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明生很干脆的应了,“可还有别的需要?”
“暂时没有。”
得到吕盈竹的回答之后,谢明生走到了门口,朝守在门外的一个黑衣人低声嘱咐了两句,然后又重新回到了房间:“天极楼已经着手去办了,吕姑娘只管等消息就好。”
“有劳谢管事了。”吕盈竹也不罗嗦,起身行礼,“那我就在吕府等谢管事的消息了。”
见吕盈竹意欲离去,谢管事向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路口说道:“烦请吕姑娘在天极楼等消息。”
“为何?”李飞宇的声音有些冷。他不愿意求助于天极楼,却又不能不依靠天极楼。此时听谢管事留人,心中的不悦再不掩饰,“难道天极楼答应办事的条件便是把人留下么?”
“李公子不要误会,在下只是为了保障吕姑娘的安全。如果吕姑娘执意要回吕府的话,还请接受天极楼的保护。”
吕盈竹看向李飞宇,她想着吕府确是有人监视,说不定那些人已知自己前来明珠楼之事。此时再回去……如果有什么意外,凭李飞宇一人,确实不能保证她们的安全。而带天极楼的人回吕府,则有些兴师动众,而且师出无名。
李飞宇给了她一个自已做决定的眼神之后,便不再开口。吕盈竹想了下,然后回答:“有劳谢管事安排了。”
“不必客气。”谢明生走到了门外,招过一个青衣少年,吩咐了两句之后,回身对吕盈竹说道,“叶恩会带你们去安歇的地方,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另外……为了诸位的安全着想,请不要随便乱闯。”
“我们记得,不会到处乱闯的。”吕盈竹朝谢明生施了一礼之后,带着小西,与李飞宇一起出了静室,在叶恩的陪同下,从明珠楼前的小院中穿过,绕到了明珠楼后的一处庭院里。
将吕盈竹安置在庭院的南厢,又将李飞宇安置在她隔壁之后,叶恩方才退下。只说有什么需要,他就在院外,随时唤他即可。
叶恩离开之后,李飞宇来到了吕盈竹的门前,敲响了房门。等吕盈竹开了门之后,李飞宇第一句话便是:“谢管事,他到底什么意思?”
189。…196 等候
“进来说。”吕盈竹朝边上侧了侧,让出路来。
李飞宇坐在了桌前,小西给他倒了桌上沏好的热茶。李飞宇端起喝了一口,又烦燥的放下,皱着眉对吕盈竹说道:“之前,他说我们无凭无据,不肯帮忙。转身又主动请我们回来,安排人手。你说……他到底是何用意?”
或许是谢管事正好接到了凌楚轩的吩咐吧!自己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他或许会关心一下。只是这些话都不便对李飞宇直说,因此吕盈竹对他安抚道:“你别着急。天极楼如果想害我们,我们逃到天边去,也是跑不到。不如静观其变。而且……有天极楼愿意帮我们查找,我们也可以静下心来等消息。”
李飞宇听吕盈竹说得有理,倒也不再多话。在房中坐了片刻之后,李飞宇便推说有事要办,出了屋子。吕盈竹望着他的背影,沉声不语。
“小姐……”小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吕盈竹,“小姐别太担心,老爷是好人,肯定不会有事。”
吕盈竹笑了笑,接过小西递过来的茶水,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杯中的浮茶,心里却在思索,到底是什么变故让吕家全数离开。算起来,一共有十多口人啊!他们又能到哪里去呢?
小西眼尖的发现了谢管事的身影,小声的提醒着吕盈竹:“小姐,谢管事来了。”
吕盈竹站起了身,望向门口。谢管事还是一脸肃穆,不过细心的吕盈竹还是在他脸上发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谢管事,可是有消息了?”吕盈竹不待谢管事开口,便提前问道。
“吕姑娘不必着急,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谢管事笑着安抚吕盈竹,“我来,是有一件东西需要亲自送交给吕姑娘。”
在吕盈竹不解的目光中,谢管事掏出了一个竹筒来,递向吕盈竹。
那种竹筒,吕盈竹曾经在凌楚轩手中见过。此刻见状,便知是飞鸽传书。心中疑是凌楚轩,却又不敢确定。
于是伸手接了,背过身去,取出了竹筒里的纸条。“等我回来。”字体飘逸有力,语句言【文】简意赅。上面没【人】有署名,不过吕盈竹【书】只知道,只有一个【屋】人,会这样对她说话。也只有那一个人,会让谢管事他们改变态度,把自己迎进明珠楼里暂时保护起来。
将纸条紧紧的捏在掌心里,吕盈竹对着谢管事笑了笑:“东西我收到了。有劳谢管事了。”
“不客气,吕盈竹如果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
“我会的,谢谢。”吕盈竹的嘴角挂着客气的笑容。
谢管事识趣的退下,留吕盈竹站在原地沉思。
夜幕笼罩了整个明珠楼,放眼望去,星星点点,一片灯火。除了明珠楼的人给吕盈竹送了一顿晚膳之外,谢管事不曾前来回报过,李飞宇,也一直没有露面。这让吕盈竹的心里,隐隐生出些许不安来。
听着远远传来的丝竹之声,吕盈竹再也坐不住,她叫上小西,推开屋门就欲往外走。
给读者的话:
卡文啊卡文,我从三点写到现在,才写了一千字。晚上可能会很晚,郁闷的人做饭去了。
190。…197 真相
门外,一个身形修长,身着蓝衫的男子,让吕盈竹顿住了脚步。他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皮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的神情多了几分倦怠。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全都退了下去。小西看了看吕盈竹僵直的背,再看了看来人紧盯着吕盈竹的眼神,最后还是随着众人一同退了下去。
“为什么不告而别?”凌楚轩的声音很轻,语调像羽毛一般刷过吕盈竹的耳朵。她侧过头,不去注视凌楚轩的目光:“李飞宇说我父亲重病。”
“所以你就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了?”凌楚轩冷哼一声,朝前走了两步,逼近了吕盈竹。
凌楚轩带来的强烈压迫感,让吕盈竹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口中嚅嚅说道:“我担心父亲。”
凌楚轩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敲了敲桌面。
吕盈竹偷偷看了凌楚轩一眼,把身子往后挪了几分。自己是日夜兼程,方才赶到永安。看他憔悴的样子,最近只怕也没休息好。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在永安看到他。想来他也是日夜兼程,才回的永安。吕盈竹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这样?是因为对自己在意吗?吕盈竹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是堂堂天极楼的楼主,有大把的美女,想要贴上他的身,还有更多权贵之女,意欲与他结亲,自己又算什么呢?想到这里,吕盈竹的脸上便多了几分淡漠与冷然。
凌楚轩等了半天,都没见吕盈竹有动静,忍不住又重重的敲了敲桌子,叫道:“茶!”
吕盈竹忍气吞声的走上前去,拿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凌楚轩伸手拿了,刚喂到嘴边饮了一口,便皱着眉问道:“这是谁泡的茶?”
“不知道。”看凌楚轩的样子,吕盈竹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自己又不是他的丫头,凭什么要自己做这些事?于是语声里便带上了几分不耐,“天极楼不是有的是好茶么?怎么泡出来这么难喝?”
凌楚轩挑了挑眉,盯着吕盈竹不紧不慢的问:“怎么?你不是想知道你家人的下落了?”
吕盈竹闻言心中一跳,望向凌楚轩的目光里带着狂喜,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是说……你知道我家人的下落?”
看着吕盈竹的样子,凌楚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心痛,柔声道:“你瘦了好多。”
吕盈竹垂了脸,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凌楚轩的这种情感,只能佯作不知,淡淡笑道:“凌公子想喝什么茶?我去准备。”
“罢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你家人。”凌楚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站起了身。
“你是说……你知道我家人的下落?”吕盈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凌杨轩,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
“是我派人把他们接了出来,所以你才会找不到他们。”
凌楚轩的话,让吕盈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一直担心父亲的身体,还有家人的下落,却不料是凌楚轩将人接走,让她白白担惊受怕了一场。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一章,接着码。一个小时后更新。
191。…198 父女相见
从天极楼出来,坐上了一辆深黑色的油壁马车,在永安城里绕行了许久之后,才在一处近郊处的农庄外停了下来。
在小西的服侍下,吕盈竹下了马车。抬眼看向在她之前下车的凌楚轩。这一路上,凌楚轩虽与她同车,却一直闭目不语。有小西陪同着,吕盈竹也不想与他太过亲密,也便沉默了一路。
云上朝吕盈竹与小西微笑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推开了农庄的大门。
大门里,是几个忙碌着的农夫与农妇,穿着破旧的衣袍,粗手粗脚,满面风霜。看到云上与吕盈竹等人,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之后,又各自忙活开来。
云上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们穿过中堂,绕过后廊,最后来到庄后的一个小院子里。
“就是这里了。”云上在院门上敲了三声。院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到云上连忙弯腰行礼:“路子见过云管事。”
云上看了凌楚轩一眼,见他微微颌首,便开口问道:“先生怎么样?”
“睡了一天,这会刚醒。老夫人的精神不是很好,这会正在房中小歇。”
吕盈竹在门外听得两人对话,心里一阵狂跳。是爹爹与祖母么?还有母亲与妹妹们呢?她们也在这吗?
刚把眼神投到凌楚轩的身上,便听到他说:“进去吧!”
“嗯。”路子已朝后将路让了出来,一幅正准备带路的模样。吕盈竹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迈进了院子。
小西想随步跟上,却为云上伸手阻止:“小西姑娘,农庄里的甜点味道不错,要不要过来尝尝?”
小西看了看吕盈竹的背影,又望向云上含笑的脸,点头说道:“有劳云公子了。”
“不必叫我公子,直接称呼我云上便是。”云上带着小西离去,凌楚轩随后缓步踏入了院中。
推开雕花门,吕盈竹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苍白的脸,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深陷的眼窝,让她愣了好一会才认出来,那个人正是她的父亲。曾经温文儒雅,风度翩然的吕岩松。
“爹……爹爹……”泪水涌入了吕盈竹的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盈儿?”吕盈竹的声音让床上的吕岩松猛的睁开了眼睛,朝着吕盈竹发声处望去,“盈儿是你么?”
吕盈竹抢上前去,坐到了吕岩松的身边,握着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连声说道:“爹爹,是盈儿,盈儿来了。”
“盈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东屏山疗毒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吕岩松的面色有些激动。颤抖的手伸出,探索着摸向吕盈竹的脸。
“我没事了。我的毒全解了。”吕盈竹伸出手,握住吕岩松悬空的那只手,热泪落了下来,滴在了吕岩松的手背上,衣襟上,“爹爹……你的眼睛……?”
“是蛇毒……爹爹一时不察,以为是无毒之蛇,结果导致蛇毒凝至双目,再也看不清东西。”吕岩松脸上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宽慰着吕盈竹,“你别担心,爹爹没事。”
192。…199 别情
“蛇毒?爹爹为什么没有及时救治?”吕盈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有祖母,母亲她们去哪里了?”
“她们没事,我把她们送到天极楼的一处别院,只有吕先生,与吕老夫人留在这里。”凌楚轩从门外跨了进来,接了吕盈竹的话头。
“为什么?”吕盈竹望向凌楚轩,出谷之后,再面对凌楚轩的时候,吕盈竹总有几分不自在。如有可能,她真不想与凌楚轩再见面,一秒钟也不想。
“因为吕先生与吕老夫人的身体都有问题,谢先生正在路上,稍晚就会抵达,到时会帮吕先生和吕老夫人察看。”
吕盈竹轻咬了下嘴唇,朝凌楚轩弯腰行了一礼:“让凌公子费心了。”
“举手之劳而已。”凌楚轩淡淡的答道,然后看也不看吕盈竹一眼,便转到了吕岩松身边,俯下身子问道:“吕先生,在下凌楚轩,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
“凌公子?”吕岩松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意外,他挣扎着身子,想坐起来,吕盈竹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他的身子,往起抬。凌楚轩则出声制止:“吕先生安心休养,不必太过担心。”
“盈儿……”吕岩松握着吕盈竹的手,对她说道,“祖母在隔壁房间里,这两天我老听到她咳嗽,你也去陪陪她吧!自你走后,祖母一直都惦记着你。这会看到你,她一定会很高兴。”
“好的爹爹。”吕盈竹的目光落在了凌林轩的脸上,见他面无表情的朝自己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爹爹支开自己的意图十分明显,他到底想和凌楚轩谈什么?
吕盈竹退出到了门外,关上门,却没有急着去到隔间,反而把耳朵贴到了门边。
“吕先生想说什么?”先开口的是凌楚轩。
“苍玉牌……”吕岩松的声音很轻,但吕盈竹仍是清楚的听到了这三个字。她心中一惊,难道她的猜想是真的?吕家果真与苍玉牌有关!
“嗯?”
“我用苍玉牌的消息,换我一家老少平安。”
“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你确定……你给的消息,值这个价吗?”凌楚轩的声音有些冷,一幅公事公办的口吻,听得吕盈竹暗暗生恨。
“值,或者不值……等凌公子听完,再作评断不迟。”吕岩松的声音不急不缓。吕盈竹正待细听,却见得远去的路子,正从矮墙那边过来,连忙退了开来,去了隔壁间。
隔壁间里,吕老夫人正闭着眼敲打着面前的一方木鱼,口中低声念叨着佛经。听到推门声,头也没抬,连眼也没有睁,只是持续的敲打着木鱼,发出单调的念经声。
吕盈竹望着吕老夫人,眼不由得又红了。才不过二三个月不见,吕老夫人的头发,已近花白。真不知道这阵时日里来,吕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祖母……”吕盈竹的声音凝咽,语不成声,“祖母……”
吕老夫人的手一抖,木鱼声停了下来,缓了片刻之后,她才睁开眼睛,只是目光里并无点滴吕盈竹所期盼的慈爱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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