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娥摸了摸自己已经突出来的胃。
今日因陈悠他们准备的多。直卖到早市歇市才收了摊点,秦长瑞已经去将第二日他们需要的食材买好了,一家人就着卖的药膳随便吃了些,把药膳摊子送到孙大姑娘家的院子,便匆匆赶回家去了。
家中还有赵烨磊和陈怀敏。时间长了,一家人也不放心。
等着陈悠他们到了家中,赵烨磊已经带着陈怀敏吃过了饭。陈怀敏还拉着陈悠让她瞧赵烨磊教他认的字,秦长瑞瞧见了这幕倒是颇为欣慰。
赵烨磊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他知道这些都是陈悠的功劳,可一时也放不下身段与陈悠化干戈为玉帛。所以一瞧见陈悠,脸色总是有些古怪。可这种神色瞧在陈悠眼中就成了赵烨磊自命清高,他不语她说话,陈悠自然也不会热脸上去贴冷屁|股。
再说到箫氏与曾氏。
两妯娌买了东西,也是近午时才赶回李陈庄,陈娥走到半路就肚子不舒服,胃部胀的难受。直往上冒酸水,打嗝,终于一个没忍住扶着田间一棵矮脖子树吐了起来。
上午在陈悠家小摊吃的全吐了个空。
曾氏忙顺着陈娥的后背,担心道:“小娥,你这是咋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怎的吐了?”
陈悠喘着气,顺了顺胸口,恨恨道:“定是三婶家铺子上的吃食有毛病!不然我怎会吐!”
曾氏拍了她一下,“莫胡说,我与你二婶也吃了不少,怎的没事?”
陈娥脸色变了变,擦了擦嘴,气的先曾氏一步朝家走了。
她自己却是知道这吐是怎回事,先头在陈悠家的小摊吃的实在是撑不下了,这才停手,与她娘逛了会早市,就不舒服了,直憋到现在才吐出来。
这可真是自作孽!
这日子一稳定下来,就如白驹过隙,眨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陶氏与陈悠每逢县集在县集上摆摊,不时献祭时,就在县学门口摆摊,大半月下来,家中也攒下了些银钱。
唐仲从华州回来,给陈悠带了一套银针,这套银针与男大夫用的有些不同,唐仲说是华州的女医【】送的,唐仲与她说他收了个女徒弟,【】就送了这件礼物。
而有关于“惠民药局”的事儿,唐仲却没有打探出什么具体有用的消息来,只是说,这项法令颁的突然,就连在华州的【】听到也是惊讶不已。这惠民药局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在大魏朝建立起来,前前后后要准备的事情多又繁杂,恐怕要落实到林远县,最快也要等到明年。
不过,这项法令却是在大魏朝的医药界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波,听说明年在庆阳府还要为了这事,民间药商们还要举办一次集会,若真是这样,唐仲也想去庆阳府看一遭的。
如今药商们贩的多半都是药草,如果惠民药局能成功设立,以后中成药就能得到推广,现在中成药可还是一块没人啃的肥肉呢!
不得不说,唐仲对医药业,还是很有远见的,陈悠学的是现代中医药,已经了解过中国的医药发展史,能明了这发展势头,可唐仲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大夫,也能清楚看清走势,却是不简单了。
唐仲又将上次陈悠交给他的那当归钱给了她后,便家去休息。
秦长瑞却是计划着等的六月中旬去一趟华州,这事,他并未瞒着陈悠。
自她出法子一家人卖药膳赚钱后,她便觉得秦长瑞夫妇对她信任了很多,许多事也会与她商量了,陈悠为此很是欣慰。
这大半月来,陈悠经常会去空间中看那本《药膳指南》,陈悠记得很快,上面的药膳方子她已会了大半,等着天气再热些,她药膳摊子上的东西就都要换了。
不知不觉,陈秋月出嫁的日子也到了。
自从秦长瑞将地卖了后,老陈头是真对三房不闻不问,即便是箫氏与他们说了三房在县城中卖药膳的事,老陈头夫妇也只是哼了一声,并未多表。
陈秋月是好不容易盼到了出嫁的日子,陈王氏为了这个幺女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此时见了最小的女儿也是一身嫁衣,今儿就要成为别家人了,心底是空的慌。
直搂着陈秋月哭了好一会子,知道曾氏上来劝了,这才放开女儿。
陈秋月给老娘擦了擦眼泪珠子,说了好些好话,陈王氏这才止住哽咽声。
箫氏也是满脸的喜气儿,她殷勤的给陈秋月理了理头上的钗寰,“秋月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儿一般,这到了婆家,新郎官一揭这盖头,还不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秋月啊,你嫁了人,可别忘了你二嫂啊!”
陈秋月实是想撇撇嘴,可想着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这般做不吉利,也陪着笑应付了箫氏几句。
从颜庄来的迎亲队伍很快就到了老陈头家的院门口,陶氏与秦长瑞带着孩子们站在人群中,瞧着陈秋月被大伯陈永春背出来,坐上了一头绑着红绸的驴背上。这头驴便是几个哥嫂家中凑钱买的,陈秋月的嫁妆之一。
李陈庄也难得瞧一回喜事儿,几乎一个村儿的人都出门看热闹了,秦长瑞与陶氏一直将陈秋月送到李陈庄外三里地这才回转。
他们这番作为总算是让老陈头顺眼了些。
方才陈秋月在盖头下的脸是止不住的笑意、憧憬与初嫁人妇的羞涩,不知到了婆家后,还会不会是这般的想法。
坐在驴背上的陈秋月透过偶尔微微掀起的红盖头瞥见了她那新婚夫君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英俊挺拔,想着到了宽裕的婆家就不用担心家中吃穿用度,更是顺心,觉得自己总算熬到了头,应了婆家早些出嫁的决定是正确的。
总比每日在家中看着几个嫂子为了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东西吵来吵去,日后自己还能管得了家中中馈,有了娃后,日子就更要好过了。
陈秋月在这想的美滋滋,等到她瞧见了真相,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送走了最疼爱的女儿,陈王氏坐在陈秋月房中瞧着空荡荡的屋子抹眼泪,这一眨眼,陈秋月也嫁出去了,她可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了。
陈秋月出门刚刚一日,第二日箫氏就腆着脸来问陈王氏陈秋月这空出来的屋子以后怎生处理了,她那意思是,姑的屋子给侄女住,都是女儿家,也方便。
陈王氏一听她这意思,立即气的把她打了出去,直在堂屋生了半日的气,这秋月还没回门了,箫氏就打那屋子的主意。
这脑子就是整日琢磨这些的?还不如像三房一样去琢磨个营生出来,赚些银钱比较实在!
陈王氏盼着陈秋月回门,这一盼竟然盼了三日!
陈王氏险些就要去陈秋月婆家要人了。
陈秋月回门这日,整个人似是与成婚那日变了两样,脸色苍白,眼下竟还有乌黑的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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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自食其果
第118章自食其果
她夫君吴任平却是满面春风,陈王氏坐在堂屋瞧着眼前的两人,眉头越皱越紧。
陈秋月低着头捏着手中的帕子,根本就不敢瞧陈王氏一眼。
“秋月,怎的你们今日才回门?”陈王氏脸上的笑也没了,沉着声问道。
陈秋月小心的抬头望了陈王氏一眼,瞬间眼眶就蓄了泪珠。张了张口,刚要答话,吴任平便瞪了她一眼。陈秋月一瑟缩,吓的急忙垂下头。
陈王氏瞧了手心一紧。
吴任平笑眯眯的站起,朝着老陈头与陈王氏行了一礼,“回岳母,本来我是打算着与秋月前日就回来的,可那黄大仙儿给我们算了一卦,说是前日不吉利,于是,我们这才耽误到今日,还请岳母不要怪罪才是。”
陈王氏一听更气了,黄大仙儿那神婆子的话能信?
可当着一大家子的面儿,又不能的真本分面子也不给这个新女婿,往后秋月还要在他家中待上一辈子呢!
哪儿能给秋月添麻烦,“既是这样,你们应该托人过来说一声才是,害得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家中担心。”
“女婿知道了,下次定不会了。”吴任平说的理直气壮。
曾氏站在旁边,身后跟着陈白氏,这些日子,陈白氏身子恢复的很是不错,现下已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曾氏心疼她,家中粗活都不让她沾手,所以,陈白氏这么好养着,倒更比以前白皙丰腴了些。
曾氏瞥了眼陈秋月的这个夫君,虽穿着人模人样,可总觉得不是个正经人呢!
与长辈说话也并不谦逊,与第一次见面差距着实大了些。
而瞧陈秋月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过的自在的。
吴任平在老陈头家中陪着长辈们说了几句话,就有些坐不住。眼珠子也不受控制的乱瞟起来,当瞧见曾氏身后站着的陈白氏时,眼珠子一亮,随后那带着绿光的眼神就停在陈白氏身上移不开了。
陈奇打从外头进来准备叫一家人吃团圆饭。一进来就见吴任平那双色眼黏在陈白氏身上,之前,陈白氏出事儿,他就懊悔的不行,这些日子更是将陈白氏当做宝贝一样的看着,这时候哪儿能由得了别人冒犯。
当然就愤怒的指着吴任平质问道:“臭小子,你看什么呢?”
吴任平没想到会被人当场指证,也是一惊,可瞬时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对着陈奇不屑瞥了眼。
陈奇只觉得心口都要烧起来。冲上去就要给吴任平一拳头,幸好被陈永春一把拦住。
陈永春盯着自己的儿子怒吼道:“老大,你想干啥!”
陈白氏也一时被自己的夫君给吓到,等回过神连忙跑到陈奇身边,帮着陈永春拉着他。又劝又拉的这才将陈奇给劝住。
陈白氏也隐隐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浑身都不自在,那视线毫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弋,就如一条吐着毒信子的蛇缠在身上,陈白氏将身子往曾氏后头藏了藏,她一动,那视线也跟着她动。尽管万般恶心。陈白氏也只能忍得一时。却未想到自己夫君一进来就要与人打起来。
陈白氏是又感动又担心。
“你们先回去!”陈永春低沉着声怒道。
陈白氏巴不得这结果,扯了扯陈奇的衣袖,小夫妻两就回了自己房间。
美人走了,吴任平心情有些沮丧,整个人也显得无精打采的。
老陈头的旱烟杆子在桌子上敲了敲,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吃饭。
这顿说是团圆饭其实并不团圆。首先陈悠他们三房没来,然后陈奇夫妇又在屋中,陈秋月平日里在在家中的活泼劲儿像是一下子被热全部抽走了,吃饭时,也低着头。只夹了面前几个菜。
陈王氏瞧着心像是被谁在很命揪着一样,只能自己动手给女儿夹菜。
饭毕后,陈王氏说想与陈秋月说两句体己话,便带着陈秋月回房。
吴任平留在外头,让老陈头和几个儿孙陪着。
一进了屋,陈秋月猛的垮下脸,一时放下了所有的伪装,直扑到陈王氏的怀中,低低喊了一声年娘,眼泪再也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这为成婚时,对新婚夫君充满了幻想,可结了婚后,未想到吴任平会是那种人!
陈王氏也早看出这其中定有隐情,她拍着女儿的背,问道:“秋月,到底是咋了,你与娘说说,娘给你做主!”
母女两坐到了床边,等着陈秋月哭痛快了,陈王氏才拿帕子给她擦了眼泪,瞧着她。
“娘,我好后悔,好后悔嫁入那个畜生!他根本就不是人!”
说着陈秋月将自己袖口全部撩上来,陈王氏心猛的一沉,陈秋月的手臂上竟然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
陈王氏一把握住陈秋月手腕,急急问道:“这怎的弄成这样了?”
陈秋月咬了咬唇,双拳紧捏着,泪珠子又不断的往下滚,“娘,我手臂上已经算是好的了,身上的伤更多,都是那个畜生弄的!”
陈王氏吓的捂住嘴,忙伸手又去掀的陈秋月的衣裳,果见她上身也是青紫不堪,后背竟然还有鞭痕!
这……怎生有这样的畜生!她的女儿怎生这么命苦!
陈王氏也气的眼泪直流,这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又能怎样?将陈秋月留在家中吗?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怎生是好?
陈秋月哭着将这几日的见闻与陈王氏哭诉。
原来吴任平根本就不是什么读书苗子,之所以二十大几了还未成婚,是因他十几来岁的时候将他那自小的童养媳给虐待死了,这暴虐性子的名声才传播出去。
他那童养媳是他娘在人牙子手上买来的,在吴任平家中受尽了折磨,吴任平又是个色胚,才未等他那童养媳及笄就破了她的身子,后来日日夜夜的折磨,这才熬不住去了。
这事儿传出去后,因是买来的孤女,也没人问个事儿,命也白丧了。
可吴任平也因这事儿,只要是知些根底的,哪还敢将女儿嫁给他家,这吴任平一耽搁就耽搁了几年,好不容易她娘将这事压下来些了,这才寻到了陈秋月这个想攀高枝儿的。
所以吴家才这么急急地要成亲。
陈秋月在吴家这几日可谓是受尽了吴任平的虐待,吴任平娘又惯着他,根本就不管陈秋月的死活,陈秋月足足被折腾了三日,这才回了娘家。
在家中又被吴任平打骂,若不是与自己亲娘,她也不敢说这些。
甚至,陈秋月还发现他与隔壁三十好几的寡妇有染,这叫她怎么不绝望。
如今想来,还是在家中做姑娘时宽心,这也才念着老陈家和老父老母的好来。
陈王氏将陈秋月搂在怀里,视线都被泪水给盖住,“秋月,是娘糊涂,把你嫁给这么个猪狗不如的,是娘糊涂啊!”
陈秋月也被磨出了两分狠劲儿来,她推开陈王氏,用帕子抹了泪珠,沉声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道:“娘,不怪你,要怪便要怪吴氏!先前我的几桩好姻缘都被她给毁了,这吴任平既是颜庄的人,难道她吴氏还会不知道他那烂名头?可吴氏却点滴都未提醒我,如果她说得一句,我今日还会是这等下场?都是她,都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以后定是没有好下场!老天爷会劈死她的!”
陈秋月当真是说的没道理,当初刘媒婆来说,她可是一眼就瞧中了吴家的富贵,那是吴任平在她眼里可是打哪儿哪好,就算陶氏知道这事儿,她说了,陈秋月还能相信?怕是还以为陶氏嫉妒她找了一份好姻缘,看不过眼,要从中作梗呢!
陈王氏被陈秋月说的一愣,虽她觉得陈秋月说的不尽然都对,可也对陶氏颇为芥蒂。
直将陈秋月留到日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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