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姑嫂怕是来百药堂真是来看病的,这突发的症状都是真实的,并非是张大夫捏造。
确定了这些,看来能证明她们清白的或许真的是这对还在昏迷、躺在地上的姑嫂!
这边孙老板也站出来说话:“我看这法子行,不管如何,我们总不能冤枉了人,便应让受害人来说明其中的情况。”
孙大姑娘的爹孙老板在林远县也算得是比较有声望的人,他站出来说话,原本那几个躁动的庄稼汉也安静下来。
在门口围观的群众也纷纷表示,理应这么做。
那其中一个庄稼汉哼了一声,对陶氏道:“若要这件事真与你们母女无关,那么我们哥几个便给你们上门赔礼道歉!”
张大夫给姑嫂两人鼻尖撒了些容易让人清醒的粉末,约莫两刻钟后,昏迷中的姑嫂二人便开始有了些意识。
几个庄稼汉连忙都围过去,焦急询问:“孩子他娘,小妹你们都无事吧?”
方才经过张大夫的一番针灸,这姑嫂两人的情况都好了许多。
那少女先虚弱地摇了摇头,“大哥二哥三哥我没事,就是身上还有些无力。”
“二嫂怎样了?”
“你二嫂没事!”
少女这才长出了口气,看向担忧的哥哥们。
“大哥,这是哪儿呢,怎的这么多人!”少女疑惑又有些胆小的问道。
“你和你嫂子到家一会儿就晕了,把我们几个可吓的不轻,我们借了牛车才将你们送到县城的药铺来的,张大夫说。你们突然发病是因着你们今日买的小药包,小妹,你告诉大哥,你与你嫂子这小药包可是在眼前这对母女那买的?”
庄稼汉说着朝着陶氏和陈悠的方向指过去。
少女虚弱的顺着大哥的视线看去。眼前的一对母女,虽然穿着简朴,可是这通身的气韵却叫人不敢小瞧,少女看了一眼低下头,皱着眉头好似在回忆着。
“小妹,到底是不是她们,你一定要与大哥说实话,若不是人家,我们冤枉了人,就和别人道歉。若是她们,大哥也绝对不会让你和你嫂子吃这个亏!”
一屋子人也都在注意着这少女,一时间,百药堂的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张大夫同样一瞬不瞬地盯着,眼瞳渗出几乎要有凶煞露出。陶氏朝着张大夫的放在瞥了一眼,嘲讽的轻笑溢出嘴角。让张大夫整个人身子一僵。
千算万算还是百密一疏,这对姑嫂确实药物中毒,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即便他医术再不精,这点还是能诊断出来的。
当时两人身上挂着的都是另外那对母女所做的小药包,自小药包销售红火时。张大夫便开始关注了,为了研究这小药包中的成分,他专门叫药铺里小伙计去陶氏那一样买了几个回来。
拆开来分析了好几日,这才半凑成功效差不多的方子,为此他还高兴了一日。好似眼前的小药包已经变成了小金定子。
今儿在早市上占了陈悠母女她们位置的那对母女其实是张大夫家的亲戚,张大夫特意寻了与陈悠母女差不多样子的人。将这小药包生意交给她们做,至于小药包中的草药成分自是他提供的。
今儿逢集,那对母女小药包卖的很不错,午时钱就把他的那份分红送到了百药堂。那时,他还是高兴的数着铜钱。
不一会儿。就遇到了几个庄稼汉抬着两人女子进来了。
他一查之下,没想到是自己的方子有问题,第一日就让人中毒,抬眼一撇眼前三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庄稼汉,张大夫心中便有些害怕。若是让这几个魁梧男子知道事情真相,还不要将他的百药堂都给砸了。于是,张大夫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陈悠母女,就要将这件事推到她们身上,让她们来做冤大头。
为了制造证据,特地将三个庄稼汉指使出去。
他研究了陈悠她们做的小药包好几日,自是一眼就分辨出哪个是她们做的,趁着三个庄稼汉不在在,将姑嫂二人身上的小药包掉了包。
少女被哥哥扶着,想了许久,才歉意的道:“大哥,我不记得是不是她们了,早市时人多,她们摊前人也多,嫂嫂赶着还要采办家什,我就匆匆给钱拿了两个便走了。我只知道是对母女,相貌却是记不住了……”
少女这话一出口,张大夫原来苍白的脸上瞬间好似“枯木逢春”,而陶氏与陈悠却又皱起眉头,她们怎么也未想到这少女竟然记不清是那对母子的样貌了!
庄稼汉也怔了一下,转头问旁边的妇人,“弟妹你可见到那对母女的模样?”
妇人摇摇头,“因着那摊前人多,我便在外面等着小妹,并未挤进去瞧一瞧。”
瞬间,百药堂里级议论纷纷,有的人说这中毒就是因为这对母女卖的小药包引起的,有的也说今日早市好像还有一对母女也在卖小药包,许是眼前的母女二人是冤枉的呢!
“你们还是莫要在狡辩了,我诊过了,这对姑嫂确实是因你们卖的这小药包中的药物中毒才昏厥发病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怪方子,就这么做成小药包出来卖,今儿这两位症状还算轻的,日后要是危及了大家的姓名可怎么办!”张大夫一番话说的人心惶惶。
陈悠猛地看向张大夫,他满口胡言不说,还这般的威吓,分明是想要将她们母女的活路堵死。这张大夫这么狠心,怕也有怨恨她不将草药卖给他药铺的缘故。
张大夫贪财,切嫉妒心极强,陈悠不但未将草药再送来百药堂,还自己做了小药包,且生意红火,让他顿时就记恨的发狂。
此时将过错都栽赃到陈悠母女身上,他只觉得痛快不已,所有让他不痛快的人他都要加倍的讨回来!
庄稼汉横眉怒目的对陈悠母女道:“张大夫说的对,还好今日我们将家人送到药铺送的及时,若是以后还有此类的情况,稍稍耽搁说不定这人就没命了,你们陪的起嘛!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母女,给写银两当做药费吧,以后这小药包你们也莫要再做了,害人的玩意儿!”
庄稼汉话一说完,药铺门口围观的人就有人骂骂咧咧起来,甚至还有人将前几日买的小药包砸到陶氏身上!
孙大姑娘看的一阵不忍,就要上去阻拦,却被她爹一把拉住,“阿颖,这事发展到这个地步,咱们帮不上忙,你上去说话只会火上浇油!”
孙大姑娘抿了抿嘴,不忍地看着陈悠,顿了顿,这才在原处站好。
陈悠瞧着张大夫得意的脸,小脸被气的通红。
陶氏即便是被众人咒骂也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与恐惧来,她站在百药堂的大堂中央,面色平静,双眸深邃,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各位乡亲,我们打从做小药包以来,前前后后将近一个月,我们次次来县集上卖这小药包,已经出售不下于上千个,从未有人传言说过我们的小药包有问题,也从未有人因为我们的小药包患得什么病症和不适。可以说,我们这小药包的生意越来越好。我想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人眼红,这一月什么问题都未出,偏偏在今日出了这等事!难免不是有心人为之!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想必很多人都瞧见了今日还有另一对母女在早市上卖小药包!这其中莫不是有蹊跷!”陶氏掷地有声地将这番话说完,说到最后一句时,厉眸扫向张大夫。
张大夫未想到这个妇人这般强硬,要是普通人,早就吓的惶恐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哪里还会这么能狡辩,张大夫突然觉得他这是惹上了一个棘手的了!
陈悠也不禁要为陶氏的这番诘问叫好,这张大夫的其实漏洞百出,要是周围有精通草药医术之人,便一眼能够看穿他的诡计,可奈何陈悠自己如今才十岁,就算她将真相说出来,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不但不会相信,还会嘲笑她胡说!
张大夫脸色被气的黑沉,一双眼盯陶氏恨不得将她烧个窟窿来,他背着手,伸着脖子气急败坏道:“你们做错了事,还这般诡辩,你这无知村妇,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与这几个大兄弟是一伙儿的,专门下套儿坑你们?”
陈悠心叫一声不好,这张大夫竟然要将怒火引到这几个庄稼汉身上!
果然,张大夫这句话一说完,边上那几个庄稼汉就坐不住了,“啥,你这妇人说啥!我们坑你们?我嫂子和我妹子的命都金贵着呢!我们会舍得舍命坑人?你这妇人不要将我们惹急了!官衙门口就在林远县城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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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脱险
第086章脱险
这几个庄稼汉空有一身力气,被张大夫当枪使了也不知道。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陶氏即便是有十张嘴,又怎能抵得过这几个庄稼汉的拳头!
陶氏眉间越皱越紧。
“告诉你们,今儿这事,要不赔钱要不咱就上官府!”那庄稼汉咄咄逼人。
“光赔钱怎么行,她们这药包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若要是有问题,林远县这般多的人买了,可怎生是好,依我看,让她们将这些小药包的药方说出来,让我们百药堂鉴定一下才行!”张大夫不要脸的提议道。
“对,检查药方,检查药方!查了我们才能放心!”
围观的人群中立即就有人附和道,很快喊要求“检查药方”的声音便越来越大。
此时的情况对她们母女越来越不利,就连陈悠也不由急的满头是汗。
这张大夫根本就是想要偷药方!就算她把正确的药方说出来,她们也不能洗脱干系,只要是张大夫来验,他大可以想说哪个方子有问题哪个方子便是有问题的。
陈悠闹钟急转着,林远县就这么大,药铺也就这一处,想要现找出位大夫来还真是不简单,何况更不能保证这新找出来的大夫人品如何,会不会公正的看待这件事。
正在陶氏与陈悠两相为难之时,百药堂外围观的人群突然就让开了一条道,原本正在高喊的声音也慢慢平息下来。
陈悠回头,恰看到唐仲一身利索的青布短打,身后背着一个药篓从百药堂围观的人群中进来。
因唐仲这些年一直在林远县周围行医,他医术好,诊金也公道,林远县大大小小的村庄大多都知道他这个人。
他在外行医将近一个月,今儿准备在林远县城采买些东西,便回李陈庄。刚巧遇到这百药堂门口“人满为患”,稍稍打听了下,唐仲已经知道了这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唐仲挑挑眉,就进了这百药堂来。
门口突然的安静。让张大夫也奇怪的很,抬头见到进来的是唐仲时,整个人的脸色就突然的黑了下来,他在心里咒骂这个死对头。
林远县不大,除了他在林远县开的这家百药堂,就数唐仲这个赤脚大夫了。他与唐仲可以说是竞争对手,最气人的是,这家伙给人看病收的诊金和药费都低的可怜,这厢一比,搞的他像是黑心肝的一样。若不是唐仲四处行医。并不做堂诊,他这百药堂就没人来看病了。
唐仲嘴角牵起,走到张大夫的面前,朝着张大夫抱了抱拳,“好久不见啊张大夫!”
张大夫撇头冷哼了一声。“姓唐的,我与你不熟。”
唐仲放下背上的药篓,向着周围环视了一圈,与陈悠的眼神碰撞时,眼睛眯了眯,好似在与陈悠笑。
“张大夫,今日你这百药堂可是热闹的很啊!呦。都这么多人,都是来看病的?”唐仲笑道。
那庄稼汉见到唐仲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连忙走到前来,“唐大夫,快些给我妻子和小妹瞧瞧,之前在家中忽然晕倒。把我们几个弟兄魂吓的都没了。”
唐仲朝着此时已经被扶到椅子上坐着的姑嫂两人,“便是这两位病患?”
“唐大夫,正是,正是,你快帮我们看看!”那庄稼汉焦急回道。
唐仲嘴角含笑瞧了一眼在边上气的吹胡子的张大夫。“张大夫,不知道我能不能瞧瞧你这位病患。”
张大夫被唐仲的话气的呼哧呼哧喘气,人家家属都要他瞧了,他偏还要问他一句,这是在他面前得瑟?
“你要看便看,问我作甚!”
“张大夫同意便好,我也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不然,到时候我诊出的结果与你不一样便不大好了。”
“你!”张大夫指着唐仲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唐仲不再与他斗嘴,在两位女子对面坐下,静心给她们诊脉,然后又细细询问了这两人昏厥时的感觉。唐仲一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倒是没人再为难陈悠母女俩。
对于唐仲的医术,陈悠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与陶氏也紧紧注视着唐仲的动作和神态。
片刻,唐仲边拧眉思索着边敲击着桌面。
庄稼汉等不及的询问,“唐大夫,我妻子和小妹到底是咋回事?”
就连张大夫等的也心焦的很,虽然他对自己的诊断也很有信心,不过要是这个死对头故意要与他对着干怎么办!
“大兄弟,你莫急,让我想想。”唐仲突然挪过自己药篓,动作迅速的在里面翻找起来,一样样的草药被他从药篓中拿出来,终于,唐仲高喊一声,“找到了!”
只见他将一株开满密集淡蓝色小花的花枝举起来,带笑朝着陈悠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缓声解释,“这两位大姐和妹子都是药物中毒。”
他这诊断一出口,百药堂围观的群众都哗然,张大夫说的不假,真是是草药中毒,那这小药包岂不是真能致病?
唐仲的诊断一出口,张大夫不由的松口气。
“请问这位大姐,你与你家小妹这些日子是不是在服用什么汤药?”唐仲不理会百药堂里喧哗的声音,转头向眼前的两位女子问道。
那妇人想了想,“唐大夫你猜的没错,先前我与小妹手脚上都患有癣疾,便来百药堂瞧了病配了药包回家煎服,方子吃了不久,我与小妹就好了,可前两日我身上却又复发,我便将药包寻了出来,煎了两剂,怕小妹也会复发,所以我们两人都喝了汤药。”
这个妇人说到这里,陈悠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唐仲手中拿着的丁香恰是治疗癣疾的常用草药,丁香温中、暖肾、降逆,是一种常用草药。但它却不能与大黄混用,否则就会中药中毒!
“那药包你们还有没有?”
“药包昨日已经喝完了,但是上次张大夫给我们开的药方还在,今日本想来药铺抓药,可当时赶着回去,东西又多,便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