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宠妾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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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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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笑,垂首恭敬应了声,便退到了离龙榻最远的角落待命。

帷帐内,奚成壁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脸色阵青阵红。

说是害羞倒不至于,但也**不离十。不用想,也知自己深陷于噩梦中时的样子有多狼狈,若是见到他这番模样的是别人,怕是早就成了尸体一具了。

可为什么,他却无法对她下手?

是因为刚醒来时,看到她那双清润乌黑眼眸时的安心,还是那双始终紧握自己不断给予温暖的手?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舍不得杀她,哪怕她再放肆大胆,再嚣张任性,他都不会杀她。

他想把她留在身边,以驱散日日纠缠自己的噩梦,他想时时看着她透亮温暖的双眸。

脑袋一片混乱,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明明憎恨,却会变得这样依赖。

她看到的,不仅是他的狼狈,还有他的软弱。

呆呆在帷帐里坐了许久,才起身下榻。

经过一天的学习,她的手脚确实利落了许多,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就是那性子,实在倔强得让人恨。

束好了碧玉缠金腰带,一抬头,脑顶冷不丁撞上他的下巴,她疼,他更疼。

瞪着她,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憋得眼睛发红,就像是疼得马上要哭了似的。

被他眼神荡漾得心头一颤,她直接伸手,探上了他的下巴:“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给您揉揉。”

她一脸愧疚,不同以往,这回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替他缓解疼痛,所以动作上也比以往更加轻柔。

他的眸色一下子加深,心底也骤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还没等他想明白这股异样感是什么时,那温柔的、细腻的手指,便已离开他的肌肤。

她改为揉着自己的头顶,讪讪笑看着他:“皇上想罚就罚吧,是我冒失了。”与这暴君相处久了,她也能摸出点门道来,等着他发火,倒不如先一步认错,或许能免去一劫。

他冷哼一声,果真就此放过了她:“下回注意点。”

“是,下回一定注意。”呼,真险呐,她暗暗吐了口气。

一个下午,奚成壁都无法集中精神,归其原因,便是老老实实站在他身后,一副随时待命模样的江晚鱼。

有时候还会在批阅奏折时,盯着手上那个牙印发呆,以至于奏折上滴了一大滩墨,连字都看不清了。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但一看到龙榻,想到白日里做的噩梦,又觉得这个夜晚真是难熬。

为他铺了床,更了衣,又燃了香,她这才对站在窗边举头望明月的某人道:“皇上,该就寝了。”

他嗯了声,心不在焉地朝床榻走去。

一切都是按照教仪嬷嬷所教,循规蹈矩,连步骤都不乱。服侍他睡下,她踮起脚来放帐帘。

保和殿是皇帝栖身歇息、养精蓄锐的寝殿,比起金龙殿临时午休的床榻更为华丽,仅是帷帐,就有三层。

一层在床榻内侧,一层在床榻外围,另一层,则是通天落地的鲛纱帷幕,将寝殿偌大的空间,隔为内外两部分。

当她放第三层帷幕时,听到里面的人说:“你暂且留下,陪朕说说话。”

啊?陪他说话?教仪嬷嬷所教当中没有这一项啊!

这皇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她跟他有什么话好说?搞不好又像在宫女房舍那回似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惹得他龙颜大怒,罚她去修宫墙。

算了,就陪他胡侃几句吧,不论他说什么,她只管应是就对了。

搬了把椅子,放在帷幕外侧,正要坐下,又听他道:“坐进来,别在外面,太远了说话累。”

于是,她将椅子放在了帷幕与床榻帐帘之间。

这么大的寝殿,怎么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侍候啊,其他人呢?

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有些热。

里面的人似乎心情不错,完全忘记了白天的尴尬,也许是夜晚的月光太柔和,又或许是静谧的夜色能洗涤人的心灵,他此刻的声音竟格外温柔:“听说你们澹台氏一族,有很多兄弟姐妹,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皇帝陛下,您真八卦啊!

她小时候怎么过的?自动忽略他的前两句,她道:“我小时候可疯了,和男孩子打架,偷邻居家种的石榴,给老师的粉笔盒里放老鼠,反正那时候,我是无恶不作。”

他听得有些迷糊:“粉笔盒?”

“额,就是放粉色毛笔的盒子。”懒得解释,随口糊弄了一句。

他也不细究她话里的漏洞,听她所言,她小时候还真够闹腾的:“你身为公主,怎么能做这些有违身份的事?”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公主?你丫哪只眼睛看到我的是公主了!

“家里姐妹多,父母不在意,就随着我去了。”十岁之前,她是家中的小公主,十岁之后,她就成了两家的累赘,父母有各自的生活,也各自的幸福,她就像是个多余出来的麻烦,谁都不想见到她。

“那你母妃呢?她也不在乎你?”

她拧了拧眉,好像话题又开始往某个不利的方向转化:“都说家里姐妹多了,当然不会在乎。”

听得出她在敷衍,不过他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想过今后做什么吗?”

“嗯?”

“如果……如果澹台国尚在,你……会做什么?”

第36章 有喜欢的心上人吗

会做什么?她继续忽略他的前半句话,一切以自己无拘无束为前提回答:“我要造出这世上最先进,最伟大,最有含金量的武器。”

这个理想真的很不同寻常,他奇道:“为什么呢?”一个生长在皇宫内院的金枝玉叶,有这种想法,实在令人惊奇。

“为了……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他忍不住低笑出声,说句实话,他笑起来真的很好听,可让他笑,估计比褒姒还难。

她也知道这个理由很幼稚,但梦想这种东西,不玩的大一点,又有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想过嫁人吗?”他半靠在床头,声音就似碧湖中的水波,在殿中一点点荡漾开来。

嫁人?她歪了歪脑袋,这个问题,她还真没考虑过,她这个年纪,放在当下,算是剩女了,可在现代,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嫁人有什么好,整天围着男人转,连自己的自由都没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男人个个负心凉薄,不可信,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的逍遥自在。”

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言论,静了半晌,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你不想嫁人吗?”没等她回答,又问:“你没有喜欢的心上人吗?”

她揪着自己衣摆下的一串罗穗,在手指上绕着圈:“永远不要爱上任何人,这样才不会丢了自己的心。”

他很想赞同她的话,可不知为何,听着她这淡漠的,无波无澜的声音,他却无端感到黯然神伤。

“你受过伤害吗?”他的声音也渐渐透出了冰冷:“感情的伤害?”

“感情的伤害倒算不上,就是人心太淡,让我寒心而已。”

他沉默,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者,他已然无心与她交谈。

他沉寂下去,她却来了精神:“那皇上呢?有没有喜欢的人?”刚问完,她就立刻自问自答:“当然没有,皇上和罗暮一样,都认为女人是忘恩负义心如蛇蝎的妖魔。”

原以为他定会认可,谁料却听他道:“朕可不这么认为。”

“皇上不这么认为?”

“当然,朕的母妃,就是一个极好,极温柔,重情重义的奇女子。”

对了,今天他被梦魇了的时候,她听他叫母妃来着。其实他很幸运,起码还有母亲和兄弟姐妹关心他爱护他,比起她孤零零一个人,不知要好多少倍。

她今天就不该留下来陪他谈心,他这不是故意揭她疮疤么。

“朕杀了你的父皇,逼死了你的母妃,你……恨不恨朕?”这句话,他问得极是小心,连呼吸都在脱口的瞬间,而变得急促起来。

忽然有些害怕,怕她说恨,怕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他下地狱。

帷帐里的人一脸沉肃,若是有人看到此刻的他,必定会被他脸上那威严紧绷的表情吓得魂不附体。

而帷帐外,某人龇牙咧嘴,就差上蹿下跳。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同样的话,问来问去有劲没有?

她真不是澹台婉玉,他就是杀了澹台国所有人,那也跟她一毛钱关系没有!

可现在她怎么回答?说不恨?那他肯定会说,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说恨?她怕他会直接给她一个毁天灭地掌,斩草除根。

几番思虑后,道,“奴才不敢恨皇上。”

“不敢?”这是什么回答。

“就是不太恨,有点怨。”怨他囚禁了她的自由,怨他把她当成了奴隶,随意差遣。

这个回答,不算好也不算坏,他都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盯着黄绫帐子瞧了许久,听外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以为她走了,忙唤道:“澹台婉玉?”声音因为急切,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听到她声音的瞬间,他陡然松了口气,心也沉静下来。

其实,他不让她走,她又哪里敢走呢?可他就莫名觉得,她会离开,而且是远远的离开,翻覆天下都找不到的那种……永别。

“你……”后面的话,在唇齿间辗转,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泄气般道:“你退下吧。”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她真想扑上去抱住他狠亲一口!

“奴才告退。”因为隔着两层帘子,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所以她大可以放心地将笑容释放。

一个人一间房就是好啊,回去泡个热水澡,往软乎乎的床榻上一瘫,滚来滚去,也不用担心会占了别人的地盘。

奚成壁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冲这一点,她决定原谅他之前对自己造成的一系列身心伤害。

因为成了御前贴身女官,所以起得比原先还早,要在皇帝起身上朝前半个时辰,就候在保和殿外边。

虽然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但早上天不亮,连狗都不愿起的时候就要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实在痛苦。

到了该叫起的时候,她要最先进入内殿,伺候奚成壁更衣洗漱。

为他束腰带的时候,为了不再犯昨天的错误,她提前抬眸看一眼他下巴的所在位置,以免又撞上去。

可这一抬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眼沉沉的,就那么毫不掩饰地专注于她,明明表情还是那么冷硬严肃,可她为什么会觉得,他好像在笑?

眨了眨眼,她匆忙低下头,觉得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真是奇怪的感觉。

他上朝的时候,她照例还是跟着教仪嬷嬷学规矩,今日学得有些晚,等她赶去金龙殿时,奚成壁已经下朝,偏殿内也聚集了不少大臣。

她弓着腰,尽量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溜到自己上值的地方。

今天召见的大臣好像有点多啊,搞得这么隆重,难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这么想着,朝人群中瞥了一眼,意外的发现,前几日偶遇的病弱美王爷也在那群臣子的队列中。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一直平静望向上首的慕容怀卿突然侧过脸,冲她浅然一笑。

她怔了怔,一个男人,没事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别过眼,打算装路人甲,可一抬头,发现端坐在御座上的那人,一双犀利沉冷的眼,也正向她看来。

第37章 歪打正着

江晚鱼不知奚成壁看自己这一眼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一眼与其说是斥责,倒不如说是在抱怨。

不过他有何好抱怨呢?抱怨自己来晚了?

江晚鱼觉得他很奇怪,那种奇怪渐渐脱离了自己的预想,变得难以琢磨。

没错,现在的奚成壁,就像一片让人看不清的迷雾,她置身其中,无论怎样努力,怎样小心,都无法窥其一二。

她彻底弄不懂他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能让那她生出不知所措的慌乱。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不由自己主导的被动。

尽量回避他的视线,也不管这一室当中各种不尽相同的目光,径自埋头走到他身后站定,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变为一座稳稳当当的塑像。

也许是因为她从容淡定的表现,那些胶着在她身上的视线终于全部移开。

“皇上,那淳羌实在太过嚣张,区区一个弹丸小国,竟妄想欺我奚国百姓,霸占我奚国土地!此等行径,绝不能容忍!”站在大殿最后方的一名大臣站了出来,昂然道:“依微臣拙见,圣上当下旨出兵,直捣淳羌,挫挫他们的锐气!”

奚成壁还未做出表态,另一名大臣又站出道:“皇上,此举万万不可,我大奚国江山甫定,正值百废待兴之际,此刻出兵攻打淳羌,既耗费兵力又耗费财力,对国之昌盛影响巨大。”

话落,之前那名提出攻打淳羌的大臣又站出反驳道:“话虽如此,但若是任由淳羌这般嚣张下去,不仅有损我大奚国的国威,让他们以为我们软弱可欺,更会苦了边疆百姓,届时他们逐渐壮大,对我们又是一大威胁。”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人所说都有一定的道理,这淳羌也确实讨厌了些,时时扰边,就像那来回乱窜的老鼠,却从来没有实质性的出过兵,边疆百姓被其骚扰得苦不堪言。

奚成壁似乎也有些为难,出兵与不出兵,似乎都不是一个好的决定,看上去无所不能的他,在朝政上终于也有犯难的时候了。

江晚鱼懒得干涉这些,加上她也没有资格干涉,所以干脆半眯了眼,放松精神。

正在思索午餐是吃三仙丸子还是金菇掐菜时,忽然听一个声音传来:“你认为呢?”

她可不觉得这句话是在问她,可那声音偏偏就近在耳畔,她即便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无数灼灼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

皇上您老人家这是在害我呢还是在害我呢?宫中女眷以及仆从是不能干预政务的,这一点您老人家比我要清楚吧,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找不到我的错处,就给弄个乱政的名头好继续打压我?

江晚鱼飞快抬眸,将殿中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有好奇的,有惊讶的,有不屑的,还有愤怒的,除了一个人外,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丰富。

她转转眼珠,觉得自己绝不能提出真正有建设性的意见,除非她活腻歪了。

在脑中搜寻着一切有用的讯息,忽的眼神一亮,抬起头来,看向在场那个唯一没有勃然变色的男子,盯着对方冰雪透明的容颜,她浅然一笑:“这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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