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君心之天命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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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心之天命王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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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震惊的众人已经微微换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着陆玉,在这样的目光中,陆玉再次打了个哈欠,接着,又伸了个懒腰,本该十分不雅观的动作,在绝色男子做来,却是恁地养眼!

“月儿与你们情意深厚,晓得你们对她的心意,但有伤在身,不便见客,你们就先回去吧。”陆玉对着众人眨了眨眼睛,动人的风情下竟然带出几分纯真,“你们相候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不累,也该饿了,不用等了。”

话落,转身看向瑕非,吩咐道:“瑕非,月儿睡了一觉应该饿了,你去备些膳食吧,清淡点的流食。”

闻言,众人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们在烈日下曝晒了几个时辰,两位大爷在屋里睡觉!

幽兰若半靠在陆玉为她垫上的靠枕,视线穿过半透明的屏风,打量着门外的一干人等。心中不由升起暖暖的欣慰之情。她不求回报的付出,总得了一些暖人心肺的收获。

但欣慰并没持续多久,即被一股深深的惆怅取代。

什么少倾公子!分明是方家的大恶魔。

她记得在牢中痛得从眩晕中醒过来时,曾看见一个白衣人影,轻质高华,容颜清朗,似世外谪仙。她以为是在做梦,原来果然在做梦!梦中将恶魔看做谪仙。有谁知道,有人看似衣冠楚楚,实则禽兽不如?

幽兰若哀嚎一声,她凄惨的岁月又要开始了。

思及此,她不禁扬声吩咐道:“瑕非,让皓皓进来,我有话与他讲。”

正文、【32】风月之外

正在众人犹豫着是坚持进屋探望幽兰若还是暂且回府改日探视时,屋内一道清亮的声音传出。

众人分辨出,这是幽兰若的声音,清冽嘹亮,中气十足,不似重伤在身,他们悬挂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知道她无碍,进不进去倒是其次了。

至于休息的藉由,众人对看一眼,她素来性子张狂自傲,此番遭陷入狱,应是觉得失了颜面,自尊心受了打击,不愿会客,也是情理当中,他们无需勉强她。

“那我等就先回去了,瑕非,好好照顾小姐。”温娘对瑕非嘱咐道。

“嗯!”瑕非猛点头,旦旦应道,差点没指日立誓。

若涟第一个举步离开续香阁,踏开豪爽的大步,平日的优雅一点不见,她急着赶回朝凤楼补眠,优雅,优雅!在睡觉面前,让优雅见鬼去吧!

随后温娘领着众人离开,娄小公子虽然还想留着看笑话,但无双已经回朝凤楼了,他自然得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回去。他乐于看笑话,但在无双面前,让笑话见鬼去吧!

莫让瞥了眼陆玉关的严丝合缝的房门,眉梢挑了挑,亦转身离去。

方皓跟着瑕非进了卧室,屋外顿时只剩下陆玉与少倾。二人皆是龙章凤姿,卓然风采,不居人后之辈。偏偏二人喜欢上同一个女子,注定二人将来会有一番争斗,所谓“二虎争食,必有一伤”,却不知谁胜谁负,谁做伤心人,谁拥美人归。

瑕非是看着少倾将幽兰若带回来的,小姐身上的伤触目惊心,她再清楚不过。适才幽兰若婉拒众人的探视,她揣度是小姐不愿众人担心,是以她未出声言语。

方皓跟着瑕非进屋,转过轻纱屏风看到床上直挺挺躺着,全身包裹在白色布条中,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幽兰若顿时吓了一跳。

他脑海中闪过幽兰若从前跟他描述的一种事物,木乃伊!

“你,你是月月?”瑕非将方皓领进来后就下去准备食物了,留下方皓一人在屋内。方皓舔着胆子磨磨蹭蹭得挪到床前,上下打量着不不确定的问道。

心中哀嚎一声,幽兰若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全身是伤,被裹成粽子,权当为治伤,但如此不顾忌观者的感受,陆玉让她怨念!

“这般卓然风华、绰约多姿,身段袅娜如烟柳,仪态万千胜娇花的绝色美人,不是我是谁?”幽兰若斜睨着方皓,将他的惊吓看入眼底,记入心中。

方皓一听,虽然未见着什么卓然仪态,也非绝色,但这声音是月月的声音,清脆娇媚,口气是月月的口气,轻狂张扬。顿时痛心疾首的望着幽兰若:“月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幽兰若又是一声哀嚎,方皓语声中的怨念比她还甚,说明她现在的形象比想象中的还难以让人接受啊!

可恨床头没有一面镜子让她得以一观,可幸床头没有一面镜子让她得以一观!

“不知道你大哥进来看见会是什么反应。”方少倾正经端明,从来生不出玩笑的神思,看见她滑稽的装扮会是什么反应呢?她想着不由嘀咕出声。

方皓顿时垮了脸,本来心忧不已的神色更是忧心忡忡了,“奶奶病了,大哥延期未归,也不知为何,一点消息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未归?他不是在外面吗?你急什么?”幽兰若微微疑惑,她睡得正香,陆玉把她喊醒,说有一场好戏即将登场,她闲闲的躺着,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方皓却更加疑惑了,大哥?在外面?他搔了搔脑袋,外面只有陆玉和少倾啊,他有些茫然。

“你说少倾是我大哥?”方皓纠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顿时张大了嘴巴震惊的盯着幽兰若,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幽兰若想拊膺长叹,奈何全身被傅动弹不得,她闭着眼睛诵道:“方侯府大公子方醴,字少倾,东洛国晟京城人士,官宦之后,周岁能言,三岁通史,五岁能赋,八岁拉弓射雕,十岁而天下游。”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方皓,“他传回的家书上落款皆是少倾二字,皓皓,你难道不曾读过你大哥的家书?”

自古夫妻可离,子孙可逆,兄弟手足,父子天性却抹杀不得。她教得他顽劣不驯,却不曾教过他不孝不悌吧?

“我,我,”方皓张口嗫喏出声,“我就认得一个‘少’字。”说完脑袋垂到胸口上,脸颊的羞红直蔓延到耳朵后面。

幽兰若裹在白布条下的嘴角抽了抽,这一点上她比方皓强不了多少,不认识的字有一箩筐。皆因这个世界的字太难忍了。她的启蒙文字是拼音文字,左右就二十六个字母,面对前世的象形简体汉字已有些吃不消,东洛国这比繁体还复杂的文字,她真是无能无力。

方皓一直跟着他混,这一点自然也随了她。

方皓垂着头一边兀自羞赧,一边消化着少倾是他大哥这则消息,很快他就将羞赧这件事抛开了,转身拔腿向门外冲去。

“等等,皓皓!”幽兰若出声唤住蹦跳的方皓,方皓及时刹住脚,回头询问的看着她。

“你大哥自千里之外回来,舟车劳顿,切记行事谨慎,勿要惹他不快,生了嫌隙。”幽兰若殷殷叮嘱,仿佛方皓的手足是她而非少倾。

“我晓得的。”闻言方皓愣了一下,须臾,点头应道。从前大哥未离开,月月说这类话时,通常是他们犯了错,捣了乱。

方皓再次一阵风似的往门外冲,只是还没转过屏风,又跑了回来。

他盯着幽兰若,犹豫了好一阵才郁郁开口说道:“这几天我不知道少倾是我大哥,但我看他营救你劳心劳力,觉得他比莫让好,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陆玉在外头将他和你的关系讲出来,我心中又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也比莫让好。但是,月月,你喜欢陆玉吗?”

她喜欢他吗?

仿佛晴天一道霹雳,在幽兰若脑中炸响,隆隆余声不停回荡,她天灵盖直发疼。

“皓皓,你想太多了。”良久,幽兰若侧首轻笑,笑声中嗔出一丝责备。

方皓未在多言,转过屏风,向门外走去,正遇上端着清粥进屋的瑕非,两人险险撞上。

瑕非惊呼一声,暗骂他一声“冒失”,端着粥转了个圈却已不见他人影。

“小姐,皓皓怎么了,我刚才看他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瑕非端着托盘一边往床榻靠近,一边不停的回眸向后面看去。

“他呀,方家奶奶为他的婚事气得旧疾复发,他良心不安呢。”幽兰若随口忽悠,此时瑕非已走到床边,倏地她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瑕非与皓皓交情不浅,愿不愿意为方家奶奶送一贴灵药?”

“当然!姐姐教导助人为乐,能帮到皓皓,送一贴药这种小事我乐意得很!”瑕非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不知道小姐让我送什么药?”

幽兰若眼珠子转了转,将瑕非上下打量了两圈,悠悠开口:“你,把你送过去,方家奶奶的旧疾,不药而愈。”嘴角弯起,笑问道:“不知瑕非愿意不愿意。”

话落,瑕非惊得目瞪口呆,嘴张得可以放进一颗鸭蛋,她手中放着白瓷汤盅和和粥碗的托盘不自觉滑下来,幽兰若闭上眼睛不忍相看,因为汤盅正向她倒来,很快,盅里边的粥会洒到她身上,她现在却无法动弹。

但闭上眼睛半晌,未感觉到清粥浇身,也未听到汤盅破碎的声音,她挣开眼睛,只见陆玉不知何时进来的,他一手托着托盘,托盘上稳稳的盛着汤盅,另一只手揽着惊魂未定的瑕非。

幽兰若挑眉,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二人间逡巡,“原来瑕非心比天高,竟是我唐突了。”赞赏道:“嗯,不错,尤甚汝姊!”

瑕非刚定下惊魂,听到这番话立即退离陆玉三丈有余,眼眶却微微红了,“小姐尽管玩笑,我这就跟姐姐说回朝凤楼去。”话落,一跺脚,跑了出去。

陆玉淡然的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将托盘放在床头几柜上,微微自嘲道:“月儿也会为我吃醋吗?”

幽兰若眸光清寂的看着他揭开盅盖,用粥勺将清粥一勺一勺舀到粥碗中,一共四勺,半滴未洒出,他动作优雅,缓慢,仔细,仿佛幽美画卷中的写意,悦目,惊心。

“我不会吃醋,但我会杀人。”

清幽的声音自幽兰若口中吐出,在桃色的帷幄中响起,五月闷热的空气中无端起了一丝冷意,冻得人脊背发凉。

陆玉端着粥碗的手顿了顿,旋即若无其事的将幽兰若扶起,靠在他的臂弯,他一手扶着他,一手舀粥一口一口的喂她,动作轻柔小意。举止间透着亲密无间,却未再言语。

直到陆玉仔细伺候幽兰若将一碗粥喝尽,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出声道:“月儿想杀人何难?那陷害你之人千刀万剐亦不足以赎其罪,待将他揪出来,就让月儿亲自动手如何?”

“铮!”

幽兰若心底紧绷的一根满布尘灰的弦,赫然断裂。嗡嗡的余声将她灵识震得发麻。

------题外话------

不曾经历风月,便对风月执着,对风月之外便漠不关心了,但是亘古至今,主题永远都是在风月之外。

正文、【33】若离若即

“陆公子好生残忍,这动刀子溅血的事儿,怎能让一个弱女子亲力亲为?”

幽兰若用尽全身力气才得以平静的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脊背传来的微微刺痛让她知道她为那句话出了一身冷汗。

而此刻,她的语气虽然竭力保持平静,心中其实已经掀翻了滔天巨浪,那浪头,砸得她心坎上发疼。

“呵,那就由我代劳吧。”陆玉不曾察觉幽兰若的异常,只是轻笑道:“是我思虑不周了。没想到月儿还有一处称之为弱女子,唔,值得赞赏!”

女子即便狠辣恶毒者,也有不敢执刀杀人的,皆因恐惧阴灵所致,陆玉大约是这样想的。

幽兰若暗叹,她前世兴趣广泛,各行各业都涉猎过,也都浅尝辄止,其中人体研究算是坚持得比较远的,解剖过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会对尸体恐惧?

这世间,能让人恐惧的,只有人心罢了,活着的,律动的,人心。

有些事,就如山林中狩猎者为捕老虎设下的兔苴,言说不得。执意摊开,伤得岂止性命!

幽兰若目光直视,视线落在正前方粉色帘帐上,帐上绣着一朵大红的牡丹,艳艳绽放,如血鲜红欲滴。她的声音更加平静了,“若那个人是陆公子的亲近之人呢?”

陆玉气息微滞,眉头间渐渐凝出一朵愁云,“月儿知道那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幽兰若转头看向丰神俊朗的男子,原本光风霁月的面容因她而焦灼,头一次显出疲态,睡了一觉后微微缓了几分,但还是留下了些痕迹。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幽兰若茫然的摇摇头,唇紧紧的抿着。

“月儿,虽然你是被困在芳公主府的暗牢中,给你上刑的皆是芳公主府的狱卒,但此事我可以保证,绝对与芳公主没有关系。”陆玉信誓旦旦道,此事都是莫让疏忽,竟然让她在芳公主府被折磨至斯。

“哦,是吗?”幽兰若似是无意识的应声,“原来我是在芳公主府啊!”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她昏昏沉沉被救出,醒后无人与她提及,自是还有诸事不明了。那人手腕真是通天,连守卫严密的公主府也能插进手去。

晟京城四大势力其中公主府最难应付,因为它的主人芳公主寡居二十年,最是无欲无求。

“嗯,诚然芳公主是没有理由与我为难的。”幽兰若勾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自唇畔流泻而出,“但陆公子所言的代劳,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吧。”

“你这是何意?”陆玉微微不悦,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女人质疑他的话。

“只是觉得陆公子言过其实了。”幽兰若轻言巧笑。

从燕子峰的刺客,到公主府的暗牢,她给过他很多机会,可惜他让她失望了。她难得纵容自己一次,任性妄为的去相信一个人,他却当作了理所应当,不曾珍惜。

“那么,就让时间来证明吧。”陆玉不再与她分辨,声音有些凉道。

时间,让人恨,它可以消磨很多东西,好的恶的;时间,让人爱,它可以清晰很多东西,好的恶的。

幽兰若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不指望能过越过时间的长河去看透未来的彻悟。

她的善变让陆玉微微懊恼,但想到她是幽月,那么与众不同的女子,顿时又释然了。

“月儿,不管是谁对你有歹心,我会用我的方式保护你。”

话落,不再多言,陆玉沉默的将幽兰若上下检视打理一番,确保各处伤势正常恢复,这一摆弄,就是一个时辰。

幽兰若经不住困意,早就沉睡过去,陆玉微叹一声,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放下床帐,扫了一圈房中摆设,方转身离去。

踏出房门,便见瑕非坐在台阶上拿根草逗弄蚂蚁,听见开门声,瑕非回身,看见陆玉立即跳起来。

“陆……”瑕非哑了哑,陆玉是小姐的人,她想表明她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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