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儿半天下来倒也已经习惯了这般模样说话江枫。哼哼一声,反击道:“通不通人情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若训话我正好及时阻止对了。你若不训话我也顺便当了回好人,总之没什么吃亏。”
“你倒是会划算。”江枫微微摇了摇头,语气这中却满满都是笑意。
两人闲说了几句,阿久阿拾很备上了晚膳,沈悦儿也不客气。自行起身挪地方坐了过去。江枫见状,含笑着对面也跟着坐了下来。
桌上菜肴不算太多,五菜一汤外加一壶酒,不过菜式却格外精致讲究,看上一眼都让人食欲大开。主要是,那些菜色竟然都是沈悦儿平时比较喜欢。貌似看上去还有些创,配料以及煮法又与往常所吃不太一样,但那冒出来香气让她这不算太贪吃人都觉得格外觉得饿了。
拿起筷子。沈悦儿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抬眼朝江枫说道:“古语有云,食不言寝不语,这会就不劳公子再介绍这些菜式以及酒水由什么什么制成,分多少工序。值多少银子了。”
江枫笑意再次染满面孔,点了点头后反问道:“这几天又不收你银子。你怕什么?”
“呃,我怕听后会忍不住担心日后没机会再吃这么天价饭菜,然后抱着不能吃亏心思吃得太太多让你饿了肚子。”沈悦儿嘴角抽了抽,笑得有些阴险。
“怎么会?日后你若是再想吃话过来便是,反正你才挣了笔横财,好几万两银子完全吃得起了。”江枫面不改色来了这么一句,却是轻轻松松将沈悦儿自己才知道秘密给道了出来。
这一下,沈悦儿原本准备动筷子手僵了空中,脸色也很变得不怎么好看起来。要知道,那笔横财她都还没来得及让人全部领回来,江枫竟然就已经知晓了此事,实是让她有种无法忍受感觉。
“堂堂国师就算有本事预知一切,也没必要盯着我这么点小事吧?”她也没刻意去否认什么,不论江枫是真有什么特殊异能知晓到他想要知晓任何事,还是此人耳目通天有着极为隐密而厉害情报渠道,总之那种被人窥探到机密感觉极为让她不爽。
“你高估我本事了,我也只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可能预知一切。”江枫微笑以对,神色如常,并没意沈悦儿这会已经隐隐冒起怒火,“而且我这人向来不喜多事,你倒是不必担心什么。”
“那我岂不是还得要好好谢谢你了?”沈悦儿当真觉得江枫这人是唯一能够三两句话便挑起她轻易不外露火气,而这会看着那张可恶却偏偏满是无害脸,真想上前狠狠揍上两拳才好。
“道谢什么就不必了,差点忘记说了,我也是偶尔知道是你赌太子赢事情,不过具体细节倒是不方便透露。嗯嗯,这次因为你缘故,我也跟着小挣了一笔,谢不谢自然也就太见外了。”江枫脸上笑愈发灿烂起来,对比着沈悦儿那张见黑脸,当真有种悲喜两层天感觉。
沈悦儿这会已经被江枫话逼得有种想要吐血冲动,这打哪里跑出来一只臭狐狸呀,弄了半天竟然是跟着得了好处还要挤兑人,如同让她爽些就会浑身不舒服似。
“国师好心胸呀!”沈悦儿咬着牙叫出了国师两字,“不惭是我大盛国堂堂国师,这手……”
“怎么一听你叫我国师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呢?”江枫轻咳一声打断了沈悦儿怒火极盛话语,“罢了,你也别恼,多日后你再来国师府我还用好东西招待你,不收你银子便是。”
一句话,轻轻柔柔,却也算是向沈悦儿低头了。江枫将分寸拿捏得极好,眼看着沈悦儿这会是真要恼了,自然也就适当退上一步,不再火上添油。
沈悦儿原本还真是有些恼了,说白了心底里头气倒也并非江枫知晓了她机密这事。毕竟对于这家伙来说,预知未来都准得很,这点小事当然也不话下了。她真正恼火便是这堂堂国师总是跟她做对似,这人面前,原先她所引以为傲沉稳、淡定竟然全都被逼得不得跑哪个角落里去了。
险些就要被激得完全失态,好这家伙总算是良心发现没再跟她叫板。好东西招待收不收银子什么她可不稀罕,忙完这一波没事谁跑到这鬼地方来找气受呢?不过看江枫多少有了些让步,倒也不再与之计较。
暗自呼了口气,她没有再理会那家伙,顿了半天筷子也终于落了下去,自顾自吃了起来。
尝到味后,沈悦儿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这几样菜式果然不俗,比起她以往吃过任何一处地方都要好吃,特别是那盘蜜汁烧鹅,当真是美味到无法形容。
本就不打算再多理江枫,这会沈悦儿却是不必再刻意什么,一门心思大朵颐起来。她胃口极好,也不必意什么大家闺秀仪容,很功夫便吃了个饱,饭菜都几乎横扫了一大半。
而江枫这会倒也本分得很,果然按先前沈悦儿所说做到了食不言,满面笑意看着沈悦儿吃得香,自己则进食得并不多。
沈悦儿没打算多喝酒来着,不过尝过这后却发现竟然是奇香无比桃花酿。这桃花酿本就不是俗品,而江枫府里头出来是稀罕得紧,口感绵甜,并无辛辣之感。她酒量本就不错,几杯下肚后一点事也没有,于是又是伸手替自己倒上一杯。
看到沈悦儿已经喝了好几杯,这会还没有停打算,又伸手倒酒,江枫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来着,不过片刻后却还是没有吱声。
一直到沈悦儿放下了碗筷,酒足饭饱,他这才问道:“吃好了?”
“嗯。”沈悦儿应了一声,果然吃饱了连脾气都跟着好了起来,懒洋洋应了一声,也没再提饭前那段不怎么愉对话。
“你把这一壶酒都喝光了?”江枫拎了拎空空酒壶,有些担心地说道:“这可不是一般桃花酿,后劲很足!”
沈悦儿心里哼了一声,暗道这家伙准是肉疼了,怪她喝得太多。她又不是不会喝酒,这么一壶算得了什么:“无妨,我酒量还行,你就别肉疼这一点……”
话还没说完,沈悦儿却是觉得脑袋有些晕晕忽忽,当下便意识到江枫所言非虚:“江枫,你存心耍我是不是,这酒这么厉害,我刚才喝时你怎么不早些说?”
江枫一听,可是分外冤枉不已,摆了摆手道:“不是你自己让我食不言吗,我本来想说,又怕你怪我多嘴……”
094 醋味十足
“你!……”沈悦儿又气又恼,歪歪斜斜站了起来指着江枫想要发火。
不过这会酒劲当真上来得厉害,她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脑子一糊,直接朝着前方扑倒了下去。
“小心!”江枫眼疾手,沈悦儿要倒下之际一个闪身,得跟阵风似移到了她面前将人给扶住,这才没让人给摔到地上去。
沈悦儿已经没剩多少意识了,只觉得自己如同掉进了一个异常温暖舒服地方,而后便直接睡了过去。
江枫无奈笑了笑,只得先将人扶到一旁卧榻上躺下让其先睡会。这桃花醉有多厉害他心里为清楚,喝时没什么多大感觉,但酒劲却是厉害着,好只拿了这一小壶过来,不然按沈悦儿这喝法,只怕明天都别想醒了。
静静坐一旁,看着这会已经睡得极熟人,江枫半晌后却是轻轻发出一声叹息。那声叹,细微又轻柔,没有半点不乐,反倒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满足,幽幽地落到人心底。
“进来吧!”好一会,他这才稍稍将目光从那张熟睡面容上转了开来,抬眼望向外室珠帘方向,神色染上几抹寒凉:“他来了?”
进来正是已经外头候了一小会阿久,听到主人话连忙上前回道:“是,已经来了一小会,奴婢按您吩咐告诉他悦儿小姐已经睡下了,不过他并没有走,说是要见您,这会正桃花林外头等着,不知主人是否要见。”
江枫再次看向了沈悦儿,亲自替其盖上些东西后,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你这里好好守着。我去去就回。”吩咐阿久留下照顾沈悦儿后,江枫便抬步走了出去,这会桃花林外头还有个人等着他去打发。
可惜这次他出关还是出得迟了一些,再早个半年多话,就完全没有张传业什么事了。
今晚月色极好,看到张传业时,江枫脸上早就已经带上了往常有如天人一般圣洁之色,高贵而优雅得无与伦与,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仰视心理。
而张传业此刻亦与往常一样,清冷面容看不出半丝情绪。唯独见到江枫出来后,眼中暗涌微动,不过片刻间却是很消退不见。
“小侯爷来得不巧。悦儿小姐晚膳喝多了几杯桃花酿,那酒后劲大了些,这会已经早早歇下了。”江枫微微一笑,如玉面孔被皎洁月光衬得极为动人心魄,“小侯爷可放心。枫已交代婢女好好照顾她了。”
张传业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我今日回府时听说悦儿应皇上口谕到了国师府学习,又见她素来贴身服侍婢女也被打发了回来,倒也已经知晓这几天悦儿得国师府叨扰一事。不过她脾气向来不太好,所以想想还是过来走上一趟,看看她有没有给国师惹出什么麻烦来。”
“小侯爷说笑了。枫亦是受皇命忠君事,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况且枫倒是以为如今悦儿小姐脾气却是极好,就是酒量稍稍差了一些罢了。”江枫云淡风轻说着。“小侯爷如今对悦儿小姐颇为上心,明日等她醒来后,我定会让人告诉她。”
如今两字,江枫有意无意加重了些语气,而后倒是含笑不语。静静盯着张传业,目光如同可以看透到对方心里一般。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妻子。出门前我刚好不,又听说得六天后才能回,所以自然得过来看看才放心。”张传业语气分外平静,那一声妻子也下意识加重了些音,貌似有着一种宣示主权意味里头,“悦儿此多有打扰,若有任何需要,烦请国师管派人告知于我便是。”
“小侯爷客气了,国师府虽小,不过招待悦儿小姐几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江枫刻意避开了张传业前头话,招眼朝天上月色望了一眼,“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明日一早还得早起教导悦儿小姐,没什么别事话,枫想早些回去休息了。”
他逐客令不温不火,虽然自个并没有这么早睡觉,不过却也没有义务没有这兴趣站同个不相干男人站这里多加闲聊什么。特别是,这个男人刚才还有意提醒着他什么,这一点让他并不喜欢。
沈悦儿呀沈悦儿,你倒还真是不小本事,没来多久便让原本视你为虎豹避而远之张传业这么就换了心思,当真是比他屋前这一片桃花林还要不省事!
江枫心中暗自嘀咕了两句,看来日后他没事时候得多勤些替那些桃花树修修枝什么,省得一不小心又长得太盛了。
张传业本就不是什么话多人,特意跑这么一趟当时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本来只是想看看人确定一下就走,没想到要看没看到反倒是又莫名其妙跟江枫这里说了些这会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话,一时间心中也是复杂得很。
大抵人都是这样吧,总归沈悦儿如今算是他盟友,关心一些自然也是正常。他心中自我暗示念叨了一句,而后听到江枫逐客令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先行告辞。
他也清楚江枫向来便是这种性子,看上去颇为亲近,不过实际上一般人却很难接近,今日能够此主动与他说上这么几句已经是不错了,倒也没必要死赖着不走,徒让人不喜。
抬眼默默看了一眼桃花林深处,张传业很便转身大步离开。其实若非是有皇上口谕前,他应该是不会同意让沈悦儿独自国师府留宿这么多天,毕竟国师总归是个没有家室男人,传出去多少对沈悦儿名声不是太好。
可是,她会意这所谓名声吗?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张传业突然觉得自己真有些想太多了。如果她真意话,谁又能够勉强得了她呢?
是,他确想太多了,他们不过只是名义上夫妻罢了,早就已经说好了适当时候和离!张传业暗自摇了摇头,却是不再去多想这些,没一会功夫便出了国师府,骑马归去。
而此刻,江枫却已重回了屋子,看到沈悦儿依就睡得极浓,便朝一旁守着阿久挥了挥手让其先先退下便可。而他自己则再次挑了两本书一旁静静坐了下来。
没有让人准备什么醒酒汤,因为那东西作用并不大,喝了也省不了醒来时头疼脑肿不适。所以先前出去见张传业之前,他已经运功替沈悦儿逼掉了大部分酒效,现睡一会应该就差不多没事了。不然话,以这些特制桃花醉,怕是少得睡到明日正午去了。
果然,当江枫手中书都翻过一遍之际,沈悦儿那边总算是睁开了眼。
“醒了?”沈悦儿那边明明还没有发出一丁点动作,只是刚刚睁开了眼,这边低头看书江枫却如同先知先觉一般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沈悦儿没有马上吱声回应,躺了片刻完全清醒过来后这才慢慢从睡榻上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头,竟然发现丝毫没有喝醉酒醒来后那种受罪感。除了显得还有些困之外,其他倒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地方。
见江枫这会正坐不远处摇椅上看着她,又猛想起这个浑蛋明知桃花酿后劲这么厉害却偏偏当时不说,一时间却是没好气地吼了一句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害。”
这一回,江枫倒是不再跟沈悦儿对着说了,好声好气地解释道:“那好吧,算是我错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应该及时提醒一句。不过先前我已经替你运功将酒力逼出了,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西厢房洗漱休息,明日还得早起做正事。”
听到这话,沈悦儿这才明白为何自己醒来后没有半点不舒地方,原来倒还是江枫功劳。又见这会他态度还算不错,因此也不好再多纠着刚刚事情不放,毕竟一开始也确是她警告过食不语。
至于那本“天书”,如今她已经完全看得明白了,等到明日花上一个白天功夫将其背下倒应该不是什么多难事。想了想也就没再说什么,同样也不再理会江枫,站了起身直接便往外头走去。
阿久阿拾不知何时已经一旁等候,很便将前引路,将沈悦儿送到隔壁不远西厢房去。
酒劲虽没什么了,不过这会人却还是有些困得厉害,因此简单洗漱了一下后,沈悦儿连衣服都没脱便直接倒到床上继续开睡,没多久便再次沉沉睡去。
两个婢女见状,不由得相视偷偷一笑,而后替其盖好被子,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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