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戒之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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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警戒之民国- 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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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

两声轰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王慧清甚至辨出是中华军队的手榴弹声。他们站起来,互相望了一下,王慧清对郑桂东说:“走那里吧,有响声的地方就有人。”

经过一番挣扎,雨林豁然开朗,出现一条小溪。卡纳尔岛上的小溪太多了,尤其在雨季,谁也弄不清它们的名字。郑桂东拿出作战地图。也找不到它的位置。

“沿着它走吧,反正它总要流到铁底湾去的”。

他们刚走两步,就听到雨林中传来尖厉的鸟叫,仿佛是鸟群在空中厮打。

王慧清听出来是侦察兵的一种联络信号,他向郑桂东招招手,迅速隐蔽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他们周围传来异样的笑声,仿佛一群精灵似的,出现了几十个士兵。他们全穿着花花绿绿的丛林伪装服,提着突击步枪,脸上涂着黑油彩,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活象一群妖魔鬼怪。几十个人瞬间就包围了王慧清和郑桂东。

为首的一个走上前来,对王慧清中校敬了一个军礼,轻声用华语道:“王慧清中校,我是安格中校,丛林集团军二十五师突击营营长。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是你小子,很意外的见面。”眼前花花绿绿的脸庞根本看不出对方张啥样,不过当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一脸激动王慧清冲上前夫,同安格拥抱起来,他们在第二突击营刚登上瓜岛的时候就认识了。

郑桂东也同其余的士兵握手。

安格有一张聪明而自信的脸,丛林集团军里面的基层军官,绝大部分都是东南亚少数民族,安格也不例外。每天都在和雨林打交道,三十岁脸上留下了树皮状的皱纹。

王慧清问安格:“是你们丢的手榴弹吗?”

“当然是。”安格哈哈大笑。“亲爱的朋友,难道你没看出我们饿得人鬼难分了吗?我们的干粮早就吃完了。如今只能是用手榴弹在水潭里炸鱼吃。天,日本人后方什么都有,就是缺两样东西,粮食和女人。他们已经快把树皮啃光了,什么也没有给我们留下。”

陆战队军官这才注意到,突击营士兵涂满油彩的脸,已经削瘦得走了形,然而,他们的眼睛闪闪发光,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王慧清让郑桂东把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K级口粮、巧克力糖块、火腿、还有满满一军用水壶啤酒那是他半个月的军官配给,全摊在溪边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招待安格一伙人。他们吃得像过节一样高兴,甚至把两个陆战队军官举了起来。

安格兴高采烈地讲他们的传奇经历,讲他们同日军作战,讲密林中的鲁滨逊生活。两个陆战队军官听得目瞪口呆。

“我把第二突击营分成两部分。一半随我进入丛林,另一半随陆战队二师沿海岸往西打。丛林部队是两个连,每连一百五十人,人再多也没用。我们的原则是:杀死每一个遇见的日本兵。决不宽恕,决不怜悯。”

“丛林战是一个新课题。日本兵总吹嘘他们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在马来亚和缅甸把英国人打得一败涂地。这次也让他们领教领教中华军队丛林集团军的厉害。我们才是专业人士。”

“丛林战要求士兵受过特殊的训练,心理稳定,反应准确迅速,既善于孤胆作战,又能密切配合联系。良好的训练让我们很能适应新环境,我们成了绿色的魔鬼。我们隐蔽起来,袭击敌人的后勤仓库,焚毁物资,射杀零星人员,伏击日军巡逻队,埋设地雷,捣毁敌人的指挥机构,炸掉他们的火力点和电台,搜缴敌军的各种文件。我们用步枪和迫击炮杀人,用匕首和刺刀杀人,用绳子和工兵铲杀人,一个也不留。

“很遗憾,日军死在我们手里的远不及饿死病死的人多。王慧清,你饱读万卷书,知道的比我这老粗多。过去中世纪围城战中,军人们广泛使用饥饿作为武器。在卡纳尔,饥饿比什么都厉害!朋友们,如果日本人攻占了卡纳尔机场,我们的下场不也是同样吗!”

王慧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日本和中华在很多方面都不一样,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突击营的士兵们狼吞虎咽地把王慧清的食物吃完了。他们抹抹嘴,又吹了一声口哨。“呆在这里干什么?中校,跟我们回家去吧。”

王慧清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迷路了。”

“嘿,我们是丛林的精灵,跟着走吧,错不了。”安格中校看看表:“还赶得上吃晚饭。”

天黑下来,密林中更黑了。有时候从树梢间偶而可以看到一颗星星,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安格营的每个人臂上扎着白布,静悄悄地走着。他们在丛林中走夜路如同白天走平路一般。王慧清始终没弄清他们是怎么识别方向的。

在一处林边空地上,安格命令宿营。他的部下一瞬间就支起了吊床,也不管蚊虫的叮咬,酣然入梦,只有哨兵在警惕地巡逻。

万筋俱寂,他们如同猿猴一样熟悉丛林,与丛林融为一体。尽管过去王慧清听到过无数对丛林集团军突击营的非议:薪水高,打仗少,装备最好,供应允尽着他们,野外有补贴,敌后也有补贴(敌前反倒没有补贴),整天游手好闲,除了女人什么都不感兴趣等等。然而这半天的行军和宿营,使他真正了解了突击营。

“他们是好样儿的,该花的就让他们花去吧。”王慧清想。

安格接过王慧清递给他的一支烟,抽起来。他小声地说,“王慧清,我猜日本人准备撤退了。”

“什么?他们要撤退?他们不是嚷着要调兵遣将,收复机场吗?”

“是的,情报上是这么讲的,组建了第八方面军,还要再往瓜岛派两个师。”

“有什么撤退的迹象吗?”

安格兴趣十足,他选了距离合适的两棵树,一上一下地扎好了两张吊床。他睡下面的,王慧清睡上面的。他抽光了烟,随随便便地捉着虱子,然后才告诉王慧清:“开始,我也不信。我们从奥斯腾山西南的那个日本人叫‘歧阜’的据点出发,从南边绕道海马山和奔马山。这一带丛林中到处都有被击溃的日本散兵游勇。我们捕杀了一些,但没有恋战。这些无组织的日军无关大局。我们继续向西深入,企图袭击敌军的指挥机关。”

他用指甲把虱子挤得叭叭响,然后吃到嘴里去,并解释道:“从前,我曾听一个囚犯讲过,蟑螂是监狱里唯一的蛋白质源。一点儿也不假,虱子也是。我们什么都吃。吃蛇,吃蚂蚁,它又酸又麻。吃老鼠,卡纳尔的老鼠像是一种很大的睡鼠,连毛吃比剥皮吃还顶饿。

我们从上游渡过了波纳吉河,向北转。这里丛林渐稀,日军也越来越多了。他们忙忙碌碌,正在构筑阵地。我注意到有一部分日军年龄较大,装备较好。就在多玛布置了一次夜袭,捉到了一个日军。

奇迹出现了。通过我的日语军官怀特的审讯,终于弄清了日本人的谜底。被俘的日军二等兵叫桥本正介,属于第三十八师团的矢野大队。他供称:矢野桂二少佐率领着他们部队,六月七月领受命令,十日检查军装,十二日从拉包尔出发,由井本参谋担任联络,乘五艘驱逐舰于半夜到达肖特兰岛,十四日到达瓜达尔卡纳尔的埃斯帕恩斯海角。难怪我看着桥本军装整齐干净,气色好,胡于也剃得精光,同其他日本兵不一样呢。”

“你是说,桥本所属的矢野大队是援兵吗?”王慧清有些疑惑,问:“这同撤退有什么联系?”

“怪就怪在矢野大队身上。”安格说。“我反复盘问了桥本,除了矢野大队还有什么其他援兵。桥本说没有。我认为他说的是真话。”

“如果今村均想攻占卡纳尔岛,光凭矢野的七百五十名士兵只能是自杀;如果是换防,更毫无意义。我们在卡纳尔的陆地、天空和海洋上的力量与日俱增,换掉两个疲惫师,派两个精锐师来,花高昂的代价,结果不会两样,今村均这个老鬼子在美国英国都留过学,不是傻瓜。他懂得战争。”安格中校自信一笑,继续地说:“唯一的解释是:矢野的部队登陆以后担任掩护,让整个第十七军撤出瓜达尔卡纳尔岛。”

王慧清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他从高处的吊床上跳下来,扶住安格的吊床绳子:“可是我们的指挥部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师部还在仔细地准备攻克埃斯帕恩斯角,太平洋上的凡尔登。通过奥斯腾山的战斗表明:日本军队只要想打到底,仍然是一支可畏的力量。”

安格也跳下吊床,郑重地对王慧清说:“我放弃了杀死更多日本人的机会,勿勿赶回来,不是为了喝你的啤酒,也不是为了回去享受安宁的大后方。我的电台早就坏了,我要亲口告诉师长:千方百计阻止日本人的撤退,把他们全部消灭在卡纳尔。”

王慧清摇撼着安格的手,压抑不住地喊:“安格,你这个大傻瓜,你还在这里睡什么大觉!别耽误工夫了,咱们一起去告诉师长。快点儿!”

声音惊动的警卫,警卫连忙出声道:“出了什么事?别嚷嚷。”

在吊床上的其他突击营士兵像蚂磺一样纷纷从吊床上跳下来,机警地拿起武器,找棵树隐蔽起来,并且互相发问。

看着一脸急色的王慧清,安格无奈一笑,招呼了一遍他的部下,“下达命令:行军。目的地:卡纳尔机场。”

突击营消失在阴森闷热的雨林中。

阴曹地府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这里对双方来说,就是阴曹地府。

在其河中航行的卡隆(希腊神话里冥河的渡船夫)的船就要到达生的彼岸。越接近胜利,接近成功,接近光明,人们就起动摇,怀疑,自我否定,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一步。

王慧清捂住隐隐作病的肚肠,摸索着前行。无论如何,瓜达尔卡纳尔之战马上就要落幕了。中华打赢了太平洋上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岛屿战役。尽管这里雨林阴郁,毒虫出没,瘴疫横行,苦雨霏霏,尽管日本派出了第一流的陆军、飞行员和舰队,尽管在那些恐怖的夜晚里备受“东京特快”的煎熬,尽管日本士兵发动疯狂的冲击,陆战队全部顶住了,支撑下来了,并且赢得了胜利。他们的功业一定会载入史册的。

夜晚在急行军中悄悄溜过去了。他们接近了海岸,天空变成了暗蓝色,东方映出一片嫣红的早霞。山峰挡住了太阳,只看见海面被染成一片金色的波光。

光云在葡萄酒红、宝石绿和乳白色之间变化,越来越灿烂,起来越透明。终于,光华夺目的太阳从海角的搀岩上跃出。王慧清从来也没有感到太阳会像今天这么美。

第六百三十章 麦克阿瑟

麦克阿瑟将军洗过淋浴,擦干身体,用一条印着南极山毛榉图案的毛巾裹住下身,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他下榻的伦农旅馆(当时叫澳洲国家大饭店)也是西南太平洋部队司令部,在布里斯班华丽得近乎宫殿。实际上伦农旅馆大而无当,摆设着一些粗笨、耀眼、俗里俗气的家具,当厅的画框里放着的是本地画家的三流作品,显出布里斯班人文化的低俗。

你最好别说他们这方面的缺陷,快快活活,忙忙碌碌的本地人热情好客,论桶喝啤酒,胃口好得出奇。在一个被群山、荒漠和大海包围的昆士兰州首府里,这难道不也是人类无可挑剔的自然适应姓吗?

借着落地灯光,翻看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报纸。麦克阿瑟处理掉几件最紧急的军务之后,就认认真真地读起报纸来。很难再找出一位将军像麦克阿瑟那样注重美国的舆论。尽管他同罗斯福总统关系搞得很僵,政治上又往往显出一种军人的幼稚,他却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政治将军。

他虽然在巴丹战败,但在国内却获得了空前的政治声誉。他毕竟最先顶住了日本人的侵略狂潮,为美国赢得了时间,树立了信心。

于是,在英语世界,掀起了一股“麦克阿瑟热”。美国参议员罗伯特。小拉夫莱特建议把六月十三日命名为“麦克阿瑟日”,以纪念一八九九年他考入西点军校的这一天。国会以二百五十三票的压倒多数通过了授予麦克阿瑟荣誉勋章,连历届美国总统也没有获得过这种创记录的票数。

当罗斯福选择威廉。李海上将当他的首席军事顾问时,《时代》周刊愤愤不平;“要是老百姓投票的话,责无旁贷的是麦克阿瑟。”

一向板着面孔的《纽约时报》也受了这些日子里狂热情绪的感染,“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名字的魅力混合了好莱坞塑造的忠实士兵理查德。戴维斯的理想主义色彩。”

《民族》杂志告诉它的读者:“国民对领导人最钦佩的心理素质,就是‘将军’那样的斗士姓格。”

连老成持重的普利策奖金名牌记者瓦尔特。李普曼也禁不住赶浪头地写下了这样的溢美之词:“他作为一个伟大的统帅,有广阔而深邃的洞察力。他知道怎样激发和领导他的士兵前进。”

澳洲本地的报纸当然不甘落后,它们用头版整面篇幅刊登了麦克阿瑟的头像。麦克阿瑟在伦农旅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是B一3211,任何公民有兴趣拨这个号码,接线生会彬彬有礼地回答你:“哈罗,这里是巴丹”。

《纽约太阳报》记者发自伦敦的专访消息说:“自从电影明星瓦伦丁诺之后,还没有哪一个人像麦克阿瑟那样家喻户晓,伦敦报纸动辄把他比做纳尔逊和德雷克。”

连苏联《真理报》和《消息报》也在头版显赫地位发表评论员文章,说麦克阿瑟“像苏联红军一样勇敢。”

美国商人当然都是生意精。他们看到曼哈顿教堂中受洗的新生儿大量地用麦克阿瑟作名字,灵机一动,推出了款式新颖的“麦克阿瑟服”以及“麦克阿瑟蜡像”、“麦克阿瑟牌甜豌豆”、“麦克阿瑟牌铁锁”等等商品。

至于用他的名字命名的桥梁、建筑、花展、生日舞会、水坝等等,那就更不胜枚举了。连他的死对头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也发表演说,祝贺他胜利突围、荣任新职、将拉开美国反攻的序幕。

对于这一切,他当然是高兴的。满足的,也是经过渴望和追求才终于得到的。

翻身起床,拉开厚重的天鹅绒馒帐,凭窗远眺布里斯班一片辉煌的灯海。黄色、白色、彩色的霓虹灯光投映在墨黑的海湾里,和天上的群星交相辉映。

英国小说家J。普里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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