又变回来了,不但要尽收七国佳丽,甚至还真是七国佳丽……齐楚燕韩赵魏秦的妹子数都有规定。
你说说,就“白”这么一个拉仇恨的氏、白起这么一个拉仇恨的爹,自己要怎么去集齐除秦国之外的六国妹子啊?
最重要的是,让哥一个妹子去“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粉丝在后宫”,这特么人干事啊?
'对呀对呀!我本来就不是人呀!'
你走开!
'哎呀呀!别生气,其实这个任务有简洁的完全方法的,但是……'
但是你不说对吧?不说你扯jb犊子!
'骂人是不对的,少年!'
我骂人了吗?我骂人了吗?你刚才还说你不是人呢,怎么这会我骂骂你,就成骂人了?
大约是白仲说的太有道理,系统竟然好一会儿没有吐糟,任由白仲打扮风骚的,骑着大马和王贲出了城,向城外的桑林奔去。
春社——汉族最为古老的汉族传统民俗节日之一,主要是祭祀土地神,以求丰年、祈福什么的。
但以上功能,实际上都是儒家当道,中国封建礼仪越发严苛之后才开发的,春社在先秦时代只有一个功能,就是给男女幽会狂欢,提供一个合法的名义。
在上古时代以及夏商周三代中早期,春社就是一场狂欢,实行内部婚姻制度的氏族男女可以自由地进行杂乱的群、交,而实行外部婚姻制度的氏族男女则与相近氏族的男女也同样进行群体杂交,随意交、媾,而不必负责。
当了先秦时代,虽然有了礼教规定,但原始习俗仍然有部分延续下来。在春社日当天,人们会在桑林举办欢庆大会,成年男女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互相嬉戏,甚至可以自由地发生不和谐关系。
而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聚众群p的场景,不但不会被热心的居民举报,然后被平安北京抓获后,发微博通报全国;相反的,为了促进人口的发展,官府不但强制令成年男女参加在仲春举行的桑林大会,甚至你要私奔的话,官府还可以提供法律保护。
想当年,孔子他娘就是在春社时和他爹野合,然后有了孔丘;丘者就是指孔子他娘为了纪念和他爹野合的地点,而取得名字。
白仲骑在马上,打马在前,王贲随后,看着前方的白仲。
春风吹过,吹起了白仲的衣袂翩翩,长发飘飘,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已然是天人之姿,让人无限遐想。
王贲看了一眼左右道路,尽是呆望着看着白仲,驻足张望的青年男女,甚至还有少女惊呼“神仙哥哥。”
愚蠢的凡人们,你们要是知道“神仙哥哥”杀人跟杀鸡一样,你还敢这么爱慕吗?
白仲来得有点晚,到了桑林社宫之中,祭祀的三牲已经摆放好,负责祭祀的巫师已经准备登台。
周围不但有不少和自己一样骑着马来的少年,还有许多或坐在车中,或只能步行而来的少女。
白仲一到场,场中就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函谷关不比咸阳,虽然是重要的军事驻地,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城,周围驻扎的也大多是武夫,贵族……基本上没有,更不用说白仲这样,从小被人按照最标准贵族礼仪教导出来的,堪比教科书的人物。
好不容易等到祭祀完毕,巫师站在祭坛上宣布,无论男女,皆可以自由的邀请心中人入林幽会之后,王贲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全场少女眼中跳动的小火苗,以及年轻男子们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王贲一勒马绳,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带着白仲在一群疯狂的少女中夺路而逃的准备,但出乎意料之中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邀请白仲。
而且场面还有些寂静,这是怎么回事?
☆、93|5。16||
若是别的百人将送来这个消息,没凭没据就靠白仲的一张嘴和一个女人的脑袋,负责镇守函谷关的守将,也许还要琢磨一下消息的真假。
但是白仲送来的消息,那待遇是完全不同的,不说他爹是秦国大多数军人心中的偶像,只看白仲的身份,就不由让人先信了七分,剩下的三分自然在王贲王少将军身上补齐了。
两大名将的后人,闲得蛋疼拿这种事忽悠自己,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蛋疼,而是蛋碎了吧?
于是,据当天的函谷新闻报导,军方最近破获了一个专卖假药的制假窝点,并且查处了制药多少多少公斤,抓捕了假药贩子多少多少人。
“哼!六国这些卑鄙下流无耻的家伙,不敢在战场上于我们大秦正面对战,成天就会躲在暗处里,玩这种阴谋诡计的东西!真是臭不要脸!”王贲看着从刺客们聚集的药铺中,搜出来的各种武器和情报,气愤的向白仲说道。
白仲默默的看了王贲一眼,见他情绪激动、表情真挚,似乎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嘲讽本国了。
众所周知,秦国采用的国策是“近攻远交”策略,对于近在咫尺的山东五国采取攻势,而对于遥远的齐国就是两国睦邻友好一百年。
而齐国人也不是个个都是笨蛋,总有几个能看出秦国的阴谋,因此齐国朝中最初对秦国也不是那么待见。
但是这些不待见秦国的人,最后不是败在秦国的金弹攻势之下,就是莫名其妙的暴毙了。
所以说,杀手集团哪家强,七国之中属关中。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是怎么识穿那个女人是杀手的?”王贲好奇的问道。
“这个啊……就凭我这双慧眼……”白仲反手指着自己的一双迷人又妩媚的桃花眼,笑着开口说道:“我一眼,就能分出那个女人是不是爱慕我……她虽然面上装得很痴心痴情,但心里却一点都不爱慕我……既然不爱慕我,却要主动贴近我、向我献身……这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白仲说了一半真相,却又保留了一半真相。
实际上原因是这样的,自从开启了“尽收七国佳丽”这个任务之后,系统就很贴心的将每个女人对她的好感度,用数据形式直观的表现了出来,以方便白仲攻略各国佳丽。
所以当白仲出现在社宫之时,她发现在场的每个女人对自己的好感度,都有或多或少的提升,只有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好感度是负的。
不但是负的,而且是恶意满满,恶得白仲以为自己是不是始乱终弃过她。
没啊!这不可能啊!自己虽然已经不是处男……没错,是处男……但每回被王贲还有其他同袍,拉去青楼楚馆的时候,都买了单啊,没有仗着颜值高,就吃白食不给钱啊。
至于良家女子,自己虽然会抛个媚眼,没事放放电什么的,但是绝对绝对不会碰的……万一被要求负责任怎么办?
如此恶意满满的女人,在白仲眼里简直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显眼,因此她果断就去约了,没想到约出这么一条大鱼来。
“说起来,别管这个了。五国伐秦,我们很快就要出战了,你不回去准备准备?”白仲笑着对王贲说道。
虽然秦法严苛,再加上秦军异于六国的军功爵,秦军的军纪还可以,但眼看大战在即,他们这种中底层军官要做的事也很多。
比如鼓舞士兵的士气、确保士兵兵器完善、提醒士兵购买衣物还有食物之类很多很多杂事。
同时,军中也发布了战时的禁酒令,严禁士兵喝酒。
军中的气氛一天天紧张起来,士兵们开始频繁的向关中的商业区跑,购买衣物、补充食物、修补兵器。
白仲也忙着做战前动员,老秦人比较朴实,基本上都属于言语不多型,所以虽然兵书上说当官要没事鼓励下属,秦国的中低级军官也做得并不太好。
但白仲就不同了,鼓舞和动员这两项是我军优良传统,任何一个有点口气和经验的现代人类,只要不是特别笨,依虎画猫鼓励一番还是可以的。
更何况白仲还不是一个只会空口说白话的人,仗着家里有钱,她经常会给士卒一些小恩小惠。比在军中提供一些小额低利息贷款,给那些家境贫寒、无力购置新行头的士卒;自己出门狩猎得来的猎物,也并不会独吞,而是会按军爵分给手下,虽然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但必须确保普通士卒也能吃到肉,喝到浓浓的大骨汤。
就靠着这些现代人说起来,不值一哂的小手段,再加上白仲原本就有实力,因此白仲在很短的时间里,得到了手下百人的尊重。
又过了几日,白仲听到前线传来消息,五国联军合力攻防了寿陵城。
消息传到咸阳,嬴政一脚踢飞了身前的大案。
不解气,又拔出悬在一旁的太阿剑,一剑将大案斩成两半。
“可恶!”嬴政手持着宝剑,涨红着脸说道。
秦国现在已经是“老子天下第一,你们谁敢不跪着舔,老子就弄死你们”的超级大国,但这样的超级大国也不是天下无敌的,它也是有弱点的,五国联合起来,它扛不住啊。
当然,让嬴政这么生气的,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五国伐秦的事,更主要的是,赵高告诉他,太后身后那个叫“嫪毐”,根本没有被阉割,而是个假内侍。
虽然嬴政对太后身边有男宠,早在心中有猜测,但是在此事被证实之后,他心中的怒意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寡人在太后宫中听见的那个婴啼声,是太后和嫪毐生得孽种吧?
按理来说,秦国胡风甚重,太后在孀居之后与大臣交好,那是稀松平常的事——不说早先的宣太后和义渠王生下两子,死前又想让男宠魏丑夫为自己殉葬,就说现在的华阳太后宫中也养着好几个面首。
嬴政身为儿子,在这种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这基本已经是秦国国君的传统,赵高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嬴政会为了此事而气成这样?
难道这实在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大……大王……长平侯有书信到。”赵高跪在地上,将手里的竹简高高举起,低下头说道。
这几年来,随着大王年龄的增加,一身威仪之气也日渐增涨,生气的时候,那一身龙威更是无人敢惹,而唯一能让他暂消怒火的,只有长平侯的书信……当然,有时候气得更厉害也难说。
“长平侯……哼……她还记得寡人?哼!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寡人才不稀罕看她的书信呢,肯定又是在炫耀函谷女子多么柔情似水来着……”嬴政说着,将赵高手里的竹简接过来,他到要看看,函谷关的女子到底有多柔情似水,是不是比他的后宫佳丽们更可爱。
看着口里“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嬴政,赵高轻轻的吐出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