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的怡然的笑,她手指轻轻一按,那个小暗格便打开了。
溪云雪从暗格里将那两枚令牌取了出来,细细端详了半晌,看不出与溪承启给她看的那一块有什么不同。
她将令牌塞入腰封的手一顿,突然感觉不对,为什么那时候恰巧暗格打开了?她又恰巧看到了令牌?而且羽月夜似乎也没有说什么,既然她发现了,羽月夜应该将它们藏起来才是……
溪云雪低头凝望着手里的令牌,心中突突地跳着,难道是试探她的陷阱?或者这令牌……
下一刻溪云雪又摇头,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也许羽月夜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它了呢?
但是她不能冒险又不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谁知道明天羽月夜会不会将它们转移阵地?
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将它们带出去?
灵光一闪,溪云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拿着遣军令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笔架上的毫笔,沾了墨,刷在遣军令上后,又将遣军令用笺纸包上。片刻之后,遣军令的样子赫然印在了笺纸上。
溪云雪将遣军令的小样收在腰封里,又将遣军令放回了原地。
或许这是唯一能救娘办法吧?
'作者有话说:帝王之爱最伤人,伤了感情又伤身啊。傻傻的雪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张开的大网中。两个人究竟谁是真心?'
第九十七章 出宫了
月色如洗,静谧的月光飘洒在皇宫的院落楼宇,似是披了银纱般飘渺。
“哒哒哒”马蹄声在安静如斯的皇宫中碾过,三匹棕红马和一辆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马车披星戴月冲着宫门跑去。
驶到宫门前,一身穿三等侍卫服饰的人将他们拦了下来,对着马上之人俯身恭敬一拜,“卑职见过凤大人、溪大人。”眼睛停在骑在马上的女子,只觉面熟却叫不出名字来。
凤歌“唔”了一声,从腰封里取出令牌,嗓音低沉地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皇上让我等出宫一趟,把城门打开放行吧……”
凤歌与溪明枫如今是殿前的红人,他一个小小侍卫怎么敢得罪?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哎,小的这就给大人放行。”
侍卫看着一行人绝尘而去,一道灵光乍现于脑海之中,刚刚那女子,不就是素妃让他们弟兄杀死的宫女吗?
这宫女突然活了,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侍卫面带菜色,与一同上夜的说了声,便匆匆往内宫奔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使出皇宫,羽月夜眼里的柔光如春日里的暖阳,望着溪云雪粉扑扑熟睡的容颜,手指轻柔地将她额间的碎发别再耳后,如此的安宁,是多久没有过了?
“皇……呃,公子,我们去哪里?”沁心张口就要喊皇上,还未喊出却被羽月夜凌厉的目光吓地改了口。
夜里,快要下匙的时候,溪明枫与秋玺面染急色地赶到祥喜宫,说皇上要带着溪云雪出宫,然而那时溪云雪早就呼呼大睡进入了梦乡。无奈只能由溪明枫将裹着被子的溪云雪抱上马车,期间沁心一头雾水迷迷糊糊忘了问,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直到走出宫外,她才想起来……
“微服……”羽月夜的话不多,却字字带着威严。
他低头看了一下溪云雪,嘴角噙着笑,“顺便回溪府看看……她,想娘亲了……”
一听回溪府,沁心的眼睛就散发着幽幽地光芒,她并不兴奋。她知道,回到溪府以后,将要面对什么,目光在溪云雪的脸上逗留,小姐应该也知道吧?但是她有她的牵挂……
“能回去,真好……”沁心怏怏地答道。
羽月夜听到沁心的声音里夹杂的情绪,眉头挤成了山丘。她似乎并不高兴回溪府?究竟是发生过什么事情,让她与溪云雪两个截然不同的表现?
“唔”溪云雪翻了个身,差一点掉在地上,羽月夜一紧张搂着她的双手用了几分力道,似是捏痛了她。
眼前是一片朦胧,忽隐忽现的人影让溪云雪摸不到头脑,眼前这人是羽月夜?
她似疑问似肯定道,“羽月夜?”
羽月夜唇角留着笑,修长的指轻压在她的红唇上,“嘘,还早,再睡会吧……”
“嗯……嗯?”溪云雪蓦然瞪大双眼,他怎么会抱着她睡觉?还有这个晃晃悠悠的感觉是……地震了?不对,没有听见宫女们的大喊声。眯着双眼,看着只能坐下四五个人的窄小空间,这是马车?
溪云雪腾地一下子做起来,脸上挂着不可思议和欢愉。“我们出宫了?”
看到羽月夜微笑着点头,溪云雪开心地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速度之快,让他二人都没反应过来。待她清楚了自己刚刚的举动,脸刷地红的似能滴出血来。垂着首,别别扭扭地害羞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羽月夜一脸吃惊地摸着刚刚她亲过的地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就像那盛开的正好的金盏花一样,呵呵,她亲他了……
羽月夜将溪云雪搂入怀中,让她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胸膛。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在溪云雪的耳边如雷鸣一般,伴随着他的心跳,她越来越紧张,小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
“你什么时候能放下你的小心翼翼与防备,像我们初见时那样,可以用本性对我……”羽月夜声音低沉,溪云雪只觉得耳畔回响着他胸腔的鸣音。
何时能放下?何时能放下……除非他不是皇上,她不是妃子的时候。
“我想过平凡夫妻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的生活……”溪云雪的声音很小,似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爷,到了……”马车嘶鸣一声停了下来,溪明枫跳下马,对着马车里的羽月夜说。
第九十八章 奇怪的店小二
羽月夜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夜色更深了,空气中渗透着一股青草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抬头往下星空,不知何时璀璨的星光已经消散,被一朵朵深灰色的阴云所代替。
面前是一座二层楼的客栈,看着比别家的楼宇豪华了很多,应该是这条街里最好的了……
羽月夜放下帘子,对溪云雪说,“我们到客栈了,夜里赶路怕你身子吃不消,今晚在这里先歇下,明天我们再走……”
溪云雪点头,舟车劳顿,到时候还怎么游山玩水?反正出了宫,能多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总归是好的,她才不要那么快回到那个巨大的牢笼里……
不等溪云雪回过神,她便被羽月夜腾空抱起。她惊呼一声,娇羞地拽住羽月夜的衣襟,那模样十足像是刚刚新婚的小娘子。于他们身后的沁心,捂住嘴都笑出声,惹的溪云雪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后,粉颊愈加的红艳。
下了马车,秋玺翻下马背,走到溪云雪与羽月夜面前,俯身行礼,“奴婢参见爷,参见夫人。”看到溪云雪吃惊的模样,她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继续道,“夫人,爷说让奴婢跟在夫人身边,以保护夫人安全。”
溪云雪回笑点了点头,这半月来,秋玺藏在她的祥喜宫,除了羽月夜和凤歌还有溪明枫知道外,其余一干人都以为秋玺消失了。
溪云雪之所以要将秋玺藏起来,是为了要绊倒素妃的时候给她致命的一击,谋害后宫的妃子与皇嗣,那是诛九族的死罪。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能让秋玺露面,否则功亏一篑。
她委实没有想到,这次秋玺会来……
“辛苦你了……”溪云雪从羽月夜的怀里挣脱,她伸出双手将秋玺扶了起来。
“好了,快进去吧,这天看起来要下雨了,你们再啰嗦下去,可就没有上房了。”羽月夜抽出腰间的玉骨扇敲了一下溪云雪的脑瓜,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溪云雪捂着头瞪着羽月夜的背影,心里愤愤不平。看着众人往客栈走去,她也撇撇嘴,左边拉着沁心右边挎着秋玺也迈进了客栈。
“几位是打尖还是……”小二贼溜溜的双眼打量着众人,看着他们一身华衣便知不是官人就是商人。脸上瞬间谄笑地说,“爷,这么晚了,是住店吧?真不巧,现下只剩下三间上房了。”
似乎是觉得这店小二话比较多,羽月夜的眉头深锁。
凤歌瞧了羽月夜一眼,掏出一锭金子,砸在了柜台上,“我将你这店包下了,把其他投宿之人赶出去……”
店小二两眼放着精光,贪婪地看着柜台上的那锭金子,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溪云雪拽了拽羽月夜的胳膊,见羽月夜温柔地看着她,她便摇了摇头。眼看就快下雨了,要是将投宿之人赶了出去,岂不是让众人露宿街头而且还要淋雨。
“算了,三间就三间吧……”听羽月夜如此说,溪云雪脸上露出了笑容。
凤歌点了点头,将放在柜台上的金子收入腰封,丢给小二一锭银子。金子和银子的差距太大了,店小二一下子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翻天的改变,他觉得他的世界突然间坍塌了。眼巴巴地盯着凤歌的腰间,心里嘟囔着,看着人模人样的,都是一群小气鬼……
店小二脸拉拢了下来,晦暗地瞅了眼众人,态度明显没有刚刚好,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跟我来吧……”
跟着店小二上楼,沁心小声骂道,“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店小二的身子一顿,看向他们的眼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溪云雪心中一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在肆沣城投店的情景……
溪云雪蹙眉拽了一下沁心的袖子,瞪了她一眼后,沁心才禁了声。
溪明枫和凤歌住在左边的房间,溪云雪与羽月夜住在中间的,秋玺与沁心住在右边的房间。这样一来只要有一点动静,他们便能第一时间保护溪云雪与羽月夜。
店小二退下后,羽月夜将溪云雪圈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香颈上,喃喃地说,“雪儿,我好想你。我都好久没有碰过你了……”
说完,他的唇反复吸允啃咬溪云雪的皙白美颈,惹得溪云雪浑身颤抖,酥酥麻麻地感觉过电般地窜过全身。她无力挣脱他暖热的怀抱,只能颤抖着声音说,“羽月夜,别……这样。”
“嘘,叫我夜。”羽月夜嗓音低沉地能媚人心智。
羽月夜吻上溪云雪的唇瓣,却被溪云雪躲开了,她推了一下面露不满的羽月夜,蹙眉道,“夜,你没发现那个店小二很奇怪吗?”
羽月夜轻笑了一下,将溪云雪抱起,便往床榻走便说,“雪儿都看出来了,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溪云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这是在赤。裸。裸。地说她的智商不如他……
羽月夜把溪云雪放在床上,给她脑门一弹,“别瞪了,我就是在说你笨……”
溪云雪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晚上你不准睡床上……”
羽月夜突然一愣,笑声在溪云雪耳边响起,她头皮一阵发麻,羽月夜已经含上了她的耳垂且在反复用舌尖挑逗。溪云雪脸刷一下爆红,眼角抽搐地在心里吭骂道,“真是个大无赖……”
'作者有话说:今天的第二更,呼呼,抱歉各位,溪溪这昨天生病了,晚上没码字,今天下午才爬起来。更晚了,让宝贝儿们久等了,这章也是新出炉的,趁热看吧……'
第九十九章 这贼居是劫富济贫
“哗哗”的雨水冲刷着大地,地上的雨水汇成涓涓地溪流,向低洼地地方流去。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用手里的匕首撬着门闩,听见“咔”的一声闷响,立即将那匕首塞入了靴内。他左顾右盼地望了望,整个楼道静静地没有丝毫的声响,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他扫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一男一女,睡的正沉,呼噜声此起彼伏。为了以防万一,他依然是小心地隐在黑暗里靠着墙边,等那男子翻了身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冲着那放着包袱的地方走去……
“窸窸窣窣”地声响是他搜寻包袱里钱财的声音,当他发现包袱里有一厚打的银票,和几枚金络子,凝重的面孔露出微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四方四正的小包袱,将银票和金络子放了进去,系好包袱轻手轻脚地往门口挪去,手刚触到门框,屋里忽然亮了起来,昏暗的烛光,使得他的后背一僵。
“阁下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也不迟……”话很简短,语速不是很快,但是句句都带着威严,眼眸中带着戏谑紧紧锁着毛贼的背影。
“吱呀”房门被毛贼打开,快步窜了出去。
溪云雪抓着被子,怒瞪着羽月夜,“都跑了,你还不去追……”
羽月夜盯着门口,嘴角带着坏笑,安慰溪云雪道,“不急。”
话犹未落,那个身材矮小的毛贼被逼着后退到羽月夜的房内,一直银剑渐渐地映入眼帘,持剑的主人脸上带着严肃的杀戮,此时毛贼的眼里除了恐惧便是狡猾地想着怎么逃跑。
毛贼看看持剑的凤歌又望了望坐在床上的羽月夜与溪云雪,“噗通”一下,便对着羽月夜跪下,双手哆哆嗦嗦地将偷取的财物捧到他的面前,一脸的惧怕,恳求道,“小、小的知错,不应该偷爷的东西。小的这就将东西还给大爷……”
余光算计着与羽月夜的距离,凤歌持剑的把式,待凤歌渐渐转到羽月夜身侧,毛贼眸中闪过一道明闪闪的精光,拽着包袱一角的手用力一抖,包袱里的银票和金络子全都飘到空中,“哗啦啦”地像是雪片般飞落,趁着羽月夜他们被那银票隔开的瞬间,他转身一个连环踢,将凤歌手中的剑踹到了地上。他见凤歌捂着手腕一脸痛苦的样子,隐在蒙面下的唇角不屑的微挑,一个飞身翻出了二楼的窗子。
凤歌捡起地上的剑,一脸的不甘,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大意被一个毛贼伤到,不过这毛贼真是狡猾的很,而且武功也不弱。
羽月夜看着凤歌要翻窗追去,赶忙阻止道,“你现在去追他,他早就跑远了……”
“那怎么办?”凤歌转过头,问羽月夜。
“凤侍卫,你熄灭蜡烛看看喽。”溪云雪狡诈地笑着看着面上疑惑的凤歌。
凤歌将红烛吹灭,屋里乍时闪着微弱的绿光。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羽月夜和溪云雪,“这是……”
“荧光粉……”溪云雪侧头看向羽月夜脸上的高深莫测,笑盈盈地将一双凤眼笑弯了……
原本以为羽月夜将溪云雪推倒,压在床上轻咬她的耳朵是要行床第之事,溪云雪又气又羞,心里不断地吭骂着羽月夜。可他只是啄了一下她的耳垂便在她耳边小声地低语,“我猜那小二晚上定是有行动,为以防万一,我们做一场戏生禽了他,怎么样?”
溪云雪的身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