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
努力想转身,身后又还是有人推她。
两股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就是……
痛呼一声,阮陶陶坐倒在地上。
呜呜,脚扭了……
原来“鬼”也是可以把脚扭了的……
不过身后的力量也随之消失了,阮陶陶转头问鬼判,“渺然峰是哪里?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一起出去?”
鬼判手里正抓着五官已经开始扭曲变形的肖暴君,“这跟你没关系,出去!”
“……”
肖骁现在的脸让阮陶陶打了个寒颤。
这才是鬼该有的模样吧……
“鬼判,你是不是想要什么傻事?”
报应终于来了?(21)
“别啰嗦!出去!”
周围环境已经开始发生变化,阴风四起,吹得人心寒。
莫名地感觉身边好像多了很多看不见的不明生物,阮陶陶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她还是问,“鬼判……那个,你想报复她?”
“是。”
这一次,鬼判倒是痛快承认了。
看着被自己捏在手中,已经发不出声音的肖骁,他又露出那种诡异的狂热眼神。
“……你要怎么报复?”
“阮陶陶,你现在是真的话多了。”
肖骁已经没有能力再开口说话,可她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现在正把求助的眼神转向阮陶陶。
“……”
肖暴君不会以为她会帮她吧……
她虽然好像确实有点圣母,但也不会傻到去帮肖暴君。
但是……
“那个,鬼判……我一点都不反对你报复肖骁,但你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鬼判那种要同归于尽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所以她没法放心离开。
“这跟你没关系!”
“……那个,那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报复吧?”
鬼判阴冷的眼神扫过来时,阮陶陶连忙保证,“我只是好奇,绝对不会干涉你!”
在鬼判心里,阮陶陶的话可信度好像算是比较高。
所以犹豫了一下,他开始笑。
那笑声诡异,可以说是得意,但也听起来有些痛苦。
“你们都不知道,我有跟鬼魂沟通的能力,上一次,肖骁是打算让你魂飞魄散的。”
“……”
原来是肖暴君的主意……
鬼判接着说,“魂飞魄散,也只是在消失前要经受魂魄被生生撕裂的痛苦,也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
“……”
揉揉手臂,阮陶陶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所以……”
眼神转向肖骁,鬼判用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开口。
——————
终于发上来了(┬_┬)
报应终于来了?(22)
“肖骁,只让你经受那么一点痛苦,太便宜你了。”
“……”
这是“便宜”吗?
阮陶陶持续冷汗,感觉身边阴风更强。
“你明白了?”
转向阮陶陶时,鬼判的声音还算恢复了一点正常,“我要留下来,慢慢地折磨她。”
“……留到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出去吗?”
“没有。”
“……”果然是……
要不是怕刺激到鬼判好像不太稳定的情绪,阮陶陶真是想直接骂他一顿的。
可她现在还要用商量的语气,“鬼判……你没想过不值得吗?”
“不值?她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都报复回来,有什么不值的!”
“当然不值!你从小就是在无名小教长大,之后又喜欢上肖骁,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过点好日子,怎么能再为了她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不是傻吗……
咳,这句还是别说了。
“好日子?”
鬼判嘲讽地哼了声,“有什么好的?”
“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当然还有心爱的人啊,嗯嗯。
阮陶陶在鬼判鄙视的小眼神中止住了声音,很尴尬地笑笑,“我就这点小追求了……”
不过这样的小追求不也是很阳光很美好的?
“阮陶陶,那只是你认为的好生活。”
“那你想怎么活,出去以后也可以自由选嘛,怎么谁都比困在这个地方强。”
再说……
她十分怀疑鬼判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
刚才虽然眼神鄙视,可他看起来好像并不讨厌那种吃好喝好玩好的日子。
微微皱了一下眉,鬼判不知道在心里想什么,不再理她,反而拖着肖骁,朝跟“出口”相反的方向走。
“鬼判!”
阮陶陶有些急了,叫住他,“你已经为肖骁犯傻那么多年了,难道还要犯傻一辈子?!难道你们教主没你惨吗?他也没像你这样,搭上自己一辈子来报复!”
报应终于来了?(23)
“你报复她报复得再狠有什么用!刚才不还说教主比你幸运?你怎么知道出去之后你不会也幸运?”
呃……
鬼判阴惨惨的眼神让阮陶陶的战斗力嗖地下降,向后缩了一下。
她本来就不是擅长吼人的人……
再说她怕鬼……类似鬼的人也怕……
紧张地咽咽口水,她向出口蹭了蹭。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有时间去渺然峰陪你聊聊?”
虽然这地方她没听说过,但想来是个困住魂魄的地方……
“咳,那个,你们教里的人好像讨厌话多的人,我跟你说,其实我很唠叨的,要是你不听我劝,非要留下来,我就搬到渺然峰去,天天唠叨你。”
“……”
鬼判头上又冒出几道黑线。
“咳,我说真的呢,到时候你想跑也跑不了,只能被迫听我唠叨……祝你好运……”
“……”鬼判嘴角眼角都开始出现抽搐。
“你要不要现在就试一下效果?不如咱们从唱歌的母鸡为什么不下蛋这个话题开始聊吧……”
“……”鬼判整张脸都开始扭曲。
在阮陶陶真的就着这个话音说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鬼判忍不了。
“谁说的唱歌的母鸡不下蛋!”
“……我们以前的作文题说的……”
“……”
“咳,接着说,所以有人觉得,这是因为它把下蛋的力气都用来唱歌了。”
“……够了!”
鬼判的头都大了。
喝止她之后,他猛地把一直掐在手里的肖暴君甩在地上,开始低声念咒。
“你要……”
阮陶陶问了一半就止住了,因为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阴气很盛,模糊地泛着灰白色的一个漩涡。
她上次见过的……
当时阎医和鬼判都想把她往那里面推,应该就是会让人魂飞魄散的地方吧?
看了眼地上好像是不能动弹,满脸惊恐的肖骁,阮陶陶又把视线转开。
报应终于来了?(24)
圣母是有限度的……
她觉得肖骁真是没救了。
站在一边,阮陶陶安静地等着鬼判念完咒。
她可不觉得鬼判真会因为怕了她的唠叨才改变主意……
其实也是想通了吧。
之前他也是情绪太过激动,放不下那股执念。
“你怎么不走?”
“……”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阮陶陶吓了一跳。
转身,她才看到那位神秘大爷的脸模模糊糊地飘在她身后。
“……我马上就出去……”
阮陶陶嘴角抽搐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是这样的?”
神秘大爷很怒,“这是巫术!”
他又不是鬼,她怕什么!
移动了一下,神秘男人想看清鬼判的动作。
也因为他的移动,他身后的景物让了出来,阮陶陶看到了帐篷里的一群人。
当然,也看到了上官墨。
而且很神奇的是,上官墨也在看着她这个方向。
啊啊啊……能看到她吗?
答案是能。
因为上官墨好像很高兴地冲她笑了笑,问她,“肖骁消失了?”
呃……
“快消失了。”
转头看看,阮陶陶小声问他,“你早就猜到了?”
怪不得之前笑得像要吃人……
也不知道是不满阮陶陶在跟上官墨“有说有笑”,还是说的是实话,神秘男人突然很严肃地开口。
“别出声,容易打扰到鬼判。”
“……哦。”阮陶陶点头,用口型回答
她不说话了,神秘男人自己倒是说下去,“这个巫术很复杂,如果他分心或是被打断,后果不堪设想。”
“……”哦。
怎么不堪设想?
时空错乱,阴阳颠倒?
阮陶陶有点好奇,不过现在不是个问问题的好时候。
不然可能会有危险啊……
上一次的情景再次出现,阴风呼啸,肖骁正在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送进那个灰白色旋涡中,眼看就要消失了……
究竟是谁的错?(1)
“你要……”
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阮陶陶急忙拉住离出口最远的神秘男人,“快走!”
什么事?
她突来的焦急让神秘男人愣了一下。
上官墨也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但还是反应极快地伸手,想把阮陶陶拉出来。
两人的手已经抓到一起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轰隆巨响中,光线消失大半,环境骤变,脚下地面崩裂。
而阮陶陶就站在裂缝的位置……
神秘男人已经反手拉住她,上官墨也一直没放手,虽然脚下悬空,但她暂时没有危险。
帐篷里的几人惊叫,黑炎和纪大美人立即过来帮忙。
可阎医想要落井下石,趁机把几人都推下去,一时上面也乱成一团。
天崩地裂,好像也只发生在一瞬。
再也没有“出口”内外的区别,视线所到之处一片昏暗,她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上官墨抓着她的手抓得很紧。
众人的咒骂声中,阮陶陶模糊地听到鬼判的念咒声,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身上,随之感觉也比刚才敏锐了很多。
这是……
魂魄回到身体里了?
她连疑问的时间都没有,感觉恢复正常,才发现沙石滚落的巨响震得人耳鸣,而剧烈的震荡让她有种内脏移位的错觉。
刚回到身体里,人有些发晕,她费力地眨眨眼想要看清周围,第一眼看清的确是正直冲着她砸过来的巨石。
不是吧……
两只手臂都被拉着,她避无可避。
两个男人又谁都不放手,再这么僵持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耳边好像有无数人说话的声音,轰鸣成一片。
而她眼里看见的是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巨石越来越近。
被上官墨拉着的左手突然被死死地攥紧了一下,“等我去找你!”
——————————
趁着能发一起传上来
收工了,前两天的还差四更,明天一起补上,但我也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能发……系统还在抽,抽着抽着它就健康了……
究竟是谁的错?(2)
从变故发生开始,只有这一句话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
左手被放开,被拉着的右手被使力一带,整个人都卷进了那位神秘大爷怀里。
耳边的声音更加嘈杂混乱,却模模糊糊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
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四周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让神秘男人恍惚间甚至怀疑被他护在怀里的人是不是已经晕过去了。
但是不是。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在哭。
虽然半点声音都没有,可眼泪不停地掉落,沾湿了发丝,顺着她扫在他脸上的碎发一点点漫过来。
湿了的发丝贴在脸上凉凉的,那凉意一直渗进心里。
以前那么多次说她“笑什么笑”,其实没有一次是真心的,可今天,却切切实实地是他害她掉眼泪。
手几次抬起,却又落下。
静了半天,再次抬起,却不是去擦她的眼泪,而是推了推阮陶陶头顶的石壁。
推不动。
刚才一片混乱,踩到地面之后,他为了躲避落石,带着她闪进了山石之间一个缝隙里。
缝隙很窄,而且是横向的,只容得下两人躺着,还是神秘男人充当床垫的那种躺法。
安全是安全,可现在混乱平息,他们也完全被卡在了这个地方,出不去。
“咳咳咳……阮陶陶?”
突来的喊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着模模糊糊的,却让阮陶陶精神一震。
“鬼判?我在这儿!”
过了半天,声音临近了一些,“你被压住了?”
“没有,是卡住了。没伤着。”
“这里?”
阮陶陶感觉鬼判好像敲击了一下什么。
“向下移七寸,这里。”
她身后的神秘男人突然出声,也敲击了一下身边大石。
鬼判好像稍微愣了一下,“知道了。”
“……”虽然不再哭了,可阮陶陶也不吭声了。
究竟是谁的错?(3)
虽然动作不太快,可因为确定了方向,鬼判的效率很高。
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眼睛突然感受到一点光亮,鬼判的脸透过石头缝隙露了出来。
看了他们俩一眼,鬼判没再说什么,继续挖。
离阮陶陶他们近的多是碎石,这一次,动作倒是快了很多。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被卡住的两人终于自由了。
手撑着地面,阮陶陶站起来,“鬼判,你受伤了?”
“……被石头砸了一下,养一养就好了。”
“哦。”
鬼判再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神秘男人,之后视线转回来,冲着阮陶陶说,“对不起,连累到你了。”
“……没事。”
因为没想到鬼判会是这么客气的态度,阮陶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唉……
她早该想到的。
不想让肖暴君痛痛快快地死,非要折磨她,这在两个人都是活着的情况下也完全可以做到。
鬼判根本就不至于把两个人的魂魄都困在一个出不去的地方,他那么做……是怕自己会反悔吧?
因为知道他自己终究有一天会心软,会想起旧情,再也没法对肖暴君下重手。
所以索性绝了一切后路,把两人都困在刚才的那个空间里,爱恨情仇、恩怨纠葛,也是与世人无关的事了。
唉……
说到底,对他曾经爱过的人,鬼判根本就没有那么狠的心。
之前的表现,也是因为气急了,一时的火气控制了整个大脑,要真是到关键时刻……
要真是到了关键时刻,就像之前那样,眼看肖骁就要真的魂飞魄散了,鬼判就会反悔了……
之前那位大爷说过,这个巫术很复杂,如果中途中断,后果不堪设想。
不敢设想啊……
看了眼周围环境,阮陶陶默默在心里叹气,眼睛发酸,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了。
“……阮陶陶,他们的武功不比我差,我都没什么事,其他人也不会有事。”
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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